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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裁雪缝山》-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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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嘉泽垂着头站在一个老人身旁。

        那老人坐在摇椅上,手里握着一杆烟枪。身旁是一个火炉,火炉上架着底已经被烧黑的水壶。

        偶尔有火星子从火炉里飞溅出来,看着像是落在老人手背上一样,看得赵析木心里发颤。

        “阿爷。”乔嘉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知道这件事情离谱,可按照那驳兽的说法,的确是咱们青山上的结界出了问题。”

        乔氓微微侧过身,伸手将水壶里的水倒入了杯中,杯口热气氤氲着往上,最终和头顶的浓雾混做一团。

        “你只管去就是了,来我面前讨嫌做什么。”乔氓抿了一口热水,颇有些靥足地靠在摇椅上,随着摇椅轻晃而动。

        乔嘉泽一脸苦意,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来找骂。

        可如果不得到乔氓的同意就贸然上山,乔嘉泽觉得自己可能不是挨顿骂的事儿,得去好好找一找埋骨那座无名小山才是正理。

        “阿爷,这不是来征求您的同意吗?”乔嘉泽嘿嘿一笑,凑得近了些,半蹲下去,脑袋靠在摇椅把手上。做出一副撒娇的模样。

        “再说了,我也许久未曾见您了,借着这个机会,不是正巧回来看看您吗?”

        乔氓侧过身去,免得自个儿看到乔嘉泽的那张脸。

        “你不回来,我便是万事大吉。”乔氓伸手推了推乔嘉泽,“别在这儿扮怪相,你当自己是小溪不成。”

        乔嘉泽动了动嘴唇,有些无奈地站起身,“阿爷,您也忒偏心了点。”

        “我看我比小溪还高上一头,怎么就入不了您的眼了。”

        乔氓冷哼了一声,眼睛睁开了浅浅一条缝,斜觑了乔嘉泽一眼。

        乔嘉泽登时噤声,规规矩矩道,“您老人家同意了我就带着同事去结界看看。”

        乔氓摆了摆手,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动作微顿,“结界的事儿,小溪也知道的吧?”

        “嗯,她知道。”乔嘉泽点了点头,“我上山前给她去过电话了。这些磁带也是她特意交代我给您带来的呢。”

        “之后不管结界那儿是个什么问题,都别告诉她了。”乔氓看着放在一旁的一摞戏曲磁带,神色变得柔和,“驳兽的事儿也算告一段落,就让她专心找失踪的花灯去。”

        “可是……”乔嘉泽神情微滞,刚想说答应了乔溪到时候有了进展就会告诉她,可话未出口,对上乔氓的眼神,便有全部吞了回去。“我知道了,这事儿我自己处理。”

        “去吧。”乔氓摆了摆手,“别在这儿挡着我晒太阳。”

        乔嘉泽有些无奈,却是没办法忤逆老爷子的意思,应了一声,便带着赵析木往屋外去。

        他们的车停在院子外面,赵析木跨出院门时,再一次回眸看了一眼大院。

        青砖红瓦,隐没在雾气当中。

        不知怎的,赵析木觉得,这本不该是这世上的屋宇。

        “通知他们上山。”乔嘉泽的话打断了赵析木的胡思乱想,她应了一声,忙给等在山下的同事去了电话。

        挂了电话,赵析木抱着包坐上了车,“乔队,那我们是等着还是……”

        “先上去看看吧。”乔嘉泽搓了搓手,“免得老爷子又要说我领着一群人来扰他清净。”

        赵析木哦了一声,肩膀微微扣起,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敲击着余光瞥见她这副模样,难免觉得好笑,“倒也不用这样小心,老爷子虽然看着吓人,但不会当真同我们这些小辈一般见识。”

        赵析木动了动身子,“我第一次见传说里的高人呢。”她轻声道,“果真看着就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

        乔嘉泽笑,“能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嘴的。也就是他对着我让你觉得是个有点凶的老头子,如果今儿和你一起的是乔溪,怕是你要感叹乔家家主竟然是那么和蔼的一个老头子了。”

        赵析木轻轻吐了吐舌头,“乔……乔小姐长得好看,又厉害,谁会不喜欢她呢。”

        “也是。”乔嘉泽应道,车子随着他的动作往雾更浓处开去。“小溪吃得苦,天赋又高,不怪阿爷把她当做眼珠子似的看着。”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

        渝城七院,在老渝城人眼里,是家精神病院。

        多数患有精神疾病的人,都会选择去七院看病开药。

        而那个监控里给花灯点上眼睛的老人,也被沈家的人暂且安置在七院。

        七院并非纯粹的精神病院,跨进医院大门,和别的医院也没什么不同。

        行色匆匆的人,稍稍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乔溪吸了吸鼻子,她不是很喜欢医院这个地方。医院里有生有死,生气和死气混在一起,让乔溪的脑子隐隐有些发蒙。

        在七院这种渝城老牌的地方,沈鹭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那老人住着的那栋楼,如果不是家属,应该是不能进的,好在沈鹭领着乔溪见过了主治医生,两人便跟着主治医生往楼里去。

