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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她才松开了他,眼睛已经哭得发红,她仔细去看他的脸。
他那一张英俊的脸现在是温和的神色,桃花眼的眼角因为微扬,让那块小小的疤痕也显出薄薄生机来,是的,仔细看,仍然能看出一点点阿哲的影子。
这么近的距离,他深深凝视她,眼底是滚烫而灼热的感情。
她惊喜而又开心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活着。”
齐霄闭了闭眼,轻轻道:“是啊,我还活着。”
62. 第 62 章 齐霄问韩其:“想看看她……
齐霄让她一起坐下, 他同样很高兴,但大概因为旁边还有阿素的缘故,他并没有详细说自己的事, 只是言简意赅说自己当初逃出去,进了丛林, 后来被人救下,就留在屏山学习找矿, 后来机缘巧合得到了机会,有了自己的生意。
他说得轻松,但只是看他身上的伤还有锋利的眼神, 阮颂也知道, 齐霄过去这十年过得并不容易。
“好在你终于熬出来了。”她握拳恨恨, “屏山那些畜生做了那么多恶, 早晚都会有报应的。”她是真心为他开心, “所以现在阿哲你现在玉石生意都是在懒泉吗?”
齐霄迟疑了一秒,复尔微笑道:“嗯,我现在主要是做一些玉石生意, 原料的选择采买, 加工,渠道都有涉及。”他说完了,看阮颂, “阿颂,你呢, 你怎么会来懒泉。”
很久没有被人叫这个名字,阮颂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手指。
她不想骗齐霄,但也不想说实话,只一笔带过道:“我从韩家出来后, 一直想去屏山看看,我觉得在这里能碰上你,没想到还真的遇上了。”
好在齐霄并没有追问她在韩家的事情,他闻言只点了点头,问:“那你是怎么来懒泉的?坐火车吗?”
阮颂嗯了一声,想起什么笑了起来:“在车上还被抢了一个饼。”
当日阮颂到了黑压压的车站,挤得要死,她嘴里叼着票,另一手拿着路边随便买的饼,一边走一边推着边上的人,上了门都关不紧的火车。
和第一次买的卧铺不同,硬座上是完全另一个存在。
火车上人买票的人不少,但中途上来的人更多,在没有防护的火车站前后,火车还没有停稳的时候,便有人抓紧时间爬窗,有小贩卖东西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有趁机扒拉窗户抢点什么是什么的。
阮颂手上的饼就吃了一口,然后在第三个站被人从窗口抢了,还记得她当时呆呆看着空荡荡的手,然后将最后捏住的一点放进嘴里。
齐霄想着那个样子顿时笑起来:“难怪你上次站在路口,吃饼那么谨慎,左看右看。”
阮颂啊了一声:“你监视我?”
齐霄实话实说,满脸无辜:“一个小姑娘拿着这么大颗的珍珠过来卖,我肯定得看看背后有没有人指使,免得被下套啊。”
这个理由值得信服。
阮颂说着不由咽了口口水:“不过说起来,那饼真的很香。”
一旁的阿素也咽了口口水:“就是很香。”
阮颂再咽了口口水:“下次我再请你。”
阿素:“好的,姐姐。”
话题很快向着不受控制的方向跑去。
阿素:“我想吃蒜油鱼饭了。用姜黄根的汤浇一浇,好香。”
阮颂:“焗花饭也可以,用青花枝榨汁煲饭,配上小鱼仔和炸虾滑。好香。”
阿素:“我妈妈做的素鱼面条也很好吃,鱼鳔汤佐料,闻起来就好香。”
阮颂:“吃完了以后再来一点小点心,玉垒糕就可以,最好是椰浆做的,一点不腻,闻起来就很香。”
齐霄低低笑起来:“到时候全都请你们吃。”
他心情很好,一手捉着阮颂的手,温声道:“等我们回去。”
阮颂嗯了一声,借着为他整理伤口抽出了手:“但现在首先要解决回去的问题。阿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霄道:“你知道这个地方做生意,总有人舍不得花本钱,那就去抢别人的。”他安慰道,“没事的,这样的事情每年都会有一两次,只是今年的早了点。就当活动费了。”
阮颂心里担心,面上就不由表现出来,只觉他这个生意做得实在危险,因为阿素还在,虽然是个孩子,但有些话并不适合她听,阮颂按捺住心情,有些着急道:“也不知道接应我们的人什么时候来,不会不来了吧。”
齐霄伸出手,拍了拍手掌,然后便从旁边的密林陆陆续续走出来一些人来。
阮颂吃惊看着这些“无中生有”的人,她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时候身旁来了这么些人,想到自己刚刚才简单清洗过,顿时面上发烫,又不好问。
齐霄看出了她的心事,微微侧头,在她耳边低声道:“放心,他们刚刚没有人看到。”
阮颂:“……”瞬间连耳朵都红了。
齐霄轻声笑起来。
这些突然出现的人神色肃穆,身上带着森冷的气息,那是不同于一般打手会有的气质,看着他们看着齐霄服从恭敬的模样,她心里有些打鼓:“他们是?”
