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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手感挺硬,捏不太动——大脑客观地作出判断。
一开始被她一把抓住时,那只手条件反射收紧,满是排斥。紧接着,在白茯苓一捏过后,倒好像认命一样,松懈开来,散漫地躺在白茯苓手心。
这副生无可恋、槽多无口的态度,让白茯苓一下子成功抽离出刚刚懵懂的的状态,意识开始运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个发生概率极低的乌龙——
她牵错人了。
她迅速转头看去,一张几分钟前才专注注视过的俊颜便撞入视线,江琮原本锋芒毕露的眉目此时微微敛起,没什么情绪地盯着白茯苓,唇角毫无弧度,不快心情昭然若揭。
“……”
尴尬。
顾不得太多,白茯苓下意识开口道歉:“对不起。”
她说得又快又清晰,诚恳的态度全作用在语速上了,生怕晚一秒被人误会。
说完,低着头,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悄悄把手往回收。
试图尽量降低自己那只手掌的存在感。
就在这时,江琮低眸,看了一眼她悄【创建和谐家园】往回缩的手,随后挑起一个不冷不热的笑,“很好牵?”
嗯?
白茯苓抬眼看他,没懂这句话的意思。
她天生长着一双黑亮鹿眼,睫毛又长又翘,这会儿疑惑的表情里便平白添了几分无辜。
江琮看着,一时也拿不准,她到底是在装无辜,还是真的无意而为,他见过各式各样套近乎的,但这么大胆,上来就拉手的,还真是头一个。
他凝视着这个矮了一头的女孩的无辜眼眸,平静陈述:“你整整握了二十秒。”
“……”
白茯苓脸开始涨红,不是羞涩,是羞恼。
从小旁观爷爷诊治病人,从黄发孩童到耄耋老人,她都从没有见过这样,得饶人处不饶人的。
她这个人,平常看着温吞又好说话,但人都是会触底反弹的,尤其是理智被情绪覆盖时,一些不该说的话就会自动往外蹦。
随着脸越来越烫,江琮却一点没有显露出揭过此篇的意思。
白茯苓破罐子破摔,开始挽尊:“四舍五入,相当于没握吧……”
“……”
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强词夺理的,江琮气笑了。
正要说话。
四周却传来别样动静。
他偏头看了看,因为他仍然穿着先前的仪仗队制服,在小超市里格外引人注目,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往他这边投来刺探的眼神。
想起当初被人放上表白墙的事,心里升腾起有点烦躁,于是压下原本想说的话,转而指了指白茯苓背后不远处的货架,改口说:“把那个递给我。”
白茯苓一愣,沿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看到一瓶平平无奇的瓶装山泉水。
山泉水正好在她身后,要是江琮自己拿,可能手臂就要跨过她的头。
白茯苓依言取下,递给他。
“谢了。”
语气没什么起伏,说完,江琮压根没再提起之前的事,兀自转身,扫码付账,走出了小超市。
这一刻,表白墙上懒散随意的照片,升旗仪式上端正严肃的场面,和他无所谓地往外走的一幕,在白茯苓的眼底,融合成一个复杂的江琮。
此后高一一年,白茯苓再也没遇见过他,直到高二文理分科,江琮再次以他一贯漫不经心的印象,闯进白茯苓的狭小世界。
但那时候,江琮早已对她全无印象。
作者有话说:
江琮(冷笑):很好牵?
白茯苓:?
江琮:那就多牵会。
新手新文,写得不好,请宝贝们多多包涵喔!
5 ☪ 白空青
◎那边诡异地沉默了几秒。◎
白茯苓家所在的小区已经老旧,电梯嘎吱嘎吱往上升,好像随时可能狠狠坠落,令里面的人一瞬踩空。
由于物管糟糕,电梯里贴着的烤暖炉小广告,能从冬天一直保留到夏天。
这趟电梯一开始只有白茯苓一人,中途又进了一家三口,几岁的小孩很能闹腾,吵得人头疼。
楼层快速上升,随着“嘀”的一声脆响,电梯到达12楼。
白茯苓走了出去,伴随着身后电梯门的关闭,吵闹声被彻底隔绝,换之以嗅觉的喧闹。
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这是每日饭点时常见的味道,早已屡见不鲜。
右转朝自己家方向走去,香味却越来越浓郁,红烧排骨的醇香,青椒炒肉的辣香,还有酸菜鱼。
虽然都是些家常菜,但平时很难碰到一起。
白茯苓略带疑惑地取出钥匙,拧开门,不期然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沙发对面的电视里正播放着动画片,配音搞笑又喜气。那人端坐着,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正专注地看电视。
这一幕奇特又罕见,不知道那人是出于拘谨,不好意思换台,还是闲得无聊,才看起动画片。
他侧对着大门,因此不太能看清脸,但微卷的短发,和线条流畅的侧脸,却格外眼熟。
白茯苓推开门,迟疑着喊:“……哥?”
