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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在他手指上落下一个黑点。
他咦了一声:“不服气?”伸手拿过她的笔,就从她伸手埋下身来,开始给她演算那道题,从最开始的公式开始,都一步步的解题步骤,他写到第三部,笔尖顿了顿,直接写下了答案。
他看着那正确答案,满意笑了一下,热气顺着她脸颊吹过,他在说话,阮颂只觉耳尖一瞬一瞬的发麻,第一次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韩其手上还捉着笔,没有听见回应,转头看阮颂。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极近,他这一下侧目,几乎瞬间就看见了她轻颤的睫毛,他脸上的笑凝刻了数秒。
他又说了一次。
阮颂这一回听清了。
韩其说:“做错了,就要惩罚。”
然后,他站在她身后,一手托着她的脸,侧脸吻了过来。
醇香的酒味和呼吸萦绕在她呼吸中,阮颂只觉他触碰到的地方一阵一阵颤栗,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很近很近的韩其,闭着眼睛,那扇羽一样的睫毛盖住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是这样温柔,又是这样细致。
她第一次,在这温柔中,感受到了他的某种情绪。小心翼翼而又势在必得。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他松开了她,她的腰和腿一样发软,几乎下意识就扶住了他的胳膊,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他弯了腰,几乎如同捞一只柔软的猫一样,将她整个抱了起来,缓行几步,他将她放下。
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然后被炙热的温度笼罩,她迷迷糊糊,好像自己也喝了酒一样,直到触碰到一只炙热的手,阮颂才一下回过神来。
她忽的屈身,带着惶惑和恍惚茫然,一下扣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手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和他相比,如螳臂当车,但他的动作却停下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脸上,仍然挡不住她微红的脸和微肿的嘴唇。
他看着她好一会,翻了个身,将她拉下来,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抱住了她,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小心又发狠似的咬了一口。
软软的,小小的一团。
他的酒好像醒了,又好像没醒。眼睛漆黑如化不开的浓墨,那里面交织着惊心动魄的情绪。
过了一会,很轻又很克制缓了一口气。
他说:“你……”声音沙哑,没有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他松开了她,站了起来,将被子顺手全数盖在了她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再也看不见分毫。
他说:“好好学习。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处罚了。”
阮颂闷在被窝里,身体仍然一阵一阵发热,又觉得发冷,也不知道是被子盖多了,还是血液都被抽走了。
她摸着自己的心,跳得如同一只被野狼追杀的鹿。
喝酒上头,喝酒误事,喝酒昏头。她想。
~*
第二天早上,阮颂就听见韩其让东姐准备一些醒酒的东西。
于是从这天晚上,阮颂就会很贴心的提前准备一壶很浓的醒酒茶。
等韩其回来,她便出来,将温热的茶倒给韩其,然后等他喝了缓解过来好安安静静自己去睡。
果然,喝了醒酒茶的韩其,那晚的事情基本没有再发生过。
即使有时候明显喝多了些,看人的眼神奇奇怪怪。
只有一天,他靠在门口,衣服一丝不苟,领带都没取,看着阮颂小书桌上的日历本,上面还剩下薄薄的十来张。
他看了好一会,好像觉得那撕扯的痕迹太难看,走过来,将没有撕扯整齐的日历一点一点撕掉。
阮颂握着笔坐在软椅中,韩其就站在一旁,灯光将他挺拔的身体照出压迫到极致的暗影,她有些心慌,不敢落笔,生怕写错,没想到,他只是站在她旁边,一点一点撕那胡乱撕下并不整齐的日历本,终于撕扯得干干净净,他看了好一会,这才满意放下。
然后就回了房间。
阮颂便想,韩其的酒品还是好的,按理说,酒品如人品,人品应该也不差。
结果周五放学回家,因为她还有个西语课程,回去的时候为了省前坐公交晚了些,到陈宅的时候天已微黑了。
她一回到老宅就觉得不对,门口停着韩其的车,安刚刚送韩其回来。
这么早?
