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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季行州永远没有对她说,哪怕在后来她以为这句话和那个笑都是他的默认,哪怕因为这误以为的默认有了她第一次的吻。
那一年,十八岁的季行州明明没有拒绝那个吻。
……
四周很静,连一点风声都不再有。
远远眺望那支白色玫瑰,夏甜缓缓戴上太阳镜,也重新戴上棒球帽和口罩。
她转身走下步梯,瞬息的呼吸停滞,望见石梯那头重新返回的季行州。
青年在行人稀少的石梯上见到她,像错愕了一瞬间,眯了眯眼。
他如常地走上前,但脚步很快。
夏甜流利地侧身走向旁边的墓地,棵棵高大的松柏巧合地拦路,多年熟练的锻炼,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借地理环境作安全路障,顺利地避开她不想见的人。
“夏甜——”
季行州的嗓音意外也激动,就像重拾到生命里失而复得的珍贵。可他明明是个渣男啊,高三那天晚上她清清楚楚收到的短信,也明明白白地看见。
夏甜顺利地坐上车,没有马上离开,有什么在指引她等下去。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愿意这样等待,也许只是想再看一眼季行州,看渣男都唱什么戏。
而老天像把戏台有意搭好,半个小时后她真的等到了季行州。
青年穿着黑色衬衫,走向一台白色车子。
她第一次见他穿黑色,深邃又沉静,神秘得高不可攀,整个人好像都与她这种凡夫俗子更远了。
他迈上车,那双长腿依旧笔直,剪裁良好的面料勾勒出修长的腿型,只是裤腿上蹭了些灰尘和草屑。
隔着车窗,夏甜在这样远的距离里还是看清了这张脸。比少年的季行州更成熟一些,眉眼里没有那股十八岁的青涩,坚定、有些冷。那张脸英俊静谧,轮廓永远地完美,还是不爱笑的样子,薄唇抿作一条线。
他坐进车厢,脊背修长挺拔,动作和以前一样,静漠有礼的斯文。但也许是越来越成熟了,这股斯文里总透着利落的冷。
平湖一高的学生都明白,季行州的存在是一个形容词。
有人生来就站在顶尖,唾手可得一切的美好。
老天把家世,长相,成就全部给了他。
把字典里三个原本不相关的字组成了形容词——季行州,他住在一个女孩的心里太久了,从十七岁到二十一岁。
幸好,她现在二十四岁了,有了信仰,有了活着的目标。
他不会再成为她黯淡失色的青春里唯一的那道光。
白色汽车驶出墓地停车场,鬼使神差,夏甜发动引擎跟了上去。
第 3 章
车轮碾压出时光的碎片,前行的路跟高中时太像,等夏甜真正跟着远处的汽车停下,清楚地看见墙上的大字。
平湖市第一中学。
季行州来的是母校。
不知道他跟保安说了什么,门禁自动为他打开,他将车驶进了校园。
夏甜没有开进去,而是停在道边不起眼的一处车位。
天色渐暗,路灯一盏盏依次亮起。眺望着夜色下校园的围墙,夏甜忽然就有些想笑。
三好学生季行州为她翻过一次围墙。
那天她买到了两张周杰伦演唱会的门票,学渣和学霸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有共同的偶像。
月考在即,教室里季行州看见那两张门票眼眸一亮,很快就覆灭了她逃课的希望,拒绝了她。ĴȘĢ
他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克制,好像对什么都不会太喜欢,再喜欢的东西也都能克制住欲望延迟享有。
夏甜不乐意了:“这是我拿全部压岁钱买的!很贵的!”
“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数学120。”
“你连练习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上次都还不及格啊,怎么可能短短一个星期考到120。这次月考当练习吧,下次月考再作数,我一定能考上!”
少年的季行州像是有话要说,最后扯过一张练习卷埋头写字:“随便,你不想学我也不强求,你也可以三十岁再把数学考上120。”
“你瞧不起谁呢,去不去?”
