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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针扎一样,不算难忍,可那痛却是连绵不绝。
随着那连绵不绝的痛,他的思绪清明了两分。
稍稍有些清醒的沈鹭微微侧过头,想要去看自己脖子上的痛是怎么一回事,却叫一双柔软的手盖住了眼睛。
“别看。”乔溪的声音响起。
沈鹭面前是一片泛着淡淡红的黑。
“沈鹭,这些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沈鹭有些茫然,他眨了眨眼,睫毛触碰到乔溪掌心的软肉。
乔溪似乎也没打算从沈鹭这儿得到什么答案,她轻轻动了动指头,“很快就好了。”
沈鹭难得的乖顺。
就那样侧过身子,任由乔溪的手盖在眼睛上方。
乔溪的掌心传来细密的痒。
可她却是没动,只盯着小白鸟的方向。
在沈鹭的脖子上,小白鸟啄出了一个小小的洞。
从那洞里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
黏稠的黑色液体沾在了小白鸟的翅羽上,落在了乔溪的眼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黑色的黏稠液体终于叫小白鸟啄食了个干净,小小的伤口里,涌出鲜红的血来。
乔溪松开手,拍了拍沈鹭的肩,“我给你的……”
沈鹭却是脑袋轻轻一歪,额头抵在了椅背上,呼吸平缓。
乔溪手上动作微顿,她垂眸看着沈鹭片刻,又摸了摸口袋。
口袋里只有一张不知被她用来擦什么的,团成一团皱巴巴的纸。
乔溪展开了那张餐巾纸,指尖按在了沈鹭的脖子上,沾上了些鲜红的血。
乔溪轻动指尖,不知在那纸上画下了什么符咒。
只见最后一笔落下,那皱巴巴的纸像是被风吹过,纸角轻动。
乔溪将那张纸盖在了沈鹭脖子上的伤口处。
血很快止住了,就连伤口都很快愈合,连伤疤都未曾留下。
小白鸟正落在一旁的座位上埋头清理身上的污迹。突然脚下一空,它叫了一声,见是自己的主人提起了自己,才又偏头继续梳理羽毛。
乔溪戳了戳它,又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沈鹭。
乔溪可没有什么扛着沈鹭去别墅里休息的心思。
只见坐在后座上的人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包,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小白鸟见主人下了车,便扑棱着翅膀想要跟上去。
可车门却是被乔溪无情地关上,小白鸟撞上了玻璃,只能半悬在空中,去啄车窗。
“你今天留在这儿。”乔溪重新拉开了车门,她伸手指着沈鹭,“不是整天喊饿吗?他身上说不定过会儿就又有你爱吃的祟气了。”
小白鸟有些迟疑地转了几个圈,最终落在了驾驶座的车靠上,它蹦了两蹦,挺起了胸膛。
乔溪伸手戳了戳小白鸟的头顶,“真乖,你在这儿守着,只要有新的祟气,你就吃光。”
一夜的时间转瞬即逝,天光大亮。
沈鹭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断掉了,僵硬地只能维持一个姿势。
沈鹭一只手按在了脖子上,强忍着酸痛动了动,只听咔吧一声,沈鹭面上有一丝痛苦,他放下了手,左右缓缓动了动脖子。
却在视线落到副驾驶时,停住了动作。
副驾驶上,一只小白鸟两脚朝天,肚子圆鼓鼓的。
沈鹭有些迟疑地看着那只小白鸟,他认得,这是乔溪身边跟着的那只小白鸟。
沈鹭缓缓动了动头,乔溪不在车里。
他心里咯噔一下,沈鹭没养过小动物,可看这小白鸟两脚朝天,升得直直的,而肚子【创建和谐家园】,肚子上的羽毛都是炸开的样子……
怎么都不像还活着。
要是乔溪的鸟死在了自己车里,沈鹭缓缓转动脑袋,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恼了乔溪。
正当沈鹭思索时。
死掉的小白鸟却是诈尸一样猛然动了起来。
小白鸟扑棱着翅膀,冲向了沈鹭。
沈鹭忙伸手去挡,可那小白鸟却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啄着沈鹭的手掌。
“你干嘛呢?”乔溪的声音突然响起,小白鸟的动作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沈鹭从未觉得一个人的声音这般动听过。
他偏过头去看,乔溪站在车外,拉开了车门。
阳光从她身后倾落,照得她整个人宛若神祇。
作者有话说:
小白鸟:没什么用,但能吃。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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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鹭僵硬间忘了收回目光。
他紧紧盯着乔溪,许久。ɈȘƓ
直到乔溪重新开始动作,才恍然惊醒一般,收回了视线。
“我……”沈鹭嗓子有些干哑,他按了按眉心,“我昨天,睡着了?”
