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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裁雪缝山》-第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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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涧舫已经没有说话的精力了,全身连绵不绝地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拉住乔溪,可是却拉了个空,反倒整个人歪倒下去,他挪动着身子,想要让自己坐起来,却是徒劳。

        为了不让乔溪发现别墅中的龙筋,乔涧舫醒来之后,便是又派人检查过一次,确保没有半根丝线残留,才着人去请得乔溪。

        可现在,正因为没有半根丝线在,他只能依靠自己那残废无力的腰椎。

        乔溪冷漠地看着乔涧舫在他面前挣扎。

        记忆里,那个老槐树下抱着书的少年人早就模糊成一团看不清面容的黑雾。

        乔溪往后退了两步,她慢慢弯下腰去,凑到了乔涧舫的耳边。

        “乔涧舫。当年你见我是个小姑娘,决定下手的时候……”乔溪的气息喷吐在乔涧舫的耳后,“可曾想过有一天,会像一只菜虫一样,在我面前扭曲,爬行,连站都站不起来?”ͿŞĠ

        “乔涧舫,你的报应还在后面。”乔溪轻轻吐出一口气,她站直了身子,垂眸看着面前像是一摊肉泥一样的乔涧舫,“后天我会来取山门钥匙。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样,我一定让那些对你言听计从的人看看,他们口中的舫爷是怎么像一摊死肉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

        乔涧舫眼前的水雾散了一些,他眨了眨眼,终于能面前看清乔溪的模样。

        “你怎么……”乔涧舫有些不解,昨天的乔溪在自己面前时,还是躲闪着的,不愿意面对从前的事情。

        怎么今天,就能这样毫不在意地说出来了呢,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会变得这么多呢。

        乔涧舫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确信。

        这些年,他能慢条斯理地寻龙筋来治自己的双腿,就是因为他笃定乔溪的童年让她注定要独自承担那天在山上遭遇的事情。

        乔涧舫曾经无比确信,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站起来,然后重新回到乔溪身边。

        他有把握,像乔溪这样小时候曾被抛弃的小姑娘,自己能够很轻松地说服她,日后两人可以一起,手握乔家最高处的秘密。

        可现在,面前的人却像是完全脱离了自己的预想一样。

        乔溪像是从山缝石岩中硬生生抽枝发芽的一株草。

        “你怎么毫不在意从前的事情说出来对你会有什么影响了?”乔涧舫声音中满是不解,他像是在问乔溪,又像是在问自己。

        “因为我发现,说出来之后,就没有那么难堪,让人无法面对了。”乔溪垂眸看向乔涧舫,“更何况,应当羞愧不愿再提的人应该是你。”

        “乔涧舫,当年我有什么错?我为什么要不能面对?”乔溪声音逐渐变得坚定,“乔涧舫,等着吧,日子还长着呢。”

        乔涧舫抬头看向乔溪。

        两人之间像是完全掉了一个个儿。

        那个躲闪的,不敢面对的人成了乔涧舫,而乔溪则是毫不畏惧地回望那段曾经。

        乔涧舫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撅住了。

        他嚯嚯地吸着气,可是却说不出半点话来。

        可乔溪已经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什么了,站在他身前的女人冷漠地收回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即便乔涧舫拼了命地伸手,小臂上的青筋凸起,也碰不到乔溪半点。

        乔溪要走,别墅里没有人敢拦。

        别墅中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溪离开了别墅。

        他们并不知道这位未来家主和他们舫爷究竟有什么过节。

        可昨天和今天都在场的人,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位未来家主像是有些地方改变了。

        昨天她虽也对着众人没有好脸色,可面对舫爷的时候,总是焦躁的,像是头顶悬着一根鞭子,让她想要快点离开。

        可现在,那根鞭子像是消失了,她好像不再惧怕同舫爷对峙。整个人变得愈发挺拔,让众人难以忽视。

        别墅里安静下来。

        只有乔涧舫躺着的那间房里是不是传来摔碎花瓶的声音。ɈŞԌ

        期间有人听到动静想要进去查看,却隔着房门被乔涧舫呵斥走了。

        屋子里有大半沐浴在阳光里。

        乔涧舫折腾了许久,总算是蓬头垢面地在地板上坐了起来,他的一双腿无力地往前伸着,乔涧舫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那一双腿上,猛然抬手,推到了一旁的柜子,柜子上方摆着的相框洒落,碎了一地。

      ◉ 第 55 章

        第五十五章

        -

        直到派人送来开山门的钥匙, 乔涧舫都没有再来打扰过乔溪。

        沈鹭脸上气色好了许多。他正收拾着东西,见乔溪拿着一个红木盒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拿到钥匙了?”

        乔溪晃了晃盒子,点了点头, “你伤口愈合了吗?我们这次也许要在山上待很久。”

        沈鹭回头看向乔溪, 目光中有一丝探究。

        乔溪在窗户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抬眸看向阴沉的天际, “这些天瞿城多雨,雨多而龙藏, 要等连着的大晴天才有可能找到青龙的下落。”

        沈鹭收回视线, 重新开始收拾东西。

        只是他捏着衣角的指头微微蜷了蜷, 心中压着的一块大石头无端移开了一些。

        要等大晴天才能找到青龙的下落。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离被乔溪赶回渝城还有一段日子。

