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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溪望着他,眼神坚定,“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我答应的事情仍旧作数。”JȘĢ
“我会想法子将你身上的残魂驱除,在那之前……”ͿŠĠ
乔溪抛出去一个东西。
沈鹭抬手接住,垂头去看,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
石头面上刻着繁杂的笔画,看着像是什么沈鹭不曾见过的字体。
“在那之前,你把这个贴身戴着,那个残魂被我打伤了,有璞玉镇着,他不敢出来作祟。”
沈鹭的视线粘在那块石头上,他应了一声。
“谢谢。”
乔溪似乎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鼻子,而后又挥了挥手,似乎是在催促他赶紧离开。
等到沈鹭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乔溪才松了身上的气,仰面躺在地毯上。
那缕残魂被她重伤,即便没有璞玉,也有很长的一段时日不会再出现了。
而乔溪仍旧将璞玉交给沈鹭是因为,刚刚被她打伤的不光是那缕残魂,沈鹭自己的魂魄也被银线一同贯穿了。
乔溪伸手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有些烦躁。
只是她不知道是在烦自己太过武断,没有追问个明白,就擅自给沈鹭定下罪名,然后下了重手。
还是在烦躁以后还有的是烦琐的事,自个儿这是惹火上身。
“小溪果然是大了,从小带着的璞玉竟是说送出去,就送出去。”
带了调笑的声音响起,乔溪猛然坐直了身子,看向声音来处。
敞开的大门处,一个男人背着手站着,笑盈盈地看向乔溪。
只是那笑怎么看,都要冠上阴险狡诈四个字。
“二伯。”乔溪坐直了身子,开口喊人。
乔二年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大门在他身后关上。
他走到乔溪身旁,学着乔溪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
“和二伯说说,这一趟是春心萌动了吗?怎么贴身的璞玉都送人了。”乔二年微微偏过头,看向乔溪,“可要我说,沈家那个小少爷可不是什么好的人选。”
乔溪微微瞪大了眼睛,“二伯,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是阿爷太久没同你见面,让你忘了阿爷的教诲了吗?”
乔溪的眼睛瞪得很大,满眼无辜。
而乔二年却是一抹笑僵在了脸上,再看向自己这位小侄女时,带上了两分无奈。
“你啊,惯是会拿老头子压人。狐假虎威的小丫头。”
“那总好过你瞒着阿爷做了些事儿,还害得我也惹上麻烦。”和大伯乔一松不同,乔溪并不惧怕这个乔家人眼里不学无术,算不上个好苗子的二叔,反倒同他常常没个大小,闹来闹去。
乔二年哼了一声,看向乔溪,“去给我煮碗面,饿了,说不利索话。”
乔溪浅浅白了乔二年一眼,却仍旧是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她并没有看到,在她离开客厅后,乔二年惯是为世不恭的一双眼里,竟是盛满了复杂的神色,而视线也是一直落在她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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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鹭并没有自己开车去医院,而是给司机李叔打去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沈鹭站在路旁,抬头看向头顶一轮明月。
刚刚他同乔溪说的话里并非全是实话。
而谎话正是那句,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都不信神鬼。
沈鹭是信的。
只是他强硬地告诉自己别去信。
因为一旦信了,当年那场车祸就变得令人寻味起来。
沈鹭轻轻抬脚,踢动了一块小石子。
小石子滚动起来,顺着山路滚落,知道沈鹭再也看不到半点。
他有些疲惫地阖上眼睛,一个自己一直隐隐察觉,却不愿去细想的真相,在沈鹭面前,展开了一角。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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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氓烧得一手好菜,在山上时,几乎没有乔溪进厨房的机会。
然而,乔溪别的菜烧不出来,却是能煮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来。
乔氓时常要下山办事。
虽说山下会送饭上来,乔溪仍旧是鼓捣出了一碗算不上难吃的面,时常应付两口。
而乔氓下山的次数多了。
乔溪的这碗面就越来越精细,越做越美味。
荷包蛋煎得微微焦褐,白萝卜切成细细的丝码在碗顶。
细细的面条规规矩矩沉在碗底,清汤上有两抹油花,带出了面食本身的味道。
乔溪将面碗放到了乔二年面前,而她则是在对面的沙发上缩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乔二年。
乔二年埋下头去,爽滑弹嘴的面条顺着他的舌头滚入口腔。
暖意从喉咙蔓延至全身。
乔二年极为舒服地喟叹一声,而后看向乔溪,“不得不说,你这面煮得着实……”
不错两个字偃旗息鼓,没有说出口。
乔二年手上的动作变慢,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伸手挠了挠右脸,又吸了吸鼻子。
“二伯,你是什么时候出村的?”乔溪的一双眼亮晶晶的,面上满是笃定,“我猜猜,从我下山开始你就跟着出村了?”
