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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宁,还杵那儿干嘛!不上课了你!”
班主任要给别班上课,走到楼梯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陈泽宁还站在原地。
“还有你们几个,慢吞吞的!老师都到教室了,你们还磨磨蹭蹭,不想上课就给我在走廊站着!”
班主任指了指虞粒和其他几个女生。
老虎一发威,瞬间如鸟兽散。吓得她们几个连忙跑进了教室。
陈泽宁也紧跟其后走进去,路过虞粒座位时,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了一番,终究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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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潇雅坐在车里不敢下来,现下只剩她和程宗遖两个人。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说,无形之中便已经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恰巧寒风灌进车厢,惹得她汗毛都竖了起来。
程宗遖似乎并不想跟蒋潇雅浪费时间,更不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走到车门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车内的蒋潇雅,直截了当道:“唐太太,你生养了虞粒没错,但恕我直言,你不配做一个母亲,甚至还不太聪明。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就去看看躺在医院的唐元强,你就会明白一个道理。”
“虞粒是我的人,我不允许我的人受半点委屈。”
“虽然你说的话很不中听,但至少有一句说对了,我不是什么好人。”程宗遖说,“如果你再来烦她,误导她,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大可以坏事做尽。”
他的狠劲儿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我不对女人动手,不代表,我不会从别的方面下手。比如,从你的儿子开始。”
今天秘书打电话来说蒋潇雅去公司找他了,他让秘书回绝了之后,总觉得不放心,猜到她或许会去找虞粒,于是多留了个心眼儿,找人跟着蒋潇雅,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对了,蒋潇雅不仅来找了虞粒,还在虞粒面前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屁话。
程宗遖最厌恶的就是蒋潇雅这种女人,典型的长舌妇。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在背后说三道四,搬弄是非。
对付这样的女人,也没必要跟她白费口舌,更没必要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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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之后,虞粒就跑到走廊去望了一眼。
果不其然,程宗遖和蒋潇雅的车都已经不见了。
虞粒摸出手机给程宗遖发了条消息:【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隔了几分钟程宗遖回复:【回家再说】
虞粒好奇心满满,也觉得惴惴不安。
心情太复杂了,还是非常的难以置信,这么多的变故,居然还真是出自程宗遖的手笔。
听蒋潇雅那意思,应该是程宗遖知道了她生日那晚发生的事情。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虞粒一头雾水,她决定今晚回家了一定要好好问问。
就这样煎熬的熬到了下晚自习。
在下课前十分钟,程宗遖就给她发消息说他已经在校门口了。
一打下课铃,虞粒就提上书包,飞速跑出了教室。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陈泽宁打。
陈泽宁见虞粒火急火燎地跑了,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一时担心,他也连忙跟了上去。
虞粒跑得特别快,他都没机会叫她,只能加快脚步追上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
他看到虞粒上了一辆豪车。
那辆车很熟悉,是今天那个虞粒嘴里所谓的“舅舅”的车。
陈泽宁心里莫名很慌。
虞粒嘴上的咬伤,今天与那个男人隐隐约约的暧昧举动,还有这么晚了,她上了他的车.....
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他根本来不及犹豫,身体已然率先做出了行动。
那就是迅速跑到停车区,解开了自己的山地车,脚用力踩上踏板,去追程宗遖的车。
作者有话说:
晚安
31 ☪ 许愿 ◇
◎把她拽到自己的世界◎
车子开出没多远, 刚过一个路口,在拐弯时,无意间从后视镜中扫了一眼, 程宗遖便注意到了跟在车后不远处的陈泽宁。
少年骑着单车, 凛冽的风吹乱他的头发,鼓起他的外套,仍旧阻挡不了他坚定不移的决心。身体里仿佛使不完的力气。
这就是十七八岁时的喜欢。
执着,热烈, 也纯粹到没有丝毫的杂质。
虞粒和陈泽宁, 他们是一类人,一个世界的人。
程宗遖看了两秒便收回目光。
车内的光线昏暗, 路灯的光影掠过他的面孔,眸色沉静, 看不透情绪。
须臾, 他忽而嗤了声。
很短暂, 似乎裹着讥嘲。
虞粒看过去,不明所以地问:“你在笑什么?”
