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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甜环住他腰，隔着衬衫极薄的面料抚过肌肉起伏的线条。
夜色里，对岸大厦闪烁的灯火像灿烂的星辰。
季行州手掌覆住柔软时，像触电也像被定格，他喘息着停下，指腹擦拭她唇角湿润的水渍，一切戛然静止在这一刻。
夏甜和他太默契，后退到空旷的领域，光着脚回到卧室。
她打开灯，在浴室镜子里望见自己蹭到一块口红的唇角，忍不住无奈地弯起唇。
心跳声一遍遍告诉她，季行州大概是她永远跨不过的劫。
◉ 第 32 章
夜晚的宁江壹号充斥着权与利的诱惑。
大厅水域里依旧有动人的舞蹈演出。
温觅游向水底, 又看见了三楼那位好心的客人。
男人依旧绅士又雅致，对上她视线时会朝她微微一笑。隔着清澈的水，她也回了一个笑。她很想把那天的外套还给这位客人，只是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表演结束, 温觅回更衣室快速换回自己的衣服, 小跑回房间拿起男人的西服外套准备去三楼的包房。
房门打开的瞬间, 男人竟然这么巧地出现在走廊。
他正朝这边走近，看到她后抿起薄唇。
温觅很意外地微笑起来：“先生，您的衣服【创建和谐家园】洗完了，谢谢您那天的帮助。”
她用双手将外套递给他。
霍森林看了眼外套，轻笑接过。他把手上的盒子递向温觅：“小费俗气, 这份甜点给你。”
温觅微怔, 蛋糕盒里是一个四寸蛋糕, 淡蓝色奶油精致地裱出一条美人鱼, 边上是巧克力制作的海星与贝壳, 是个很梦幻的小蛋糕。
见她发呆，他弯起薄唇：“难道你更需要小费？”
好像这里的人都喜欢给人小费。
温觅忙接过, 摇头：“没有，我只是很意外, 收得有些心虚。”
“不用谦虚, 你的舞我很喜欢，洗眼睛。”
温觅笑起来，察觉自己露齿的笑，忙腼腆地掩了下唇。
霍森林第一次见到她笑。
一颗虎牙, 很可爱。
他说：“在这里还习惯吗？”
温觅腼腆地点头。
“客人有骚扰你吗？”
温觅迎着对方善意的关切, 笑着摇头。
“记得离开视线的东西不要吃, 陌生人给的酒水饮料也不要喝。”
温觅有些不明白, 不过望着眼前人绅士友好的笑容，还是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谢谢您。”
霍森林说：“晚安，温觅小姐。”
温觅微怔，是第一次被人像公主一样称呼，也是诧异对方知道她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呢？”
“想知道你名字不难。”霍森林干脆说：“这里有我的投资。”
温觅眼里多了些敬畏。
“我叫霍森林，精灵闯入森林的森林。”
留下这句话，霍森林走到了前方四个八的房间。
温觅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呼出口气，对刚才的一切没回过神，不过又忽然有些安心。
这里的老板还是有一个好人的。
温觅回房间拿上手机与这两天做好的礼物，提着蛋糕去了楼下陈雪茵的房间。她们是最好的朋友，有好东西总会一起分享。
陈雪茵白天演出，晚上一般都在补觉，今天倒是结束得早，这会儿已经醒了。
温觅把蛋糕拿来时陈雪茵正馋着，两个人拿着叉子一起吃。
香醇的奶油入口，陈雪茵哇了一声：“哪里的蛋糕啊，这么好吃！和我们以前吃的都不一样。”
“是这里一个投资人送的，他外表看起来不敢亲近，但没想到人很好。”
“这也算是小费吗？”
“是的吧。他应该是怕给小费我们心里会想多，给了这个蛋糕。”温觅笑起来：“我觉得他是这里难得懂欣赏的人。”
陈雪茵倒是没留意这些，只掰着手指头数：“真好，还剩六天我们就可以走了。”
她原本很缺读研的学费，但这几天的经历让她长了见识，每次从水域下来总遇到一些色气的男人，没有好心的保洁阿姨陪着都不敢一个人回房间。早些离开这里也好，钱还可以再挣。
虽然陈雪茵说得很轻松，但温觅还是留意到了她遗憾又自责的眼神。她应该还在遗憾如果那天没有打碎那副画，她们早就赚到学费离开了这里。