她进了小楼,平日韩其在,家里都会有人,但今天一楼大厅一个人也没有,她换了鞋子,准备先回房间放书包,打开门一瞬,就看见朦胧的黄昏中,她的床上赫然睡着韩其,而他的怀里,竟然还搂着一个长发的女人。
看见的一瞬,阮颂只觉全身的血一下涌上了脑门,她拎着的书包一沉,差点就落到地上,还好最后一刻她捞住了它。
她站在那看了一会,但脚沉沉的,过了好一会,她定了定神,轻轻放下书包,咬着嘴唇慢慢走去书桌旁边,轻轻拉开第一层抽屉,抽屉里面是她放好的财富,那串漂亮的海珠在最上面,海珠下面是她的身份信息。
她颤巍巍伸出手去拿里面的东西,就听见身后“汪”了一声,走廊的声控灯在这一声狗叫后一下亮了,阮颂惊讶回头,就看见从床上蹦起来的鲁克,正摇头摆尾冲她叫,看见阮颂回头,鲁克一下跳了下来,围着她绕圈,扑到她身上。
原来……刚刚那长头发的女人……阮颂呆呆看着眼前。
按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的韩其,看着阮颂微红的眼,皱眉看鲁克:“过来,鲁克,下次不能这么扑人。”
阮颂呆了一下,道:“刚刚我还以为……”她顿住。
韩其看着鲁克,一下明白了阮颂的话,他本来有些不悦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罕有的带着一点孩子气的笑容。
“很像是不是?”
阮颂道:“才不是。”
轻松的氛围中,
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她手上的卡片,他的脊背渐渐僵硬,声音也冰冷了起来:“你那这个做什么呢?”
阮颂手指一顿,她克制了自己瞬间想要藏起身份卡的本能,道:“马上就要考试了,报名要复印一份。”
韩其冰冷的看她。
阮颂笑了一下:“那不然呢,还能是什么呢。”
韩其显然想到了什么:“最好什么都不是。”他说,“你知道,你对我说过什么,我的信任是有限度的。”
阮颂转过身,将身份卡很自然收进书包里,如此同时,一手不动声色将装着海珠的小袋子一并放进去,她口气带着微微的生气一般的情绪:“知道,小七爷是我救命恩人,我要好好报答,我不能忘记,我现在就去做饭。”
听着她的话,韩其站了起来,他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去做你承担不起的事。”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阮颂自然知道。
现在他的态度和话更让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命运依然被牢牢掌握在另一个人手上,即使那个人也会对她展露温柔,但同样的,既然有雨露,自然也会有雷霆之恩。
这件事根本不用韩其来说。
韩费凡很早之前就打电话说过。
——“阿颂,我现在不会动你,我有的是时间,只要你敢走……不,你最好庆幸在我死之前,我儿子对你还有兴趣。如果你以为那天的事情就受不了了,那我得告诉你,那是看在他是我弟弟份上,我给他的一份体面,至于你……”
她想起韩费凡那因为过度营养明显发福的身体,那过度的滋补,那张厨娘柔软的身体。
二八美妇身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这位来自银谷的张厨娘,如果她没猜错,是韩其的一把美人刀。
那么,韩费凡什么时候会死呢?
