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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透过衡哥儿,周幼吾也看到了燕观小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抿着唇一点点梳直头发的样子。
心口好像更闷了。
宝安公主说了半晌,满心以为要看着这狐狸精对着燕观露出与她们一般的嫌恶神色来,她期待地望去,却发现她无动于衷,甚至还在走神!
宝安公主立刻忘记了方才她决定小声说话的战略,高声道:“他克死了自己的阿娘又去克那些匈奴蛮夷!你不知道那些外族部落都被他消灭干净了吗!如今他回来了,又来克兄弟姊妹,我那么多兄长都被他关起来了!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你竟然敢陪在他身边吗?你就不怕他下一个克死的就是你?”
殿外偷听的燕观缓缓攥紧了拳。
听见宝安公主说那些往事时他无动于衷,却在这样的质问时,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媞媞,你会怎样看待我呢?
他从未在她面前说过以前的事。
他想在自己心仪的女郎眼里,他永远是风光万分、战无不胜的秦王。
而不是生母早逝,不得君父宠爱,只能在深宫中孤独长大的落魄皇子。
……媞媞,你也会如他那些名义上的兄妹亲族一般,厌恶他,瞧不上他吗?
周幼吾虽然很想与燕观撇清干系,但绝不是现在,她不想顺着宝安公主的话往下说。
一旦这么做了,就好像是,她真的是因为这些事情才不要燕观了一样。
她坐在这满室的锦绣绮丽之中,微微仰起头看着站着的宝安公主时,神情却像是凛冬的霜雪。
“便是这样的人,还了北境人民的太平安乐,收回了周朝失落的疆域。让周朝的臣民,乃至公主你,都可以在那些外族蛮夷面前挺直了腰杆。我没有资格瞧不上他,至于你,更没有这个资格。”
周幼吾轻轻一笑,在宝安公主逐渐凶狠的眼神下继续说道:“若是公主的兄长,陈王那般货色都能登基称帝……嘁,只怕整个周朝都将风雨飘摇,连公主你,也只能沦为匈奴人帐子中可以随意打骂买卖的【创建和谐家园】。”
“哪里还有机会在这儿逞威风?”
“你不感念燕观便也罢了,如今得了好处,享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却还要在背后做出这许多的丑恶形态来。公主。”
周幼吾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转,最后停在她那张发红发涨的脸上,神情是怜悯的,语气却冷得叫人忍不住后退一步。
“你真是叫我恶心。”
被说得恼羞成怒的宝安公主高高扬起一只手,作势欲打。
她要好好教训这个以下犯上的狐狸精!
听完墙角的燕观推开了门,自殿外倾泻而来的辉辉天光惊了两人一跳。
“皇,皇兄……”
宝安公主吓了一大跳,她有些心虚地垂下眼,这大哈巴狗不会听见她刚刚说的话了罢!
“你的皇兄如今正在天牢里。”燕观冷冷一挥手,“宝安既然如此记挂你的兄长。来人,将她带去天牢,与陈王关押在一处。”
在宝安公主惊恐的神情中,燕观又微微勾唇:“哦,别忘了将他们的阿娘王淑妃一块儿送进去。一家人,是要整整齐齐的才好。”
一直在他身后摇尾巴的闪电终于有机会看香香主人了,过去撒娇之前它还不忘卯足了劲儿,狠狠地撞了一下宝安公主。
就是这个人一直在欺负香香主人!
摔了一个【创建和谐家园】墩儿的宝安公主哭哭啼啼地被拉走了。
察觉到两个主子之间难言的沉默,俨然一副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的别扭样子,婉娘会意地示意宫人们下去伺候,又使了个眼色过去,进宝公公便不情不愿地拉着还很兴奋的闪电出去了。
殿门一关,两人之间的沉默愈发显得有些尴尬。
周幼吾偷偷睨他一眼,他的头发尽数梳了起来,用一个紫金发冠束着,瞧不出来有小卷毛呢。
察觉到他要转过头来,周幼吾火速低下头去,心中闷闷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看似桀骜不驯的燕观却是一个爹不疼娘早没了的小可怜。
燕观看着小娘子乌黑的发与色如新荔的脸颊,眼神复杂难辨。
她明明恨不得立刻便与他恩断义绝,方才却愿意在宝安面前维护他。
这是为什么呢,媞媞?
两人都平复了下心绪,同时抬起头来,眼神便对到了一起。
还不等两人慌慌张张地移开视线,殿前传来了内侍通传的声音。
周言之求见。
作者有话说:
燕观(双眼亮晶晶:你为什么会维护我呢,媞媞?