温觅把陈雪茵的难过悄悄记在了心上，想着解决的办法。
她没有忘记正事，拿出这几天拼好的礼物。
陈雪茵看见这座理想国大门打开时的万丈金光，哇了一声：“好漂亮！”
“小雪，你帮我把这个礼物转交给那个姐姐吧，我很早就想送那位资助我上学的老板礼物了，刚好毕业，成绩也算没有辜负他，希望他看到这个礼物会喜欢。”
“这个老人就是那个好心的老板吗？”
“对啊，我想象的，你觉得像吗？”
“我也是这么想象的，五六十岁，但精神抖擞，笑得和蔼可亲。因为那个姐姐人也超亲切的！”
两人开心地聊着天，趴在床上看这座理想国里的灿烂光芒。
……
第二天早晨，温觅在餐厅里又遇见了昨晚那位好心的投资人。
餐厅原本还有一些吃早餐的人，陆陆续续已经吃完离开，也才八点，竟然整个餐厅都已经走空。
温觅加快了进程，没有再用勺子，而是捧着精致的小瓷碗喝粥。
好心的投资人还是发现了她，来到了她座位前。
“早上好，温觅。”
“早上好，霍、霍先生。”温觅急忙用纸巾擦拭嘴唇，要起身让出位置。
霍森林坐在她对面，轻轻挑眉的模样绅士又无辜：“我坐这里让你害怕了吗？”
“没有的，我只是吃饱了。”
他笑：“你就喝一碗粥？”他铺开他的餐盘，握着银叉的动作极是优雅：“陪我坐一会儿好吗，很多年没和年轻人相处了。”
温觅小心又真诚地打量他一眼：“您就很年轻呀。”
“我快28岁，和你比不年轻。”
她小声地肯定：“很年轻的。”
这一声真诚又细软，带着一点怯意。
霍森林微笑：“谢谢，也许是我十五年前就接触生意，所以心理年龄早不是二十七八岁。”
温觅不知道回什么，只是觉得对方绅士又礼貌，跟她第一次在长长的走廊上见到他时的第一印象不太一样，她以为他该如他身上的香水一般，是个气场强悍又霸道的人。
他笑着问她：“你还是学生？”
“我今年刚毕业。”
“哦，找到工作了吗？”
“没有。”温觅摇摇头。ɈŜǴ
他问是不是遇到了困难，她泄气地说：“是我文凭太低了，想进的企业进不去，能应聘上的又不甘心，所以我打算考研，一边【创建和谐家园】跳舞。”
他有些意外：“舞蹈只是你的【创建和谐家园】吗。”
“说出来怕您笑话，我不是很专业，都是大学才学的。”她的确不太自信地腼腆笑着，脸颊有些烫。
“那你一定很用功。”他望着她眼睛，笑意绅士：“才比那么多人都优秀。”
温觅撞上他的视线，心跳就像忽然停止，直到他很自然地收回视线低头吃饭，她才回过神。就好像他不是普通人，像带着磁铁，一个抬眼就能将她吸进旋涡。
她埋头夹起一块紫薯遮掩自己刚才的走神。
“昨晚的蛋糕合口吗？”
“很好吃，谢谢您。”
“我在这里也只呆几天，也是机缘与碰巧，很庆幸遇到你的舞蹈，是我很多年没再体验过的干净纯真。”他放下刀叉，擦拭嘴唇起身，视线经过她时欣赏又愉悦。
温觅起身目送他走远，察觉脸颊的滚烫，明明对方绅士又礼貌，她却总像是被他温和的眼神层层剥透，真愧对别人的好意。
她回到房间休息，夜晚下水时有些耳鸣，是连续多天的水下工作造成的短暂性伤害。她还是撑着继续演出，在水下又看见三楼包房里霍森林欣赏的笑脸，冲他微微一笑。她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大胆，竟然划着鱼尾翻身跃出一个圈，如一条欢快的小鱼，在层层涟漪里朝他挥了挥手。
大厅里瞬间沸腾，很多年轻男人惊呼起哄。
她脸很红，游向了上空。
回到房间时，女服务生按响她门铃，为她送来一束花和一顿丰盛的夜宵。
花束里放着一张卡片：[谢谢温觅小精灵的挥手]
字迹有些凌厉，但写得很好看，落款是霍森林。
温觅见不是玫瑰才敢收下，是一束洁白的郁金香。
关上房门，温觅低头闻见扑鼻的清香，第一次收到鲜花，好奇地轻轻抚摸花瓣，发现里面有一支郁金香格外硬，像假花一样。
她并不了解鲜花，笑了笑，很开心地放在床头，和袁仰打电话。
只是视频请求一直无人接听，她不敢打扰袁仰，等了十几分钟才接到袁仰的回电。
宿舍的台灯下，袁仰还在埋头工作，一边笑着问她：“不睡觉吗？”
“我刚表演结束，你也没睡觉呀。”
“在学习公司的资料，我们四个储备干部，等一个月后只有一个人能留下，经理又挺看重我，我一定要成为能留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