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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蓄意臣服》-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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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其道:“我可能有候选人了。”

        “什么人?”

        “聪明人。”

        “什么叫聪明人?”

        “用钱暂时收买不了的人。”韩其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蠢人。但这样的人,得用别的办法。”

        宋加洛和韩其说话也格外随意:“什么办法?美色?那我可没有,我现在还缺美色相伴。”

        “我是这样的人?”

        话筒对面传出笑声。

        韩其正要说话,目光微微一顿,窗外一个捧着托盘的少女正款款而过,身后的灯光追着照下来,像一道拉长的裙摆。

        韩其挂上了电话。

        紧接着,门外传来两声克制的敲门声。

        韩其看着门:“进来。”

        门开了。

        人没有进来,阮颂站在门口,问:“小七爷,我可以开灯吗?”

        “在你旁边。”

        啪的一声,灯开了。

        长发松松挽就的少女站在门口,颔首向他行礼,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至少三种药膏和消毒液以及绷带。

        韩其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一手移开外套,将手懒懒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侧头示意阮颂:“这只手。”

        “好的。”阮颂端着托盘走进来,将托盘放在沙发旁边的地上,自己也跪坐在地毯上,然后伸手去给韩其挽长袖的袖子。

        纤细的手指像春日竹笋,缓缓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援,绝无一丝别有心思,明明是很小心翼翼,连他的半寸肌肤都未触碰到,韩其却觉得她按在衣袖外面一寸一寸移动的手指,就像手臂上爬行的蚂蚁一样,奇异的酥麻。

        “我没有这么脆弱。”他干脆自己动手,一下向上扯开了袖子。

        动作太快,手肘一阵刺痛。

        阮颂和他一起看过去。

        果然是受伤了,胳膊肘上面甚至还有一小块碎渣,阮颂见状微微蹙眉,用棉签沾了消毒液,先给他看了一眼,然后道:“不好意思。”

        她的手小心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举起来。

        然后低着头,小心用消毒液替他擦洗掉手肘上的血痂和一小块碎渣,还有两根线头。

        她的手并不能完全握住他的手腕,大概因为消毒液的缘故,他的肌肉绷得很紧。

        阮颂动作更轻,他们这样娇生惯养的人,或许受过委屈,却绝难受苦,这样的伤,对他来说也是从未有过的吧。

        她用那根棉签擦完了,准备再换一根棉签。

        韩其忽然说:“不用了。直接上药吧。”

        “好。”她放下了棉签,转身捧起下面的三瓶药,目光看着药瓶,“请问小七爷看想用哪种呢?”

        他一只手仍然半举着,另一只手伸出来,在她手里一瓶药上点了一下,阮颂正要说好,就见那只手顿了一下,在她手腕的地方很轻点了一下:“很新,这是什么?”

        那是刚刚晚娜用衣架打出来的伤,本来用长袖遮住了,但刚刚上药之间袖口下垂,露出了一点。

        阮颂抬起头,看向韩其。

        今日她在白龙寺是帮了韩其,但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并不够他能为她做什么的地步,而且韩其现在一心是要回到韩家的,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晚娜这个根深蒂固的常驻者起冲突。

        她垂下了眼睛:“不小心撞了一下。”

        她低下头,取下那支药膏,挤出一点,晕开在棉签上,然后依旧轻扣住他的手,为他上药。

        从韩其的角度看过去,一旦看到了第一道伤,就很快发现了第二条第三条,下巴上,锁骨旁,手腕和另一只手背上。

        伤的弧度很奇怪,不是鞭子,也不像棍子,但应该很坚韧。

        挨了打也不敢说出来。

        就算聪明又如何。

        他低头,看着那纤长的睫毛,那过于温顺并且日渐美艳的脸庞,他想到了四个字,掌中之物。待宰羔羊。

        就在这短短一会,阮颂已经完成了她的工作,她轻轻颔首告别,看起来如此乖巧克己。

        “好了。今晚最好不要沾水。”她说。

        韩其说:“剩下两支药膏你拿去用吧。治你的——撞伤。”

      13. 第 13 章 “原来是这个啊。”……

        韩其早上习惯早起,窗帘没有拉紧,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手臂上不知道是药膏还是没有沾水的缘故,酥酥麻麻,仿佛血液还没流通。

        他掀开被子起身,果断去浴室冲了一个凉。

        仍然觉得心里哪里不舒服。

        床尾春凳上有周妈提前准备好衣裤,除了贴身的背心和内-裤都不是全新的,韩其看了一眼,知道这是韩费凡的旧衣,他面无表情扯掉浴巾一件一件穿了上去。

        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他走了出去,先看见两个年级略年轻的佣人,她们偷眼看过来,又飞快转过了头去。

        韩其晃了一圈,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上一次见阮颂的后院,时间正好,满树的金链花在朝阳下漂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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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人正在顺着晨风捡什么。

        原来是晚娜,她早上起来晾自己因为喷多了香水有些闷的纱巾,风有点大,那纱巾吹着滚在地上,晚娜去捡的时候,正好吹到了韩其脚下。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将纱巾捡起来,目光停留在她另一只手上那精致结实的衣架上,顿了两秒,忽的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原来是这个啊。”

        这个是哪个?