程宗遖又哼笑了声。
他没急着回答, 而是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只手伸过去,手托着虞粒的下巴, 或轻或重的捏了两下:“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小鱼魅力挺大啊。”
一贯的散漫口吻, 不着正调地笑着。
虞粒不明白他好端端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但还是接了一句:“那是必须的!”
她洋洋得意地挑起下巴, 下意识往车窗的方向瞟过去, 结果下一秒, 程宗遖便扣紧她的下巴, 将她的头掰了回来,阻止了她的行为。
稍微有点用力,虞粒不满地拍了下他的手,“很痛。”
程宗遖侧头看她一眼,维持不到一秒便重新直视前方,手还没收回来,只不过放松了力度,怜惜般摸了摸她的下巴,漫不经心道:“抱歉。”
就像是在摸一只小宠物,但虞粒很吃这一套。
她就像小猫撒娇一样,脸在他手心蹭了蹭,两眼狡黠,问:“既然我魅力这么大,那迷倒你了吗?”
问起来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程宗遖倒像是习惯了,毕竟虞粒一直都是个直球选手。
程宗遖原本摸着她下巴的那只手,收了回来,扶着方向盘,他答:“当然。”
不管程宗遖这回答是真是假,但事实证明,的的确确取悦了虞粒,她心满意足地往程宗遖肩膀上一靠,挽住他的胳膊。
“坐好,在开车。”
即便是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着,程宗遖也并没有推开虞粒。
虞粒的手松开了他的胳膊,但脑袋还靠在他的肩膀上,理直气壮地耍赖皮:“我又没有妨碍你。”
程宗遖无奈地摇摇头,垂眸看了眼。小姑娘的睫毛是真的又长又密,像小刷子。
他低下头,在她发顶吻了吻。
视线一转,他再次看向后视镜。
陈泽宁还在后面。
明知道跟了条小尾巴,程宗遖却故意放慢了车速。
既然陈泽宁想跟,那就让他跟。
公寓离学校不远。
当车子开进了公寓大门后。
下一秒,程宗遖毫不犹豫地用力踩下油门,轰鸣声响起,车子飞速前行,瞬间拉开了与身后那辆山地车的距离。
程宗遖瞟了眼后视镜中的身影,一点点变远,变模糊。
少年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烦躁地抓了几把头发,紧接着又气急败坏地将山地车踹倒在地。
暴躁,却又略显幼稚的孩子气。
的确,虞粒和陈泽宁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程宗遖就是要把她拽到自己的世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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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宁回到家时,父母已经都睡了,陈妍宁正在厨房煮螺蛳粉,整个屋子全是臭烘烘的味道。
要换做往常,陈泽宁早就开始抱怨陈妍宁污染空气,吐槽陈妍宁在吃屎。结果今天晚上,他回到家之后异常的沉默,路过厨房连余光都没分给陈妍宁一眼,直接进了房间。
只不过,就算他没有只言片语,但一举一动都暴露了他此刻糟糕透顶的情绪。
一进门,连鞋也不换,“砰”地一声用力推开房门。
动静实在太大。
陈妍宁连忙跑了过来,生怕陈泽宁把爸妈吵醒。今晚陈泽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下了晚自习就没见着陈泽宁,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整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陈泽宁这人虽然有时候的确不太靠谱,可也没一声不吭就扔下她不管啊。
晚上回到家,爸妈问他怎么没回来,陈妍宁这个人间好姐姐,即便被抛弃了还不忘替挨千刀的弟弟打掩护,说他给同学过生日了。
这要是吵醒了,看他这吃了枪药的状态,还不得又叨叨个没完。
“你神经病啊,弄这么大动静。”陈妍宁走进陈泽宁的房间。
“出去。”
陈泽宁将书包往床上一扔,语气十分不耐烦。
陈妍宁站着没动。
这时候才注意到陈泽宁此刻的狼狈,他的头发乱七八糟,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发着紫。
陈妍宁走过去摸了下陈泽宁的手,冷得像块冰。
“你......到底干嘛去了?要先走也至少跟我说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