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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大学时期,他作为优秀毕业生回到学校分享经验。台下那么多观众,他却注意到人堆里的栾安舒。
再比如,他调查过自己高中时代的事情,仿佛一个变态的痴汉。
如果按照正常逻辑来思考,栾安舒大概会以为,文赋礼偷偷暗恋自己,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
但是,栾安舒亲身经历过一段无望的感情,非常清楚喜欢到极致,应该是什么模样。
文赋礼并不喜欢她。
之所以那么关注自己,多半是因为戚令世的缘故。
他提起戚令世的语气,乍一听云淡风轻,仔细分析就能品出诸多波澜。
还有。
栾安舒环顾四周。
茶馆、评书、临摹的字帖,确实像个舞文弄墨的风雅人士。
但宋徽宗的字帖过于华丽,并不适合茶馆这种朴素的小地方。
台上那位说书人,也明显不太会讲西厢记这种小情小爱。
文赋礼自以为清雅,结果反倒用力过猛,搞得自己好像文化领域的暴发户,一整个不伦不类。
还不如戚令世当年信手拈来的一隅闲暇。
有种费尽心思却东施效颦的辛酸。
栾安舒想通之后,竟然有点同情他了。
“学妹可真会开玩笑,我与戚令世平生素无交集,又何来在意他的说法?”文赋礼强装镇定的端起茶盏,顾不得装模作样,仰起头一口气饮尽。
他以为自己掩饰的足够好。
但言语间的欲盖弥彰,让栾安舒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你今天来找我,不是要核对节目流程吗?”文赋礼说,“开始吧。”
“……好。”栾安舒不动声色的重新打开录音笔开光,放到两人中间。
她重新拿起打印好的资料,不知不觉占了上风。
倒不是栾安舒气场变强,而是在她指出‘在意戚令世’后,文赋礼的气势明显弱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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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想知道文赋礼的事?”谭哲突然接到栾安舒的电话,一时间满头雾水。
“你咋突然开始好奇那个伪君子了?难道他对你做了什么?”提到这个可能性,谭哲突然紧张起来,“他勾引你?”
栾安舒虚虚眯起眼睛,“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挑吗?”
“也是,你挑得要死。”谭哲放心下来,把自己知道的事,大咧咧往外倒,“仔细算算,我认识文赋礼已经二十多年了。”
麟城商圈拢共那么点大,谭哲与文赋礼同为豪门后代。避无可避的,会在各种场合发生交集。
用谭哲的话来说,文赋礼从小就是一个很‘装’的人。无论是公开的晚宴,还是私底下的应酬,他当着大人的面,总是一副人畜无害、听话且懂事的模样。
谭哲青少年阶段,有很长一段叛逆期。成绩差,偶尔还会顶撞父母。所以每次见面,父母都会用羡慕的语气夸‘令公子真是优秀’,回头又对谭哲说‘你学学人家孩子’。
实际上,谭哲还有谭哲相熟的几个豪门纨绔,都知道文赋礼那个小子,是个妥妥的双面人。
大人离开后,他就会摆出厌腻傲慢的样子,贱兮兮挑衅他们。
“那个时候,我以为文赋礼扭曲的性格,是叛逆期的非典型病变。结果,他长大以后,越来越扭曲了。”
谭哲越说越起劲,绘声绘色娓娓道来,比栾安舒下午听到的评书更加精彩。
文赋礼成长期间,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坎坷。
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从哥哥手里抢到文家的继承权。
纨绔堆里混大的谭哲,被迫听爸妈念叨了十几年的‘你学学人家’。
怎料,大学即将毕业时,文赋礼突然性情大变。
说话总是拽文嚼字的,还给自己改了名字,追求所谓的‘风雅’。
“他改过名字?”栾安舒从一堆废话中,捕捉到重点。
“是呀,对外的说法是母亲的遗愿,呵呵,谁信啊。”谭哲撇撇嘴,毫不留情的拆台,“他就是想随父姓,嫌以前的名字丢脸呗。”
栾安舒听出他话中有话,顺势提了嘴,“展开说说。”
“栾安舒,你向我打听这么多情报,要加钱的!”谭哲半真半假怼了句,却还是将文赋礼改名的经过,如实告诉栾安舒。
文赋礼是文家的私生子。
因为她母亲知三当三,怀孕期间挺着大肚子,跑到文老爷子的寿宴上要说法,气得文老爷子大发雷霆,死活不同意儿子娶这种女人。
后来文赋礼出生,只能随母姓。知道他身世的人,全都不待见他。
直到文老爷子寿终正寝,文赋礼的父亲才敢把他接回家。原配夫人与父亲的感情破裂已久,对于小三和私生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可怜他们孤儿寡母。
哪知道文赋礼的母亲不知足,步步为营,逼迫父亲与原配夫人离婚,将自己扶正。哪知道没那个命,结婚证还没到手就意外身亡了。
文赋礼听到母亲的死讯,竟然毫无动容,直接认了原配夫人当妈妈,尽心尽力承欢膝下,比他的亲儿子更加孝顺。
“要我说,文夫人也是蠢,竟然把白眼狼留在身边。现在倒好,家产都被他算计走了。”谭哲摇摇头,“文赋礼表面看起来风光,其实他骨子里非常自卑,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原来如此。”栾安舒大概能理解他心里扭曲的原因,却还有一件事搞不懂,“那你知不知道,他跟戚令世有什么交集?”