“小溪,你长得面嫩,人沈老怕你做事不稳当,求我看衬一二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乔二年声音稍稍有些含混,他低下头去,又捞了一大筷子面条,咽下去之后,才又继续道,“我不驳他的面子,也不打扰你,不是两全其美吗?”
“二伯。”乔溪的声音里带了一分严肃,她看着乔二年,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你出村之后,从没有在我面前出现,直到我想要帮沈鹭把身上的残魂剔除,你才出现。”
“你是知道沈鹭身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对不对?”
乔二年端起了面前的面碗,连面汤都仰头喝了个干净,他伸手抹了抹嘴,身子微微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你啊。”乔二年摇了摇头道,“小溪,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刚才将那残魂打伤,不往长了说,少说五六年里,沈鹭不会再受到残魂的影响……”
“二伯。”乔溪打断了乔二年的话,乔二年正轻轻挥着手,听到乔溪略显得低沉的声音,右手虚虚悬在半空,许久没有动作,他看着面前的人,许久,才收回手,面上重新套上了一层嬉笑。
“是,这事儿是和我有关系。”
“所以,我才来找你,以长辈的身份告诫你,别管这件事。花灯会的事情一结束,就别再和沈家的人有什么牵扯!”
乔溪挺直了背。
她看着面前的人,胸膛微微起伏着。
屋内灯光很亮,几乎让乔溪看不清乔二年脸上的神情。
乔二年看着面前极为倔强的小姑娘,僵持片刻,颇有些无奈地抬起双手,做认输状,“好了,我犟不过你,我会把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但你知道真相后,要答应我,绝不再滩这趟浑水。”
乔溪鼻腔里哼了一声。
乔二年站起身走到乔溪身旁坐下,他背靠在松软的沙发上,双眸有些放空。
“是十五年前了,那时候,我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
乔二年打出生起,就是一身反骨,乔氓让他往东他偏偏要往西,锁在箱底不让他学的,乔二年就是夜里不睡觉,也要挑灯将那些晦涩难懂的符箓书看个完整。
乔氓不喜欢他。至少乔二年是这样觉得的。
在乔二年眼里,乔氓四个孩子。乔氓欣赏大哥,宠溺三妹,疼爱老四。唯有对自个儿爱答不理,早早就让他下山跟着叔伯住。
乔二年一心要做出些什么,好叫乔氓刮目相看。
十五年前,沈望月从山上下来,是在村口遇到他的。
那时候的乔二年还是个毛头小子,他伸手拦停了沈望月的车,车上的人愁眉苦脸,眉宇之间隐隐笼罩着一层黑气。
乔二年一看就知道,车上的人最近霉运连连,尤其破财。
而这一副将死不活的表情,更是说明乔氓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管乔氓是为什么拒绝的他,乔二年心中都隐隐高兴,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打响名声的第一步。
好让行里的人知道他乔二年的本事。
“财运受挫,老爷子不愿意帮你?”乔二年嘴角微微翘起,口中叼着一棵狗尾巴草,眉尾处断了一截,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相处的。
沈望月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只是示意司机绕过他继续开车。
乔二年见状,也不气恼,只在沈望月面前扔出一对铜钱,铜钱落地,乔二年的声音响起。
“沈老爷,你这是晚年凄苦,颠沛流离的命啊。”
车子终究还是停了。
“我起初以为,不过是单纯求财,改一改风水,放两三个摆件,足够了。”乔二年微微侧过头,看向一旁的小侄女,轻笑一声道,“谁知道,那老头子竟是比我还狠,他啊,竟是想要改了整个沈家的气运,好让沈家世世代代都高居人上。”
乔溪没说话,只是放在膝盖上的右手轻轻按着左手。
“那老头子想用他老婆镇宅。”乔二年眸光中有一丝冷意,“被我给拒了,只说他老婆不姓沈,没那样的效果。”
“本来以为,老头子会偃旗息鼓,没想到,他不过思索了一夜,第二天就找到我,告诉我要用他小孙子的命镇宅。”
“那个小孙子,就是沈鹭。”
乔溪手上的动作微顿,她看向乔二年,瞳孔轻颤,“可活下来的人,也是沈鹭……”
“是。”乔二年坐直了身子,他看向乔溪,轻声道,“也许是我当年学艺不精,也许是遇上了什么别的相冲,总归当年咒是用沈鹭的生辰八字所下,那场车祸,本该只死沈鹭一个。”
“可是出了差错,只有沈鹭活下来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