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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森林没再紧盯夏甜,冷冰冰看向陀左:“你在我的地盘上杀人?”
路雷说原本在学校附近找到了陈雪茵,他上楼要汇报,但霍森林还在睡,他就先将陈雪茵关在这间包房里。陀左知道消息后闯了进来,强行要和陈雪茵【创建和谐家园】,陈雪茵拿摆件将他砸伤了,他一怒之下才给了一管4号。满满一管,陈雪茵当场死亡。
霍森林阴鸷地盯着陀左,陀左的人全围在陀左身前,两个人都是罪人不假,但两条线,原本井水不犯河水。
霍森林质问路雷:“谁给他的4号?”
路雷垂下眼说路雨管着这里。
霍森林踹向路雷,每一脚都用了暴怒之下的全力,路雷鼻腔流血,一点都没躲。
霍森林在人群里找路雨,路雨才得到消息正急匆匆跑来。霍森林大步上前,一脚踹在路雨腹部,人飞出很远。
路雷说:“哥,我们带她回来的时候有警车跟着我们,我甩掉了,但她当时在跟人打电话,她姐姐应该报了警。”
“都发现警车了为什么还要往这里带!”霍森林大吼:“我说了弄出人命你们都得死!还不去处理!”
路雷忍着痛起身招呼身后的保镖把尸体抬走,霍森林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现在显然已经不能再毁尸灭迹。
“找只羊,报警,把赌场和余下的货全清理掉,我只给你六分钟。”
霍森林回头,冷冰冰睨着陀左:“把合同给我签了,在我的地盘弄出一条命,够意思了吧。”
陀左捂着头部流血的伤口冷哼:“这么点事竟然慌成这样。”
“我霍森林来宁江五年,在整个华南太平无事,我不像你们这么蠢。”
霍森林走向电梯,系着衬衫纽扣,他想起了夏甜,回头看她:“过来。”他语气多少有一些缓和,但眼底的质疑并没有打消。
夏甜和他进了电梯,眼前全是陈雪茵的样子,她抠着包包手柄,用力到指节泛白,可她明白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她应该打消霍森林的怀疑。
陀左后脚也进了电梯,电梯往十六楼上行。
夏甜带着疲惫的伤感:“带我入行的姐妹就是这样死的。”她伪装着被勾起回忆,但深深的无力感是真的。
霍森林这才能释怀她刚才的反应,一时没有接话。
夏甜忽然察觉她应该忽略了什么,望着霍森林脖子上的抓痕,她终于明白了,温觅。
陈雪茵在这里,那温觅会不会也在?
她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恐惧与急迫,想迫不及待去确定温觅是不是在这里。
只是霍森林带陀左进了他的专属包房签合同,夏甜被保镖带到次卧回避,只能依稀听到他们用迦曼语在说运输的安排,但根本听不清晰。
她现在只想离开,去找温觅。
霍森林很快签好了合同,命人将陀左转移到别的地方避风头。
他回到次卧,夏甜陷在沙发里,用她极力的克制掩藏所有的痛苦,她不知道她有没有伪装像,她现在只是一个被勾起往事的伤心人。
霍森林说:“以后别凑这种热闹,等下警察会来,你从后门走。”
“我知道了。”夏甜起身,装作不经意地问:“听我小弟说那女生跳舞很厉害,怎么闹成这样啊,她有没有同伴?”
霍森林紧望她:“有。”
夏甜顺势询问:“在哪,应该不知情吧?你需要我出面帮忙吗,我是女生,应该比路雷他们说话有亲和力。”
“不需要。”霍森林歪头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勾起薄唇:“我的女人,我能处理。”
夏甜听到心脏清晰可闻的碎裂声。
她的世界在忽然之间暗无天光,只被黑暗吞噬。
但是缉毒警察的敏感没有让她忽略头顶霍森林犀利的打量,他在怀疑她。
怀疑她一大早跑来宁江壹号看热闹。
怀疑她莫名提起陈雪茵的同伴,还要接触这名同伴。
霍森林这么回答,显然是在试探她有没有漏洞。
她控制着想亲手撕碎霍森林的冲动,抬起头,像在意外地吃瓜:“我有嫂子了,你看上了大学生?”
她朝他脖子上的抓痕开玩笑:“看脾气是只小野猫。”
霍森林也不动声色淡笑,但没有忽略她今天的反常。
路雷很快进来:“哥,都安排好了,陈雪茵的手机要留给警方吗?我看了没什么问题,如果留下说不定对您更有优势。”ɈŚĜ
霍森林接过路雷递来的手机,装在密封袋里的,隔绝了他们的指纹。
他打开陈雪茵给温觅发的微信。
「觅觅,别害怕,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定要叫霍先生送你出来。」
他丢给路雷:“放回她包里。”
夏甜只能关心地问:“哥,你会受牵连吗?”
