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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跳水库时撞在了护栏上,下水前便已经晕厥,特警捞到人后全力施救,最终还是死了。
夏甜知道陀左的死亡意味着损失了什么,关于陀左背后的贩卖网可能一个都查不出来。但她站在陈雪茵姐姐的角度想,这就是报应。
郊区的夜晚太过安静,这一带驶过的车辆三三两两,夏甜留意着身后,没有发现跟踪的迹象,停下车清理身上的血迹。
……
夜晚的市一院,值班室里还有一些谈话声。
季行州在系统里查看重症病历,耳边是两个同事聊天的声音。
“挺可惜,才21岁。”
“那女生跳舞很好,性格也好,我妈很少夸人,还以为她是爽约,没想到发生这样的意外,毒贩真是不得好死。”
“她跟你妹妹还是校友,同一届吧?今年刚毕业,本来打算一边跳舞一边挣学费考研的。”
“是不是姓陈,叫陈小雪还是陈小茵?我听我妹昨天聊到了,是好可惜。”
季行州意外地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你们在聊什么?”
“一个可怜的女大学生,出去【创建和谐家园】被吸毒的给害死了。
我妈的舞蹈室不是要招个老师吗,我妈看了她简历里的视频很满意,给她发了面试邀请,但等了两天都没等到人来,我妈打电话过去才知道她已经遇害了。”
“手段很残忍,一个吸毒的想侵犯小姑娘,她不从,他就注射了一管毒品将人当场扎死。宁江大学,新闻都报道了。”
季行州太阳穴一跳,不知道为什么竟与他脑海里呼之欲出的念头合上:“陈雪茵?”
“对对,我妹说过是叫这个名字。”ĴSƓ
季行州站起身。
同事很疑惑地看他。
他眼底像涌起巨浪,连白大褂都忘记换:“你帮我监护下12床,我明天替你。”
季行州驱车直接驶向铂景花园,一路上都很担心夏甜。她那天的情况根本就不对,她早就知道了,但一直隐瞒他,是因为陈雪茵走得不光彩,她在保留女生最后的体面吗?
她大可不用瞒他啊,他可以帮陈雪茵请律师,可以找警局的朋友,他只希望她不要那么难过。
回到家,季行州连鞋都忘记换。夏甜的房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门,借着窗外的薄光,才看到床上没有人。
“夏甜——”
季行州在整个家里都没有找到夏甜,拨了她的手机号,她一直没有接听。
晚上十点零六分,季行州看了眼腕表,担忧地拧起眉。
他回到【创建和谐家园】,没有看到那台柏拉梅拉,想起他跟这台车连接的定位,打开了APP。
夏甜行驶在碧海区香林东路,车速很慢,车子的系统跟他手机即时连通,她一会儿开十几迈,一会儿只开三十几迈,中途有两分钟的停留。
坐上车,季行州沉着眼快速驶向碧海区,夏甜所在的地方是郊区。
他又点开支架上的手机,查到夏甜今天的行程。
她上午去了宁江大学,但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掉头回来。
她晚上八点说在家里看电影的时候,系统显示她在碧海区一处高端私人酒庄。
季行州紧望着漆黑的大道,琥珀色的眼如同沉沉暮色。
一路穿过车流驶向人少的郊区,定位上夏甜在一处渔具厂停留了三十分钟。她仍然没有接他的电话,他已经顾不得违章,加快速度驶去,夏甜的位置忽然动了,她离开了渔具厂,停在一条郊区小道上。
意外横生,车轮突然被尖锐物刺穿爆胎了。季行州将车停在路边,只能跑着过去,索性距离很近。
他穿过夜色,意外看到站在一处藕田边的夏甜。
四周寂静无人,稀薄的月光下,她穿着一条酒红色吊带裙,亮片在月色下发出闪烁的碎光。
她手腕上有血,脖子上也有血,但不是她自己的。她蹲下身用藕田里的水清洗血迹,又洗掉匕首上的血。
一把精巧的瑞士军刀在她手上折射出寒光。
她返回车上,拧开一瓶水清洗双手,又昂起白皙的脖子喝掉半瓶水。水瓶没有丢在路边,被她警惕地带上车。
她坐进后车厢,三十多秒后回到驾驶座,摘下灰色卷发套,栗黑色长发柔顺地滑到后背,她已经换了一套休闲的灰色卫衣。
柏拉梅拉穿入夜色中,车身上有一些划痕。
季行州久久地站在夜色下,握着手机的手紧箍到发白。他忽然捂着心口大口地喘气,一切措手不及,他好像能明白她今晚在做什么,他不愿意接受。
他缓了好久,僵硬地拨通省厅一位叔叔的号码,是魏岚的朋友,宋叔是副局。
季行州问到了关于陈雪茵的案情。
她被一个叫尤里的迦曼人注射了毒品杀害,季行州问尤里到底是不是凶手,宋叔微微一顿,说当然是。可季行州是谁啊,他聪明地在这一秒钟的停顿里捕捉到了答案。
尤里不是凶手。
也许夏甜今晚奔向的才是真凶。
长海渔具厂离这里很近,季行州快步赶过去,但已经有警车将厂区围住,在停车场里拍摄照片。
周围是附近被惊动来看热闹的居民,季行州站在人群背后,意外看到柏拉梅拉的车轮印。
警察们拍到一些打斗武器,又在拍这些车轮印。
季行州转身隐入夜色中。
他回到藕田,检查了一遍夏甜刚才留下的痕迹,用水冲掉了她的脚印,刻意留下了自己的鞋印。他回到车前,自己换了备用车胎,一路驶向铂景花园,在地图上看到夏甜已经行驶在市区主干道上。
他拨通她的号码。
夏甜终于接了电话,明明在开车,嗓音却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季医生。”刻意的鼻音里有些撒娇。
季行州眼眶涌起热气,只是笑:“把你吵醒了吗?”
