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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蓄意臣服》-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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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阮颂回到厨房,长寿面已经抻好,细细长长一根,一根就是一碗。

        面汤还在熬制,用金钩、鱿鱼、海参、鸡条等慢火煨汤,要足足熬上一个小时,一直到汤浓收味,再煮面加汤,味道鲜美极了。

        张姐已经知道了刚刚餐厅的事情,听见阮颂突然说要去上个厕所,只当是她挨骂了难受。

        便说自己帮她看着汤。

        阮颂出了厨房,立刻跟上前面那两个缓缓走出去的背影,一直走了好一会,眼看裴氏夫妇要出去了,阮颂忍不住快走几步走到了后院的花丛里,踮着脚尖看过去。

        他们来的匆匆,去得也匆匆,阮颂在后院的花丛向外看出去,那车灯亮起来,她有些怅然的看着那车启动缓缓开了出去。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怅然了一下。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天上挂着一轮月亮,半圆的模样。

        茂密的园林如同一只只怪兽。

        阮颂轻轻摸自己接热帕和纸巾时候触碰过裴夫人的手,轻轻抿了抿嘴。

        一个微小到近乎荒唐的妄想冒出来,要是她是自己妈妈,那该多好啊。

        这么温柔一个女人,谁不想她是自己妈妈呢。

        夜色一起来,空气中的水汽就起来了,草坪上也挂了水珠。南迈是没有冬天的,一年到头也不会觉得寒冷。但随着四周安静,站在这里,如同站在荒无人烟的墓地,她捏着自己的手指尖,只觉那寒意就像当年浑噩间在北地屏山上的风刀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哎呀,这可是冷到了吗?我的小阿颂。”

        这个声音只需要听到第一个字就知道是谁,阮颂猛然转身。

        果真是韩费扬。

        他穿着得体的衣服,长裤遮住了跛脚,装模作样带着袖扣和手表,头发都梳理得整齐体面,那张脸一眼看去也算得上英俊。

        但这样一个人,她看在眼里,就觉得无端厌恶。

        厌恶他身上奇怪的混合着香水的味道,厌恶他的酒味,厌恶他的眼神,厌恶他说话之前总是缓缓勾起嘴唇笑,还有那总是阴阳怪气又轻佻的口气。

        韩费扬歪头看阮颂,轻轻啧了一声:“真没想到我哥哥家有这样一根好苗子。”

        阮颂蹙眉向后退了一步要走,他立刻侧身挡住她的去路,阮颂再动,他笑嘻嘻再挡住。

        “别怕啊。我是来帮你的,又不是来害你的。”

        阮颂抬头看他,他又露出那让人讨厌的笑:“严霜单打独根儿草。你看你孤零零的在这里,没人疼没人爱。我今天瞧你手上的伤啊,可是吃苦了?那位……那是个容不得人的,现在只是打,再两年,要是我哥哥看上你了,再狠的事她也做得出来哦。”

        他竭力做出可靠的样子来,循循善诱:“阿颂,你看看你天天灰头土脸做得这些什么事啊,你要是跟着我,我一不会让你做这些脏活累活,二会每月都给钱,让你痛痛快快的过日子,就算有一日真的合不来,你要去,我也同意。对了,你之前认识在这里的那个莲齐吧,她原来跟过我,现在出去嫁人了,拿了一笔钱,丈夫对她又很好。——真是什么都没落下,可不比在这里熬着好多了。”

        阮颂:“莲齐?”

