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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森林为什么要救她?
因为季行州救过他一命,他还在她身上?
不对,原本一开始路雨答应了收她这支线的,最后听到保镖的耳语才对她又惧又避。
那只有一个可能,是霍森林拒绝了她。
为什么要拒绝,他不会真的把她当妹妹了?
最初的相遇里,他那么绅士,藏起所有锋芒,就怕吓到她这个原本以为是亲妹妹的姑娘。
车厢里异常安静,气氛没有变化,只是她一个人的恐惧。
夏甜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她是局里都夸过的最聪明的姑娘。
她偏过头,望向车窗外。
霍森林:“为什么打扮成这样,和季医生约会?”
“不是,别跟我提他。”
“怎么,吵架了?”
“你见到我除了能想起他,难道我就不是我自己了吗?”夏甜远眺车窗外倒退的城市灯火,嗓音里有藏不住的黯然:“除了靠男人,我就不能自己好好活吗。”
霍森林有短瞬的沉默。
夏甜的余光里,男人宽大的手放在膝盖上,手指象征性地敲击了一下,黑色西裤面料呈现出低调奢华的光缎。
他说:“怎么了,跟哥说说。”
夏甜用手埋住脸,一声故作坚强的抽气过后,她如常地回过头,眼眶有些红,但强忍着笑:“没什么,纸巾在哪啊。”
霍森林抽出一张纸巾,下意识要帮夏甜擦眼泪时,夏甜自己从他手中抽走,面向车窗外擦了下眼角。
她清晰地捕捉到霍森林的动容。
如她所料,他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所以今晚才出面救下她,但并不希望她参与其中。
如果面对至亲的人,大概她也希望坏事只需要她一个人做就可以了。
但他是魔鬼啊,能这么好吗?
“我说过,你有困难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都钓到个大款了,跟你走近了季行州会吃醋的。”
霍森林莞尔,想了下说:“你把我当哥哥,我当你是妹妹,吃什么醋。”
夏甜心不在焉捏着纸巾,脸黯然地埋下,只有脖颈修长白皙。
只是她今天的小黑裙领口太低,腿部又短,微微垂头时自己都能看到领口的春光。
霍森林也顺着她黯然的姿态注意到了,他扯了下领带,脱下西装,将外套披到她肩头。
夏甜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谢谢哥。”她说:“我祈祷你要找的甜甜不是像我这样的,她应该平安、干净、美好。”
霍森林忽然有些沉默。
她继续说:“我遇到点挫折就觉得人生不公平,觉得自己出生那么凄惨,努力想爬到高处却怎么也够不到,为什么我没有一个亲哥哥啊。”
刚才在包房里时,路雨追根揭底想知道她背景,她只能说上头有哥哥。路雨要她抛出道上的名字,她当时编不出来。这些霍森林应该都已经掌控到了。
夏甜埋下头,手无力撑着额头,黯然失色的表情下,她在快速回想霍森林见她第一面时提到的那些话,那应该都是他真实的往事。
“我小时候总想长大,可是现在我又只想回到小时候。我哥哥下河为我抓螃蟹抓鱼,我们没有钱,但是可以拿螃蟹和鱼去换钱,我们可以很开心。”
“这好像就是我小时候最快乐的回忆了吧,后来哥哥走了,爷爷也去土里了,他们说女儿没用,我就想向我爸妈证明女儿有用。”
夏甜昂起脸,发红的眼眶里有泪光闪烁,但是她藏着悲伤,只想用笑掩盖从前难过的一切:“你知道我靠自己赚到过多少钱吗?”
