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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目的地是远郊的一座山,由于今年突然在网上大火,山上得到初步投资,开发了不少新奇的游玩项目。
白空青和几个带着女朋友出来玩儿的老朋友组了个局,一起聚聚,这次算是熟人之间的聚会,人不多,算上白茯苓也只有8个。
半个小时后。
府都市郊区。
此时将近晚上九点,天空已经黑沉沉一片,出租车仍然往远离市区的方向疾驰。由于远离市区,白茯苓难得地欣赏到漆黑一团的夜晚。城市里的光污染太严重,当人回归到自然中,身心都会得到舒缓。
但于此相反的是,出租车司机并不淡定。
此行终点是一座网红山,白空青的意思是直接送他们到山顶,但刚到山脚,司机突然一脚刹了车。
白茯苓问:”怎么了?”
司机一脸愁眉苦脸:“小姑娘,我其实还是个新手,先前没看清楚定位在山上,未免走山路出事,只能送你们到这了。”
两人只好半途下了车。
但幸运的是,因为这座网红山最近在某些软件上炒得很热,这个点山下已经聚集了很多来夜爬的人。
这些人有些骑了山地自行车,正在山脚热身;有的则刚三两聚集,不停往道路另一端张望,看起来在等约好的朋友;山上车道是水泥路,只有两个身位,山道上,一群群游客正在往上跋涉,占据了近两米宽的位置。
出租车很快绝尘而去,夜晚的天气说变就变,下车前还满天云层,没几分钟,却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
雨丝粘在白茯苓脸上,很快沾湿了发丝和睫毛,看起来莫名狼狈,白茯苓只穿了短袖,一阵夜风吹来,冷得打颤。
白空青开始给朋友打电话,让他开车下山接人。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越野宾利环山而下,漂亮的车身穿行在夜色中,要不是车灯亮着,基本难以发现它的踪迹。
路边上,白茯苓蹲着,白空青站在她旁边,一大一小,看起来莫名显眼。
越野车轻易便留意到两人,精准地停在他们面前。
白茯苓不认识这车,一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直到白空青拍了拍她的头,语带笑意地提醒:“别傻愣着,上车”,她才恍然明白这正是下山接人的“朋友”,跟在堂哥背后上了车。
车内有点黑,前排副驾处坐着一个长发女孩,可能是山路太弯有点晕,此时正蜷缩座位上舒缓精神。驾驶座上是一个男人,看不清模样,那人似乎是冷淡寡言的性子,从白茯苓第一个上车,到白空青将车门拉上,全程都没开口。
因此车内安静得过分,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味道浅淡,不留意根本不会注意到。
这正是白茯苓最喜欢的花香。
车内格外温暖,让刚刚受寒的白茯苓好受很多。
因为她是第一个上车的人,驾驶座那人是堂哥的朋友,便先入为主以为是和堂哥同龄的人,犹豫了一下称呼,就先开口道了声谢:“谢谢哥哥。”
话音一落,气氛陡然更静。
白茯苓不明所以,但也能感觉到尴尬的气氛,下意识求助地看向堂哥,便看到自己堂哥笑出了声。
白茯苓:“?”
白空青忍了忍,没忍住,又笑了几声,最后肩膀一抽一抽地憋着笑,纠正白茯苓:“喊名字就行,他叫江琮。”
?
??
???
江琮?
白茯苓不敢置信地猛看向驾驶座的男人,这次看清了,那人脸部线条流畅又漂亮,高挺鼻梁中部,仔细看有小小的凸起的弧线,正是自己曾经趁人熟睡时,悄悄用手指描摹无数遍的鼻子。
想起自己刚才不小心喊人“哥哥”,白茯苓尴尬地想钻进座椅下面。
不知前排的江琮是什么感觉,但他表现得挺适应,也没有介意或者打算借此调侃的意思,而是动作利落地踩离合按手刹,发动车子。
车身再次抖动起来。
似乎意识到已经接上人了,副驾驶的女孩慢慢转醒,她动作可爱地伸了个懒腰,之后熟练地按亮车载小灯,顿时,车内四人的相貌现于灯下。
白茯苓注意到,女孩打扮靓丽但并不俗气,神态给人可爱软萌的印象,看起来像是家人爱护的乖乖女。
白茯苓听到白空青介绍自己:“这是我堂妹,亲的。”然后又听他意味深长地问江琮,“你旁边的姑娘,也是妹妹?”
明明堂哥并不知道自己与江琮的微妙关系,但他问出的问题,却像是敲在白茯苓心坎上一样。
深吸口气,白茯苓在心里提醒自己,与我无关,然后看向窗外。
路边上,夜爬的年轻人们正在迎雨笑闹,虽然听不见声音,但能想象到一股欢欣之气。
这是白茯苓此刻眼中呈现的景象,但与此同时,仿佛音画分离,车内正响起江琮兴致平平的回答。
“不是。”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爱你们!