        韩费扬笑:“你也认识对不对?你认识就更好了。改天你大可亲自去问问她,她就在乌林区——”他说着忽然声音低下去,伸手上来就想要摸阮颂的脸,阮颂一偏头躲开了,退了一大步。

        韩费扬微微蹙眉,再伸手,阮颂转身就跑,韩费扬抓住了她的头发,阮颂吃疼一声,沉声道:“你这样我就要叫人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泄露了心底的恐惧

        韩费扬顿时笑起来:“好啊,你叫啊。你要是叫——”他压低了声音,跃跃欲试,鲜廉寡耻,“我就撕烂你的衣裳,正好叫所有人看一看,看你怎么做人?我大哥还能为了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样我不成?”他话这么说着,但另一只手立刻捂住了阮颂的嘴巴,想把她拖过来。

        阮颂几乎全身都像被火烫了一下,她呜呜使劲挣扎起来,头皮好像快要扯下来一样。最后一刻,阮颂用尽了力气,想用力一脚跺在韩费扬的脚背上,但韩费扬更快——他伸出了手,预备像恶鬼一样抱住她。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二叔在这里干什么呢?”

        不知何时出现的韩其站在不远处,他手里懒懒拎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高尔夫球杆,黑夜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那脸上的表情一定不是好奇。

        此情此景,猝不及防,韩费扬有些难堪,更多的是不满,但最后,他还是笑了一下:“你怎么到这来了?”

        韩其将球杆垂在地上,说:“我父亲找你。”

        韩费扬更加惊讶:“真没想到,你现在竟然真的肯称他是父亲。”

        韩其看着他道:“二叔不去吗?说不定有什么好事。”

        “还是,”他的声音带着薄薄的戾气,“二叔是想他,亲自来请你。”

        韩费扬看了他一会,鼻间毫无底气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向前走了。

        韩其这才看了阮颂一眼,她抱着胳膊,手指微微颤抖,看起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还能稳稳站在那里。

        他收回了目光,转身往回走去。

        刚刚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细碎的脚步声跟上来,她的声音仍然干哑颤抖,她似乎挣扎了一下,最后叫出声的是:“小七爷。”

        韩其侧脸顿住。

        “……谢谢您。”

        少女的头发有点乱糟糟的,在月亮下,那张脸白得几乎像一块玉,她站在那,低头伸手在衣服兜里摸了好一会,终于摸出一样东西,捧在手心奉上,仰脸看他。

        “小七爷。”她看起来小心翼翼,带着不安,“这个是准备送给您。”声音像紧张,又像是冲动,和平日的沉静完全不同,那张脸反而显得生动可爱起来,叫人看着移不开眼睛,“今天,是张姐她们说今天是您的生日——这个想送给您——”

        “买的?”他问。这个品相是她能负担的礼物。

        阮颂摇头:“不是的。”

        “自己做的?”他倒是有些意外了。

        这回她嗯了一声,垂眸看着那块玉:“您要是觉得不喜欢……”

        这是一块玉质有些粗糙雕刻出来的佛像,雕刻的是金刚手菩萨,这位菩萨和“三族姓尊”的观音菩萨和文殊菩萨不同,向来是以力量立于诸佛的。

        仔细看来,雕像的表面还用砂纸卷抛光过,但因为没有专业的工具,看起来仍有点雾蒙蒙,不过就雕刻的功夫来看,是很费心了。

        “雕得还行。”他看了一会说,站在那里,似乎还等着她说什么。

        阮颂这才想到按照南迈的习俗,所有的生日礼物送出去,都是要带着亲口祝福的。

        但她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想了一下,她双手合十,垂眸十指触及眉心,再放到心口,最终借了布施僧人的话道:“希望小七爷一切行愿皆悉满足,所求皆所愿,所行皆坦途。”

        韩其道:“是大随求陀罗尼心咒啊,记得不错。”他看着那玉,似乎很随意的问,“为什么送我礼物?”

