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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腹黑皇子太缠人》-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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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婉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祠堂开小灶,直接换了话引:“表姐摔了这一跤,虽没摔坏身子,定也被吓着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朱巧巧压根没理这茬,眼珠子滚了滚,低头看向供桌下的绸布:“这底下,是不是放置了什么东西?”

        时间蓦地停顿了片刻,谁也没出声。

        绸布那边的男人也静悄悄的,没声响。

        片刻后柳婉面色不变,往供桌前挪了小半个身子,挡住朱巧巧的视线,还刻意压低了声音:“据说祠堂阴气重,表姐莫不是看花了眼?”

        朱巧巧怕鬼,王府内人尽皆知。

        果然,她霎时瑟缩起身子,往后退了半步,抬眼,望向不远处那扇破窗:“那里……那里怎么回事?”

        柳婉火上浇油,指着不远处的石块低声道:“表姐有所不知,昨晚从窗外突然飞进这块石头,窗子都砸烂了,也不知是人……是鬼。”

        朱巧巧毛骨悚然,闪身就往屋外走,“妹妹还是……还是安心跪着吧,我先回去陪着姑妈了。”

        话音刚落,人已跨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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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婉静立了片刻,听到门外再无动静后,才转身折回到供桌前,蹲下来,掀开绸布。

        男子仍仰卧在地砖上,只是,双眸又闭上了,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侧脸。

        “喂,你醒醒。”柳婉语气轻柔,推了推男子的肩膀,那肩膀硬挺结实,是她从未碰触过的属于男子的力道。

        她莫名有些羞涩,收回了手,又不痛不痒地小声唤了两句:“快醒醒呀,你该走了。”

        男子毫无反应,似乎是,又晕过去了。

        柳婉没辙,放下绸布,退回到蒲团上跪好,心里愁得跟什么似的。

        母亲定不会让她在祠堂里久跪,今日或明日,她肯定得回无忧阁。

        她回去了,这男子该怎么办?

        男子若能醒来自行离开当然最好,但若是没能醒来呢,是将他留在祠堂,还是带回无忧阁?

        反正无论怎么处理这人,她都是自己断自己的活路,当真是烫手的山芋。

        柳婉暗暗觉得自己要完。

        晚些时候,冬梅与春杏也来给主子送膳食。

        柳婉漠然看着眼前的碗碟,吃不下,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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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婉深吸了口气,用勺子搅动面前的小米粥,一边搅一边淡然开口:“从祠堂后门出去,走后檐,一直到无忧阁,好似并无守卫。”

        冬梅一哽,声音发虚:“郡主,你这是?”

        “无忧阁东侧的耳房一直无人居住,也僻静,好好收拾一下。”柳婉继续吩咐。

        春杏总算反应过来,嘴张得如枣儿一般大:“郡主,你莫非……莫非还想让这来路不明的人长住?”

        柳婉眼也没抬,平静地喝着小米粥,一勺一勺的,慢慢悠悠,像品茶似的。

        “哪怕是个死人,这么大具尸体,想抛怕是也没处抛,何况,人家还是个大活人,救人救到底,你们去准备一下,走后门,将他带到无忧阁的耳房去。”她仍是一副温婉得体的模样。

        两名婢子心里堵得差点闭过气去,可是没辙,超级没辙。

        又要干体力活了……

      第5章 涂药

        临近黄昏。

        三人费了老鼻子劲,终于将男子从供桌底下拖出来。

        祠堂门虽关着,但对比昨晚,光线却亮堂了许多,照得男子脸上莹白一片,连那双放在身侧的手也显得格外白皙修长。

        春杏扁了扁嘴:“长得这么好看死了倒是可惜。”

        柳婉一听“好看”二字,脑中蓦地浮现出男子睁眼的模样,双眸狭长,眼睫卷曲,轮廓英挺,倒确实是好看的。

        只是那眸中的光阴冷了些,看得人心里发颤。

        柳婉喘了口气,朝事先准备好的门板指了指:“将他移过去。”

        三人再次合力将男子移到了门板上,放好,最后用绳索将他与门板一圈圈缠紧,缠得像个粽子似的。

        冬梅打头扯住门板前的拉绳往后门处拖,刚出门口又转头问:“郡主,要是他死在了耳房怎么办?”

