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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华涛没想到宋贵真的给了消息,一瞬不瞬盯紧屏幕。
“我只知道他手段很残忍,南山港那具被肢解的尸体叫唐老二,就是他做的,还有你们去年六月抓到的那名转院的毒贩最后死在抢救中,也是他操控的。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敢供出他的原因,我怕他报复。宁江这些人都听路雨的话,因为我们从来不敢得罪他上头这尊土皇帝。”
“我说的这些能减刑了吗?”宋贵吞了下口水,在审讯警员不置回复的探究里,豁出去般:“我想抽支烟。”
警员为他点了一支,他狠狠吸到烟蒂才颤巍地开口:“一个女模特,罗什么欣,我在宁江壹号远远见过她,路雨当时见我看得入迷,踹我一脚说再看要挖眼珠子,我猜测她的男人就是路雨的上线,找到她也许可以查到这个土皇帝。”
今晚又是一个全队人员轮轴转的夜晚。
查到罗芷欣很容易,但找到这个人却很难。她已经消失一个月了。
据她的前经纪人透露,她在三个月前跟了一位金主,很多活动没再参加,很快便与公司解约,与外界失去联系,真正地被圈养起来。
罗芷欣代言过很多国际大牌,也是几起选秀活动的嘉宾老师,看起来事业发展很好,但今年27岁,被市场新鲜血液淘汰,很多资源都被迫让给了年轻小花,压力很大,有一名稳定的心理医生,长期服用安眠药。
警方找到这名心理医生,但罗芷欣已经两个月没再来过他工作室,两人也只是一个月前在微信上聊过天,当时罗芷欣状态很好,透露过有资本愿意在事业上帮助她。
线索断在了这里,唯一让局里庆幸的是林晓宁潜伏得很成功,她已经顺利取得了路雨一名女朋友的信任。
局里发生的一切夏甜都不知道。
她因为被刘华涛抛弃,一整天没有好心情。
季行州休息在家,看出她兴致缺缺,问她晚上想做什么。
什么都不想,只想去抓坏人。
夏甜生无可恋瘫在沙发上,望着季行州这张英俊到惨绝人寰的脸,才稍微有了一点安慰。
如果她猜得没错,刘华涛不给她分配任务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季行州。
他们知道她没忘记过季行州,知道她在这个世上没亲人,现在能跟季行州重逢又走得这么近,多半希望她和季行州培养成未来亲人的关系。
夏甜越看他越觉得亏。
季行州不解她这种眼神,慢斯条理取过眼镜,戴上后问她想吃什么东西。
夏甜心跳漏半拍,这才从沙发上慢悠悠坐起来。
“我吃水果吧。”她委屈巴巴地说。
季行州不理解她的情绪,她这一整天都很消极,他把水果切好放到茶几前。
夏甜取过一块黄桃细嚼慢咽,乌黑的杏眼轻轻掀起,努力矜持地像正常聊天般望向季行州。
他戴眼镜真的要她命。
戴上眼镜的季行州有一种斯文禁欲的性感,明明眼镜是很绅士的装饰品,但他戴着偏有一股克制在优雅皮囊里的野性。
夏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你现在近视了啊。”
“还好,偶尔会戴眼镜。”
夏甜:“你戴眼镜的样子很好看。”
她一本正经,微微仰起的脸清澈真诚。
季行州看了她一眼,陪她坐下,一直没有再摘下过眼镜。
知道她情绪低落,他都很安静很温柔。
夏甜有一搭没一搭跟他对话,忽然说:“季行州,如果我突然消失你会怎么办?”
眼镜背后的一双眼定格在她身上,他锐利又紧张,浑身竟有股厌世的颓丧感。
“记得霍森林的寻人启事么,我会昭告全中国找到你。”
季行州眯了眯眼,带着很清晰的警告,哪怕知道高调就是夏甜的软肋,哪怕知道她原本应该低调躲避仇家。
这种带着威胁的声音他第一次说,夏甜也是第一次听到。
她很生气,抬脚踹在了季行州大腿上,沙发中间隔着的白色小羊抱枕也被她这一脚踹到了地毯上。
夏甜踹完就知道后悔了,但心里还是不舒服,早知道当初她就不认季行州,她也没想过会被队里给抛弃啊。
季行州没有责怪她这一脚,只是弯腰捡起抱枕,修长手指捋过无辜小羊羔微卷的绒毛。
他越是这样温柔英俊,夏甜越觉得自己暴躁得静不下心来。ĴŚƓ
她背过身:“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空气里安静了会儿,季行州起身:“我给你炖了乌鸡汤,记得喝。”他走到门口,回过头:“夏甜,我们已经说好换位置的。”
“现在换我站在你高中的位置,你对我怎样都可以,但不能走。”
房门关上,客厅一片寂静。
夏甜心里一团糟,如果现在没有季行州,她早就被安排到任务中去了。但她又知道这不能怪在他头上。
手机响起来电【创建和谐家园】,夏甜看到是阿旦时,精神也来了大半。
“甜姐,今晚有时间吗?”
阿旦那头有音乐声和吵闹的人声,他说:“我们见到了路雨一个手下了,大家管他叫郑哥,他要五万,能见到钱今晚就能见到路雨。”
“信得过吗?”