        晚娜莫名其妙没懂他什么意思,也不敢多问,她很快拿着东西走了。

        私心里晚娜恐惧韩其更甚于不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年轻人,身上有一种让人不安的肃穆冷意,这个韩其即使他是看起来安静无害的。但那也是兽的安静。

        走了好远,她回头看了韩其一眼,韩其站在原地没动。

        但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还在看着她。

        晚娜只觉心里发慌,她现在和韩费凡并没有法律上的关系,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如果韩其真的回来接手了韩家的一切,一旦韩真真出嫁,到时候她的地位崩塌甚至被扫地出门都是早晚的事。

        走过后院的时候,晚娜看见阮颂似乎正布施回来,她手上的上和脸上的伤一夜之间居然好了不少,不仔细都快看不出来了。

        年轻真好啊。

        曾经晚娜也有过这样年轻的时候,疯狂一晚上,第二天还能早上起来跳一支舞喝上一杯酒。

        但现在她不是了。

        更年轻更漂亮的姑娘就在面前,对比着晚娜用昂贵的金钱和时间保养的身体,而且身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她竟然还是干净的。

        晚娜想到自己在阮颂这个年纪时做的事,几乎酸涩到有点牙痒痒,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痛快轻松地活着,她低声狠狠:“马上考完了——早晚把你卖到乌林区去。”

        ~*

        和韩真真相处这么久,阮颂还是了解她的性格的。等她将自己“可怕”的批命说出来的时候,想到按照韩费凡性格不可能留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时,韩真真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而且今天还有一堂考试,于是她痛快“原谅”了阮颂。

        林荫道上,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女一前一后走在路上,明明已经快要迟到了,但韩真真毫不在乎,她走得很慢很慢,等确认身后送她们来的司机都离开了,这才将手里的书包用力向前一扔,然后道:“老师问我就说我肚子痛,今天请假。”

        空荡荡的书包扔的高了,挂在低垂的树枝上。

        阮颂有些无奈,放下自己重重的书包,走过去,踮着脚尖,用力去够上面挂着的书包。

        翠绿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阳光透过树的缝隙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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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瞬,她似乎听见了快门声,但还没来得及去细看,就听见身后数学老师的声音:“阿颂,怎么还不进教室?”

        阮颂回头,笑了笑:“正要去呢。今天上午不是没有您的课吗?”

        “今天陆校董的侄子一大早过来,说有个以前毕业的成绩要核查,教务处和资料室乱了一早上了。”

        “这样啊。”阮颂并不感兴趣,她想起下午的考试,将另一边肩上的书包挪了挪,“今天下午考试还是只能提前一个小时交卷吗?我下午有点事,但又必须之前回去准备晚饭。”

        数学老师一瞬看到了她手腕上露出的伤口,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阿颂。”

        阮颂笑:“不行也没关系的。”

        “你说你的所有成绩……”老师为这样的孩子是这样的遭遇心里难受,顿住了,想了几秒,“只要你做完,你就提前走吧。”

        ~*

        阮颂今天要准备去的是找老主持给他的那个可以办理身份的居士。

        只要有了身份,就有了离开的前提。

        一交卷,她出了校门就开始狂奔,按照脑子里的地址,阮颂走了好久,一边走一边问,终于在一个拐弯的狭窄巷子门口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家很老旧的钟表铺,她敲了敲窗户,从黑漆漆的窗口抬起来一张长满胡子的脸。

        阮颂道:“是玉龙寺的主持介绍我来的。”

        那老板听了,停下手里的活,看了她两秒。

        “想办什么?”

        阮颂咽了口口水:“我想要个身份。”

        “名字想好了吗?取名的话另外收费。”

        阮颂忙道:“想好了。就叫安采娜。”

        “想办真的假的?”他问完,见阮颂有点茫然,便有些不耐烦解释,“真的身份真的存在,可以坐飞机,办护照,出国都没问题;假的可以应付日常检查,坐火车和客轮不联网的可以,但坐飞机不行。”

        “请问分别多少钱?”阮颂捏住自己的小包。

        说起钱,对方就有精神了。老板将手里的工具放下,伸出四根手指:“这是真的。”

        又收回两根手指:“这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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