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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随意轻巧,好似只是不经意地一点,却令关飞扬醍醐灌顶一样,回想起昨天的经历。
最后他挠了挠头,迟疑着说:“那……是上次给票的姑娘掉的?”
蓝越:“行了,赶紧给人送回去。”
关飞扬点头:“看在是粉丝的份上,我联系联系……”
江琮却突然打断他的话,“你们加了联系方式?”
“是啊,”关飞扬此刻毫无所觉江琮微妙的语气,还认真点评了一下,“她好像挺喜欢我们,说不定以后还有联系呢。”
江琮没说话,听他说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要往外走。
看背影,似乎并不愉快。
关飞扬并没注意,大咧咧开口喊住他:“琮哥,我和蓝越还得去扯掰扯掰曲子,要不你去联系吧?”
他刚刚想到,这联系了人,可能后面还得配合约时间拿东西,一来二去的,大家时间也不一定凑到一起,挺麻烦,他一向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想到了江琮,但也不指望江琮能答应,毕竟江琮也不会管这种小事。
却见江琮脚步一顿,破天荒说了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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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这药怎么用来着?”
刚刚拿了药包离开的白头发老人又踱着小步回来,不好意思地再问了一遍。
白茯苓刚抓了一小把麦冬,正在称重,闻言,接过药包,按照上面的医嘱又解释了一遍“奶奶,这药您回去加水煎煮,每天熬一次就行了,分成两份,早晚服用一份。”
这时候已经快到傍晚,前来看病或抓药的客人越来越少,医馆内逐渐冷清起来。送走刚刚那位因失眠前来求药的老人,白茯苓把散落在台面上的药物清扫干净,之后下班离开。
医馆离家距离较远,白茯苓只能打车回去。
刚出医馆,拿出手机准备约车,却看见一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她一开始只是瞥了一眼,以为是家里人问什么时候到家,在解锁屏的过程中,才突然注意到发信人微信名空白。
这个没什么特征的微信名,却让白茯苓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心脏快速跳动,呼吸仿佛也清晰可闻,周围的世界在这一刻变成了0.5倍速,只有惊讶、忐忑的复杂情绪,在心中高速运转,横冲直撞。
在一瞬间的混乱之后,白茯苓竟然生出了一丝期待,就好像当年,每当看到他的消息过来,也总是不自觉浅笑着点开。
点开聊天页面,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熟悉的檀木手串。
白茯苓这才想起,今天总感觉手腕空落落的。
原来是某个时候不小心弄丢了。
看到照片,她第一反应是惊喜,但很快意识到,这可能给他添了麻烦。
果然,图片下方发来的是简洁的一句话:
“队友发现的。有空到莲花区2段155号取。”
公事公办的措辞,白茯苓甚至都能想到他打字时微蹙的眉,神情一定不太愉快,或许近乎不耐。
毕竟如果是她自己,也不会想和有过不愉快经历的人扯上关系。
视线上移,最后一条消息也来自江琮,时间是三年前的1月1日,孤零零的元旦祝福语。
“鞭炮声声除旧岁,鸣锣阵阵喜迎新。新的一年,祝你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时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十全十美。”
在此之前,两人已经半年没联系,因此第一眼看到这堪称压韵整齐,节奏铿锵——平常到有点烂大街的祝福语,白茯苓非常轻易便判断出:这是群发的。
白茯苓推断,对方很可能是,一时忘了屏蔽自己,才意外将祝福语发给了自己。
如果她现在回了消息,两人的聊天窗口酒便会再一次更新,跳到最上面,继而令两人再度尴尬,因此谨慎思考之后,她便没再回复。
不小心发错的消息,便当作没看见吧。
之后果然,江琮接下来也并没有作出反应,所以确实是群发后就忘了。
也因此,这条祝福语便一直没头没尾挂在那里。
直到刚刚的那张图片。
看似热情实则客套的祝福语,仿佛在给出提醒,白茯苓一开始刚才残存的期待、实物的欣喜逐渐消失殆尽,换之以冷静和理智。
她客气礼貌地回:
“是我掉的,谢谢你能联系我,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问问你最近的空闲时间吗,我到时候过来取。”
发完,握着手机,等待回复。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正在忙,好一会儿没消息。
大概过了半小时,白茯苓已经坐车到家,对方才姗姗来迟回了一个:
“不好意思,最近挺忙。不是会去听现场?到时候可以顺道给你带过去。”
白茯苓:“?”