齐霄微微抬起手指,止住了手下向自己靠近,他给为首的副手一个眼色,回答阮颂:“这些是我请的雇佣兵。看起来凶一点,但都是很守纪律的。”他压低声音,“但是,很贵。”
原来如此。
阮颂伸手拉住又开始害怕的阿素,跟着齐霄缓缓向外走去。
在密林中早有人清理出一条可容一人进出的道路,出了树林,外面停着几辆越野车,车旁边都有人肃穆等待,齐霄先上了前面一辆车,然后伸手,阮颂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阿素被安排后面的车,方便送她回去。
车上终于只剩下两个人,阮颂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齐霄背靠着汽车椅垫,微微阖目,他似乎已疲累到了极点,却不肯睡。
“真没想到会在这个情况再遇见你。”他说。
阮颂轻声道:“先睡一会吧。”
齐霄:“不困。”
话是这么说,但车开到一半,他已闭目睡着了,渐渐头微微偏移,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肩膀那么纤细,但他却像是找到最舒服的枕头。
车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到达了懒泉县,现在的城里虽然还是下午,但很冷清,也很平静,车辆开上道路的时候,旁边的人都会下意识靠向路边,让出路来。
除了一些破碎的玻璃和几辆还没拖走的汽车,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一如几天之前,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那晚那么激烈的冲突。
饶了一个圈,最后他们这辆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开车的雇佣兵稳稳停下车,回过头来,却看见齐霄居然靠着阮颂睡着了。司机的面色闪过一丝惊异,又看了一眼阮颂,向她点了点头,先下了车。
车随着下人轻轻一轻,齐霄睁开了眼睛,他坐正了,睡了这么一会,他精神明显好多了。
两人下了车,阮颂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发现这是叠翠的后门,从后面进去,中间隔着一堵墙,又是另外一个休息区了。
很快,等待的医生迎了上来,先简单看了齐霄的伤势,立刻示意将他送到另一间房间。
齐霄走了两步,点了一个人:“给这位小姐安排一下检查,送到101房间休息,再准备几套合适的衣服。”
那人应了一声,立刻去了。
阮颂经过那房间去休息的房间时,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这应该是一间改过的秘密诊所。
领路的人将她带到了101房间,却只到门口,微微点头便离开了。
阮颂推开房间门,房间很整洁,也很简洁,靠墙的位置整整一面放着一层很高很密的木架,漆成了丁香色,每个隔断上面都放着一件精心雕刻的雕饰,有木雕、玉雕、石刻,甚至象牙和骨雕。
另一边不高的桌子上则放着一层书架,上面放着几本厚厚的书。还有几本杂志,封面是艳丽的姑娘。
阮颂移开了目光,大概猜到了,这里可能是齐霄的房间。
她看着那高高的架子和上面的雕刻,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也许……有一个更好更快的办法可以找到她的父母。
正在这时,外面想起了敲门声,接着方才负责去准备的人手里拎着几个袋子递了过来:“请用。”
那人说完,点了点头,便向后退去。
阮颂关上门,齐霄的伤口应该还要一会,她伸手拧上了门锁,然后走进里面的卫生间,是在懒泉不常见的按-摩浴缸,她直接选择了淋浴,迅速洗了澡和头,身上那种让人不适的泥土味终于去掉了,卫生间还有其他一次性用具,她再好好洗漱了一番,终于觉得可以缓口气了。
但等去拿袋子里的衣服时候,阮颂不由一呆,里面装着的除了贴身衣物,其他都是裙子,这些裙子要么是吊带要么是短裙,极其不适合。
她看了一下,将衣服扔进了袋子,好在房间里还有齐霄的衣服,她翻了一会,翻出来一件T恤,又找了一条短裤,短裤穿上倒像是条阔腿裙裤,不过加上腰带还算能正常穿,那T恤她在腰间扭了扭系了一个结,还算利落。
这么一个月时间,头发倒是长了一点,她将头发全部梳理到后脑勺,干干净净露出那张脸。
她收拾完,打开门,门外正好就站着齐霄,安静等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看见她这个样子,齐霄目光一动,笑道:“怎么,他们买的衣服不合适?”
