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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的渴望,也是她不敢接近的美好。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永远都不是想将他拉下神坛。
…
可视门铃传来管家温和的声音,询问夏甜是否方便开门,是季行州为她叫来了厨师。
管家恭敬地带人进来做饭,礼貌地把饭菜端到餐桌请夏甜享用,九十度鞠躬离开。
味道还挺好,只是不知道季行州做的又是什么味道。
望着餐厅落地窗外蜿蜒的江岸,夏甜正觉得无趣,手机恰好来了个电话。
她以为是林晓宁,没想到是陈垚。
“哥!”夏甜兴奋得大叫。
“小点声,我耳膜都要震碎了。”
“你回来了?”这一声还是很兴奋。JŞǴ
也无怪她会这么高兴,她和陈垚一起住了一年,早把他当亲人。何况这次还是陈垚平平安安从迦曼卧底回来。
“干爸说你现在都在休息?方便吗,哥哥带你吃鱼。”
“必须方便,我就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也要来!”
陈垚被她逗笑,说了时间和地址。
夏甜没顾得上再吃餐桌上的鱼,换了套衣服离开酒店。
陈垚约的地方离她近,夏甜到时餐厅里还没陈垚的身影,她特意选了个位置坐下,从外面不易看到里头,但从这个座位能看到餐厅全貌,又离厨房旁边的安全通道近。
这是他们职业的警惕,把每一刻都警戒对待。
除了刘华涛,陈垚应该是夏甜现在最亲近的亲人了。
那年她被刘华涛接来后一直都跟刘华涛一家生活,陈垚是他们收养回来的战友的孩子。他们夫妻俩都想像对待陈垚一样把她认成女儿,但她自己喊不出爸爸妈妈,哪怕只是一句干爸干妈。
陈垚跟她命运很像,他是烈士的遗孤。妈妈是社区民警,救轻生的跳河青年时被江水卷走。爸爸调到了木康边境检查站,一次查缉时发现可疑毒贩,在拦截的途中牺牲在了贩毒分子的刀下。
最开始那一年,她一度快像妈妈那时候一样抑郁,刘华涛这个长辈能给她家与安慰,但还是不及陈垚这个只比她大三岁的哥哥能开导她的心事。
陈垚是她可以倾诉一切痛苦与仇恨的树洞,也是最与她感同身受的人。
在她想吃糖醋鲤鱼时,这个哥哥愿意半夜十二点带着她一家家找。餐馆都没有这道菜,他就求鱼贩子开门,买了活鱼送到餐馆让老板做,也会学着在家为她做。
在她想吃糖炒栗子时,他会在冬天满城跑给她买来。甚至有一次她做梦喊到季行州时,他陪她坐上天台,望着星星听她讲和季行州的故事。
陈垚从来不会说她的同学坏,也不会说季行州不好,他会用更值得去热爱的事情开导她。明明他们没有血缘,但她觉得他已经是她的亲哥哥了。
两个人这么久都在出任务,夏甜已经快一年没见到陈垚,看了眼手表,总觉得分秒过得漫长。
陈垚定的是家自助餐厅,老板是平湖人,最会做平湖的各种鱼,也有夏甜爱吃的糖醋鲤鱼。
夏甜先点好了菜,起身到菜品区夹了一份泡爪,又盛了一碗银耳羹。放下勺子时,光影反射的一瞬间,不锈钢勺子上印出一道男士身影。
模样被曲面扭得模糊,但穿着黑色衣服,是陈垚一贯爱穿的颜色。
夏甜欣喜得回头就喊:“哥!”
但笑容戛然凝固。
认错人了。
是个陌生人,真尴尬。
“妹妹?”男人只是怔神了片刻,像配合她般扬起薄唇。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还是个帅哥。
夏甜没见过季行州和陈垚以外的帅哥,准确来说季行州和陈垚的长相已经排在她心里top1和2的位置,其他人才能开始排。
眼前男人眉眼凌厉,黑色的瞳孔犹如看不到头的漆黑长夜。他的鼻梁高挺,五官明明也端正到极致,却总有一种薄情寡义的英俊,也许是唇太薄、眼神太锐利的缘故。
夏甜见过的人也不少,很少有人是他这种一眼看不到头的感觉,很像是被迫走失在黑夜。总之,第六感不好的人少接触就是。
“但你倒是很像我妹妹。”男人这样说。
夏甜爱搭不理:“哦,已经有很多个人这么说了,你不是第一个。”
“可你倒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夏甜抿起一个假笑:“呵呵。”端着菜回到了座位上。
坐下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诧异自己竟然会对一个陌生人保持着礼貌的假笑,她一向没这份闲功夫,之前对搭讪者都是懒得理,而这人她竟然会有一种最好别惹的错觉。
男人来到她这桌:“你有等朋友吗?”
