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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又感觉有股热力从背后传来,她晕晕乎乎,闭上眼眸沉沉睡去。
片刻后,宋墨从黑暗中坐起来,面上寒气逼人,目光炯炯,如坟头的鬼火一般。
他瞟了一眼身侧的女子,神色微敛,体内也涌动着一股莫名的焦躁,罢了,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他姿态轻盈地越过柳婉的身体,翻身下床,低头凝视她。
她侧身而卧,一张脸在幽幽夜色里罩着一层瓷白的光,眼眸紧闭,小巧的鼻子微微挺翘,看上去美艳动人。
宋墨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自顾自地对她低喃:“既然来了,哪有要走的道理。”说完收回目光,退身,并塞紧帐幔。
他如鬼魅一般在屋内行走,一张俊逸的脸冷得像冰渣子,皀靴踩在地砖上,悄然无声。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蚊烟的味道。
他目力极好,顺利地绕过了桌椅、木柜,以及香炉架,悄然穿过寝殿与暖阁之间的木门。
暖阁里的朱巧巧睡得正香,灯笼的光透过格扇门映进来,斜斜地照在她盖着的锦被上。
一张脸哪怕是睡着了,也露出几份张狂来,嘴大张着,喉管很粗,气息在里头“呼呼”地来回穿梭。
宋墨冷冷盯着她,铁链就藏在袖管里,只要他手腕一转,这个女人便再没醒来的机会。
只是,他不急于取她性命,她还有活着的价值。
宋墨转身行至旁边的大门旁,轻启门扉,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屋外月色正浓,树底下有不知名的虫子在低鸣,天空有北斗七星闪出灼灼光华。
他飞身跃上屋顶,一阵疾走之后,终于见到了在屋脊等候多时的刘逍。
刘逍在月色下负手而立,一把折扇一袭白衫,晚风轻拂,衣摆飘飘,翩翩公子当真是清新雅致如玉如兰。
见宋墨出现,他“嗖”的一声将手中折扇打开。
“没想到三殿下竟也有沦落至此的一天,真是苍天无眼小人当道,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啦。”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矫揉造作。”宋墨瞄了一眼摇头晃脑的刘逍:“废话少说,你该知道我为何与你联络。”
矫揉造作的刘逍:“当然知道,作为三殿下安插在梁国的暗桩,在下碌碌无为十余年,不就是为了等待今日么,荣幸之至啊。”
“说人话。”宋墨有些不耐烦了。
刘逍转身,终于卸下那副翩翩公子的架势,清秀的脸上浮出一抹邪魅:“你能不能将这身小厮衣裳换下来,怪难看的,影响我的脑速。”
袖口和裤管都短了一截,实在配不上周国帅气威武的三皇子。
“说重点。”宋墨冷箭一般的目光扫过去。
刘逍身子一颤,“成成成,说你想听的。”
他收起折扇,神色微敛:“宋宇辰将你‘抛尸’于梁国,一来是想让你死无对证,二来是为了挑起两国战事,只是他也疑心,你是否真的死透了,所以从周国派了人来查探你。”
“派谁来了?”
“宋祁轩。”
宋墨眸中寒光一闪:“人在哪里?”
“在新月楼喝花酒,无缰在盯着,跑不了。”
“知道了。”
话未落音,宋墨纵身一跃,消失在檐角。
新月酒楼。
宋祁轩扮成客商正搂着两名花娘饮酒作乐,忽听门外传来惊呼,他还未来得及起身,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双白皙如玉的手闪电般掐住了他的脖颈。
少年面色冷峻目如寒星,浑身如罗刹般激荡着腾腾杀气:“你的死期到了。”
宋祁轩面色张皇,口吐酒气:“你……你果然还活着。”
“让你们失望了。”少年嘴角溢出一抹狠厉的笑,咬牙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宋祁轩被掐得满脸胀红,挣扎着连连后退。
少年一把将他推到了墙上,抵住:“你莫非觉得今日还能活着出去?”
“你……你二哥……不会……放过你。”
二哥就是宋宇辰。
“废话。”少年再次发力。
宋祁轩眼见着只出气没进气。
他用残存的意志最后呢喃:“我……我可是……你亲……”话未说完便软着身子倒了下去。
亲叔父!