霍森林沉默地望着她,安静等待她说。
夏甜抬起一只手,又举起另一只:“五只手!五十万,厉害吧。”只是说完,她垂下头,一行泪从她眼眶滑落,滴到了她手腕上。
霍森林忽然抱住了她。
她埋在男性宽阔的肩膀,下巴抵在男性滚烫的胸膛,身上是他的西装外套,浓烈的烟草气包裹着她,还有从脊骨窜起来的恐惧。
夏甜闭上眼睛,不敢暴露自己任何的情绪。
她孤注一掷,没有刘华涛给的信息,只靠揣测和孤勇,不敢百分百肯定霍森林就是宁江背后的掌权者,但是她必须要取得他的信任。
没有拒绝这个拥抱,她埋在霍森林肩头压抑着自己的眼泪,最后实在崩溃一般发出哽咽声,并不吵闹,细细碎碎,带着最后一丝逞强。
霍森林把手臂收紧,轻轻抚她的背,垂头在她耳边说:“不管你都经历过什么,至少现在我愿意给你当哥哥,你有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夏甜被他呼吸烫得恐惧,本能地瑟缩了下。
霍森林收紧了手臂:“如果和季医生走不下去,你随时来找我。”
夏甜闭上眼,努力抑制内心的恐惧调整好情绪,从他怀里起身,她抬起一双盈满水光的杏眼看霍森林,带着羡慕与感激:“如果霍甜甜在,她应该很幸福,有这么好的哥哥。”
霍森林抿了抿唇,指腹抚过她左眼下的小黑痣。
夏甜本能抗拒,但是不能躲。
任他抚过,她背靠在座椅上,轻轻开口:“能开慢点吗。”
司机在霍森林的默许下减慢了车速。
夏甜没再说话,闭上眼,内心计算着从这里到季行州家里的距离,约摸半个小时,但最好不要再和他有过多的语言交涉。
言多必失。
况且他知晓她是个毒贩,敢单干就不会是怕死的主。
他的心软只在她与霍甜甜相似的一瞬间,她的“崩溃”也只在刚才随机应变的演技里。
车厢陷入无声的寂静,夏甜想最后博取霍森林更深入的同情与信任。
她努力不去想一切,只想快速进入睡眠。
把自己单独置身在他的领地里安睡过去,才足矣表明她对他丝毫没有戒备。
她渐渐靠着椅背有了平复的心境,在困意来临之前,用最后一丝清醒倒向霍森林的肩膀。
霍森林没有拒绝,下意识靠向夏甜,挺直了脊背,另一只手按下了隔板开关。
隔屏缓缓降落,将后车厢隔断在前仓的视野。
夏甜陷入不安的睡眠里,迷迷瞪瞪,并不知道霍森林垂下漆黑的眼,手指抚过她眼下的小黑痣,一遍一遍,既笑又黯然。
司机越过一条匝道,抖动的频率令夏甜蹙了下眉,霍森林沉了沉眼,升起隔屏。
他没有开口,但司机从后视镜里读懂他的心思,多年的默契,把车靠边停稳。
保镖看了眼后视镜,很自觉地走下车,轻轻带上车门。司机也自觉地下车,和保镖回避在路边。
霍森林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夏甜从不安的睡眠里渐渐陷入安稳中,睡沉时惯性向下倒,他稳稳伸出了手臂。
没有人可以用装睡逃过他的眼睛,她的确是睡着了,呼吸匀称。
霍森林轻轻把她放倒,她头枕在他双膝上,他薄唇边一直噙着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他做回了霍森。
保镖在夜色下等了有二十分钟,回到车窗前,弯下腰轻声询问:“先生,回南园吗?”
霍森林在权衡把夏甜带回南园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时,她被保镖这声吵醒,缓慢地睁开眼睛。
夏甜不知道她睡着后都发生了什么,但第一眼便是霍森林带笑的眼睛,不过他还是冷漠地掀起眼皮睨了眼保镖。
夏甜发现睡在他双膝上,所有的恐惧一瞬间灌满大脑,她坐起身,下意识检查自己,还披着他的外套,身体没什么异常。
霍森林:“抱歉,吵醒你了。”
“是我抱歉。”夏甜看了眼窗外:“建东路啊,那从右拐,麻烦你把我送到季行州那儿吧。”
夏甜询问霍森林:“不麻烦哥吧?”
“不会。”
车子驶向铂景花园,路上夏甜都没再开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迈巴赫停在铂景花园门口,夏甜脱下他的外套:“外套还给哥。”
“穿上吧,晚上冷。”
“我敢穿回去吗。”夏甜挑了挑眉,轻笑:“哥也别对我太好,小心我是一只吃人的妖怪。”
霍森林勾起薄唇,上位者看穿一切的眼神,笑而不语。
夏甜:“你别笑,真的,我们这种吃人的妖怪一般从长相都看不出来,所以今晚送我回家就够了,以后别跟我走太近,免得连累你。”
霍森林只是淡笑:“进去吧,季行州解决不了的事,你可以找我。”
夏甜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只是抿了抿笑,转身走入浓稠的夜色。
到了小区,消失在背后锐利的视线下,夏甜像被抽空了力气,高跟鞋险些踩滑,她扶住路灯,走到小区公共休息椅上坐下。
观察周围确实没有眼睛,她打给了刘华涛:“老刘,霍森林,他叫霍森林,路雨的上线就是他。”
她用最低的声音说完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最开始时霍森林用他原本的名字霍森与她认识,以及之前陈垚帮她查的,派出所系统里根本没登记过霍森与霍甜甜这两个名字,他连寻亲都不敢报到派出所。
…
已经是凌晨了,小区楼下没有人,只有偶尔几个送外卖的小哥在夜色里穿梭。
晚风拂过,明明还是夏日,但夏甜就是觉得冷,抱紧了自己。
她回到11楼,没有开她住的那间房门,而是敲响对面季行州住的房门。
两三分钟后他才打开门,穿着衬衫套装的睡衣睡裤,见到她是意外也是薄怒。
季行州还来没得及开口,夏甜已经抱紧了他腰。
“季行州——”夏甜把脸埋在他脖颈间,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终于才敢放下心。
她的异常让季行州琢磨不透。
季行州原本有很多话要问,但察觉到夏甜隐隐在发抖,最终只是收紧手臂。
“你出去了?”
“刚刚,刚刚见了几个以前的朋友,去了趟酒吧。”
“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