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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间,一直没有机会回韩家老宅。韩其不提,她现在更不能往枪口上撞,只暗暗希望负责收拾屋子的是周妈,没有发现她的秘密,或者就算发现,也会帮她好好保管她的东西,特别是身份信息和钱。
虽然现在拿了韩其给她的阮颂这个身份信息,但原来那个“安采娜”户籍身份毕竟是花了好些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证多不压身。
卖糖串的大爷还在,阮颂一问,对方倒是痛快,伸了一个巴掌,只要五十块,又说雇他的可不是一个,要预定还得趁早。她一路下学,都在想着怎么能有点钱用。她的衣食住行东姐安排得妥妥当当,什么都不缺,就是没有钱。
回到家中,意外的,韩其也在。
餐厅的长餐桌上摆着放好的两大份晚餐。
阮颂放下书包立刻去洗了手,坐上餐桌,韩其抬手,管家安排人去掉餐盖。
里面都是一模一样点心,道瑟今天早上吃的那种。
然后韩其唤了一声鲁克。
鲁克吭哧跑进来。
他抬手,拿了一个,鲁克不知深浅,还在喜滋滋看着那点心,尾巴扫来扫去,跟扫地似的。
韩其喂了一个,叫阮颂:“你也给它吃个吧,这狗馋,总容易被人哄。”
鲁克吃了第二个,温顺乖巧坐在那里,还想吃。
韩其看它吃得津津有味,不动声色笑:“果然很喜欢呢。”又给了它两个。
阮颂看了看鲁克,又看了看桌上两大盘点心:“鲁克肠胃不是很好,吃多了会难受的。”
韩其道:“不难受——就不长记性。”
他喂了第五个。
阮颂看着鲁克,鲁克也看着那点心,狗有点不想吃了,但韩其手伸手,它还是张开嘴吃了下去。
韩其又拿了第六个。这回鲁克尾巴也不摇了,似乎知道自己哪里闯了祸,耳朵也搭拉着,嘴里呜呜两声,看着阮颂。
阮颂看着韩其,目光微动,她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脸上是温柔的表情:“小七爷,今天吃多了的话,鲁克会吐的。”
手下的手腕没有动。
她毫无避讳,神色坦然,乖顺可爱:“下回在外面,我会看好它的,不让它乱吃东西。”
韩其问:“真能看好它?”
阮颂嗯了一声,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带着一点不自知的浑然天成的撒娇,只要她愿意,她总是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的温软和妥帖:“我保证,不会再让它去跟陌生人说不该说的话,也不会吃陌生人的东西——别让它吃了。”
她的话语中不动声色解释了今天的意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倒是让韩其生出了一丝不自然的僵。
韩其又说:“鲁克刚刚生下来的时候,一共三只狗崽,它最瘦小,每次喝奶都挤不上,饿的哼唧叫。后来就养成了坏毛病,看见吃的就停不下来,就算之前吃坏过东西,也不长记性。”
阮颂笑说:“不好的记性,不长,也不是坏事是不是。”她轻轻笑了笑,向他温和亲切看过去,那抹生动仿佛和之前的某个模样印记重合。
这个笑让他的神色稍缓,但声音仍是冷冷的:“妇人之仁。”
阮颂察觉了他的情绪,轻哼道:“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了,再没有妇人之仁,那大家都要做坏人了。”
韩其听见她的轻哼,神色更缓和了几分:“不知道你的道理这么多。”
阮颂笑:“有理走遍天下。”