宋祁轩乃周国赫赫有名的庆王,也是周国皇帝第十三位弟弟,最终在不惑之年,死于亲侄儿宋墨之手。
少年看着倒在墙角的死尸,面色沉静而冷漠,亲叔父又能怎样,皇家,最廉价的便是血脉亲情。
“谁叫你站错了队。”少年淡然低语。
他们想让他死,他就得让他们死。
无缰入得屋内:“公子,屋外已处理好,您的身份没暴露。”
“将这具尸体烧了。”少年语气冰冷。
第16章 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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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映红了半边河滩,也映红了少年清俊的面容。
他始终一声不吭,长身而立,影子笔直又修长,哪怕身着小厮衣裳,也掩饰不住一身的贵气与风骨。
只是孕育了这身贵气与风骨里的家族里,却处处是尔虞我诈与血腥屠杀。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具尸身,直到它慢慢变成一堆焦炭。
无缰陪伴在侧,不敢吱声,主子的狠厉令他战战兢兢,也令他五体投地,成大事者,向来冷酷无情,他也想成为主子那样的人。
火光渐渐熄灭,少年转身往回走,“你与刘逍保持联络,随时留意两国动静。”
“公子,太子一直在派人四处找您,要不要告诉他您在梁国?”
“不用,就让他们觉得我死了。”
他这位大哥可不是省油的灯。
虽身为太子,平日里在人前却一味装傻示弱,暗地里又一再挑拨另两位皇子的矛盾。
谁叫宋宇辰野心勃勃呢,谁叫他又颇得圣宠呢。
如今他已看似被宋宇辰铲平,那么该惶惶不安的人就得轮到他这位大哥了。
毕竟,宋宇辰的最终目的就是那把龙椅。
“接下来,就看他们如何斗得你死我活。”少年语气凉薄,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他何必急着回去,不如躲在暗处看他们两厢争斗,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仇,是一定要报的。
“公子,您的伤口崩开了,要不我帮您重新包一下。”无缰扭头看着主子,身着下人衣裳,其领口处有血迹渗出。
那是宋宇辰派出的死士趁他虚弱之际留下的烙印,一刀又一刀,刀刀致命,但他最终还是活下来了。
少年蓦地想到齐王府那个女人,虽装腔作势了一点,倒对他确实有救命之恩。
他眼里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今晚那一抱,当真是让他的伤口裂开了,“无碍,天亮后再说。”他抬手轻抚胸口,嘴角轻扬。
无缰一愣:“……”难得看到主子会心笑一次。
怎的还有心笑呢?堂堂周国皇子都沦落成别人家的小厮了,这事儿怎么说都有点丢脸。
“天亮以后我……”天亮以后他得藏起来,没空给他包扎了。
“有人给我包。”那个女人答应了给他包扎的,少年嘴角压抑着得意。
“哦。”无缰觉得此时的主子略显怪异,可又说不出哪里怪,反正一点也不像刚刚杀死自己叔父的人。
一点也不像他膜拜的那个冷酷无情的人。
“公子,属下已托人去打听吴神医的下落了,您体内的毒得他来看。”
“也好,等你的消息。”
两人在齐王府东门处告别,各自消失在夜色中。
少年进寝殿时屋内的人仍在沉睡,屋外守夜的婢子也在磕睡,从暖阁行至内室,如入无人之境。
屋内仍有淡淡的蚊烟味,月色如霜,透过窗牖倾泻而入,映得地砖一片银光。
他在桌旁屈身坐下,伸手拿过茶杯,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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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瞟了一眼垂着的帐幔,并不急着上床,起身在屋内转了一圈,目光所及处皆是女儿家的物件儿,衣物、妆奁,及各种精巧的摆件。
视线最后落到床榻左侧的博古架上,中间格子里有个硕大的宝瓶,宝瓶上的莲花是周国的国花。
堂堂梁国郡主,莫非喜欢周国的国花?
少年拿起宝瓶打量了几眼,放回去,不屑一笑,目光下移,落到右手边的一层格子上,上面放着一副画卷。
好奇心驱使,他拿出画卷,徐徐打开,之后目光定住。
画卷上画着一个小姑娘,唇红齿白,笑眼吟吟,头上梳着双丫髻,身上穿着翠绿色罗裙,手里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白兔。
少年眉头微蹙,将画卷移近,想更清晰地看小姑娘的面容,以及画卷右下侧的小字,但光线太暗,看不清。
他转身将画卷拿到槛窗下,借助屋外朦胧的光线,细细地端详画上的姑娘。
右下侧的小字为:柳婉,11岁。
少年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冷峻的脸微微抬起,眼尾溢出一抹诧异的光芒,“是她?”
柳婉第二日醒来时天已大亮,晨光自帐幔外泻入,照得床榻白晃晃一片。
她迷糊了片刻,猛地想到床上有外男,屋外还有朱巧巧,心里一顿,支着胳膊从床上坐了起来。
扶了扶额,她竟然睡得这样沉。
“姐姐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