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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出了差错,只有沈鹭活下来了,所以……”
“所以你没有办法驱赶沈鹭身上的残魂,因为这本就是一本糊涂账,纠缠在一起,解不开的。”
“等到沈鹭死了,这账也就理清了。”
“毕竟他也没几年活头了。”
“当年沈望月那老头子选他,不就是从前有看相得给沈鹭批过命吗,早死之相。”
乔溪不知道乔二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蜷缩在沙发上,像是几次入梦,又几次醒了过来。
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让乔溪双眼有些刺痛,她眨了眨眼,才适应了那明晃晃的光。
只是白光像是穿过眼睛,刺到了乔溪的心里一样,让她心头无端有些空落落的。ɈSǤ
要说亲近,她和沈鹭并不怎么亲近。
若是细究,也许是一份歉疚。
要是自己没有夸下海口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别墅门铃响起,乔溪分辨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接她的,是沈望月的司机。
“乔小姐。”李叔微微侧过身,“我来接您。听小鹭说了,肖成的事儿已经解决了。”
“沈先生为表感谢,在酒楼里定了一桌菜。”
乔溪正要开口拒绝,只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转了两圈,变成了答应的话。
沈望月订的包间就在自家酒楼里。
酒楼在渝城在繁茂的市中心,霓虹灯流转,人来人往。
李叔领着乔溪进入了包间。
包间里的装修同样是富丽堂皇,桌子中央是一个白玉为底的桌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色相五俱全的菜肴。
沈望月坐在上首。
他身旁,坐着一个穿着素色旗袍,手腕上套着佛珠的女人。
而在沈望月对面,坐着的是沈鹭。
他松松垮垮地靠在椅背上,一张脸很白,让双眼下方的两团乌黑有些明显。
“乔小姐。”沈望月站起了身,“听说肖成的事儿已经解决了?可真是年少有为啊,这才短短……”
“是吗?”乔溪避开沈望月的手,兀自落座,“那你怎么还要请我二伯出村看着我呢?”
沈望月脸上的笑意微微凝固,显然不曾想到乔溪竟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他笑了两声,遮掩了心中尴尬。
“乔小姐误会了,我请乔先生是有旁的事情。”沈望月坐了回去,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筷子,“乔小姐尝尝,都是酒楼里最好的菜色。”
乔溪却是没有动,她的视线在桌上的菜色上轻轻扫过。
“饭我就不吃了,我来只是要一个地址。”乔溪抬眸看向沈望月,“肖成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个大半,但跑走的花灯还没有寻回来。”
沈望月微微一愣,“是…是。”
“听说监控拍到了给花灯点眼睛的人,我要见一见他。”
“是……自然是要见一见。”沈望月点头,“只是那老头子像是个疯的……”
乔溪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哪儿这么多话,给个地址就行了。”
候在一旁的李叔见沈望月示意,忙走上前,递给乔溪一张写有老人所在的纸条。
乔溪接过纸条,便站起了身,半点面子不给,径直往外走去。
沈望月坐在主座上,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神色复杂难掩。
乔溪半个身子跨出了包厢门,突然转过身去,看向沈鹭。
视线同沈鹭相接时,乔溪微微一愣,因为沈鹭正在看着她,那愣神一转而过,乔溪清了清嗓子。
“沈鹭,还不快点跟我走。”她边说边晃了晃手中的纸条,“你不开车难道要我走过去吗?”
作者有话说:
因为周中要飞回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所以这两天工作有点忙_(:з」∠)_应该只能隔日更了,等周末回来就正常日更,会尽量把欠债还上哒,鞠躬,感谢大家。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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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的众人皆是沉默。
就连从一开始就埋头吃饭不曾正眼看过乔溪的沈老夫人也放下了手中筷子,抬眸看向站在门边的女人。
沈鹭没动。
只是抬眸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门口的女人面上一片坦然,大大方方地看向自己。
那一双像是浸染过山间清雾的眼睛落进了自己的眼睛里,向自己发出了邀请。
沈鹭缓缓坐直了身子。
他转过头看了沈望月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朝着乔溪走去。
沈望月难得挂下脸来。
当真是反了。
一个不知世上艰险的黄毛丫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罢了,就连自己的小孙子都敢这样不征询他的意见就离开吗?