        主治医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停在了走廊入口,看向跟在她身后的乔溪。

        “那个老人家,症状不算严重。”主治医生翻了翻手中的板子,“他平时检查吃药都很配合,也很安静。”

        “大多数时候,他就握着个炭笔坐在房里画画。”

        听到画画两个字,乔溪眨了眨眼。

        又是画画。

        先前那个乔大富也是。

        “不过我们护士发现,这位老人家每七天就会自残一次。”主治医生的话音微顿,她手中的笔尖在白纸上摩擦,发出沙沙声。“他会戳破指头,挤出一摊血,然后……”

        “然后就用他平时作画的炭笔在血里打圈。”

        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后,主治医生指了指老人所住的病房,便对着乔溪沈鹭微微颔首,忙自己的去了。

        乔溪停在门外,没急着进去。

        沈鹭靠在墙上,见她不动,站直了身子,“怎么了?要我和你一起进去吗?”

        乔溪思索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她伸出手,推开了关着的门。

        正如主治医生所说的一样,老人很安静,他盘腿坐在床上,低头干着什么。

        而在这间小小的单间里,散落了满地的纸张,每一张纸上都是一个又一个没有任何规则的黑点。

        那些黑点不知老人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每一个都微微凸起,像是将纸面磨破,只剩下炭渍。

        乔溪弯腰捡起了好几副,两相对比后发现,所有纸上,黑点的分布都是一样的。

        乔溪盯着那些黑点许久,都没看出这些黑点到底是什么。

        她抬眸看向那老人。

        老头子的背微微佝偻着,病号服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显得极不合身。

        乔溪和沈鹭的动静并不算太小,可那老人像是丝毫没听见一样,依旧低头在面前的白纸上画着什么。

        沙沙——

        沙沙——

        炭笔落在纸张上,声音稍有些刺耳。

        乔溪跨过散落在地上的纸张,走到了老人正面。

        老人依旧置若罔闻,低着头忙着自己的话。

        一个又一个硕大的,黑得发亮的黑点落在了洁白的纸上。

        老人动了动指头,白纸从他指尖滑落,飘落在地上,盖在了一张又一张一模一样的纸张上。

        老人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抬手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抽出了一张崭新的纸张。

        他手中握着的炭笔已经被磨损得很短了,指腹也被染上了浓重的黑色,看上去,像是洗也洗不掉一样。

        “他……”乔溪看向沈鹭,“没有家里人吗?”

        沈鹭摇了摇头,“我问过那天负责的人了,这位老先生,像是常年在渝城流浪的,没有家人,也没个落脚地。不知道那天怎么就闯进了收拾花灯的人里。”

        “听说是我爷……”沈鹭顿了顿,舌尖抵住牙关停了片刻,才继续道,“老爷子看过监控后,又亲自和这位老先生聊过。”

        “可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听他们说,这位老先生只会囫囵说什么,飞走了,变成龙飞走了。”沈鹭看向乔溪,“老爷子本就信这些,看这老先生有些本事,却又神志不清,只好先送来医院,说不定日后有什么转机。”

        乔溪没接话,只是视线仍旧落在面前的老人身上。

        片刻后,她带着的那根,不知藏在何处的银针出现在指缝之间。

        银针针尖轻晃,乔溪的右手食指上沁出血珠来。ͿŜĢ

        乔溪猛地一甩,一滴血珠顺着她的动作飞了出去,正正好好落在了老人的额心。

        沈鹭不由站直了身子。

        反倒是额心沾了血的老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继续画着那不明所以的黑点。

        乔溪微微蹙起眉,食指中指并拢,在自己眼皮上轻轻一抹。

        沈鹭见乔溪阖上眼许久,眼皮上湿润的鲜血隐隐有些干涸了,才小声开口道,“没发现吗?”

        乔溪睁开眼,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即便她用山眼去看,面前的老人依旧是灵台清明,灵台清明,身上一丝祟气都没有,反倒是一旁的沈鹭身上缠着一丝有一丝浓重的祟气。

        乔溪垂下手,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问不出来了就问不出来吧,想找到飞走的花灯,本来也用不上他。”

        乔溪走着一遭,本是想看看这老头子究竟是个何方神圣,竟是能做出古书里所说的点睛落命,这种她从前只当是传言的事儿来。

        只是如今看来,并问不出个什么。

        好在乔溪也不是什么钻牛角尖的性子。这一趟本就是安排之外的行程,受挫便受挫了,专心找消失的花灯就是。

        她抬脚往病房外走去,快要跨出病房时,乔溪突然弯下腰,从地上捡了一张画有黑点的纸,塞进了沈鹭手里。

        “带上一张,说不定我看着看着,突然就看出什么来了。”

        沈鹭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那张纸,跟在乔溪身后。

        就在两人都跨出病房时,一直醉心于作画的老人突然有了别的动作,只见他抬起手,擦拭着自己沾了血的额心。

        口中喃喃自语道,“还不到七天,不能放血……”ͿȘ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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