43. 第 43 章 “那你就是手上的刀。”……
考完试那天,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充满了快活的尖叫。阮颂转头看了一眼韩真真空荡荡的位置。
至此,她整个沉默的中六学生时代结束了。
一个年轻的学弟和同伴打着球满身是汗从操场走过来,其中一人看向阮颂, 少年们相视看了一眼,一人推了推另一人的胳膊怂恿他去。等他们回过神来, 阮颂已顺着长长的台阶走下去。
晚照落在她身上。
“真漂亮啊。”年轻的学弟看着那背影,轻叹了一句, “不知道谁有这样的好运。”
阮颂走出校门的时候,一辆黑色豪华汽车停在校门口,车窗缓缓摇下, 是那瓦来接的她。
不等阮颂问韩其, 他就说:“今晚老大有点事, 让我来接你去别墅区。”
车里的另一个人她见过, 还记得是叫景田, 当日在别墅区临水咖啡见过的一个年轻人,浓重的书卷气息被归束在利落的装扮中。景田穿了一身很实用的迷彩户外装,一手按在腰间, 仿佛别着枪, 看见她,立刻颔首打了招呼。
都是韩其的核心心腹之一。
阮颂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她问:“小七爷呢。”
景田也道:“小七爷有点事,让我们先送阿颂小姐回去。”
车子开得很快, 一路疾驰,避开了平日的主干道, 从几条巷道中穿了几次,最后才缓缓驶向春舞川这边。
那瓦话和丁文山一样多,怕阮颂无聊似的,又怕她多问什么似的, 开始有的没的说一些趣闻。
经过春舞江河畔的时候,只看河海衔接的沙滩上零零落落的椰子树和棕榈树,现在不过是下午六点,已经陆陆续续已有衣着华丽的艳丽女子站在棕榈树下张望。这是南迈当地一个不成文的风俗,在夜晚站在棕榈树下系着绿纱巾的女人都是自卖求钱的。只要价格合适,就可以带走。
在一些热门的地方,比如传统娱乐区乌林,因为游客众多,往往一棵位置较好的棕榈树,还需要交“栽树费”,旅游淡季和旺季价格各不相同。
那瓦说完了,便问阮颂:“对了,阿颂小姐,想不想知道那个以前总是欺负你的晚娜,现在是什么价格?”他说罢,迫不及待自问自答,“她现在也在乌林,开始的时候知道的人图新鲜,比如她的那些贵妇人和闺蜜还有韩费凡的同好都会去照顾她生意,挣得还真不错,听说卡上的流水一个月至少四十万打头。后来,新鲜劲过了,渐渐没有客人,她在包房混不下去,只能自己去找客,再后来,就沦落到树下去抢位置——就是刚刚我们经过那一片。”
阮颂心里微微一震,下意识回头看车窗外,外面都是林立的行道树。
晚娜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但从头到尾,这个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女人,却不知道,自己都只是别人的玩物罢了。喜欢的时候几乎能将“韩家夫人”的名头挂在身上,但一旦厌恶忤逆了上位者,就成了被踩踏在脚底的污泥。
但晚娜在南迈十多年,交好的贵夫人和朋友应该也是有的。
她忍不住问:“那些贵妇人和闺蜜“照顾”她?”
那瓦嗤笑一声:“当然,肯定不是她们自己上手,只是便宜了她们的保镖和司机。”
原来是这个照顾——照顾她的生意……
¡¡¡¡ÄÇÍß˵ÍêÁË£¬¼ûÈîËÌÓÐЩÓôÓôµÄÑù×Ó£¬²»ÓÉ¿ÙÁË¿ÙÍ·£º¡°ÎÒÒÔΪÌý¼ûÕâ¼þÊ£¬°¢ËÌÄã»á¸ßÐË¡£±Ï¾¹ËýÒÔǰÀÏÊÇÆÛ¸ºÄã¡£¡±
阮颂:“我不是为她难受,只是这件事——”
一旁的景田同样是从微处出身,他一下明白了阮颂的心情,立刻补充道:“阿颂小姐尽可放心,小七爷并不是韩费凡这样的人。”
阮颂目光看着前面,摇了摇头。
她转移了话题:“但韩老爷一向爱好面子,这么处理,岂不是被所有人笑话吗?”
那瓦很懂,笑道:“阿颂你就不懂了。要是韩费凡只是隐忍处理了晚娜,那他才会被所有知道的人笑话,笑话他被自己女人和残废弟弟绿了十多年。但现在这样摊开处理,也就是将这个女人完全摘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他是什么下场,以后所有人说起来,只会说那个女人得罪了韩费凡,是什么下场,至于怎么得罪,反而不重要了。”
阮颂目光微动:“韩费凡一向如此吗?”
那瓦笑:“差不多。他做事一向比较没下限。”
她手指收紧,从车后的后视镜看到还有一辆车不紧不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