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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里脸色难看至极。
“韩其,你竟敢——”
韩其看他:“这话我应该问姚少爷吧。这孩子是我下的人的家属,也就相当于我的家属,今天被不明不白当肉鸡绑到这里,叫我怎么跟我下面的人交代?”
姚里:“可那只是一个司机!”他身旁的手下闻言面色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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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出来做事,大家都是守规矩的,法律是底线,道义是准则。小姚少,事情没有这么做的,今天的事,看在姚叔叔的面子上,我可以就此为止,不再追究。”
姚里:“……你,你给我等着!”
韩其轻笑一声,转身向外面走去,他身后的人不算多,但齐齐跟着,肃穆无畏。
出了姚家会所,在停车场前的喷泉外,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年轻人,年轻人很瘦,但眼睛很有光。
他一看见妹妹出来,就立刻强撑着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韩其磕了一个头。
精壮的汉子想要说什么感谢的话,声音却沙哑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韩其道:“不用这样。也许有一天,我也需要你帮忙——当然,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但在这之前,就当这是一份感谢吧,听说你师傅曾经是为我父亲开车亲自去过屏山深地,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胆量?”
安再拜,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掷地有声:“任凭小七爷差遣。”
他这边跪下谢了,小水也跟着跪了下来,先给韩其磕了一个头,然后又转过身走向了阮颂,也跪在她身前磕了一个头:“谢谢阿颂姐姐。”
阮颂伸手扶了她起来,她低声问,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所以,你说的那个有门子去屏山的亲哥哥是他?”
小水呆了一下,就看见拉着她手的阮颂面上亲和,目光清冷沉静,一边微微笑道:“那之前我们两个说好的事情,还是要保密哦。等时机到了,你给我的地址我记住了——我会找你的。”
少女的笑容这样好看,安静,就像一株无害温柔的白山茶,好像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闲话,小水想起她在包间听闻她身世后问了几个问题就迅速做出的决断,又觉得好像并不意外。
所以,小水在想,这两个人,到底谁才是螳螂,谁才是黄雀呢?她下意识转头看向韩其,韩其正看着阮颂,阳光照在他眼睑,仿佛生了光。
31. 第 31 章 “上车。”
这件事自然不可能这样善了, 韩其还没回到别墅,韩费凡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听见儿子不肯回来, 他也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让司机载着直奔韩其住处。
去的时候韩其正在做鱼,一手的血, 另一手慢条斯理剖开鱼肉:“试试吗?刚刚空运来的芥末。”
韩费凡心在那份积蓄的狂躁一鼓一鼓:“不吃。”
他心情烦躁,见到儿子跟没事人一样,不由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其有些不明:“父亲指的是哪件事?”
韩费凡压不住火:“为什么要去惹姚里那个败家子——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仔, 你认识吗?关你什么事情?非要闹得两家人撕破脸, 好看吗?现在连大先生那边的特使都打电话下来, 问我情况, 我还一无所知!!”
韩其点头:“原来是这件事啊。”
韩费凡怒气更甚:“你是觉得这还是一件小事?小七, 你做事太冲动了,你现在接受了产业,就该知道, 做事难免会有牺牲, 只要这个牺牲不是你自己就行。如果什么人都要回护,你护得过来吗?”
韩其抬眸,似笑非笑, 疑问一般:“但这个术安是我的人,如果连自己人都庇护不了, 怎么让其他人死心塌地?”
韩费凡道:“这样的烂命仔,要多少有多少,有钱还怕找不到吗?”
