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片刻后,他暗暗张开白皙修长的手掌,冰冷的铁链在袖中闪了闪,掌心一转,一股热力霎时沿着薄毯直达柳婉的后背。
她莫名感觉晕晕乎乎,接着便彻底睡了过去。
随后,宋墨从床的里侧坐起来,淡漠地扫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不屑,继而闭眼,运功调息。
身体里有毒,又受了伤,这两日不断地自我疗愈,倒是好转不少。
调完息,他再次扫了女子一眼,她背朝他,只能看到后脑勺,及一截露出来的后颈,倒是挺白的。
宋墨冷哼了一声,若是在周国,他早将她杀了,谁叫她看清了他的容貌呢,好在这里是梁国,且还是个郡主,暂且让她活着吧。
他脸上的不屑深了一重,一个装模作样的女人而已,并不讨人喜欢,却也没让人多讨厌,无聊时逗一逗她,倒也有点意思。
“姐姐,醒醒。”
声音很轻、很软,像羽毛扫在胸口,耳朵都要怀孕了。
柳婉迷迷模模睁开眼,少年俊朗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目光如水洗过一般,“姐姐,快过午时了,再睡,外头那讨厌的女人又得进来了。”
外头哪个女人?她脑子没转过弯,怔愣片刻后霎时想到朱巧巧。
柳婉本能地想一骨碌爬起来,手腕刚撑住床榻,蓦地想到此处有外男,姿势一顿,忍着体内的洪荒之力慢悠悠地侧身,极为优雅地坐了起来。
微低着头,语气温婉得体:“实在抱歉,没想到我会睡过头。”
床上躺着一个大男人,屋外众敌环伺,她竟然毫无压力地睡着了,且还睡过了头。
更要命的是,明明是背朝他而躺,醒来时竟是仰卧,她睡得究竟有多放肆?
“姐姐定是疲累了,所以才睡得这样香。”少年语气真诚,眸子里有细碎的光影在跃动,灿若星辰。
刚刚睡觉时他也是这么看着她么?柳婉脑补出那画面,尴尬得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那……我先下去了。”语气里带着客气,身体本能地往外移。
“姐姐万事小心。”少年也往床的里侧移,眉眼微垂,可怜巴巴,仿佛在说“我等你回来”。
嗯,在床上等。
朱巧巧明日才回西院,她与他还得在这床上“无语中凝噎”一晚。
头有点大,柳婉暗叹一口气,提腿下床,并小心翼翼将帐幔边沿塞紧,确保没留一丝缝隙。
“妹妹起来啦。”朱巧巧一见柳婉走出来便满脸堆笑地招呼,举着手里的崩子:“妹妹看我绣得如何?”
绣得乱七八糟,本是要绣鸳鸯戏水,但那鸳鸯绣成了母鸡,脖子短,嘴也短。
“表姐的手艺精进了不少,挺好的。”柳婉昧着良心夸赞。
朱巧巧也昧着良心受了,“是妹妹指导有方,我以后该多向妹妹学习。”
¡¡¡¡Ëýѧϰ¸ö¹í£¬Ëý´ÓС¾ÍÌÖÑáÅ®ºì£¬ËäÓëÁøÍñ°ÝÓÚͬһ¸ö½ÌϰæÖæÖ£¬È´ÊÇÁ¬Æ¤Ã«¶¼Ã»Ñ§µ½¡£
她不过是以学习的名义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想找出那个野男人罢了。
“表姐有兴趣学自然是好事,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教会表姐。”
两人一来一去地虚与委蛇。
春杏与冬梅见主子午睡起来,双双进殿收拾。
“我殿内熏了蚊烟,帐幔不用拉起来,免得晚上再招蚊虫。”柳婉看似随意地交待。
她床上有男人的事少个人知道少份风险,哪怕是贴身婢子也最好能瞒就瞒。
春杏与冬梅齐齐点头应是。
朱巧巧眉眼微微一闪,面露狐疑:“妹妹殿中蚊虫很多么,我睡在这暖阁倒没感觉有蚊虫的叨扰。”
柳婉面色淡然地抬手抚颈:“前几日被咬得厉害,当真是怕了。”颈上被铁链勒出的痕迹淡了许多,远远焦着,倒真似被蚊虫咬过的一般。
朱巧巧瞅着那印迹意味深长一笑,还真将她当傻子了。
她隔着木门看了一眼殿中垂着的帐幔,仍觉得不对劲,提脚就朝门内走,“我想看看妹妹用的什么蚊烟,到时也去西院熏一熏。”
简直让人猝不及防!
柳婉心中大骇,转身跟上:“我明日将蚊烟送些给表姐便是,表姐何必急于一时。”
朱巧巧头也不回,直愣愣地往殿内的架子床冲过去,“也不是急,今日不是顺便么。”
话未落音,她已快步行至床前,伸手一掀,将围着的帐幔拉出一道豁口,抬眼看去,面色僵住。
紧随而至的柳婉也面色僵住……
床上空空荡荡不见人影,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被单上一丝皱褶也没有。
人呢?
仅是一转身的功夫,那男子去哪儿了?
