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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扯了扯嘴,皮笑肉不笑道,“渝城太远了,算上路费,你不划算。”
“没事儿的。”乔溪回头看向沈鹭,“我男朋友没什么别的优点,倒是不怎么缺钱。”
陈皎皎闻言,伸手掩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身材长相还没有别的优点的话,那我老公真是一无是处了。”
几番打岔,化妆师不好再提要走的事。
更何况,乔溪虽是对着她在笑,可梅姐心头却越来越重,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给她的感觉不好,很不好。
让她总觉得自己这次,该阴沟里翻船了。
她有些焦急地偏头看向屋外,和她一起的男人脑袋耷拉着,守着装有新娘衣服的包,并没有看她。
楼底下,很快就有车声传了过来。
一众伴娘也换好了伴娘礼服,和新娘一起将房门锁上了。
而乔溪和沈鹭站在角落里,安安心心地当背景板。
“你不怕那个化妆师偷偷跑掉吗?”沈鹭轻声道,他看了一眼被锁上的房门,化妆师并没有在新房里,而是去了客厅。
“不怕。”乔溪凑到沈鹭耳边小声道,“跑了也能找着,更何况我刚刚威胁她呢,你没听出来吗?”ɈŠG
沈鹭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满脸无辜的人,缓缓摇了摇头。
只是见乔溪的嘴角微微下瞥,忙又点了点头道,“看出来了,料她不敢跑。”
转眼间,新郎领着伴郎已经开始敲门。
门内门外都热闹得很。
一把又一把的红包顺着门缝塞了进来,终于是让里面锁着门的伴娘把门锁打开。
门刚刚一开,外面的人面鱼贯而入。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新郎走在最前面。
他的眼里只有坐在大红婚床上的新娘。
不过一个对眼,高大的男人竟是抬手抹起眼泪来。
房间里的人开始起哄,笑闹。
只有坐着的新娘,和站着的新郎眼里满是泪花。
新郎在伴郎的帮助下,玩着先前准备好的小游戏。
游戏说不上有趣,可放在当下,却让人扬起的嘴角怎么都放不下来。
红色的圈套住了被玻璃罩罩住的婚鞋。
新郎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其中一只婚鞋,转向坐在床上的新娘。
“皎皎,我来娶你了。”
又是一阵起哄声。
新郎脸上染了一层红,可他没有笑,视线也没有移转,直直看向新娘的眼睛。
陈皎皎深呼吸好几次,才没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滚落,她点了点头,轻轻道了一声好。
“帮皎皎把鞋穿上。”换了一身喜气衣服的新娘母亲手里握着两把崭新的红色雨伞,“等会儿你搀着她下楼,小心点儿走路,这鞋跟高,别崴着脚。”
陈皎皎抬头看向母亲,眼中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可即便是哭,也是极美的。
沈鹭接过了两把伞,他和乔溪并排站着,跟在人群后方。
要打伞的路程并不长。
只有从楼道口到小区门口的短短一段路。
陈皎皎挽着新郎的手臂,细高的鞋跟一下一下踩在地上,乔溪和沈鹭一人撑着一把伞,一左一右地站着。
“谢谢你们啊,我听妈说了,如果不是你们,今晚就没人打伞了。”搀着陈皎皎的新郎看向沈鹭,真心诚意道,“我们虽然不信这些,可长辈们却是在意,不是你们,他们该好长一段时间睡不着觉了。”
“举手之劳。”沈鹭笑了笑,视线穿过中间的两个人,虚虚落在了乔溪的侧脸,“说谢就太客气了。”
小区外面,停着一排车。
车灯亮着,照亮了那一条有些狭窄的路。
乔溪和沈鹭站在主婚车旁,而陈皎皎和新郎已经坐了进去。
陈皎皎抬眸看向面前的人,真心诚意地又道了一声谢。
“你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乔溪举着伞,看向陈皎皎,无比确信道。
没有人会怀疑一对不过是刚对上视线就热泪盈眶的新人之间是否情比精坚。
更何况,如果他们之间并非情深义厚,那么披着人皮的魍又怎么会找上门来呢。
毕竟这种居于山间的妖怪,最喜以爱人之间的情意为食。
送走了迎亲的车队,新娘的母亲抹着眼泪走到乔溪面前,“真是多谢你们了。”
“没什么的。”乔溪把收好的雨伞递给了女人,“快回去休息吧,我们也准备去酒店了,明天还有事儿呢。”
“明天再一起吃个饭呀,我看着你,就觉得有眼缘。”女人抱着雨伞,对乔溪发出了邀请。
“饭就不吃了,我们还有别的事儿,不好继续耽搁了。”乔溪婉拒了女人,“多谢今天的招待了。”