“戚令世?”谭哲默念这个名字,绞尽脑汁想了半晌,摇摇头,“应该没有吧,戚令世又不是麟城商圈的。”
“真的没有?”
“当然。”谭哲斩钉截铁的回答,“豪门也分三六九等,戚令世所在的层面,可比我们高多了。”
谭哲那个话痨又啰七八嗦说了一大堆话,栾安舒才终于找到挂断电话的气口。
通话结束,她发现这通电话竟然长达三十八分钟。
而且,半个小时的通话,除了更加了解一个生命中不重要的人之外,栾安舒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既然文赋礼与戚令世毫无交集,又为什么对戚令世充满恨意?
还有,戚令世知道这件事吗?
栾安舒攥紧手机,无意识滑动两下,通信录翻到戚令世那一页。
她虚虚抬起手至,在拨号和发短信两个按键之间来回移动,却没办法下定决定按下去。
谭哲也说了,文赋礼与戚令世的层次不同。
当年相差甚远,现在更是云泥之别。他的所作所为,影响不到戚令世。
或许,戚令世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号人。
贸然提醒,可能会给戚令世造成错误的暗示。
让戚令世以为,自己还喜欢他什么的。
还是算了……吧?
“妈妈!”
栾小乖奶呼呼的声音,打断栾安舒的纠结。
她抱着自己的枕头,摇摇晃晃跑进栾安舒房间,熟练的扑腾小短腿,吭哧吭哧爬上妈妈的大床。
“怎么,要听睡前故事吗?”栾安舒托住她的屁屁,让宝宝爬得更轻松,同时习惯性问了句。
平常睡觉之前,总会缠着妈妈讲睡前故事的栾小乖,今天居然摇摇头,“小乖听过啦!”
“赵姐给你讲的?”栾安舒暗暗觉得疑惑,“你不是不喜欢赵姐讲的故事吗?”
赵淑惠有丰富的育儿经验,但是她毕竟上了年纪,很难拿捏新新一代的喜好,每次给栾小乖讲故事,总是重复‘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的无聊童谣。
“唔,那个……”栾小乖不会撒谎,含糊地说,“反正听过啦~”
小乖已经答应萝卜爸爸,不能把将故事的事情告诉妈妈。
栾小乖摸摸自己的儿童手表,信誓旦旦的想:我们已经隔空拉钩钩啦~说话要算数!
“哦?”栾安舒狐疑的多看两眼,见小乖紧紧抿唇,誓死不说的表情,已经猜出大概。
“好吧。”栾安舒没有追问,催促道,“那你快点躺好,妈妈要关灯了。”
“躺好啦!”栾小乖把自己的小枕头躺好,啪一下躺上去,紧紧闭上眼睛。
栾安舒转过去关闭大灯,打开小夜灯。
刚躺下,听到某只已经睡着的宝宝说,“妈妈,宝宝要去看星星~你陪我去~”
栾安舒:“这也是他教你说的?”
“不是~”栾小乖挺起小胸脯,“是宝宝教他哒~”
◉ 第 28 章
财经访谈第三期节目录制在即, 200名观众已经全部入场落座。节目组内部却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无法按照流程进行彩排。
因为,有个嘉宾罢录了, 任谁怎么劝都没有用。
罢录的嘉宾坐在那儿,翘着二郎腿, 又酷又拽的叼着一根……吸管。
“啧。”谭哲嫌弃地咂舌, “奶茶已经不冰了。”
“小王!”主任扯着嗓子使唤助理,“快去, 给谭老板买两杯冰奶茶回来!”
助理正准备放下手边的工作, 便听谭哲慢悠悠说, “没看人家正忙着呢吗?你去。”
“我?!”主任指指自己的鼻尖,见谭哲煞有介事点头, 只好视死如归的咬咬牙,“行, 我去就我去。”
“回来的时候, 顺便把你们领导捎过来。”谭哲托着脑袋,懒倦的眯起眼睛,“我当初跟栾导签的合约,现在怎么一声不响换人了?”
说话间,他斜了眼柳归阳,轻蔑的冷笑。
“而且,还换了个烂人。”
柳归阳拳头硬了,却不敢把谭哲怎么样。
要知道, 谭哲可是营销公司的老板。
他正因为抄袭风波背负万千骂名, 倘若再得罪谭哲, 被他添几把火, 往后怕是很难翻身。
主任听他提起栾安舒, 赔着笑解释道,“栾安舒也是这个节目的导演。台里怕她忙不过来,才指派柳导演过来帮她,现在是双导演。”
“呵呵,我可是开营销公司的,你跟我玩语言游戏呢?”谭哲翻了个大白眼,不给面子的拆穿,“瞧瞧那些拍摄阶段宣传‘双主角’的影视剧,撕番位的情况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