韩其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他放下刀,拧开水龙头洗手, 鲜红的血迹很快消失,“但父亲有没有想过,南迈的地界只有这么大,又是旅游业为主,地界私有化严重,地产起不来,能吃到肉的就那几个行,现在阿猫阿狗有个名字的都要分一块肉,怎么够分呢?我看过集团的业务报表,我们的玉石珠宝可是大大不如之前。”
韩费凡道:“我哪里不知道。姚家娱乐和旅游是大头,又私下在游览和购物上做了引导,对我们冲击不小,只是靠南迈本地的走量,珠玉销售肯定是起不来的。所以我才更要叫你和他们搞好关系。你呢,前段时间还偏偏在网络新媒体上做评价引导,惹得姚老爷子好一顿火。”
韩其道:“父亲光看他人发火,可知道,姚家那位最近悄悄去了一趟屏山,指名想看老坑。”他伸手比了个拇指。韩费凡顿时面色微变,这姚家老爷子出马,这相当于是想在韩家的嘴里抢食。他定了定神:“消息可可靠?……大先生不会任由他们胡来的。”
韩其笑:“父亲忘了,大先生向来只会对有用的人调停。”不然当年韩费凡也上不了位。
他继续道:“姚叔叔年纪大了,手下的强将也不少,姚里废物一个却又把持继承权,不满他的可都在等着。”
韩费凡渐渐听出门道,也没那么生气了:“依你的意思……”
韩其将一份鱼肉分出来,推开了些,微微一笑:“分而治之。”
~*
韩费凡回到老宅的时候气几乎消了大半,都说千好万好不如儿孙好,这姚家李家甚至裴家当初再多风光,儿孙不争气,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他想到韩其那胸有丘壑侃侃而谈的样子,只觉胸中积郁一扫而空。
他刚刚进门,阮颂听见声音,立刻不动声色从客厅退出,就听见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却是神出鬼没的韩真真,韩费凡顿时面色微沉,韩真真今天心情看起来很好,竟大着胆子抓住了韩费凡的袖子:“爸,我有个事和你商量。”
她眨了眨眼睛:“夏令营提前了,留学预备役,很好的机会啊——我想去。”
阮颂心中有些疑惑。
这个夏令营是她帮韩真真报名的,并没有收到提前开课的通知。
只听韩费凡蹙眉:“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疯什么?”
韩真真吐了吐舌头:“哎呀,反正都是阿颂帮我考。只要她好好考,我就没问题,爸,这可是我看了好久的学校呢,我要不去,我妈回来肯定要给我选R国的破学校。”
韩费凡听见提及晚娜,声音有些不自然顿了顿,也似乎懒得管她似的:“你自己安排好时间。”
韩真真哇喔一声尖叫起来,跳着抱着韩费凡亲了一口:“爸,你最好了。”她跑了出去,一边道:“苏伯伯在书房等你。”
韩真真一跑过来立刻找阮颂,等阮颂到了,就将一众资料和私下得到的课件囫囵扔给她:“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这次考试不能出错。等我回来验收。”
阮颂试探:“小姐是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月底有个学籍信息确认,要本人签字的。”
韩真真:“你字和我一样,帮我签。”
阮颂心里隐隐有了猜想,又问:“那需要帮小姐收拾行李吗?”
韩真真摆手:“不用。”她心情看似好极了,转头看阮颂,看了好一会,好像那张脸现在是自己的一样,伸手拍了拍,“好好保护你的脸,看看,又弄伤了。以后——可就不是独一枝了。”
阮颂心里确认,韩真真此行正是要去整容。但是之前不是说她精心找到花了大价钱安排好档期的专家已被撬了吗,现在怎么又能安排出行程来?
韩真真对外貌执念很深,上一次的专家建议她根据自己的个人特点进行美化处理,又专门设计了方案,但韩真真并不是特别满意,只是那专家实在权威难请,她才勉强答应了。现在看来,是有了新的计划。
阮颂抱着资料出门前,只见韩真真正对着镜子比划自己的脸,在下颔骨的位置扯来扯去,没来由觉得有些肉痛。
~*
此刻的韩家书房,苏成达正微蹙眉说出了今天得到的一点补充信息,听说最开始是由韩家的小厨娘引起的,
韩费凡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你是说阿颂。”
“现在姚家不肯善罢甘休,左右是丢了一个人,要同样补一个人过去。小姚少点名要这个阿颂。”
韩费凡嗤笑一声:“混账东西,他问我儿子要不来的东西,现在问我来要?”
苏成达欲言又止:“但现在毕竟是闹开了——”
韩费凡扬手制止了他:“小七心里有数。我也想看看,他预备怎么来收场。要是他这一回能成功,那真正的东西我才敢放心交给他。你们做叔伯的,可以不支持,但不能反对他。让他去试试,失败了,我压着他去给姚家下跪道歉,成功了——”他脸上露出让人齿冷的贪婪笑意,“那半个南迈都在我们手下了。”
苏成达沉默了一会,最后道:“我们都是男人。平心而论,那个小姑娘生得的确不错,男人年轻的时候,难免会忍不住感情用事。”
韩费凡想了一想,眸光渐冷:“我自有安排。”他转头看苏成达,“对了,明敏今年年底差不多就回来了是不是?”