可她的票是替朋友要的啊。
白茯苓下意识想解释,但一想,那天确实是自己没说清楚,这才留下了误会。况且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主动提出帮忙送还,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讨价还价。
最后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回了一个“好的”。
作者有话说:
“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站,死生之本也。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病疾不起……”这段话引用自《黄帝内经》。
男主元旦祝福语头句是我瞎编的,后面成语来自网络。
4 ☪ 初遇
◎我的手很好牵?◎
“白氏中医馆”虽然位于西一环和二环之间,但近二十年府都市发展迅猛,房价飞涨。附近的房子早已不是普通人家能住得起的。
三十年前,全国各处都掀起了经商下海风潮,正值茂年的白茯苓父亲并没能沉下心子承父业,而是选择去往外地做生意。后来中年经商失败,一蹶不振,至今是普普通通的小公司职工。
经济实力所限,十年前白家置换房子时,虽然用尽储蓄,但也只能买在东三环边上。
因此白茯苓每天上下班,都得跨越整个市区最繁华最核心的地段。
在杭江的四年,无论是实习或出游,所到之处,常常新奇而陌生。而府都,她生活了二十二年,可以说,这里的许多地方,都是熟悉的。
由于撞上晚高峰,出租车今日改换了线路,因此正好经过了市区一座富有盛名的高中。
府都七中。
白茯苓坐在后排右座,正好是靠向街边的位置,在经过一个红绿灯时,不经意间往外看了眼。
便看到了那所中学。
学校围墙有两米多高,但因为是镂空设计,仍然能透过一个个棱形孔洞看到里面的景色。升旗台不大,一个四四方方格外严肃的底座,上面立着比值的一根长杆,旁边另有两稍矮的旗杆。
此时已经接近六点半,国旗早已降下,上面校旗和徽旗还挂在上面,迎风招展。
周围有翁郁的芙蓉树,高高大大,遍布校内的大道两旁,甚至栽种在围墙里侧的一些,已经结了花苞。
这是白茯苓无比熟悉的一幕。
多少个细雨微湿的清晨,全校身穿校服,虔诚肃穆地站在台下,仰望国旗缓缓升起。
那也是白茯苓第一次见到江琮。
那时候刚开学不久,学校表白墙对高颜值新生讨论得热火朝天。府都自古多处俊男美女,因此不少人都被花式“海底捞”,话题主角或被【创建和谐家园】或是自曝,很是热闹。
江琮便是其中的一位。
相比于其他受到关注的学霸学神校花校草,江琮作风极低调。
最初是社团招新活动上,某社团负责招新的学姐晒出了【创建和谐家园】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江琮和一个高年级风云人物一并在这个招新摊位上填资料。
两人都超过了一米八,在一众高一新生中仿佛鹤立鸡群。
左侧的江琮一身冷白皮,夏天穿着短袖长裤,肩宽腿长,格外抓人眼球。他似乎发现被人抓拍,正淡淡瞥来一眼,因此照片里清晰地定格了一双冷淡桀骜的内双眼。
他瞳色漆黑,眉眼锐利,给人第一感是不好相处,但微微上挑的眼型却又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质。
配上双手撑在资料桌上时懒散随意的姿态,整个来说,像是哪个豪门离家出走的叛逆大少爷。
而他旁边的人却含蓄内敛,天生微卷的短发下,双眼皮褶皱深刻,鼻梁高挺,唇边挂着笑,即使是随意一站,也是身姿笔挺。
两人一散一聚,一放一收,完全两个风格,但站在一起时,却分外和谐。
强强联合之下,即使没有任何炒作,这张角度刁钻,甚至画质有点模糊的【创建和谐家园】照一跃成为当时讨论度最高的帖子。
众人纷纷在评论区留言求身份求社团名字,但最终只打听到右侧的那人是cos社的社长,高三年级的白空青。
但江琮自那次露面之后,便昙花一现般再也没了消息,令当时不少人都扼腕叹息。
白茯苓原本并不关注校园八卦,因为堂哥也身处话题之中,顺带留意到江琮。
但她那时喜欢温润如玉的男生,而照片里江琮个人气质太过外露,完全不符她的审美取向,因此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在意。
直到半年后的一次升旗仪式上,江琮再次出现。
七中有个国旗班传统,入选的无一不是全校外形最优越,学业品德皆佳的学生。
不拘年级,卓越者进。
在那次升旗仪式上,仪仗队四列九排,江琮位居旗手之后第一排,身穿整套白色仪仗队制服,腰间绑着黑色皮质腰带,神情冷肃,长腿绷直,动作标准有力,行进姿态甚至可以在全队中脱颖而出。
这副完全脱去懒散随意气的模样,让观礼的学生们不自觉严肃起来,异常专注地看完了整场升旗仪式。
当然也含白茯苓。
升旗结束后,仪仗队离开,全校班级原地解散,距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白茯苓被朋友拉着去校内小超市买饮料。
因为【创建和谐家园】队伍刚解散,这时候超市里的人格外多,几乎到了人挤人的程度。
白茯苓和朋友手拉手,一前一后往里面挤,进了超市,总会碰见反方向而行的同学,于是两人为了给斗方让路,便时不时松开手,等人过去了,再牵上,继续往里挤。
反复几次之后,两人都已经熟门熟路了,白茯苓也就不会每次都回头确认。
白茯苓对饮料没什么特别偏好,受家庭环境的影响,她常喝的是矿泉水。超市里矿泉水随处可见,很快便拿好了。
而她朋友要喝的则在更深处的冰柜里,白茯苓走在前面,率先抵达冰柜处,一眼便看到朋友先前说过的冰糖雪梨,便急忙说了句“你别动,我给你拿”,便先松了手,挤过去拿了一瓶。
左手握着带着凉意的冰糖雪梨,白茯苓一边回身,右手则像前几次一样,去牵朋友的手。
却没料到,拉住了一只干燥温热、骨节分明的手掌。
完全不同的手感让白茯苓一开始愣了一下,回身的动作也僵在原地。但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抢冰糖雪梨太投入了,或者周围人挤人的环境太过嘈杂,她的身体明明发射出陌生信号,但脑袋就跟短路一样,迟钝地发出指令。
她按照本能,试探地捏了捏那只手。
嗯,手感挺硬,捏不太动——大脑客观地作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