“这点事还牵连不到我。”
路雷:“哥,我在抓到陈雪茵时她正在跟一个柳姐姐打电话,这是姓柳的号码。”路雷不动声色看了夏甜一眼。
夏甜很坦然,没有表露任何情绪。
霍森林说:“打回去。”
路雷用了自己的手机按下这串号码。
霍森林没有看夏甜,但是夏甜感受到空气里冰冷的探究。
只有这个柳姐姐是最能快速报警的人,而她又是大清早突然来这里看热闹的人,这么凑巧,霍森林不可能轻易就打消对她的怀疑。
电话拨通,路雷开了免提,嘟嘟的声音在冰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夏甜很自然地陪他们一起等这个电话。
至少现在他们查不到是她。
她来时一贯的谨慎使然,把那个手机留在车上了。
拨号没人接听。
就算是疑心夏甜,他们也没听到她包里有手机【创建和谐家园】或是震动声。
恰好在这时季行州给夏甜打来电话。
一阵手机铃响后,夏甜看了他们一眼坐到客厅沙发上接听。
季行州说他联系了一个精神科医生,告诉她怎么找人。
夏甜说:“好,许医生对吧?我等下就去,你先好好休息。”
而路雷这头响起无人接听的嘟嘟声。
霍森林没有再怀疑夏甜,语气已经如往常是个哥哥的温和。
他叫保镖送她走安全通道。
夏甜点点头:“哥,你先去处理吧,我在你这儿方便一下就走。”
夏甜走向霍森林的主卧,望着他脖子上的抓痕,眼神有些酸溜溜的醋意,像要争个上风一般靠在他主卧门口:“我在这里上。”
霍森林失笑,惯着她的任性,交代保镖等下送她下楼,转身离开了房门。
夏甜关上主卧的门,望着这扇什么装饰都没有的墙,知道对面就是隔壁的房间。
她听到霍森林进隔壁套房后关门的声音了,她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温觅,她内心不停祈求那不是温觅。
摸索了七十多秒,夏甜试探性地打开床头灯控旁边的按钮,墙面缓缓上升,一点点露出隔壁套房的卧室。
床上睡着一个女人,如同温觅的黑色长发,只露出白皙的侧脸。
霍森林长腿迈进卧室,坐到床边俯下身理她的头发,他在说着什么,但是夏甜听不见,她终于又摸索到监听开关。
霍森林喊:“温觅,醒醒。”
时间戛然凝固,气温断崖式降到冰点。
夏甜一动不动望着那满屋子的凌乱,张着唇发出痛苦的一声“啊”。
她在极致的痛苦里忘记呼吸,像沉入深海的淹没,窒息令她整张脸憋到充血的红,修长的脖子也由白皙变红,经脉清晰肿胀。
屋外传来路雷的声音。
夏甜按下开关,墙壁缓缓下降,隔壁卧室的地毯上,白裙染上艳丽的一团血渍。
那是温觅的白裙子。
也是温文的白裙子。
夏甜冲进浴室呕吐。
路雷在这时开门进来,警惕地环顾一眼主卧那面墙,才走到浴室门口看她。
“你没事吧?”
“也许中奖了,我得去医院一趟。”
夏甜埋下头用自来水冲洗脸上的眼泪,如常地走出门,一边嘱咐路雷保护好霍森林。
她冷静得好像从来不认识温觅。
她冷静得这一切都跟她无关。
但是坐上车后,她猛踩油门远离宁江壹号,停在无人的小道上,升起所有车窗放声痛哭。
陈雪茵说,姐姐,救我。
温觅的白裙子那么刺眼。
为什么六年前死的不是她,为什么她连温觅都保护不好,为什么……
……
卧室满地狼藉,昨夜的床单皱成一团,上面血渍水渍格外明显。地板上,薄荷水与气泡水的瓶子好几个,男士缎面衬衫凌乱掉在地毯上,已经发皱。
地上还有一条白裙,裙摆上的一团红色犹如暗夜绽开的玫瑰。
温觅睁开的第一眼还很迷惘,直到看清霍森林挺立深邃的轮廓,她愣了下,飞快埋头看向被子里,张着唇发出嘶哑的声音。
她望着他好久,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做梦,全都清晰地刻在她脑海里。
她哭出声,喊过一夜的嗓音早已经脆弱嘶哑。
“温觅。”霍森林来抱她。
“不要碰我!”温觅瑟缩地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