丸子头摸摸狗头:都是因为爱啊!(超大声
在燕狗的怨念下把分居戏份挪到下一章~
可爱丸子头,在线等评论(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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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周幼吾眼睛一亮,原本脸上的犹豫之色顿时飞了个干净。
阿兄来接她回家了!
燕观自是注意到了她面上神情的变化,心下有些黯然,果然,她还是不想与自己在一起的。
“朕先去前殿,你……”
在周幼吾期待的眼神中,燕观顿了顿:“先将太医开的安神汤喝了。”
方才宝安公主的动静太大,喝碗安神汤缓缓神也是好的。
周幼吾顿时要决定收回方才升起的一点点怜爱,燕观老狗,逼她喝药!
似乎是察觉出了她的怨念,临出殿门时,燕观微微侧身,许是怕宫人听见,又也许是害怕听见她的答案,他的声音放得有些轻:“你想与我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燕观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方才还逼她喝药呢,现在又问到了这一茬。
但周幼吾还是诚实地点点头,没错,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出乎意料的,燕观没有如之前那般愤怒,也没有用不可置信的受伤眼神望着她。
只是轻轻丢下一句。
“那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向着我说话呢,媞媞?”
“你好好想一想。”
说完,长身玉立的天子深深望了她一眼,见她杏眼微睁,似是有些慌乱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转身去了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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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之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
两人本就是至交好友,在北境并肩作战三年,虽说两人都不是情绪外露的性子,其间情谊却很是深厚。
周言之匆匆自京畿道赶回长安,中间回了一趟长兴侯府,哄了哄哭得不停打嗝的小外甥,这才入宫求见。
如今乍一相见,彼此之间心绪却都有些复杂。
燕观重伤在身,不得不卧床养伤的那大半年,周言之忙着操持军务,时不时也会去看他。
因重伤而越发显得线条凌厉的脸上仍没有什么血色,他半垂下眼帘,轻轻摩挲着怀里那枚璎珞时的神情,却是难得的柔和缱绻。
他只当燕观是心中有人了,之后问起他时,他只淡淡一笑,并不否认,也不多说。
周言之现在才品出来了,燕观那个笑容颇有深意。
他的心上人居然是他的阿妹,他如珠如宝呵护长大的媞媞。
两人之间甚至连孩子都那般大了!
媞媞瞒着他……这定然是燕观唆使的,若是他早早知道了燕观竟然瞧上了媞媞,他定然不会同意两人走在一处的。
作为知己好友,作为臣子,周言之都对燕观心服口服,甘为臣属。
可唯独是作为夫君,作为身边人,他却不愿燕观做自己的妹夫。
燕观自小是如何长大的,周言之心中有数,这样坎坷而苦难的经历将燕观锻造而成了周朝最锋利的一把宝剑。
可若是作为他的身边人,却会被这把宝剑无形中的剑光所伤。
周言之抬头望着沉默不语的天子,朗声道:“臣愿以性命担保,臣妹与陈王忤逆一案确无干系。”
这不过是他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借口而已。
燕观轻轻咳嗽了一声:“朕自然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将媞媞掳到宫中来一天一夜?
安知此人有没有趁机占便宜!
周言之盘算着该选个好日子同燕观比试比试,非要将此人摁在校场上狠狠揍一顿为媞媞出口气才好。
“是朕唐突了周娘子,不若叫她留下来多住几日,也好叫朕向她赔罪。”
周言之面容严肃:“不了,家中外甥正哭闹着找娘呢。若是臣妹再不归家,臣的外甥许是更要哭闹个不休了。”
天子面上微微的期待之意顿时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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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宝和垂着尾巴一脸凶恶相的闪电进来了,进宝摸了摸御案上摆着的明黄玛瑙纹茶盏,已经凉透了,他索性去重新泡了一壶新茶,一边为他斟茶,一边低声嘟囔道:“陛下,您怎么就把周幼吾那个负心女郎给放走了?”
察觉到天子瞥过来的淡淡一眼,进宝闭嘴,他就是替陛下委屈!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么多回,好容易回京了,却发现自己心仪的女郎已经嫁作他人妇,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如今便是和离,瞧着那周幼吾的模样,也不甚瞧得上他们陛下。
这么一看,恐怕连二婚都轮不到陛下。
进宝想着想着,便更委屈了。
燕观只是垂下眼,知道周幼吾另嫁他人,甚至再三拒绝他的时候,他心中升腾而起的怒意像是无垠红莲业火,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那样灼人的痛苦直入他心底,那一霎心中闪过的阴暗念头叫他至今回想起来都忍不住蹙眉。
可是他没办法,他没有办法。
燕观原本在心中无数次告诫自己,既然她率先弃了这段感情,自己又何必巴巴儿贴上去犯贱。
可一见到她,燕观心中强迫筑起的那道墙便轰然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