        春杏扶住门板,捣蒜似地点头,冬梅问出了她的心声。

        若是冒天大的风险救出来的人最后还是死了,那还不如现在就拖着门板去抛尸。

        “放心,不会死的。”柳婉红唇紧抿,语气坚定。

        鬼知道她哪来的底气。

        两名婢子见主子态度坚定,也不再多言,使出吃奶的劲将男子拖出了祠堂,悄然拖往无忧阁。

        柳婉在寂寂无人的檐下站了好一会儿,见她们徐徐走远后才转身进了屋,重新在蒲团上跪好。

        双手合十地拜了拜,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桌底,心里还是有点慌。

        担心事情暴露,担心好心救人最后却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从祠堂后门到无忧阁后门不过一条直路,平日里便不见人迹,何况今日还夜色将至,按理出不了什么岔子。

        柳婉想到这微微松了口气,正欲勾身在蒲团上眯一会儿,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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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婉挺直身子回头看,见王府的大管家马二也跟着进屋,脸上尽是褶子,每条褶子里都堆着笑。

        “郡主,老奴替夫人来传话,说您可以回无忧阁了,不必再跪了。”

        果然不出所料。

        柳婉缓缓从蒲团上站起来,“多谢马叔。”抬眼发现祠堂前的空地上站了一排小厮,阵仗大得很,“这是?”

        马二微微颔首:“禀郡主,夫人听闻有贼人朝祠堂内扔石块,觉得不能姑息,特意吩咐老奴来彻查。”

        “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柳婉乖巧一笑,又将事先编好的石块破窗的过程细细说了一遍,听得马二频频点头,终于将一干小厮安排了下去。

        回到无忧阁时已过了戌时。

        冬梅与春杏一见主子露面,霎时眉间舒展,主子就是她们的主心骨啊,有主子在,她们心里便有了底气。

        小厨房立马热了饭菜,端来前厅。

        用膳的功夫,柳婉驱退了众婢子小厮,独留下冬梅与春杏。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无忧阁虽是她从小到大的住处,但保不定就有朱氏的眼线、朱巧巧的眼线,甚至还有宫里的眼线。

        作为戍守边疆的齐王柳浩轩的独女,柳婉从小就知道,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今日桌上换了桂花汤,柳婉小口小口地饮着,低声问:“都安顿好了?”

        冬梅点头:“是,人已躺在耳房的床榻上了。”

        “可有旁人瞧见?”

        “没有,我们到耳房时,阁子里的人都在各忙各的,压根没留意到我们的动静。”

        柳婉放下手中的瓷勺,平静地问:“那人可醒来过?”

        两名婢子双双摇头。

        春杏忍不住开口:“就是那人身量太长,耳房的床榻太短,搁不下。”

        柳婉没吭声,事太小,她此时无暇顾及。

        用完了膳,柳婉回了寝殿,故作疲惫地早早歇下,待到了亥时,阁子里的下人皆熄灯躺下后,她才披衣起来,燃上烛火。

        夜深人静,什么声响也没有,只听到屋外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片刻后,“咚咚咚。”低低的扣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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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梅与春杏披着夜色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早备好的伤药及绷带。

        “郡主,我们已等候多时,见您燃灯就过来了。”春杏弯唇一笑,那喜庆的样子像是要过节似的。

        柳婉冷静地叮嘱:“小点声,以免惊到旁人。”

        春杏脖子一缩,住了嘴。

        主仆三人借着月色出了屋,拐过廊下的甬道,直朝耳房的方向行去。

        距离并不远,就在寝殿旁边,柳婉喜静,寝殿两边的屋子皆没住人,平日也只有洒扫的婆子进出。

        “这两日你看顾着点,别让旁人出入东耳房。”柳婉小声叮嘱。

        冬梅点头应“是”。

        耳房外寂静一片,只有檐下的灯笼在清风里“嘎吱”作响,柳婉静立了片刻,朝四周打量了几眼,继而抬手,推门而入。

        点亮烛光,才发现春杏所言不假,男子身量太长,那架子床压根搁不下他,只得另外放了把木凳,安置他的腿和脚。

        柳婉沉静地瞄了他一眼,头上的蝴蝶结已歪,身上的血迹已干枯,双眸紧闭,鼻梁高耸。

        瞧着那副不醒人事的模样,她甚至怀疑,当初见他在供桌底下苏醒许是自己看花了眼。

        “剪子给我。”柳婉冷声吩咐。

        冬梅吸了口凉气,将剪子递到主子手上。

        一旁的春杏也吓得往后缩了缩。

        柳婉抿了抿唇,沿着床沿坐下来,深吸一口气后,拿着剪子的手缓缓伸向男人的身体。

        她也怕、也慌,可是没办法,她得扛住。

        依着男子这昏睡不醒的模样,她断定这伤不只头上有,身上定然也有,她得剪开他的衣裳好好看看,尽早上药尽早让他好转后离开。

        可她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身后的两名婢子也是黄花大闺女啊。

        一屋子的黄花大闺女,竟围着烛火扒一个大男人的衣裳,这实在是……实在是比捉奸还让人臊百倍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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