她每年寒暑假常常有实习和【创建和谐家园】,并没有在家里待多久。
而白空青寒暑假也跟着导师做实验,也不常着家,在大家庭里是个出了名的大忙人。
更何况他定期会出国陪伴疗养的母亲,在他自己家呆的时间也不多,除逢年过外节,两人平日里压根很难碰面。
白茯苓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白空青自幼习医,对医学的浸淫比白茯苓不知深了多少,高考上了全国前列的医学院,一路直博,年纪轻轻,就已经颇受导师看中。
两人许久未见,他身上又添了几分足以独当一面的成熟感。
与稚嫩的堂妹白茯苓相比,他显然更像是“白姓中医馆”正儿八经的传承人。
虽然如此,两人之间却从没有过任何龌龊,相反,两人都在爷爷身边待过一段时间,感情一直不错。
听到她的声音,白青空“嗯”了一声,也没多热络,而是不紧不慢地翻出遥控器,换台,看一会儿,又换台。
这架势,除了坐姿端正之外,像是在自个儿家里似的。
他一边看,一边自然而然地感概,“最近的节目,质量堪忧。”
白茯苓将挎包挂在墙上,探头远远看了屏幕一眼,明白了,“你还在等那个断更的动画啊。听说制片方是法国人,已经撤资了。”
说完,在他有反应之前,溜到了厨房帮忙。
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堂哥面前,她就像是带爪的小猫,总会忍不住调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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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父白母都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平日里赶时间习惯了,做菜也养成了利落迅捷的特点,因此很快一桌好菜便都上齐了。
饭桌上,四个人安静地吃着饭。
一般情况下,家庭聚餐的氛围很难冷清,但白空青外表看着比较“不食人间烟火”,白父白母又因为发展落大哥一家一截的原因,在他家优秀孩子面前,聊天欲望也不高。
只有白茯苓,一边是自己父母,一边是熟悉的堂哥,反而成了最自在的一个。
她夹了一块排骨,随口发问:“哥哥怎么想到过来玩儿?”
白空青还没说话,白母先白了她一眼,“空青想来就来,还要你同意?”
得,又来了。
从小到大,在她和堂哥之间,父母总是这样,尤其喜欢充当堂哥发言人。
果然,紧接着母亲便开始解释,“你哥过一个月要出国留学,这不,今早才回府都,就先来看你了。”
?
白茯苓咽下嘴里的排骨,闻言有些惊讶地看向白空青,“留学?”
白茯苓想起大伯今早对堂哥日后接手医馆的美好展望,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这一走,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伯铁定不会同意。
他不会瞒着他父亲吧?
想到这里,白茯苓莫名觉得,他来这一趟,恐怕不是单纯找自己话别那么简单。
但白空青面色不改地点了头,之后淡定地继续吃菜。
他的情况早被白父白母盘问清楚了,对于白茯苓表现出的惊讶,白父见怪不怪地说:
“空青这孩子优秀,哪像你,研也不读,就知道在一亩三分地缩着。”
贬低别的她还能憋着,但说医馆是一亩三分地,白茯苓当下反驳道:“医馆工作挺好的,我很满意。”
“你满意有什么用?就那点工资,只够养活你自己。”
被一向乖巧的女儿顶嘴,白父直接刺了回去。
他也没想过,饭桌上还坐着白茯苓目前“老板”的儿子。
这话只差明说自家人苛刻自家人了。
白空青没什么反应,看起来没有往心里去。
白茯苓却有点沮丧,解释道:“我做这行,求的不是工资。”
这话她说过很多遍了,但父母总是不理解,他们的前半生致力于追求出人头地,养成了逐利、冒险的思维习惯。
对自己天天跟在爷爷背后的行为,一直不满意。
可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和中药打交道的日子,就像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一起装饰医馆,把每一味草药放进小抽屉里,整整齐齐,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