“是啊,才看到你给我打了好几个未接来电,想我了?”
“嗯,很想你。”季行州望着无边的夜色:“夏甜,好好睡吧,我在呢。”
她以为他要和她煲电话粥哄她入睡,说他把她吵醒了,要挂电话。
季行州抿起笑:“挂吧,晚安。”
她挂了电话,他的世界一片寂静。
回到小区【创建和谐家园】,季行州望着旁边的柏拉梅拉,坐上车打开行车记录仪。
但没有视频记录,夏甜已经删除了。
他有些庆幸却又痛苦,为什么那么傻呢,她是查到渔具厂里的人才是杀害陈雪茵的真凶,所以才这么冒险吗?
她不应该犯傻啊,他会用法律的武器帮助她严惩真凶。
季行州黯然地望着【创建和谐家园】里的灯光,他缺席了夏甜六年,她没有高等文凭,靠卖违规的产品生活,她住在阴冷的地下室,还在打架,伤口差点深度感染。
他忽然觉得这一切全是他的罪,如果他当年没有说过那句别招惹我,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季行州发动引擎,将车开到一家不起眼的修理厂,补了漆,换了四个车胎。
他在夜晚找了好几家店才买到一把跟她的瑞士军刀很像的匕首,留下很多他的指纹,藏在了车上。
他如常地回到家,停在夏甜的卧室门口。
“夏甜,我回来了。”
她打开了房门。
屋里没开灯,只有小区的光依稀透窗照进来。她穿着睡裙,头发是刚吹干的状态,微微蓬松,发尾还有些湿润,散着小苍兰的香气。
她有些责备地轻笑:“你吵我睡觉哦。”
她的笑容里有一种复仇过后的【创建和谐家园】。
季行州忽然圈住夏甜,靠在她肩膀上闻着她的气息。
野醋栗与晚香玉的香水只剩下俏丽的尾调,他忽然吻她,湿润狂烈的吻,在她毫无防备里撬开她唇齿,他的气息与她的喘息搅在一起,她没有拒绝,在这个强势的吻里含住他吸取空气。
季行州抱起她回到卧室,吻没有停下,他滑到她白皙的下巴,她身体轻轻颤栗,但没有抗拒地抱住了他。
季行州停下,气息很沉,眼前是夏甜冷静地洗掉血迹的画面,他的心脏蓬勃跳动,单手扯开衬衫纽扣。
夏甜攀上他脖颈:“你怎么了?”
“我很想你。”安静里,季行州嗓音暗哑。
夏甜握住他的手。
他紧紧扣住她五指:“我梦到你掉进浑浊的水里了。”
“我不好好的嘛。”
“可能是你没接电话,你是不是出去了?”灯光稀薄的房间里,季行州不动声色留意夏甜的表情。
她说没有,是他梦过头了。
她的双眼清澈干净,笑时酒窝很明媚,她流利正常得好像今晚一切都没有发生。
季行州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才能练就这么平常的表情。
他想起他第一次在平湖市那家KTV门口闻到空气里的血腥气与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他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现在可以肯定,她早就发现了他,刻意穿行在人群里与他利落地擦肩而过。
她可以做到这么利落,她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季行州吻了吻夏甜额头:“我去洗澡,你睡吧。”
他回到次卧的浴室,望着镜子里黯淡的男人,一点点无力地埋下头,用清水冲洗这双酸胀滚烫的眼。
系上睡袍腰带,季行州没有再回次卧,而是回到夏甜的主卧。
他睡到她枕边,夏甜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最近都做梦,不太平,想和你睡一起。”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夏甜来推他。
季行州握住她细白的手腕,她伸出另一条手臂,他扣住她另一只手。她脸上还有些意外,轻轻喘着气。
季行州嗓音低醇:“再动试试。”
夏甜最终踹了他一脚,背过身睡。
季行州圈紧她腰,鼻尖蹭到她后颈,收紧了手臂不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