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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戚令世简直毫无原则，俯身把小乖抱起来，抬头大致目测一下，“我们去四楼，可以站在太阳上面。”
四楼有一个玻璃眺望台，低头，能俯瞰整个太阳系的模型。
“好耶好耶~”栾小乖兴奋的扑腾，又给戚令世的衣服上，留下几只鞋印。
没眼看。
栾安舒不想管了。
她第九十九次庆幸，还好没有把宝宝交给戚令世。
就凭戚令世这种毫无底线纵容的育儿理念，栾小乖迟早会被他宠坏。
栾小乖嘴里说想要去四楼，站在太阳的头顶上。
结果，她才爬上二楼，就有点走不动路了。
天文馆二楼是一个长长的展厅，从这头到那头，挂满了宇宙的照片，共同构成浩瀚的星海。
所有的照片按照时间排序，从1月1日到12月31日，日历上的每一天都有一张。
栾小乖受到妈妈的影响，从小就喜欢看星星。她停下脚步，认认真真观看那些照片，听见旁边两个年轻男女小声咬耳朵。
“快看快看，这是你生日那天的星空。”
“哇！好漂亮！让我也找找你的，你生日几号。”
“你居然忘记我生日？好过分。”
“哪能呢，开个玩笑。我记得，是五月份吧？”
“五月份是你前女友吧？再给你一次机会，想不起来，你就一个人去瞭望塔看星星吧。”
栾小乖眼睁睁看着男生追着女生跑远，又仰起小脸，再次看向面前的星空照片。
“萝卜爸爸，”小乖奶呼呼问，“你是几号呀？”
“嗯？”戚令世突然被问住，看看周围人，才明白什么意思，报上自己的出生日期。
栾小乖嘴里默默重复他的生日，顺着走廊哒哒哒往前跑，一直跑到气喘吁吁，才找到标注戚令世生日那天的星空照片。
“找到啦！”栾小乖捧着脸，看到照片里幽微的星辰，撅起嘴巴嘟囔，“星星好少哦。”
栾安舒随后跟过去，抿起唇笑笑，“是呀，好少啊。”
相比起其它照片，戚令世生日那天，大概是整个长廊最黯淡的一张。
戚令世本人没有什么反应，竟然还觉得挺合理。
栾小乖觉得好玩，又撒开腿，满世界寻找代表妈妈的照片。
栾安舒的生日比较靠后，栾小乖撒开小短腿，穿过大半个天文馆，终于找到妈妈生日那天的星空。
不知道该说宇宙太神奇，还是拍摄时间的照片过于巧妙。栾安舒生日那天的照片，是整条长廊中，星光最璀璨的一张。
漂亮的星云呈现淡粉色，漂浮在宇宙中，仿佛充满梦幻色彩的泡泡。一眼看过去，星星密密麻麻，多得让人目不暇接。
“好漂亮！”栾小乖满意地说，“妈妈的星星最漂亮，妈妈是公主！”
“嘘！”栾安舒连忙比手势，示意宝宝小点声。
当众被叫公主什么的，确实有些羞耻。
可惜栾小乖没有羞耻心，又大声重复，“妈妈是公主。”
“嗯。”戚令世居然表示赞同。
栾安舒捂住脸，崩溃的想：这里有那么多星球，随便哪颗都好，让她搬过去吧。
栾小乖美滋滋欣赏妈妈的星空照，还粘着戚令世撒娇，让他把自己抱起来看。
又看了好一会儿，栾小乖终于心满意足。
“要上楼吗？”戚令世问。
“嗯嗯！”小乖搂住戚令世的脖子，正准备答应，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指着刚刚跑过来的走廊说，“我要去那边！”
“啊？”栾安舒弱弱的【创建和谐家园】，“还要回去吗？”
她穿不习惯高跟鞋，脚有点酸了。
戚令世注意到她的情况，腾出手扶住她，“前面有休息的地方，我带你过去。”
“我没关系的。”栾安舒摆摆手，生怕自己扫了他们的兴致。
“你坐那边休息一下，”戚令世平平说，“我带小乖折回去，看完再来找你。”
栾安舒想了想，点头，“也可以。那……”
她想说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话没说完，就被戚令世牵起手。
栾安舒试图缩回来，动了动手指，没抽出来。
算了。
牵个手而已。
比这过分的事，又不是没做过。
栾安舒如是想着，指尖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
戚令世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时隔四年，关于第一次约会要不要牵手的答案，终于找到了。
难怪栾安舒嫌弃他。
交卷的时间确实有点久。
时间好像被拉得无限长。
栾安舒感觉自己走了半个世纪，才走到休息处。手被放开时，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
戚令世明显做过功课，知道天文馆每个角落有什么。
她刚坐下没多久，便有店员送来热饮。
她咬住吸管，浅浅尝了一口，意外的好喝。
真奇怪，戚令世清楚自己的口味吗？她明明没有说过。
歪打正着吧。
与此同时，戚令世抱着小乖，几步就回到起点。
“你想看什么？”
“要看我的星星！看我的星星！”小乖指着起点第一张，标注1月1号的星空图，“一岁的！”
“？”戚令世不明所以。
栾小乖又要让他往前走，来到2月2的照片前，兴奋地大声宣布，“两岁哒！”
“……”戚令世似乎有点明白她的意思。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走到三月三号的照片前。
栾小乖指着照片，美滋滋大声宣布，“三岁的小乖！”
果然。
戚令世似乎明白，为什么陈顺告诉她：小乖说自己的生日在四月四号。
原来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的生日。
栾小乖欣赏完三岁的照片，又催促戚令世前往四月四号。
“你有这么多生日吗？”
“嗯！”
戚令世说，“我只有一个。”
“你是大人，我是宝宝。”栾小乖睁大乌溜溜的眼睛，“小乖有好多生日！不可以吗？”
“……可以。”戚令世点点头，默默决定接受宝宝的逻辑。
不就是每年十二个生日吗？
宝宝开心就好。
“哇！”栾小乖瞬间开心，撒着娇要戚令世带她看五月五、六月六、七月七……
——后来的后来，栾安舒为此生气了很久。
她想不通，戚令世既然发现宝宝弄错生日的概念，为什么不及时纠正？
害得她每个月都要为小乖过一次生日，少一次她就闹。
女儿奴真可怕！
栾小乖一直从一月一号，看到十二月十二号，才终于满足。从戚令世怀中跳下来，扑向正在喝可可咖啡的栾安舒。
“妈妈~”小乖看妈妈正在喝香喷喷的东西，不禁眼馋，哼哼唧唧要尝一口。
栾安舒被她烦的没办法，给宝宝喂了一口。
正处于嗜甜阶段的宝宝，尝到咖啡苦苦的味道，脸皱成一团。
“呸、呸！”栾小乖苦得吐口水，“难喝！”
“谁让你非要喝，长记性了吧？”栾安舒取笑她。
栾小乖眼睛滴溜溜转两圈，突然语出惊人，“萝卜爸爸坏坏！他欺负妈妈！”
戚令世无辜的垂下眼，看向栾安舒。
栾安舒差点被咖啡呛死。
“咳、咳！”栾安舒捋平气息，煞有介事教育小乖，“别乱说，他哪有欺、欺负我。”
栾安舒前半段说到挺顺，中间的部分却卡了一下。
戚令世有点太正经了。
说到‘欺负’，栾安舒竟然只能想到某种不适合告诉小朋友的情况。
栾小乖一手叉腰，另一手指向咖啡杯，“他坏坏，让妈妈喝苦苦的药。”
“这是大人的饮料。”栾安舒戳了下她的脑门，“再过二十年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