韩其挥手让东姐换了桌上的东西,重新开始晚餐,他今晚看起来胃口并不是特别好,略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阮颂见状伸出筷子去,将盘子里一块剥好的虾夹到他碗里:“这个味道很不错,再吃点吧。”
韩其看了她一眼,慢慢将那块虾吃了。
他先吃完,站起来用餐巾擦了手:“你吃吧。”他想起什么,“对了,我一会会出差,大概三天后回来。”
阮颂嗯了一声。
韩其还在看着她,她便抿嘴笑了一下:“那,小七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三天后正好周六,我可以下厨。”周五家长会结束后,可以提前放学回来。
韩其:“都行。”他看着她,“我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问东姐。或者也可以给我电话。”
他给了她一部手机,里面只有几个号码,阮颂用得很少。
阮颂嗯了一声,手里的筷子轻轻一晃,压在唇上,他说:“你吃吧。”
等他走了,她也放下了筷子,轻轻呼了一口气,结束了这步步的试探。
她算是看出来了,韩其吃软不吃硬。
若是好好说,什么事都有商量,但要是硬碰硬,那就是玉石俱焚。
而若是再加上微微的笑意,那效果就会更加好。最好听他说话的时候,充分尊重,眼睛温和看着他,是不是微微点头来赞同他。
要讨好韩其,实在不是一件难事。
~*
转眼就是两天过去。
第二天晚上,小差按照惯例给韩其电话汇报一周工作,完了偶然说起翰泰学校下面的内线说起的一桩趣事,说阮颂偷偷请校门口的那个糖串的老大爷给自己开家长会,结果被两个同班同学听见了,闹了个大红脸。
他说完,旁边的人一下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小差顿时回过神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和丁文山他们不一样,况且,就是丁文山如今也不敢在正事时和韩其开这样的玩笑。
对面没说话。
小酒吧里,几人都讪讪又不安相互看了一眼,因为这几日韩其不在,加上刚刚大家说的起劲,说这个阿颂的有意思,竟将这话就直接说了出来。小差更是心里发慌,看向左右。
几人正在迟疑中,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句很平淡的回答:“是吗?”
这是一个问句。
小差看了看身旁的人,其他人都向他抬下巴,示意他赶紧继续说点什么,小差这便抠抠头皮又挤出两句干巴巴的话:“是啊。小七爷,……”
等他挂了电话,旁边的人都齐齐头痛埋怨道:“让你掰回来,怎么连个屁都憋不出来,还是啊,小七爷的私事谁敢去说,还是说的那位?你忘了上回袁六叔,还是他亲戚,被弄成什么样了……”
“对啊。请说求饶的时候差点把舌头都咬下来——他却不知道,小七爷只计得失,向来软硬不吃。”
“袁六叔还专门送礼求情,但小七爷哪里是那么好讨好的?”
……
电话这边。韩其一身正装扯开了领带坐在红木宽背椅上,他看了眼挂掉的电话,又给东姐打了一个电话,结束后,他向那瓦道:“明天中午之前回去。”
那瓦怔了一下:“这恐怕时间会很紧。如果还要去银谷和第三港区收账交接的话。”
韩其:“让司机自己返程,我们现在换飞机过去。”
现在飞过去,加上路途时间,几乎就是通宵了。那瓦欲言又止,终究只是点了点头:“好的,老大。”
40. 第 40 章 显出别样的孤高和禁欲。……
周五的时候, 一过中午,就算是中六的学生也没什么心思上课。
况且今天下午还是家长会,有学籍的孩子家长都要参加。
学生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议论即将到来的考试, 说起下一步的打算。
留学是第一选择的,第二选择是南迈当地一所重点大学, 好奇的前桌转过来问阮颂:“你呢,阿颂, 你也开吗?”
