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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很快就停在了一处有些破旧的草屋前。
这草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着荒废了很久。
“这以前是咱村里的小寡妇住的,后来小寡妇死了,就空置下来。我已经和村长说过哩,借给你们住一段时间。”山户从驴车上跳了下来,领着沈鹭和乔溪往草屋走去,草屋外围了一圈篱笆,篱笆门早就坏了,只是靠着篱笆放着。
山户动手把篱笆门搬到了一边,弯腰走了进去,院子里的地早就荒了,院子中央有个被盖上的井。
山户经过那井时难掩脸上的厌恶,绕开了好几步,才走到了草屋前。
草屋的门被一把稍稍有些生锈的锁锁着。
山户低头从腰间摸出了一长串钥匙,在里面找了许久,才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生锈的锁。
动作间,钥匙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山户推开了门,转身看向乔溪二人。
只是他见乔溪的视线一直落在那个被封上的井口上,脸色有些难看,他摆了摆手,往前走了两步,一张脸像是要撞到乔溪面前一样。
他伸手指了指那被封着的井,语速极快,不知说着些什么。
沈鹭将乔溪往后拉了半步,“我知道了,不会打开这井盖的。”
见沈鹭这样说,那山户才点了点头,转身往屋里去。
刚进屋,便是飞扬的灰尘,乔溪偏开头,连连咳嗽了好几口。
沈鹭上下打量了打量,见那山户要走,忙伸手拉住了他,“大哥,我们来得仓促,床单被子都没有带,你看,我能不能从你这儿买一套干净的?”
沈鹭从口袋里摸出钱包,从里面摸出五六张红色的钞票来,“不够我这儿还有。”
那山户看到沈鹭手中的钞票时,眼神亮了两分,他伸手接过了钞票,粗糙的指腹抚摸着钞票一角,像是在辨别真伪,“等会儿我媳妇儿给你们送过来。”
山户将钞票揣进了口袋里,往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同沈鹭道,“我媳妇儿胆子小,送来你别和她搭话,免得吓到她。”
“行。”沈鹭应了下来,“让婶子送过来放院儿里就行。”
似乎见沈鹭十分好说话,出手又相当阔绰。山户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头微微昂着便出了草屋,重新坐上了驴车。
驴车四个轮子滚了起来,在车后扬起了一片灰尘。
乔溪这才放下了遮掩口鼻的手,“他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以前住在这儿的小寡妇是投进死的,让我们别开这井盖,上面有【创建和谐家园】下的咒。超度亡魂用的。”沈鹭伸手指着那被水泥严严实实封上的井盖,“我还同他买了干净的床单被褥,这草屋看着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有新鲜的床单被子总能睡得好一些。”
乔溪已经走到了那井边,正歪头看着那井盖。
井盖上方,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神兽落于四角。
乔溪伸手在那井盖上拍了拍,登时一阵沉闷地嗡嗡声响了起来,她摇了摇头,“没感觉到咒术的波动,他吓唬你的吧。”
沈鹭回头看向乔溪。
乔溪站在井边,抬头向他看了过来。
“梅姐就是来这村子跟妆出的事儿,那个山户又是不让我们进村又是不让我们动井,明摆着有问题。”
作者有话说:
周末会有万字长更_(:з」∠)_
谢谢大家,我会努力更新滴
◉ 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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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户口中的小寡妇应当已经死了很久了。
草屋内所有的物件儿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就连屋子一角,贴墙放着的梳妆镜上,都是斑驳的灰尘, 人站在镜子前,照不清样貌。
沈鹭将袖子挽起, 露出了修长的手腕, 轻轻拍了拍乔溪的肩膀,“你去旁边坐会儿, 我把房间简单打扫一下。”
说着他抬脚便要往屋子里去,乔溪却是伸手拦住了他, 视线轻轻下落, 最终停在了沈鹭腹部受伤的地方。
“你还受着伤呢, 坐着去吧。”乔溪微微挑起眉,“有我在,哪里需要自个儿动手。”
见沈鹭盯着她,脸上有一丝不解, 乔溪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叠成纸鹤形状的符纸。
只见乔溪对着那之后左捏捏右揉揉,那纸鹤竟是缓缓活了过来, 变成了沈鹭熟悉的模样。
“小白鸟?”沈鹭看着扑腾着翅膀左右动着脑袋的小白鸟,脸上疑惑更甚,“它……”
“总是带着个小鸟在身边,多奇怪呀。”乔溪拍了拍手掌, 往后退了一步,“它伪装成纸鹤, 既不引人注意, 还能出其不意, 多好。”
沈鹭很快明白过来乔溪口中的出其不意是什么意思。
只见小白鸟扑腾着翅膀飞进了屋子里。
而它扑腾翅膀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沈鹭微微瞪大了眼睛,只听噗一声,刚刚不过巴掌大小的小白鸟膨胀得有半间屋子那么大。
变大的小白鸟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就成了小黑鸟。
又是噗一声,半个屋子大的鸟又变回了原先巴掌大的模样。
只是原先洁白的鸟羽上挂满了黑色的灰,细看之下,还有蛛丝缠在小白鸟的腿上。
功成身退的小白鸟扑腾着翅膀飞回乔溪身边,像是想要邀功一般,绕着乔溪连飞了好几个圈。
乔溪却是摆了摆手,“找个地方自己洗洗。”她歪过身子,避开了想要落到她肩膀上的小白鸟。
小白鸟动作一顿,扑腾着翅膀好让自己悬浮在半空中。JSĠ
黑豆一样的眼睛和黑色的羽毛融成了一体。
不知怎的,沈鹭竟是从那几乎看不出在那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忧伤的神色。
他有些迟疑道,“要不要我给它烧点儿热水洗个澡?”