他开始进入多选题,做题飞快,夏甜想,这不愧是学霸中的战斗机。
她没能磨动季行州,季行州也没能磨动她坐下来补数学。
她回到座位问宋一曼:“去不去?”
宋一曼看见她手上扬起的门票满眼的小星星,狂点头。
费泽野从最后一桌过来凑热闹:“你们要去看演唱会?”
“去看怎么了。”夏甜乱撒气,语气很不耐烦。
费泽野:“你不仗义啊,只叫宋一曼不叫我。”
“这么贵的票我能给你买?”
“我自己买也行啊,走啊现在过去刚好。”
“你也去?”
“去,我去那儿找黄牛买票。”
“那边是不是有一家甜品店,叫进口高级甜点?”
“不叫进口高级甜点,人家做高级甜点,走啊我请你们吃。”
夏甜笑得灿烂,隔着一桌望向季行州,他写字的动作有一瞬间停滞,微动的肩膀明明要转过来,最终还是继续握笔答题。
他们的座位只隔了一桌,他不可能听不到。
夏甜不太理解他这种行为,难道那天说考120时不是一种默认吗?考试考听力就算了,谈恋爱也要先来场听力考试?
她起身和宋一曼走出门,逃课逃得正大光明。
费泽野跟在后面:“夏甜我给你背着书包,等下你喝什么水?”
那场演唱会刚要开始,夏甜意外见到了赶来的季行州。
灯海灿烂的平湖体育场,夏甜眼里全是和舞台一起闪耀的光。
“季行州你来啦!”她高兴得尖叫。
季行州总是那张懒得笑的脸,看了眼周围拥挤的人潮:“费泽野呢?”
“他买到了最后面的票!”
全场光束打向舞台,他的脸陷入明灭的暗色里,似乎在笑。ͿŞǤ
他把一张票递给宋一曼:“我的票给你吧。”
宋一曼一脸胖嘟嘟的懵逼;“为什么给我啊?我们坐得好好的。”
那一刻夏甜狂忍着笑,唇角翘得很高。
季行州:“……”
他想了会儿:“你近视,我的票在前面,你能看得清楚些。”
那是他们唯一看过的演唱会。
一切美好得那么不真实,舞台上是周杰伦独一无二的歌声,旁边有姐姐激动地挥舞荧光棒,边嘶喊边高兴得哭。
光束流转,人山人海。
少年笑得灿烂,和她对视一眼,高高挥舞手中的荧光棒。
夏甜笑着笑着忽然就想哭,忍不住流下几颗眼泪,季行州没有看到,她故意凑过去,被前面姐姐激动的手肘戳了一脸。
季行州终于看到她,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慌张。
“你怎么了?”
“擦。”
他从书包里打开一包心相印,擦眼泪的动作有些生涩和乱,指腹摩挲在她脸颊,好像很不舍得,克制很久,终于收起手。
那一刻,他的眼神深邃得像翻滚的海域。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他们走在散场的最后。
费泽野和宋一曼找不到他们,夏甜在电话里说让他们先走。
他们走出体育场夏甜才发现季行州一瘸一拐的脚。
“你脚怎么了?”
“没怎么。”
“怎么了?”她很凶。
他微顿:“崴了下。”
她蹲下身撩他裤腿,他飞快后退,但她还是看见了发肿的脚踝。
“你翻墙出来的?”
“你说呢。”
“你第一次翻墙?”
“你说呢。”
“怪不得技术这么烂。”
话音刚落,夏甜就蹲下身把季行州背在了肩上。
他是没料到的惊讶,一双长腿的好处就是不费力气很轻松地从她背上挣脱。
“你干什么?”他有些生气。
“你脚不能走了,我背你啊。”
“我不要你背。”
“你是因为我……”
“你是女生。”
夏甜忍不住弯起眉眼:“女生怎么了,你又不是没看过我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