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他说着,微微停顿,清了一下嗓子,“我送你们一道过去。”
谭建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连杨蓁也挑着眉,眨眼看了谭廷两眼。
谭廷却留意着自己的妻子。
他见她这次倒没太多意外的神色,而是静默地皱了皱眉。
好似他送她过去,是一件让她不适的事情一样。
不适……
大哥不仅答应让他去安螺寺,还要亲自送众人过去,谭建着实被吓到了。
只是这本事一件值得放炮庆祝的事情,但不知怎么,大哥说了之后,反而自己不高兴起来,沉着脸沉默,就像是谁欠了他银子。
谭建觉得这个比喻不对,他哥并不会因为别人欠他钱而在意。
这会骑在马上,谭建小心品着他哥的神色,还没品出什么来,突然被他哥一回头瞥见了。
大哥神色不善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打马跃到了前面去,只给他留了句话,“待回了家,把你近来做得文章,都送到我书房去。”
说完,高头大马快跑了起来。
谭建可跑不动了,脸哗啦垮了下来。
关键是,他近来就没做出来几篇时文啊!
他怕了,觉得到了安螺寺一定要避开大哥才行,不然他担心自己回不了家了。
安螺寺,有人提前到了。
小沙弥引路过来的禅房里,小姑娘不住地大喘气。
“我以为在家练了那么久,登山不会累了,怎么还是这么累?”
她出了一身汗,脸色红彤彤的,唇色略干了些许,清秀细长的眉下,眼眸水亮似溪水波光。
她抹了一把汗,又递了个帕子给眼前的少年。
“阿寓,你也擦擦汗吧,不然到外面吹风会着凉的。”
项寓不要,“你以为我也像你一般么?这点山路我可没出汗。”
少年仰着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也不能说完全没出汗,他只额间落下了一滴,不过偷偷擦掉,没让项宁察觉罢了。
项宁将帕子收了回来,瞥了他一眼。
“我不信一会长姐来了,你也这般不听话?再怎么说,我也比你早从娘肚子里出来半刻钟,正儿八经是你二姐。”
她板着脸认真教训项寓,但她身子不甚强健,说起话来也有些中气不足般飘飘软软的,一点没有长姐的气派。
项寓好笑地哼哼了两声,瞧了一眼日头,叫了项宁。
“我和几位学子约了在后山见面,眼下时间快到了。”
项宁往外看了一眼,“是上次写了那则查账的事情寄过来的人吗?”
项寓说是,“我正好问问他,这是哪家的事情。”
他说着,脸色沉了几分。
他这两天仔细琢磨了一下那则“趣闻”,越琢磨越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家的事。
而这件事最好、最好,不要和谭家有一文钱的关系……
第22章
关于某世族查了宗妇账的事情,项寓最初听到只觉荒唐的不行,但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恰得知写这则事的人,家住附近,干脆约了他来寺庙见面。
他走之前倒是不忘嘱咐项宁,“你这里等长姐,别乱跑记住了吗?”
项宁乖巧地点头,点了头又想起自己是姐姐他是弟弟,怎么又成了被他叮嘱了?
她要扳回一点来,不想少年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人已不见了。
项宁叹气。
……
项寓算着长姐可能快到了,他最好在长姐到之前,去同那学子见上一面。
只是他还没走到安螺寺后门口,差点与一人撞上。
那人一眼见了他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将他认了出来。
“寓哥儿,是不是你?”
谭建勉强到了山脚下,就连忙寻借口逃离了他哥,道是去从后山过去,替他们采些松林里的新雪泡茶喝。
这般好歹才能在他哥的威压下喘口气。
可巧就遇到了熟悉的面孔。
谭建晓得项寓和项宁搬到了青舟县住,只是他却从未见过项寓和项宁登过谭家的门。
逢年过节的时候,他问过大嫂要不要请他们过来一起过节,大嫂都是说不用,说项寓学业紧张,还是留在书院附近好。
在项寓的勤奋里,谭建只能缩头。
但这不妨碍他对项寓颇多好感,至少两人年岁相差不大,都是还没有参加乡试。
他兴致颇高地走上前去。
不想项寓向一旁避开两步,皱眉看了他一眼。
“谭二爷,有何见教?”
这口气有点不对,但谭建却发现他也认出了自己,越发高兴起来。
“咱们之间何须有什么客套?”
他又向前捋了捋关系,笑着道,“你是大嫂的兄弟,我也是大嫂的兄弟,咱们不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吗?”
“兄弟见面客气什么?”说着,伸手要拍项寓的肩膀。
不想项寓忽的一个闪身,他手下尴尬落空。
他看向项寓,只听项寓阴阳怪气十足地来了一句。
“不敢当。谭二爷是谭氏宗房的二爷,项某只是山野小民一个,怎能与二爷称兄道弟?”
这下,谭建终于听出不对劲来了,再看项寓神色,横眉冷眼仿佛跟他有仇一样。
谭建不敢说话了。
他原本想着大嫂那般平和温柔的性子,她弟弟约莫也差不多……怎么差别这么大啊?
恰在此时,有人找了过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项寓约在后山见面的人。
“二位是青舟书院的学子吗?”
谭建摇了摇头,项寓走上了前去,直接问了来人。
“在下项寓,阁下可是与我约好来此的?”
那人一听,连忙道是,项寓甚是客气,同人家正经行了一礼。
只是谭建在旁看着,才发现原来项寓礼数周道得很,只不过跟他不想有礼罢了。
这又是为什么……
眼见着项寓同此人聊上了,谭建尴尬地准备走了。
不想正在此时,项寓问了那人一个问题。
“兄台信中所说的,某世家以为宗妇手脚不净、查了宗妇的账的事情,不知到底是哪一家?”
原本他在信中也问了,但那人说不清楚,只是从舅父处听来的,要先找舅父问明白。
当下项寓问了,没等到那人回应,反倒先见着一旁的谭家二爷平地踉跄了一步。
项寓奇怪地看了谭建一眼。
谭建听着自己扑通跳的小心肝,莫名有种大难临头之感。
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何项寓对他全无待见之色了。
他干咽了口吐沫,正说想走,那人开了口。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吉祥印铺姜掌柜的外甥符耀。
他昨日刚回到清崡县城去问了自家舅父,只是不知怎么,舅父口风紧的很,让他不要再问。
当下符耀道,“抱歉啊项兄,舅父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兴许是那世家过于势大了吧。”
一听过于势大,项寓皱了皱眉。
一旁的谭建冷汗都下来了,他都不敢同项寓再说什么了,悄悄转身准备离开。
项寓没过多理会他,只是问符耀,“不知符兄舅父是哪里人?做什么营生?”
符耀直接告诉了他。
“家舅父就住在清崡县城,开了家印铺唤作吉祥印铺。”
这符耀还想告诉项寓,下次给自己寄信,可以直接寄到他舅父的印铺里,只是话还没说,见项寓突然瞪大了眼睛。
“姜掌柜?!”
符耀讶然,“项兄知道?那正是家舅父。”
话音落地,项寓眼睛陡然红了起来。
姜掌柜知道且不便说明的事情,还能是哪家的事情?
而再回想符耀写的那则事,处处都和自家长姐的处境贴切!
他看向偷偷开溜的谭家二爷,突然两步上前,死死地盯住了谭建。
“你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你们谭家做的?!”
事实在前,根本由不得谭建否认。
谭建冷汗都冒出来了,想要让项寓冷静、息怒,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