        沈鹭背对着乔溪,极为小心地松了一口气。

        瞿城的山上种着的都是极高的树,那些树杆子光溜溜的,直到高处才有分叉的树枝, 树枝上满是绿色的芽。

        原本是有人要跟着乔溪一起上山的,却被乔溪拒绝了。

        最终仍旧是乔溪和沈鹭两个人往瞿城边的高山上去。

        瞿城的山和青山有些不同。

        青山风景秀丽,在普通人眼里无非是个景点, 平时乔家人的来去也不会引起注意。ͿŠƓ

        但瞿城四周的山上,虽也有树,看着却是黄沙漫漫的模样。

        瞿城靠海,经济发达。

        可在这样一个发达的城市周围, 仍旧有在山上生活着的村落。

        他们以山中货物生存,偶尔有些山上的青壮年会下山换些东西。

        但却少有举家搬下山来生活的。

        车子并不能开到深山村庄里去。

        好在沈鹭提前找过, 他们上山时, 搭上了山上村户的驴车。

        驴子后边拖着个板板, 木板上堆着些干草,便是一个简易的驴车。ĴŜĠ

        赶着驴车的山民坐在前面,手里挥舞着一根干枯的树枝。

        而沈鹭和乔溪挤在一起,坐在木板后面。

        沿着颠簸的山路左摇右晃。

        乔溪原本还打起精神细细观察着山脉的走势,可驴车没走上多久,她一张脸竟是淡如白纸。

        在山上活了小二十年的乔溪,竟是在往山上去的途中晕得七荤八素。

        一路上,驴车停了好几次,每次尚未停稳,乔溪便连滚带爬地从驴车上冲下去,扶着一棵长杆杆树,吐了个七荤八素。

        见她这副样子,那山民从棕驴背着的背篓里摸出一个碧绿的橘子。

        他把橘子递给了沈鹭,“自家种的,吃点儿就不恶心了。”

        山民摆了摆手,说话时带着浓重的乡音,乔溪分辨了许久也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乔溪恨不得把自己的魂都吐出去,重新坐回驴车上时,双目放空,半靠着那摞干草,嘴里满是苦味。

        沈鹭小心翼翼地剥开那个橘子,一股子酸味儿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只是看着,就让沈鹭不停地分泌口水。

        乔溪轻飘飘地投来一个视线,沈鹭剥下一瓣橘子,递到了乔溪嘴边。“老师傅说吃一点就不会恶心了,你吃吃看,也许管用呢。”

        乔溪半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她连摆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轻轻动了动脑袋,没张嘴巴。

        坐在木板前方的山民回过头看他们,见乔溪不吃,他憨厚地笑了笑,开口道,“我媳妇儿之前怀孕的时候也是,吐得人都要没了,得亏树上结了青桔,她每天吃上三四个,一点儿都不犯恶心了。”

        乔溪听得微微皱起眉头,山民叽里呱啦一长串,她半个字都没听懂。

        只是沈鹭都听懂了一样,他凑到乔溪耳边,把山户的话小声讲给乔溪听,又将手中被风吹得有些发干的橘子塞进了乔溪的嘴巴里。

        登时,一阵发苦的酸味在乔溪口中弥漫开来。

        她的口腔喉管开始分泌液体,乔溪眼睛眉毛被酸成一团,歪过身子正欲吧嘴巴里的东西吐出去。

        正在她要张口的时候,却发现那酸苦渐渐变得有些甜。

        而心口不住上涌的恶心感淡去了两分,乔溪缓缓坐直了身子,看向沈鹭,“好像,真的有用。”

        沈鹭闻言,将手上青桔的皮尽数剥掉了,将橘子一瓣一瓣地分好,又将上面的白色经络小心翼翼地摘走,才送到了乔溪的嘴边。

        乔溪接过又一瓣橘子,没有登时咽下去,只是咬破一个小口,包在口腔里,细细感受这那酸酸的汁水从破口处涌出,一点一点侵占整个口腔的感觉。

        眩晕感散去,乔溪整个人有了些精神,她坐直了身子,看向沈鹭,“他刚刚说什么?”

        “他说他媳妇儿孕吐就是吃这个酸橘子吃好的。”沈鹭笑了笑,又递给乔溪一瓣橘子,“所以让你试试。”

        乔溪双眼微微瞪大,看向沈鹭,“你怎么没和他解释,我这不是孕吐,是……”乔溪顿了顿,眼风扫到了那头驴的尾巴,“是晕驴车。”

        沈鹭眨了眨眼,“你忘了,是你说要藏住身份再去山上的。”

        “咱们一男一女,只有说成新婚夫妻来感受自然,才不算突兀,不然什么正经人放着那么多名胜古迹不去,偏偏要往这人迹罕至的山里来啊。”沈鹭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渝城话,渝城方言的尾音总是微微翘起的,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又像是用一根小耙子在耳朵里轻轻挠着。

        乔溪咳了两声,才把那股怪异在之感屏离。

        她张了张嘴,正欲反驳时,专心赶车的山户却是转过头来,他面容憨厚,脸上有山风吹出来的沟壑,说话时,那些沟壑挤到一起,显得有些苍老。

        “他说快到了。”沈鹭凑在乔溪耳边,翻译着山户的话,“我们是外乡人,不能进村,只能租住在村外三里的一间草屋。”

        “外乡人不让进村?”乔溪瘪了瘪嘴,“古里古怪,这山里还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不成。”

        沈鹭轻轻拍了拍乔溪的手背,对着脸上有一丝疑惑的山户笑了笑,开口道了谢,“多谢大哥,说好的报酬不会少你的。”

        沈鹭会华国的多数方言,在他刚刚丧亲的时候,郑愿,也就是沈鹭的奶奶请了各地的老人来教他的。

        沈鹭说起来这山户的方言时虽有几分怪异,可那山户却是听懂了,嘴唇咧起,露出两排齐整的牙齿。

        驴车很快就停在了一处有些破旧的草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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