乔溪一顿,小白鸟也一顿。
下一秒,乔溪伸手戳向沈鹭,脸确实转向小白鸟,“快自己去找个湖洗洗干净,他要用开水把你鸟毛烫掉。”
小白鸟叽一声,蹿上了天际,消失在了有些阴沉的天幕里。
沈鹭脸色微僵,他转过头看向乔溪,“我不是那个……”
乔溪收回手,转过头,面上带了一丝嗔怪,“不能让这只小鸟知道世上还有温水澡这种东西,不然以后都缠着我要洗热水澡怎么办,多麻烦。”
乔溪说着便抬脚往屋里去,屋子里已经焕然一新,那些陈旧的灰尘蛛丝已经被小白鸟沾在了身上。
沈鹭跟在乔溪身后,他的视线落在干净整洁的屋子里微微一顿,像是在笑,却又没有笑出声来,“你从前就这样欺负小白鸟吗?”
乔溪却是回头瞪他,“这哪儿是欺负她,分明是和它感情……”
深厚两个字被乔溪咽了回去,她看向屋外,微微抬了抬下巴,“来人了。”
沈鹭转过头去看,空荡荡的篱笆门外,站着个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摞被子,脚边还放着一个框,背上背着个小娃娃。
“应该是那个山户的媳妇。”沈鹭走了出去,虽说那个山户同他说不要和自家媳妇儿搭话,可沈鹭还是走到了院子中央,看着那个直勾勾盯着她们的女人道。“婶子,你是来送被褥的吧,要不要进来坐坐。”
那个女人没动,也没接话,像是没有听见沈鹭蹩脚的方言一样。
乔溪跟在沈鹭后面,也从屋子里跨了出来。
那个直勾勾盯着她们的女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乔溪有些疑惑,她偏头去看沈鹭,“怎么了?”
沈鹭摇了摇头,正欲开口和乔溪说自己也不知道时,那个笔直地站着的女人却突然抬脚动了起来,她一只手就拎起来脚边装满了东西的篓子,稳稳当当地走到了院子中央。
她仍旧是直溜溜地盯着乔溪,就在乔溪心中的奇怪之感越发浓厚的时候。
女人突然开口说起话来,“我要喝水。”
不是山户那样让人听不明白的方言,而是乔溪也听得懂的普通话。
乔溪和沈鹭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俱是惊讶。
见面前的人不动,那女人又往前走了两步,随着她的动作,女人背上背着的孩子哇一声哭了出来。
可女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乔溪,重复道,“我要喝水。”
乔溪忙回过身,从随身的行李里摸出一瓶没有开过封的水瓶。
她刚递向那个女人,女人便像是渴极了一样,抢过水瓶,三两下拧开瓶盖,两三口就喝光了一整瓶水。
喝过水后的女人眼神中的僵硬褪去了两分,她把手中的篓子往前放了放,里面是洗得有些发白的床单。“干净的。”她把手里抱着的被子放在了篓子上方。
被她背在背上的小孩子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可她却仍旧不闻不问,眼睛轻轻转了转,伸出手,掌心朝上,“跑腿费。”
沈鹭闻言摸出两张钞票,递给了女人,有些迟疑道,“婶子,是不是先把孩子放下来,我看他脸色有些发青呢。”
女人接过钞票,看也不看,塞到了胸前,听沈鹭说起背上的孩子,她突然变得有些恶狠狠。
“死了好。”女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三个字,“死了好。”
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喊声,听声音像是那个送他们上山的山户。
女人脸色微变,有些手忙脚乱地解下了捆在身上的孩子,小孩被她抱在了怀里小声哄着,哭声渐低。JȘǤ
山户有些焦急的身影已经到了篱笆外。
女人突然抬眸看向乔溪,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下一秒,山户已经进了院子,他几乎是用抢的,把女人怀里的孩子抱到了自己怀里。
“你发什么疯,带着娃娃出来做什么?”
“他哭,我哄他。”女人眉眼垂了下去,丝毫看不出刚刚的那份怪异。
山户脸色有些难看,却也顾虑这有沈鹭这样的外人在场,他抬起头,对着沈鹭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
“她脑子烧得有些坏,我担心她带着娃娃出事儿。”山户解释完,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女人浑身一震,动也不敢动。
“走了,家去了!”山户对着女人道,女人闻言机械地转过身,往外走去。
山户转头看向沈鹭,努了努嘴,“都是干净的被子床单,需要什么你们和我说,我每三天会下山卖一次山珍。”
“好,我们记下来了。”沈鹭开口道,“多谢大哥。”
山户转过头,跟上了那个女人的步子。
等驴车的声音走得远了,沈鹭才走上前,抱起了那个篓子,篓子有些重,即便是他这样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也有些吃力。
真不知道刚刚那个女人是怎么拎着这么重的篓子,还背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走了整整三里路的。
“乔溪?”见乔溪仍旧站在原地没动,沈鹭有些疑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