柳婉一头雾水。
“妹妹这蚊烟的香味儿真是好闻。”朱巧巧眼底藏着失落,面露尴尬,强颜欢笑。
柳婉提步上前,将朱巧巧拉开的帐幔豁口一丝不苟地塞紧,“表姐喜欢就好,到时我给表姐多送一些,定让西院的蚊虫一只也不剩。”说完温婉一笑。
笑得朱巧巧心里发虚,没找到野男人,她不甘心啦。
而此时“野男人”宋墨正神色淡漠地蹲在屋顶,盯着不远处四处翻找的朱时旺。
无忧阁有片果树园,朱时旺用完午膳便以在果园散步为由绕着阁子遛达,就想能找出点儿可疑物件,证明柳婉在与人搞破鞋。
他确实找到了。
在耳房后面的灰坑里,朱时旺发现了一些黑色的衣物碎片,明显是男款。
不像是府内小厮的衣裳,摸了摸,硬绑绑的,又闻了闻,好似是血迹。
朱时旺最后断定,这是男款的夜行衣。
实锤了,柳婉有别的男人,怕是还经常与此男夜间幽会。
他激动得两眼放光,当即就从坑里爬起来,急着赶去向朱巧巧报喜。
屋顶上的宋墨阴冷一笑,罢了,帮那郡主也是帮自己,他手腕稍一发力,一枚石块便从指尖闪电般飞出。
不远处的朱时旺“啊”一声嚎叫,膝盖一痛,整个身子都跟着跌了下去……
第13章 玩味
柳婉与朱巧巧刚聊完蚊烟的事儿,正欲回正厅做女红。
既然朱巧巧厚着脸皮缠住她,她便用做女红困住她,让她没机会多言、多行,只能老老实实拿着针线依样画葫芦地绣花样。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从小就讨厌女红么,那就用女红狠狠折磨她。
两人才拿起崩子坐下,一小厮跌跌撞撞进殿禀报:“郡……郡主,表小姐,不……不好了,朱公子受伤了。”
朱巧巧“嗖”的一声站起来:“我哥怎么了?”
小厮嘴笨,说不出详细过程,只得指着自己的膝盖:“腿……腿受伤了。”
朱巧巧心急火僚出了正厅,赶着去看朱时旺。
柳婉一肚子疑惑,随后而至。
朱时旺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耳房后的灰坑旁,双手抱着膝盖,哭天抢地地嚎。
“哎哟呢,痛死我了,好痛啊。”
“哪个找死的家伙敢伤我,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有胆就给老子出来,别藏头藏尾,呜呜呜……”
……
一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摞狠话,看得朱巧巧脸上都挂不住,“哥你闭嘴。”
朱时旺立马闭了嘴,泪花儿却仍在眼眶里打转。
朱巧巧躬身去看她哥的腿,整个膝盖肿得像个大脑袋,上面还有越来越深的淤青。
“谁将你伤成这样的?”她气急败坏。
朱时旺朝四面的天光觑了一眼,脑袋里一团浆糊,四下里除了汹涌的蝉声,除了明晃晃的太阳,除了安静如鸡的婢子小厮,无一个可疑之人。
“没看到是谁。”他摇头。
“没看到人你还被伤成这样?”朱巧巧对她哥恨铁不成钢,好歹在大理寺干了这么久的差事,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是一块石头飞过来砸到了我腿上。”朱时旺满脸委屈,怪他吗,得怪那块石头。
可是石头呢,石头不见了,连凶器都没了。
朱巧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好似他得了臆症般,句句皆是胡言乱语,但膝盖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
以朱时旺那怂包性子,绝不可能自己伤自己。
“妹妹觉得这是怎么回事?”朱巧巧狐疑地笑着,扭头看向柳婉,话里有话地问她。
柳婉哪知是怎么回事,她也正狐疑着呢,前一刻床上那男子没了踪影,这会儿朱时旺又“飞来横祸”,莫非是?
“我一直与表姐在一处做女红呢,哪会知道发生了何事,眼下表哥吃痛得紧,不如先给他请医官,之后再去查探事情原尾,表姐意下如何?”
有几分道理,朱巧巧强咽下心里的火气,吩咐人将朱时旺搀扶着去主院请医官。
朱时旺临走前扯着朱巧巧的衣袖,一副如鲠在喉有话要说的样子。
朱巧巧会意,撇开柳婉送了朱时旺一段路。
“我在那灰坑里看到了男子衣裳,还是夜行衣,怕就是那野男人的。”朱时旺忍着痛压低了声音。
“那衣裳呢?”果然现出端倪,朱巧巧心头一喜。
“还在坑里,没来得及拿。”
朱巧巧:“……”
她这哥当真就是个蠢货,明明发现证据了竟不取走,留在那儿等人来处理干净么。
“行了我知道了。”朱巧巧有点不耐烦,“你先去诊治,剩下的事我来。”随后朝丫鬟小方低声吩咐了几句。
朱时旺还想说什么,一看妹妹满脸的不耐烦,识趣地闭了嘴,继而被人搀扶着消失在拱门处。
“表哥受伤了,要不咱们一起跟去看看吧,听听医官怎么说。”柳婉故作担心状。
不是说血浓于水么,人家可是亲兄妹,她怎么着也得表示下关心。
朱巧巧压根没亲妹妹的自觉,刚还心急火僚这会儿却心静如水,“也就是膝盖受了点伤,腿又不会瘸,不用管他,妹妹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