阮颂道:“这样穿着舒服些。阿哲,你的伤怎么样?”
齐霄无所谓:“都好了,腿上只是一点擦伤,看着吓人罢了。”他说着,行走如常走了进来。门开着,阮颂看见了外面很安静,刚刚那些还在的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去了,果真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这边齐霄已看见了袋子里的衣服,他拎起来一件看了看,顿时明白了阮颂为什么【创建和谐家园】,脸色不是很好看:“这家伙,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再看阮颂,“这些人都是粗人,阿颂你不要介意。”
阮颂看他这样,也笑了一下开了个玩笑:“肯定知道你喜欢这一套,阿哲,看来你生活挺丰富啊。”
齐霄神色一下顿了一下,然后很正色道:“阿颂,不是你想的那样。”
本来只是一个很小的玩笑,活跃气氛的,但是齐霄这样正经的严肃澄清,反而有些怪怪的。
阮颂看他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一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放松了,不管两人曾经如何,毕竟已经十年没见了,这十年中完全可以长成一个陌生人,这样的玩笑大概过了。
她嗯了一声,换了个话题:“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毕竟饿了好久,她是真的饿了,而且吃东西时候也不用说话。等气氛缓和一点,她再问问一些当年不记得的事,然后看他能不能帮她。
懒泉没有夜市的习惯,但齐霄毕竟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他听了以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然后直接定了位置,八点,两个人。
阮颂看他打电话竟然不用搜索,而是直接拨号码,不由暗暗叹服他的记忆力。
订的餐厅位置不算远,开车二十分钟,在城市的边缘一栋漂亮的别墅里。他们到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人,看见齐霄连忙迎了上来,阮颂看那装束也不像是厨师,正在狐疑中,就被那个中年妇人握住了手,微微一握,亲切而又过分亲昵:“欢迎你们过来。”
原来他们不是去餐厅,而是来了人家的家里做客,但是说做客,却又没有客人的样子,主人战战兢兢,似乎欠了一大笔债似的。
齐霄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由着主人领着到了餐厅,简单说了几句,便开始向厨师点了几样菜,然后又问阮颂有没有喜欢的,阮颂没有什么忌口,便让厨师做主。
等周围人都下去了,他才向阮颂道:“试试吧,他们家的厨师以前在南迈做过,手艺不错。”
阮颂听见南迈,有些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齐霄见她有些恹恹之色,道:“是不是觉得我们来吃霸王餐的?不用心理负担。他欠了我一笔债,今天要是菜合适,这笔债就算抵了。”
阮颂哪里是因为这个,但也不便解释,只嗯了一声。
主人很快又送上了珍藏的美酒,不知道哪一年份的,醒了酒送来,只闻着便是一股酒香。
阮颂不想喝酒,齐霄拎着醒酒壶,为她斟了很小的半杯。
“当做久别重逢吧。”他给自己倒了半杯,举起杯子,“为我们的相遇,干杯。”
这话平时听起来只觉得矫情,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由着他这样说出来,阮颂只觉得心里也微微一动,刚刚两人那小小的龃龉好像一下一扫而空,她也举起了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抿了一口。
齐霄已一饮而尽。
阮颂忙道:“你的伤不适合喝酒。”
齐霄笑:“这哪里是酒,这只能叫水。”他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放下了酒杯。
厨师手脚很快,不多一会,凉菜先上来了,最开始一道是懒泉当地的一样特色,茶叶沙拉,酸涩的茶叶和成片的卷心菜,再混合上切片的西红柿,点缀是炸过的豌豆还有别的豆子,混合辣椒和蒜。
这样的特色菜是很开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