掌心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响声在安静的宴会厅里分外响,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只是沈鹭站在乔溪身侧,没有回头看向自己的爷爷。
而乔溪却是转过身去,笑盈盈地看向沈望月,“沈先生。”
这是她第一次口头上这般恭敬,她眉眼弯起,看着人畜无害,“您这是做什么呢?”
沈望月铁青着一张脸,他看着乔溪,瞳孔微闪,却是下不定决心放出狠话来。
他身旁的沈老夫人动作优雅地用放在一旁的绢帕擦了擦嘴,有些褶皱的手掌轻轻盖在了沈望月落在桌上的手背上。
沈望月浑身一震,偏头看向身旁的人。
沈老夫人笑了笑,“孩子大了,就让他去吧。”ɈŚG
“小鹭。”沈老夫人转向沈鹭,看着面前那个高大的背影,声音中带了一些恍然,“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沈鹭没有动。
乔溪却是察觉到了在她身侧的人身子一僵,肩头绷得紧紧的,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才控制住自己,不要转过身去,也不要松垮下身形。
乔溪的耐心同样告罄,她转身拉着沈鹭往外走去。
只留给宴会厅的人两道背影。
沈望月面色铁青,知道两个人消失在视野中,才偏头看向一旁的女人。
一旁的人重新拿起了筷子,正小口吃着什么。动作优雅,姿态端庄。
“郑愿!”沈望月压低了声音,原本站在宴会厅里的李叔登时会意,小步退了出去,离开前还不忘替他们将宴会厅的大门关上。
霎时间,宴会厅里只剩沈望月同郑愿这一对夫妻。
郑愿并没有看向沈望月,她吃下了最后一口糕点。再次放下了筷子,挺直了背脊。
“你发什么疯?”沈望月气极,可仍旧记得压低自己的声音,不叫两人的争吵声传出去,“你在发什么疯?”
“平时什么都不管。”沈望月的脸上涨得通红,他的食指微曲,一下一下扣在桌上,“那你便只管烧你的香拜你的佛,别管沈鹭的事儿。”
“现下,现下你装好人给谁看呢?!”即便沈望月十分克制,尾音仍旧有些破碎,郑愿停下了摆弄佛珠的手,抬眸看向一旁的人。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子,眼尾微微泛起红来。
“沈望月,我不想见到沈鹭。”郑愿声音平缓,好像刚刚沈望月的怒火都砸在了棉花上。
“见到他,我就想到我死去的儿子,想到我亲手带大的孙子。”郑愿一字一顿,她看着沈望月,微弯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我看到沈鹭,就想起如果不是他,我的儿子不会死,孙子也不会!”
沈望月方才的怒火陡然消了,他有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的妻子,软了声音,“阿愿,小鹭也是你的孙子。”
郑愿退了两步,她莞尔一笑,只是眼眶亮晶晶的。
“沈望月,我知道他是我的孙子,所以我才要他离开,离你这个肮脏的,泥沼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的长辈越远越好!”
“郑愿!”沈望月陡然起身,握住了郑愿的手腕,佛珠在大力拉扯下掉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你又再说疯话了!”
沈望月猛地一甩,郑愿趔趄着后退两步,摔在了地毯上。
地毯柔软,若是年轻人那样摔上一跤顶多有些肉痛,可郑愿早就不是年轻人了,她双鬓花白,已经是年入古稀的一名老人。
“郑愿,我们都没多少年活头了。”沈望月撑着桌子站稳,“过去的就封死在肚子里!和我们一起被埋进土里!”
郑愿没有回应。
沈望月这才垂头看向躺倒在地上的人。
眼睛睁着,肩膀一下一下抽动着。ɈSG
“阿愿?”沈望月开口喊,躺在地上的人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沈望月心中涌上了一股慌乱。
“老李!”他抬高了声音,猛然动起拐杖,发出笃笃的声音,“老李!快给医生打电话!”
门外的人冲了进来。
沈望月瞳孔轻轻颤动着,伸出一根指头指向躺在地上的郑愿,“快,快给医生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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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上,雾甚浓。
分明晨光亮起的时候,可青山顶的雾却仍旧浓厚得化都化不开。
赵析木抱着包贴着墙角站着,时不时抬起眼皮去看院子中央的人。
乔嘉泽垂着头站在一个老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