阮颂学籍被确认之后,现在的座位做了调整,换到了第三排, 位置和视线都很好。
阮颂道:“嗯, 要开的。”
前桌好奇:“谁给你开?”她们人人都知道阿颂的身份, 韩真真最近请假, 会自然不会开, 想来想去不可能是韩真真的父亲专门来跑一趟吧。
阮颂倒是坦白:“我请了门口卖糖串的大爷。给措老师登记说他是我大爷。”
作为一所私立学校,里面有钱的学生不少,家长忙碌, 来开家长会的找管家或者秘书代劳也不稀奇, 雇人的自然也有。
前桌哧一声:“是不是问你要五十?还说他抢手得很?这大爷可一点不老实,最喜欢抬价钱……”她说着想起,“糟, 不行啊,阿颂——你不能请了。上回我请过他了, 身份信息在学校登记过了。”
阮颂啊了一声,倒是没想到这茬。
前桌忙道:“现在才中午,换人还来得及。”
现在能哪里去找人,阮颂昨晚倒是和东姐说过家长会的事情, 但东姐知道她有安排便没说什么。
阮颂的同桌勾起嘴角,不以为然笑了笑,话里有话:“要是找不到,也没什么,反正没有的东西也不能强求不是——回头我妈开完了我问问什么事,我再给你说。”
阮颂想了想,取出电话给东姐打了个电话,那边接了,很快道:“好。”
阮颂微微松了口气。
很快到了下午要开会的时候,阮颂担心东姐找不到教室,先到了校门口等着,左等右等,只看见一辆辆车在外面的停车场下来,没有一个是东姐,眼看时间就要到了。
她的同桌也在等自己母亲,见状便道:“又是从哪里的请的人啊?”她目光扫过阮颂的鞋子,“有钱,感觉不错嚯?”话音未落,同桌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忙挥挥手,接了自己母亲,她还不走,在一旁看阮颂,“马上要开始了。你的‘家长’真的会来吗?”
阮颂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头继续看对面的停车场,停车场出口没有人。
她心里也有点打鼓,就在这时,只见一辆加长林肯由远而近驶过来,正好停在学校门口。
车稳稳停下,副驾的人开了车门下来,正是那瓦,他开了车门,一只皮鞋先落地。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车中探出。
年轻的男人一身黑色衬衣,领口扣得一丝不苟,显出别样的孤高和禁欲。
阮颂微微一愣,她的同桌捂住了嘴巴,仍然忍不住呆呆低呼了一声:“竟然,是……韩其。”
旁边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但年轻的男人目不斜视,他一路向前,走到了阮颂身前,一手轻轻揽了她的肩,让她回过神来:“走吧。”
阮颂转过身,还有些难以置信得走在前面,她转头看韩其,韩其看起来眼睛有些红,似乎没怎么休息好。
她仰头,对他温柔笑了笑,很领他的情:“是东姐说的吗?其实这样的会,她来就可以了。”
肩上的手微微收紧,他道:“家长会。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小七爷的事情更重要。”阮颂很妥帖道,“您不是说要出差三天,明天回来吗?所以才没说。”
韩其很随意道:“那边的事情简单,提前结束了。”
风从林荫道吹来,吹得她头上的深蓝色勾银边的丝带微动,细细密密贴着她的脖子,不动声色钻进衣领。年轻的脸映照着午后的斑驳落下的阳光,有种恍惚的宁静。
韩其看到她的发带,他伸出手,顺手勾了出来,丝带顺着柔软的肌肤滑动。发带上还带着余温,他在她肩上的手逐渐滚烫。
阮颂不动声色微顿一步,半蹲下来,系自己的鞋带,避开了他肩上的手,她再站起来,便很自然和韩其并肩而行了。
“那一会,我给老师介绍你是我哥哥,可以吗?”她笑,很自然转开了话题。
这个称呼尚可,叠词出来,听得人心尖一动,韩其道:“随你。”
后面两个女生追上来,跑过了却又停下转头喊阮颂的名字,说是和她打招呼,目光却是看着韩其,眼里都是惊艳和雀跃。
快要到教室的时候,家长们都提前进场了,学生们不能进去,三三两两等在走廊或者休息区。
一个漂亮的女生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走进教室,假装找一本书,脸庞微红看着坐在阮颂位置上的韩其,她心慌意乱翻了两下,在母亲的提醒下,随便拿了一本书冲出去。
外面的伙伴们立刻蜂拥而上,都悄悄询问她看清楚没有,有没有按计划说上一句话。
那女生脸微红,她似乎这时候才想起,她根本就没来得及仔细看韩其的脸,更不提说是和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