说话间,一辆车子没开车灯,从他们身边往小区外开去。
乔溪瞥了一眼,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那个化妆师梅姐。
“那我们就先走了,您快回去休息吧。”乔溪辞别了女人,拉着沈鹭上了车。
“跟上去。”
车灯闪烁间,小区很快就被甩在身后,沈鹭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区。
突然发现,来时黑黢黢的小区里的灯亮了不少,昏黄的灯光显得十分温暖。
化妆师梅姐的车速并不快,乔溪他们没费半点力气就追上了那辆白色的小轿车。
沈鹭的车子横着拦在了小轿车前方。
长长的街道上,两边都没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像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四个人和这两辆车,旁的所有事物都归于虚无。
化妆师梅姐没有下车,而是紧紧握住了方向盘,恶狠狠地盯着乔溪。
“你究竟……”她开了口,声音从车内炸开,有些沙哑浑厚,“是什么人。”
“不光坏我好事,还要找我的麻烦。”
“我是什么人?”乔溪笑盈盈地下了车,走到了白色小轿车车盖前停了下来。
只见她手腕轻晃,手中的银色长棍在空中落下一道银光。
长街两端的黑暗愈发浓厚,像是两道沉重的幕布,彻底阻拦了外界的事物。
“像你这种生长于山野里的精怪,也许该称我一声主人。”
梅姐……
不,或许该说是那只魍闻言整个面容变得扭曲。
本该硬如钢铁的车身发出沙沙声,竟是缓缓塌软下去。
变成了一团皱在一起的白纸。
而魍则是破纸而出,周身被戾气围绕。
而那个和她一起的男人,仍旧坐在纸扎的座位上,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乔溪身形极快,刚刚离魍还有四五步的距离,眨眼间就停在了魍的身前。
魍张着利爪,朝着乔溪的心口掏去,像是要活生生地剜了乔溪的心脏。
可是本该流畅的动作,却像是撞上了一层柔软的棉花一样,原本千斤的力尽数散在那团看不见的柔和里。
乔溪冷笑一声反手送出银色长棍。
魍的面容扭曲,鲜红的嘴唇歪着,两颗僵硬的眼睛也移了位,一上一下地歪扭着,整个皮囊像是要爆开一样。
“作茧自缚。”只见那一根细长的银色长棍落在了魍的额顶,轻碰之间,像有万千梵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清风穿过众人的身体。
魍的动作变得缓慢,乔溪动了两步,空着的手中不知何时捻着一张空白符咒,符咒落在刚刚被长棍所点的地方。
一声沉闷的嘶吼声响起,像是要撕裂天际,却又被那符咒兜头困住一样。
下一秒,那个面容扭曲的人缓缓倒了下去,坐在破碎纸张中的男人也缓缓清醒过来,他眨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向逆风而站的乔溪。
男人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了瘫软在地上的女人。
他趔趄着扑向前来,“阿梅!你醒醒。”声音之焦急,丝毫不像先前那样行尸走肉的模样。
“你……”男人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乔溪。
黑色之中,唯有乔溪是亮的,她沉默地看着自己,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男人不知怎的,像是突然之间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像是在小声喃喃,“是你……救了我们……”
◉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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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梅姐信吴。
吴梅的确是在台城开了一间婚庆店, 主要帮新人化妆还有一些婚纱租赁。
她和陆杰已经结婚七年了,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七年的老夫妻仍旧黏腻地像是刚陷入热恋的小情侣一样。
吴梅能干,做起事来干脆又利落。
有时候陆杰会去采购挑选新的婚纱, 吴梅也能自己一个人应付一场婚礼。
事情是在三年前起的变化。
那次,陆杰像往常一样, 要去进一批新的婚纱, 需要十来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