        “因为……您是个好人。”她说着自己也不信的话,垂下了眼睛。在对面强烈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被对方正在一寸寸看穿。

        这样的礼物大概是他收到的所有礼物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却已经是她能拿出手的最昂贵的心意了。

        但没有人想收到一个带着满满心机的礼物,欠下一份可有可无的人情。

        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玉雕还买不来堂堂韩七爷的人情。也买不到她要的人情。 

        她的示好可能在他眼里荒唐可笑甚至自不量力的,她也知道他不是好人。

        可是她需要这么做。就跟张姐说的一样,她现在需要一个靠山。

        ——或者在韩费扬这样的【创建和谐家园】眼里,她有一个靠山。

        韩其似乎笑了一下,他看起来很意外听见这样的评价。

        “礼物不错。我收下了。”他说完向前走去。

        阮颂站在原地,指尖冰凉,脚现在还在发软,但现在不是发软的时候。她一直看着韩其,直到他将那块玉雕放进了兜里,没有直接扔到地上。

        她才轻轻松了口气。

        按照南迈的风俗,收了礼物,是要回礼的。

        如果……借钱的话。她想了一下数目,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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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响起汽车的声音,是韩真真踩着点回家了,外间很快响起嬉笑和说话声,几个叔伯正被侄女的亲昵逗得哈哈笑起来。

        此刻的餐厅里面热闹极了,韩真真今天新做了头发,又画了一个美美的妆,刻意放大了眼睛,看起来漂亮了许多,得了许多夸赞,她看起来开心极了。

        晚娜替女儿背书:“今天真真是有个补习班,所以迟了点,这孩子啊,别的不说,就是学习可舍得下力气。上学期期末年级十四呢。”

        阮颂将新做好的长寿面也端了上来,海鲜汤醇厚香浓,一碗面归根到底就只有一根。

        她将筷子放在筷枕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退下半步。

        她的手背上还有刚刚被抓的痕迹,一道是结了微红的血痂,还没有彻底消退。

        将面放在韩其面前时,注意到他的目光,阮颂立刻收回了手。

        “我下面时带了手套的。”她很小声解释。

        ——不会弄脏面。

        韩其伸出取筷的手微微一顿。

        韩费凡在长桌那边叫韩其:“小七啊,你以后就住家里怎么样。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个照应。你来我身边做事,叔伯们也都放心了。哎,你不知道,那些外国字看得我头痛,又不能随便交给别人……”

        晚娜听得心慌,心里一急,忍不住插嘴道:“可小七不是说要留学吗?”

        这个场面哪里有她说话的份,韩费凡冷眼看她一眼,眼底带着压不住的厌烦:“你懂什么?社会的经验和读书不耽误,留学在外面吃喝混日子,能把南迈的人脉关系留出来吗?这世道,谁还能规规矩矩等着我们三四年不成?”

        晚娜不敢再说。 

        见晚娜吃瘪,韩费扬嬉笑帮腔道:“依我说——”

        韩其拿起了筷子正好打断了他,碗里的汤晶莹浓香,他挑起来:“很香。”

        韩费凡笑:“你要是喜欢,天天让阿颂给你做。”

        韩其也笑了一下,道:“好。”

        这就是同意了。

        韩费凡哈哈大笑起来:“好孩子,今天你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尽管说。”

        这一切变化来得太快,晚娜无能为力面色难看,却还要强装出笑容,那真是笑比哭还难看。

        大家都笑吟吟等着韩其。

        就在这时候,一个电话突然进来,韩费凡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表情有点意外,但还是扬手向韩其示意暂停,起身去旁处接了。

        电话不长,不到五分钟,等他接完电话过来,众人感觉就不对了。

        虽然韩费凡面上仍带着笑招呼着大家,但素来熟悉的几个心腹就知道必定有事,又见他中间阴沉沉看了韩真真两眼,便猜测是家事。

        之前韩真真那个酒吧小白脸的事情虽瞒着,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私下还玩笑道这大概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看来又是这个夜场小公主惹了什么事。

        待韩其吃完长寿面,诸人便立刻心照不宣纷纷告辞。

        阮颂和几个厨娘适应生收拾餐桌,韩费凡挥手让其他人出去,叫阮颂:“阿颂,你留下。”

        餐厅里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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