苏成达笑:“我这个女儿,恨不得现在就回来。”
韩费凡也跟着笑起来:“儿孙自有儿孙福,到时候我们就帮忙推一把,也算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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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真真一走,整个韩家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大概是近几年的时间中阮颂觉得最最轻松的时间。
韩费凡很忙,韩其的时间也非常紧,偶尔会在晚上回来老宅,但这时候阮颂基本都在温习功课备考了——因为全力备考,现在家务几乎不会分配给她。
她外紧内松,找到机会去了一次小水说的地址找她,果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术安是从北地带着妹妹偷跑来的,他手上自有一条出去的偷渡的线路和联系人,这个虽然暂时用不上,但阮颂还是记了下来。
她更关心的是术安身上另外的东西:从南迈北上经过溧水西隅、泽蓝,有一条小道也是进入屏山的路。屏山属于三不管的地带,里面的势力盘根错节,又因为有价值连城的玉藏,各方争夺更是混乱,要想顺利进去并顺利出来的人,必须要有人引荐或者路标。
所有仅存的记忆都在屏山。
“八月。阿哲。屏山。上洋。大雪。”
同伴阿哲已经没有了。韩其说当年知道她信息所有的人也没有了。
这线索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信任。
她回想当年在矿区里留下的那些雕刻着只言片语的石头位置,一遍一遍回想。
仿佛想一遍,就近一点。
路标皱巴巴的,还沾着陈旧的血迹,但还能用。有了这个,花上一笔买路钱,只要不做逾越和探矿之类的事情,至少能保证人身安全。
小水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阮颂拿着路标,站在有些昏暗的公寓里,深深给小水鞠了一躬。
小水慌忙还礼:“阿颂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拿到了东西,她立刻赶回了学校。
因为韩真真不在,现在阮颂的学校生活变得正常而且愉快多了。没有了韩真真的冷哼热哼,加上韩其的威慑,她的四周清净了很多。而且学校很难得的统一给中六的学生集体发了几套新的校服,都是最新的款式,剪裁良好,再也没有不合身的烦恼。
拿到了东西的阮颂心情不错,路上和几个同学道别,她缓步向韩家走去,在微热而且湿润的空气中走路都变成了一种乐趣。
出学校的拐角路上,看见前面有一个年纪很大老伯在卖削好水果串,一根竹签上有杨桃红毛丹芒果和香蕉间错串着,外面裹着一层薄薄脆脆的糖,正是糖葫芦,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南迈的冰糖葫芦里面加了果糖,更绵软。
摊位前有价格牌,倒是不贵。
阮颂还从没有在外面吃过这些东西,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特别想吃。她摸了摸兜里,钱是有的。
她站了两秒,还是走过去,买了一串。
糖葫芦看起来焦糖色莹亮诱人,她走到后面一点的围墙下站定,看了一下,张开嘴小心咬了一口。咬破了糖衣,里面的酸酸的杨桃汁涌动,她一下抽了口凉气,眯起了眼睛。
身后忽的传来一声笑:“这不是阿颂小学妹吗?”
阮颂站定,抬眼看去,正是丁文山,他看着阮颂,亲切极了:“嗨,小学妹今天好兴致啊。”
阮颂被抓个正着,咽了口的糖水:“……我第一次买这个。”
“哦~那就是吃独食啊。难怪小学妹看着又长高了些呢。”
说罢,丁文山将单手托着的一个很大的文件箱拿出来,向前递给她。
“这是老大要我帮他拿的,都是一些学校整理出来的东西。小学妹既在,就劳小学妹帮我带去吧。”
数日不见,他看起来又焕发了新生似的,神色一扫之前的闷闷不乐,新发型染了低调的颜色,看起来成熟不少。
他单手托着那文件箱送到她面前,歪头示意她快一点,阮颂没有空手,只好先将糖葫芦的尖尖叼起来,双手去接。
却没想到那纸箱这么沉,晃得她手一颤,差点没接稳。
丁文山笑了起来:“小学妹,抱稳啊,这些可都是老大的宝贝。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