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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单纯地玩儿,在影音室打开k歌设备时一边释放一边用心地学习。
……
酒店外是城市繁华的中心,灯光如海。
宽大奢华的总统房内,季行州合上笔记本电脑,取下金边细框眼镜揉了揉鼻梁山根处,在入睡前起身去确认一遍夏甜的安全。
这是他没办法安稳入睡的第二个夜晚,总怕一睁眼像是一场梦。
只是刚打开房门他就被震撼到了。
晚上十一点半,客厅灯光亮瞎了他眼睛。
坐落在正中间的豪华百头水晶灯大放光芒,壁灯也直射背景墙,氛围灯不停变换各种颜色,就连沙发底座的一圈灯带都亮得闪瞎眼。像这种豪华的总统套房,客厅的灯不下几十个,全都亮着。
他感到一阵眩晕,手掌遮住眼关掉了一大片。
穿过走廊,头顶吸顶灯一排排都是开的,墙脚的灯带也在发光,就好像他花了五万八千八给自己铺就出了一条完美的登天之路。
鎏金的镜面墙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季行州被刺得睁不开双眼,好不容易找到了开关。
健身房也是灯光透亮,还有没有关掉的仪器,但屋里没有人。
季行州经过影音室,看到里面大屏里播放的电影,天花板星空灯犹如夜空绚丽的极光,但里头也没人。
他停在夏甜的房间敲门,没听到回应,转身去找别的路,经过衣帽间时,橱柜和珠宝柜也亮着氛围灯,更衣音乐系统也开着,头顶盘旋着轻快的钢琴旋律。
他从客厅落地窗前穿进环绕式露天阳台,才在这里找到了夏甜。
少女穿着宽松的卡通睡裙,惬意地倚在躺椅里,手边泡了一壶茶,她正翘起兰花指端起精致的茶杯,用坐拥江山的姿势俯瞰脚底下整座城市的灯火。
看到他来,她双眼一亮:“季医生你也没睡啊,来喝杯茶~这个茶叶好香好甜啊!”
“我终于明白贵有贵的道理了,你看见没?客厅那个水晶灯闪瞎了我的眼。”
看见了,也闪瞎了他的眼。
季行州:“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不睡觉?”
“睡什么觉啊,人生的高光时刻,我不得把房费赚回来!”
她放下茶杯起身,麻溜地拉着他的手:“你来看影音室,头顶那个星空顶好漂亮啊,还能变换极光!”
她拉着他跑回影音室,关掉电影屏幕。ɈŚG
他们置身在一片黑夜里,头顶却亮起一片灿烂的星海,随着夏甜的控制,星空变作极光,她发出满足的笑声。
头顶的极光又变作了流星,逼真的设计让人如同真的置身在一片星空下。
夏甜惊喜得哇了一声:“再多看几分钟!然后明天就把这个房间退了,这里的呼吸对我身体不好。”
原来这就是她马不停蹄过度享受这一切的原因啊。
流星雨划过头顶,少女昂起修长的脖子,就像在远眺星空。
季行州还被她牵着手,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会主动牵他的手。
她还是高中时期的那个夏甜,如同十八岁生日那天的夏甜。
那一次,他以她考试进步为名为她买好了生日蛋糕。
晚自修后他们带着蛋糕去了平湖公园,围着石桌坐下,他点燃蜡烛,她很兴奋地许愿。
“要是有流星就好了,这样我的心愿就能加倍实现!”
他问:“你有什么心愿?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就能为你实现。”
她眨了眨清澈的眼:“你真的肯为我实现吗?”
“你说。”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我自己可以努力的。”
他习惯了她对他的追逐,习惯了她围着他转,习惯了她看他的喜怒哀乐听他的话。没有问到这个心愿,他脸色是一贯的清冷,起身说:“那就回去了,我也没时间陪你去坐仙女船,九点半了。”
“等等。”
她慌张地拉住他校服的衣袖,像是鼓足了勇气,但又还是底气不足,猛地吃了几块蛋糕给自己壮胆般,忽然转过头,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他睁着眼,世界轰然失色的瞬间还能看见她一双睁得比他还圆的眼睛,杏眼清澈明亮,睫毛忘记颤抖——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抹奶油的甜。
那天晚上,夏甜没有看到他发红的耳朵,紊乱的步伐,还有他背过身时琥珀色的眼眸里藏不住的温柔,以及他的日记本里写下了有生以来最甜的文字。
头顶的流星雨短瞬地停止,又变作浪漫的星空顶。
季行州反手握住这双手。ͿSԌ
昏暗的灯光里,夏甜隐约怔了片刻,抽出手依旧沉溺在这片假的流星带来的快乐里。
哪有什么愧疚与弥补,哪有什么薅冤家的羊毛。
如果久别重逢不是仇人眼红,如果还能相安无事共处一室,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他们都还爱着彼此。
第 13 章
夏甜昨夜里撑到凌晨三点也没能把豪华房间里的项目一个个体验完。
她一觉睡到日晒三竿,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洗漱完肚子很饿,进衣帽间打算换件衣服就去找季行州蹭饭。
只是刚跨进衣帽间,夏甜就被震惊得收回了脚,以为是自己走错。
玻璃橱柜里挂着好几套衣服,有好看的连衣裙,也有几套是上衣和牛仔裤。
放包包的格子里整齐摆放着几只包包,手提的、斜跨的、慵懒休闲帆布的、精致小羊皮的……
夏甜揉了下眼睛,在短暂的震惊后陷入了一种迷惘。
季行州到底是有多少奖金,能这么花?
