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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
她们俩突然异口同声这么叫对方,彼此眼对眼都愣了下。
房间里冷不丁响起季行州的声音:“互相叫老婆,你们都是T?”
“关你屁事。”
这句话也是异口同声,倒还算默契。
林晓宁本来想来骂夏甜为什么不去医院的,也想说一下昨晚一直到凌晨的审讯,不过夏甜这里现在不方便,她也没有再提。
她看眼吊瓶:“你这样怎么行,谁给你弄的?”
季行州:“我现在是她的主治医生,我叫季行州。”
果然。
林晓宁笑:“现在医生都有这么体贴的服务了吗?”
季行州答:“她有。”
“那麻烦你了啊,可我觉得最好还是去医院,季医生觉得呢?”
“嗯。”季行州看了夏甜一眼,没再开口。
林晓宁当然清楚夏甜的脾气:“走吧,上医院去。”
“我刚从医院回来,又跑回去,我不要面子的吗?”
林晓宁:“身体才是本钱,有了好身体才能做一切。”
季行州:“就算不听我的,你也应该相信你朋友的。”
夏甜:……
她没惹他们任何人。
夏甜谁也没听,闭上眼说疼,事实是她也清楚这里环境不行,但今天还确实不适合反复移动。
林晓宁还要去办事,叮嘱着夏甜又嘱咐季行州:“我老婆就拜托你了啊。”
季行州送林晓宁到门口,林晓宁看了眼床上独自翻白眼的夏甜,走到过道前面一些。
“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季行州想了下,说没有。
林晓宁很古怪地看他一眼:“看得出来你不是喜欢甜甜吗?”
“我是。”
说出这句话,季行州第一次感受到胸腔里一扫而空的负重,他压抑了这么多年,这份承认也晚了这么多年。
“我有很多话想问你,但我知道不会问出什么答案。”
他推测林晓宁知道他的名字,也许是夏甜提过,或者是夏甜不经意喊过。林晓宁听到他名字并不惊讶,甚至带着一种“原来是你”的打量。
他推测林晓宁不会告诉他关于夏甜这些年的一切,因为林晓宁看见夏甜的伤时眼里有着感同身受的疼惜和愤恨,他推测她们是很好的朋友,甚至这份伤可能是两个人在一起时受的。这么要好的关系,夏甜没开口,即便他问了也问不到答案。
他推测林晓宁不是个坏女孩,即便她的外形又酷又飒,但能跟夏甜走到一起,肯定也有骨子里的纯粹与善良。
他只是说:“她很重感情,希望你能常来陪她,但记得留意四周,别为她招来仇家。”
林晓宁透彻又震撼地打量他一眼,点点头离开。
季行州站在狭窄阴暗的过道里拨通电话,嘱咐家里阿姨炖乌鸡汤,又说了一些中药材的名字加在一起。
他的白色衬衫蹭到了墙壁,很潮湿的地方,袖子瞬间留下一块污渍。
他重新回到房间。
夏甜睁着清澈的眼,依旧是不满的语气:“我老婆呢?”
“走了,你睡一觉吧。”
夏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愿把体力耗费给他,闭上了眼。
她在入睡前想,会不会从今天起生活会与之前漫长的黑夜不太一样了呢。
她行走在黑暗的地方很久很久,把最好的伪装给了她要抓捕的犯人,她每次都藏匿于光明的背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目睹队友的胜利,所有快乐都是独享。
会不会呢?
从今天起漫长的黑夜会短那么一点,一点点就好。
第 10 章
夏甜再次睁眼,屋里光线昏暗,被砖墙遮了大半的窗户外亮起路灯的一线光。
她一眼看到季行州,靠着门,坐在那把椅子上睡着了。
她打开灯,他闭着眼的状态略显疲惫,木椅太矮,他长腿无处安放地蜷着。听护士说他早上那会儿正快下班,所以他昨晚应该都在值班工作。
手背上已经没有了针头,他技术好到连针眼都看不见。
夏甜很想上厕所,下床的动作很轻,但亮眼的灯光还是唤醒了季行州。
他睁开眼,看到她时是未醒透的迷惘,很快便紧张地看向她腹部。
“你醒了?今天的药已经输完了,等下吃过饭再把药吃了。”
“谁允许你还呆在我家?”