“嗯,我等我哥哥。”
“他没来之前,我坐一会儿行吗?”
“为什么?”夏甜很直接地抬眼。
男人站在桌前,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他穿一件黑色衬衫,这么高的温度仍是长袖,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小麦色皮肤。他的西装裤腿笔直挺括,面料质感好,看气质和穿着是个不缺钱的人。
夏甜透过他背后的镜子发现他裤子膝关节处的褶皱,后背也有一些,应该是久坐留下的。
迎着她的视线,衬衫男维系着一种陌生人该有的距离与态度。
“只是很久没有在异乡见到我妹妹,想着跟你聊聊天就像是跟她聊天一样。”
他眼神有些黯淡。
夏甜虽然还有戒备,但这是公共场所,而且她还不至于【创建和谐家园】被人骗。
“好啊,你坐吧。”
让我看看你要推荐我办什么卡。
“你不是宁江人?”
你之前在哪里搞传销?
夏甜托着腮,眨眨眼。
反诈教育她可是满分哦。
衬衫男坐到她对面:“我籍贯临市甘羊县。”
“好熟悉。”
衬衫男眸光微动,但是不着痕迹微微眯眼:“小姑娘籍贯哪里?”
“宁江是我家,我最爱宁江。”
她说的是宁江市的宣传口号。
衬衫男笑了下:“算起来我妹妹有22岁了,方便问下你年龄吗?”
“好巧哦,我也22岁了。”
服务员端来夏甜点的鱼,夏甜没有客气地动筷,也没有邀请对面的男人吃。她一份工资两个人花,可不想请陌生人吃饭。
男人也没有介意:“你也爱吃糖醋鲤鱼?”
“是啊,你不会说你妹妹也爱吃?”
“嗯,小时候家里没条件,只有我下河给她捉鱼。”
“好巧哦,小时候我哥哥也下河给我捉鱼。”
“那你哥哥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你叫什么名字?”夏甜问。
“我叫霍森。”
“好巧哦,我哥哥也叫霍森。”
夏甜吐出一根鱼刺,没心思再陪玩,她并没有看到对面男人颤动的眼睫和滚烫的视线。ͿŚԌ
男人的手忽然落在她手上。
夏甜很恼,忙抽拿开手:“你要推荐我办什么卡?还是买房子?买保险?还是我网购的宝贝有质量问题需要召回给我退款,看看我账户到账没?”
“来吧,我余额只有三百,看在我这么像你妹妹的份上给我打个骨折吧,能买你什么产品?”
男人紧望她,在她强势的语气下比刚才还要柔和:“没有,你误会了。”
“我只是——”
“你影响到我吃鱼了,我最爱的鱼现在被你整没胃口了,我希望你从我座位上离开,谢谢。”
男人颇有几分黯然的意味,不舍又宠溺的眼神就好像真的是对一个亲妹妹。
如果不是夏甜照顾过妈妈这样的病人,怕这人真是个神经病人,早就喊服务员赶人了。
男人也没有再纠缠,放下了一张卡:“卡里余额只有三百了吗?那把这张卡收下吧,想吃什么就去叫,不要节约。”
“拿走。”
男人没有拿走卡,忍不住多看她一眼才走。
夏甜被吵得没心情,给陈垚打去电话,【创建和谐家园】响了很久都没听陈垚接听。
她闷闷不乐坐了半个钟头才等到陈垚的电话。
“甜甜,还在餐厅吗?”
“在啊,你那边出事了?”夏甜听到陈垚声音里的喘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看到一个L的马仔,跟的时候没影了,所以跑了几条街。没事,案子都结了,等我回局里再问问迦曼警方抓捕的情况。”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
“这样吧,我先汇报给老刘,你也换个地方,我来找你。”
夏甜起身去结账,服务员说她的帐刚才那位男士已经结过了。
夏甜多少有些诧异:“那麻烦你把我桌上那张卡收好,是刚才那男的遗失的。”
服务员忙去拿卡,看了一眼却来追夏甜。
“美女,这个卡要不还是你先为你朋友保管吧?我们是小店,之前发生过【创建和谐家园】,不方便留啊。”
服务员把卡朝背面递给夏甜,脸上写着“你们别来碰瓷”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