他心动过对吗?在六年前的时候。
不然为什么他会给她买这么多东西?
他是幡然醒悟从前不应该那么对她了吗?
可她不想这么算了。
现在一句对她愧疚,她就可以放下从前吗。
她不是没有选择原谅过他。
她在收到他那些短信后陷入彻底的自卑和怯懦,所有属于她的自信被击败得一塌糊涂,她每天都会想起郭戟扯她衣服时的崩溃,还有他短信里听完她的解释后还是高高在上的冷漠。
学校把她和郭戟都开除了,她怎么求班主任都没有办法。
妈妈知道后气得发病,但妈妈的气不是对她,而是对郭戟,提起菜刀要去找郭戟拼命,找班主任给她道歉。因为班主任说她也有错,如果不是她不检点不会发生那些事。
那天她把妈妈拦下,害怕妈妈再受【创建和谐家园】而发病,也是害怕妈妈找到郭戟后会知道真正的原因,知道季行州才是她的秘密。
妈妈给一位刘叔叔打电话,没两天她就以很快的速度换到了二中。
夏甜从前不知道爸爸是缉毒警察的时候,总觉得她妈妈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每次只要她被学校开除,妈妈打一个电话就能为她换到新的学校。
她进入了新的学校,但一直联系不上季行州,他再也没有回复过她短信。她白天黑夜都守着手机,也再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
但她没有忘记和他的约定,等数学考到120分的时候,他总愿意见她了吧。
新的环境里,没有了季行州学习上的帮助,她被数学试卷难得快哭了,但还是那么认真努力地学习,周末也没有偷懒,跑到书店去买辅助书。
《多功能题典》是卖得最好的一本,在货架上只剩最后一册,夏甜伸手够到的时候,一双白皙的手也恰巧落在上面。
她看到一个秀气文静的女生,和她一样的年龄,她们竟然还穿着一模一样的裙子。
裙子是夏甜一眼相中的小白裙,她本来是想穿着新裙子和季行州周末去图书馆学习的。
女生见到她有些【创建和谐家园】,忙收回手,也有些胆小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后头的同学悄悄说“是夏甜,那个转校生”。
夏甜无疑听到了这句。
和每一次换到新学校一样,他们总能第一时间捕捉她转学的原因,也能第一时间把坏女生的名头按在她头上。
望着女生眼里的害怕,夏甜真诚地扬起笑:“没关系,让你给你吧,我看是你先拿到的。”
“没有,是你先摸到书的。”女生有些胆怯地要走。
夏甜把书递到她手上:“拿着咯,我学习不好,买了也是白费,我等下去别的书店买一本就是了。”
女生有些踟蹰,也对她这种跟传言里不太一样的印象感到无所适从。
夏甜笑:“你也是二中的吗?”
“嗯,我是一班的。”
“好巧哦,我也是二中的,我在九班,我叫夏甜。”
“我,我叫温文。”ɈŞɢ
“咱们也算有缘,穿一样的裙子诶。”
也许是见她真的跟传言里不太一样,温文终于也敢和她微笑:“你穿更好看。”并把《题典》递给她,“快要高考了,这本给你吧,我下个星期再来买。”
“不用,我一学渣,给你吧。”她说完转到了别的书架去。
温文没再坚持,结账时还回头看了她一眼,还觉得抢了她的书一般有些不好意思,但被同学拉着赶紧走。
没有买到书,夏甜也走出书店大门。
那一天,她和温文不过十步之遥。
货车突如其来,像巨大的怪兽吞噬掉无辜的生命,白裙从高空坠落,血溅了她满脸,流到脖子里,灼烧般的烫,她永远也不会忘。
她就只在新学校呆了短短一个星期。
刘华涛和几个警察叔叔为“她”和妈妈办理着葬礼,用他们的方式说服了温文爷爷在墓碑上留下了夏甜的名字。
她也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她见到爸爸时不要相认。
她也知道了为什么她每一次被开除都能再重新进到新的学校。
他们要带她离开平湖市那天,她说要去跟一个朋友告别,刘华涛问她是什么朋友,她没说话。他们没有答应她去见朋友,将车开进大雨中的街道。
她还是坚持,带着也许永远也不会再见到的痛苦与哭腔:“季行州,我想见季行州。“
她承诺就远远地见上一面,见一眼远远地道别就好。
刘华涛将车停在了季行州家的楼外。
那天,她隔着雨幕远远看到了季行州,他正为沈清茶撑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