“单身美少女的房间你一个男的独处怕是不适合。”
走进卫生间,夏甜砰一声把门关上。
这个小厕所还真是憋了太久,刚抓起裙摆,夏甜看向水龙头,想了想,皱着脸弯腰拧开。
水流掩盖了这种寂静下格外明显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怪毛病。
洗手出来,胃里还真是饥肠辘辘。
季行州背对着她打开一个电饭煲,房间里全是热气和香味,夏甜饿得下意识就来到他身后,像高中时每一次被他投喂一样,脱口就“哇”了一声。
哇完,她恨自己这刚反应过来的迟钝。
她不要面子的吗,竟然又在他面前丢人。
“哇这么清淡,没胃口。”夏甜强行挽尊。
“你还不适合吃太多东西,先喝点汤吧。”
季行州把汤递到她身前,白瓷碗下垫着精致的金边碟,这么精致的东西她这儿可没有,他连碗都自带了,下一步难道要霸占她的老巢?
“看在季医生这么尽职尽责的份上,你也坐下吃点吧。”
季行州抿了抿笑,转身去盛饭。
夏甜看到他那个多层保温桶里竟然还有三道菜!
她这张矮不拉几的茶几还是第一摆满下这么多温馨的饭菜。
夏甜抽过地毯席地坐下,季行州坐在她对面,从前他们吃饭的时候他从来不会为她夹菜,但会把她爱吃的都推到她身前。
他把糖醋排骨推到她跟前,又盛了一碗鸡汤递给她。
夏甜没有跟食物过不去,把鸡汤喝完,夹起排骨。
她不再是从前被他强制补课饿到狼吞虎咽的夏甜,她已经没有了那些不好看的吃相,再饿也不会着急地吃坏自己。她不紧不慢,吃完又夹起一块。
只是她才发现这一份排骨就三块,摆盘精致,底部垫着新鲜的斑斓叶子。
她把最后一块推到一边:“留给你吧。”
季行州没有吃太多,他很像从前,饭桌上更多的是等着她,好像看她吃饭便有一种能饱腹的超能力。
晚饭过后,夏甜问:“你这顿饭是请我的吗?”
“嗯。”
“谢谢啊。还有谢谢季医生给我垫付医药费,改天还你,现在晚了,你的职责也尽到了,作为患者我很满意,你走吧。”
季行州安静看了她会儿,起身把碗碟都装回原处。
他找到她床头的手机,刚拿起时夏甜没好气地说:“你干嘛?”
“手机号留下,还钱时也能知道。”
“我会直接给你送到你单位,不需要记手机号。”
“如果你把我当债主,那应该听从债主的意愿吧。”
夏甜好笑地冷哼了声,张口报出一串号码,她说得很快,甚至连给季行州找手机记下的时间都没有。
季行州没有说什么,也真的没再留下去,打开门说:“记得伤口不能沾水,记得半个小时后把药吃了。”
房门彻底合上,夏甜听着他走远的脚步声,明明如愿,心里竟还是有种落差。
只是素来坚固的意志让她很快恢复到正常的状态,确定屋外没有人,她拨了一遍阿旦的号码,还是关机的状态,她又打给了刘华涛。
“叔,审讯怎么样?”
“你身体怎么样?晓宁说你这次伤得很严重,你也太不把身体当回事了!还跟我瞒报伤情……”
刘华涛一通训斥。
夏甜皱着小脸把手机拿远了些,余光瞥见床头的葡萄。
哇,还有水果~
她边吃边听刘华涛骂,虽然这是她上级,但也更像是她多出来的爸。
刘华涛跟她爸爸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生死搭档,那年的任务他爸爸明明可以抽身出来,但刘华涛可能有暴露的风险,爸爸义无反顾接替了他的任务。刘华涛待她一向很好,他现在没办法过来看她,叫张阿姨过来照顾她,张姨是他老婆。
“打住吧,你们这不是暴露我吗,要关心我打点钱也是一样的。”
刘华涛被她逗笑,这段时间接连不休息的审讯,队里明着熬的是毒贩,实际也是熬着大家。虽然已经从招供的小弟口供里起获了部分毒品,但几个首脑人物根本还是零口供,反正一死,没必要再给警方添功绩。
刘华涛最后叮嘱:“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身体,给你放一个长假,阿旦的事先不用急,我们会回他东北老家找一趟,你不用管。”
“给我放一个长假?我不同意。”
“上头给你放假还需要你不同意?就这样吧,休息是为了更好的战斗,不听话就把你调到办公室。”
通话结束,夏甜气得恨不得飞去审讯室把弄伤她的那名毒贩饿上三天。
手机传来短信声,是刘华涛给她打来的两万块钱已经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