“应该没问题吧,我现在在宁江壹号国际会所,就是城北区很知名这个,他们说今晚路雨会来。”阿旦那头很吵,他拔高嗓音:“甜姐,你来不来?我出面没用,他们必须见我头儿。”
“我来。”
挂了电话,夏甜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找出了霍森林之前给她的卡,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收进了包里。
她蹑手蹑脚开门,看了眼对面季行州紧闭的房门,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了电梯里。
已经是晚上,银行已经下班,夏甜试了好几处ATM取款机才取到六万块钱。
到达宁江壹号,阿旦和齐海接到电话便赶来接她,夏甜把包扔给阿旦,阿旦查到钱眼眸一亮,忙拎好。
夏甜说:“老规矩。”
“明白。”
三人走进会所的鎏金大门,被门口的保镖拦下。
阿旦:“郑哥的客人。”
保镖互相看了眼,没再拦夏甜。
很快有人看到阿旦,又盯着夏甜多看了几眼,跟阿旦耳语几句知道这就是他头儿后,把他们领到了一间包厢。
宁江壹号是有名的老牌娱乐会所,它原本是前任首富破产前的私产,后来几次易主,最终换成路雨担任名义上的老板。
夏甜坐下后很快就见到了郑显峰,三十多岁的男人,脖子上戴一条俗气的金链,见到她后很明显超出预料,惊艳和赤/裸的欲望在他眼底闪过。
夏甜画了艳丽的妆,偏蓝调的正红色口红衬得她格外白皙,精灵般的蓝色美瞳放大双眼,耳环是不规则的长度,左边闪烁的流苏垂到锁骨,在包房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寒光。
她长发灵巧地藏了一半盘在脑后,视觉上变成了齐肩短发的造型。她一言不发,只是红唇边似有似无地噙着冷艳的淡笑,光坐在沙发上就满身足够强大的气场。
郑显峰本来有很多为难和考验要说,但见到夏甜后知道凭她这张脸就足矣省去了很多质疑。
像这种外貌极佳的美女基本上都不能是警方那边的线人,而且靠美貌也吃不开,大多经历过一系列打击才走上这条路,敢单干都是不要命的主。
郑显峰于是开门见山:“今天美女运气好,直接买门票就能进,我送佛送到西。”
“谢了。”夏甜笑吟吟开口。
阿旦从包里拿出三万块钱。
郑显峰脸色细微地变化,勾起唇:“看不起我?”
“是太看得起路总了。”夏甜倾身往前探:“半票加半票,见着人再给你三万。”她皮笑肉不笑,明明很年轻,但美女天生自带高冷的气场,总教人难以亲近。
郑显峰冷漠盯着她很久,最终喊小弟收下了桌上的三万块钱,他嘴里叼着烟,吸了几口摁灭:“每笔货我抽二十,跟我走。”
夏甜跟他走出这间包房。
宁江壹号是以前那种黄金色为主调的富贵装修风格,不讲究低调奢华,全都是铺张耀眼的富丽堂皇。进门的大厅是全挑空的设计,中间伫立着七八米高的玻璃水柱,里面不仅有海洋鱼类,还有美人鱼造型的美女在水中起舞,五彩斑斓的人鱼尾巴在水中漾开,波光荡漾,划出曼妙的舞姿。
这里出了名的纸醉金迷,专供富豪消遣的地方,设了十分安全的赌场。
夏甜跟着郑显峰从地下室穿过几间赌博的包厢来到一间包房门口,屋里弥漫着厚重的烟草气,浓烈的熏香夹裹着酒气扑面而来。
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衬衫,领带松松垂着,看到郑显峰旁边的夏甜,微微眯起眼镜背后的眼。
看座位秩序他该是路雨。
高瘦,皮肤有些白,戴着一副眼镜,但和同样戴眼镜的季行州相比,气质和形象差了百条街。
路雨周身萦绕着一股市侩和奸诈的气质。
他在打量夏甜的同时,夏甜也迎着他视线,空气交汇里没有胆怯。
路雨眯起眼:“哦?这是给我送什么惊喜来了。”
郑显峰解释了一通:“哥,这是我一干妹妹,想跟着哥混,以前也卖咱的东西。”
路雨靠近沙发里,直勾勾盯着夏甜,弯了弯唇:“干妹妹,进来坐。”
他旁边的男人机敏地让出了位置。
夏甜绕开一双双男人的腿,黑色短裙下的双腿修长白皙,坐在了路雨旁边。
路雨把手臂搭在她肩膀上:“之前在哪做?”
“平湖恺爷。”
“陈雄恺,被抓那个?”
“嗯。”
路雨夹着烟,这么近距离地看夏甜,他摘下眼镜,常年戴眼镜导致的一双眼细窄,盯上夏甜时深邃又阴险。
他把烟吐在夏甜脸上,夏甜捻掉他搭在肩头的手,明目张胆坐到了烟雾后的位置。
路雨没料到她敢避,嗤笑了一声,继续看向夏甜:“会点火么?”
夏甜勾起红唇说会。
他们拿来一套工具,夏甜点燃封进瓶子里,袅白的雾气凌空腾升。她笑容艳丽且冷,镇定背后在想如果路雨是她要吸给他看,又该如何应对。
余光里,路雨弯下腰,如痴如醉把雾气吸进鼻腔。
夏甜抬眼望着他抖动的面部,他竟然亲自碰?
她很快猜到路雨多半染了瘾,是背着上头的大佬。像他这种明面上的掌权者必须做到时刻清醒,不然极易出问题,而他现在显然违反了大佬制定的规则。
夏甜趁他神经最薄弱时说:“有幸为路总效力,拿货多少钱都无所谓,路总赏个机会,路总这算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