7 ☪ 山上
◎以前比现在……更招小姑娘喜欢。◎
夜雨越下越大,给整个世界蒙上一层厚纱,山路之外,葱郁的山林在雨中摇动,仿佛摇碎夜空。
气温骤降,白茯苓一行人驶过半山腰时,路边上的游客数量递减,稀稀落落的缀在山道上。
车窗玻璃上慢慢凝结起一层水珠,将车外车内隔开成两个世界。
车里。
副驾驶位置的陌生女孩叫黄一颖,性格自来熟,顶着晕车的难受感,仍然频频回头和白茯苓两人侃天侃地。
“来之前天气预报说没说会下雨,所以我才约朋友们出来玩儿,这下好了,山上好多项目都玩玩儿不了。”
说着,注意到白茯苓面生,打扮也素净,便多问了问白茯苓的信息。
得知她是学中药的,顿时惊讶,后来又得知白空青也是个医生,不由感叹说:“没想到你们能和江琮碰到一起。”
也确实,在外人看来,像白茯苓这种与中药打交道的人,给人带来的第一印象多是文静、清雅,终日与古书为伴,验证了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江琮则是玩儿乐队的,创作天生追逐先锋潮流,各种个性风格都会去尝试。
但独独,不会朝成百上千年的古文化回首。
两拨人,完全像是两个世界。
白空青听她这样说,便也随口说起了一些旧事,“我们一个学校,我高三时认识江琮,他那会儿才高一。近几年虽然大家变化都大,但也一直没断了联系。”
黄一颖和江琮应该认识没几年,对他高中时的事儿格外好奇,紧接着问:“有什么不一样?”
白空青是个老狐狸了,江琮在前面都没说话,他怎么可能喧宾夺主说这些。
笑了笑,冒出一句不正经的:“以前比现在更……招小姑娘喜欢。”
“骗人。”
黄一颖一听,满脸不信。
江琮在府都当地的乐队圈子里,也算得上鼎鼎大名。
玩儿乐队的,都是一群极有个性的人物。圈子里,各种风格层出不穷,但因为活在聚光灯下,更容易沉迷于听众的欢呼喝彩,不免自我膨胀,惹出各种丑闻。
但江琮在圈子里却出了名的高冷,粉丝活动从不出席,每次演出结束便默不作声离开,基本除了看现场的时候,平日里很难见到他的面。
曾经有白富美在乐队直播时为他狂砸千万,只为让他露脸一看,却只换来一句他队友的“琮哥不在”。
如此种种,他甚至被戏称为府都乐队圈里“最神秘的男人”。
难以想象,高中时期的他,还能和兴趣爱好八竿子打不着的学长成为朋友。
可能实在好奇,接下来她便向江琮聊起了各自的高中生活。
但大多时候是黄一颖在问,江琮隔三句,回一个“嗯。”
女孩好像天生热情又活泼,即使对方回应不多,气氛也被她炒得热烈。
白茯苓坐在她后面,被迫听完了全程。
她自认不是一个耽于过去的人,之前的暗恋也早已在高考后的九月,彻底结束。
但旁听那女孩和江琮的聊天,她好像从她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也是一样,变着法儿和人搭话。
记忆里,江琮从来不会有什么回应。但此刻,江琮对待这个女孩却更加有耐心。
或许是因为这个女孩很有分寸,问的话都点到即止。不像几年前的自己,丝毫不懂得掩藏,傻乎乎生怕别人看不出满眼恋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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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琮驾车极稳,速度却丝毫不慢,众人很快到达一处山顶别墅。
这是一家民宿,但布局设计又比寻常商业民宿宽敞疏落,更像是私人住宅与民宿的结合体。
车子稳稳停在前院,院子里,白色的灯光洒在车上、地上,像闪闪发光的碎银。
许是听到了轰鸣声,留在房子里等待的其他四个人带上雨具走了出来。
外面还飘着小雨,白茯苓从后排窗户打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五十米外的三男一女。
其中一男一女共撑一把伞,女孩依赖地贴在男人身旁,是一对情侣。另两个各自撑着伞,前几日才见过面的马尾青年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右边。
没等几人走近,江琮率先拉开车门下了车,冲远处的人做了个手势,他身形修长,在雨夜里尤其显眼。
不大不小的雨丝落到他脸上,莫名染得冷锐五官带上一丝艳色。
紧接着,白空青也随之下车,白茯苓愣了一下,也从白空青那端跳下了车。
但因为地上泥泞,土地低洼绵软,她一时不察,脚上一崴,便朝旁边的水坑扑去。
“哥!”
白茯苓下意识惊呼求救,但白空青在之前下车,此刻正背对着她,压根来不及反应。
就在满地泥污的地面在瞳孔中不断放大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单手把正在倾倒的她整个拉了回来。
靠着那股外力,白茯苓最终站稳,但与此同时,手腕上的温热也悄然消失。
白茯苓往左侧一看,便见刚刚收回手的江琮瞥她一眼,嘴角毫无弧度,似乎有点烦躁。
垂下眼,不知道是出于感激还是想要撇清关系,白茯苓客气地说了句“谢谢”。
白空青这时候才不紧不慢走过来,问:“怎么了?”
白茯苓动了一下脚腕,一阵痛意传来,但并不严重,估计只是伤到了,没什么大问题,于是摇头:“应该没事。”
这时候之前那几人也到了,似乎是没料到白空青真带了朋友,只带了三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