乔溪嗯了一声。
小白鸟正绕在她四周蹦蹦跳跳。
乔溪眼睛都未曾抬一下,只伸出一根指头,轻轻一弹。
小白鸟就歪倒着躺在了一旁。
乔溪正专心致志地翻着手中的一本册子。
过了许久,似是察觉到车子一直未曾动作,她抬起头,有些诧异。
“还有什么事吗?”乔溪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沈鹭,有些疑惑,“今天先去你家,我要见一见替你们扎花灯的人。”
“……”沈鹭转过身去,“好。”
车子缓缓驶离,沈鹭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是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乔……”沈鹭顿了一顿,舌头抵在了上颚上,溪字在他唇舌间转了两转,终究还是被他咽了回去。“乔小姐。”
沈鹭声音有一些低,似是还带着未睡醒时的沙哑。
“我爷爷他年纪大了,这些年身体也算不上太好,你……”
“知道了。”乔溪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沈鹭的话,她的手指头在手机屏上飞快地戳动着,眉心微微蹙起。“我和你保证,绝对不会气死他的。”
乔溪抬起头来,从前视镜与沈鹭的视线对上。
“要是我给他气死了,我就是同阎王抢人,也把他这条命抢回来行不行?”
沈鹭叫乔溪这一通堵住了话头。
只能嗯一声,然后专心致志地开车。
从半麓山往沈望月他们住着的别墅去并没有很远。
驱车也只要四十来分钟的样子。
而先前扎花灯的师傅也一早被沈望月差人请了过来。
扎花灯的师傅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袖口的位置被磨得有些发亮。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杯温水,四下看着,面上有些坐立不安的神情。
“师傅,真是麻烦你了。”沈望月坐在他对面,他看向扎花灯的师傅,“这是这次的事儿实在是古怪,不得不请您来一趟。”
坐在对面的男人伸手抹了一把脸,他赔着笑,没有说话。
“爷爷。”沈鹭走在前面。
乔溪跟在他身后。
沈望月看向沈鹭,动了动手中的拐杖,“你上去和你奶奶说会儿话。别在这下面待着。”
沈鹭愣了一瞬,而后应道,“好,我先上楼去。”说话间,他往楼梯口走去,踏上楼梯时,幅度极小地侧过身来,看向乔溪。
乔溪没在看他,也没看沈望月,而是微微蹙起眉,紧紧盯着坐在沙发上的黑衣服男人。
沈鹭收回了视线,往楼上走去。
在他转身进屋前,隐隐约约听到沈望月的声音。
“这就是替我们扎花灯的老师傅。”
房门在沈鹭背后关上。连带着一楼的声音也全数隔绝在外。
沈鹭很少进老太太的房间。
倒不是他愿不愿意,而是老太太向来——
也不该说向来,应该是从十五年前起,老太太便十分不待见她这个孙子。
“奶奶。”沈鹭轻声道,屋内光线昏暗,窗帘被紧紧拉上,整个房间只有靠墙桌上的一盏红灯泛着悠悠的光。
头发被一丝不苟地盘起的老人跪在地上的蒲团上,背对着沈鹭。
听到沈鹭的声音,老人并没有睁眼,也没有从蒲团上站起来,只开口道。
“在门口站着,等你爷爷忙完了,你就直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