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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些书生拍着项寓的肩头同他道。
“那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呀?她真的是世家的宗妇吗?你们家竟然和世家走这么近?”
有人问了,众人都看了过来。
他们这个年岁,懂事的时候,世家和寒门之间已经渐渐疏远了。
像寒门女子嫁进世家做宗妇的事情,掰着手指都也数不出来几桩。
项寓无意多言,只是道,“这是家父早年给长姐定下的婚事。”
可还是有人又说了一句。
“这么看来,项大人在世的时候,与世家走的很近呀?那缘何出事之时,没什么世家大族的人替他说话?”
项寓说不好父亲与世家关系到底近不近,也回答不出来同窗的问题。
他们都是寒门庶族出身,科举路上的不易多少都和世族有关系。他们说着项家和世族的事情,说着项寓长姐是世家的宗妇,说着说着,言语之间就有些不和善了。
不过项寓的人品他们还是知道的,有人站出来道了一句。
“好了,婚约是以前定的,当时还没怎么样呢,你们在这论这个做什么?咱们都觉得项大人是被冤枉的,现在找证据要紧,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这人这么一提醒,大家才都回了神。
刚才说的话,多少对项寓有些冒犯,好在他们都是热血又爽直的年轻人,立时就跟项寓道了歉,转了话题说起找证据的事了。
项寓一直抿着唇,眸色沉郁。
世庶关系如此,长姐在世家难为,同样的,她在寒门人眼中也是异类。
好在这些同窗不再说起此事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项宜回了府里,先见着谭建有模有样地开始吩咐做事了,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去书院替他请了假,他这些日子要替长兄在家理事了。
项宜暗暗好笑,但看着二弟确实大人模样了,也觉得安心。
杨蓁虽然肚子挺了起来,但精神甚好,也在旁帮衬。
她放下心来,就去了妹妹的院子。
谭廷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明日就要送沈雁离开。
只不过她到了妹妹的院子门前,看见小姑娘正坐在院中荷花池旁走神。
项宜惊奇,沈雁瞧见了她,走过来与她小声道了一句。
“宁宁不知怎么了,在那荷花池旁坐了半晌了。”
沈雁舍不得惊扰了女儿,只在旁边看着她坐着,怕她掉进池子里。
倒是项宜想到了项寓今日回来的事情,略一思量,走上了前去。
她亦在项宁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池水里倒映着的小姑娘的影子,才问了她。
“宁宁在想什么?”
项宁这才回了神,转头看到了项宜。
“姐姐来了?”
项宜跟她点头,柔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不要跟姐姐说说?”
项宁被这一问,心里方才的思绪翻了上来。
今日她见到阿寓回来,便忍不住如往常一样,急忙朝他招手。
但他向她看了过来,却没有走上前来,反而垂下了眼眸,规规矩矩地跟她行了礼,叫了她一声“二姐”。
这一声把她叫愣了。
她以前老抱怨臭弟弟不肯叫她姐姐,但他今日叫了,她竟不习惯了。
她正要把他叫过来,问问他这是要弄什么幺蛾子吓唬她,可他却没再多看她一眼,低着头到了句“去外院了”,就转身走了。
他转身离开的那一瞬,她莫名就有些委屈,但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待她已经够好够亲近了,她还能让他怎么样呢?
毕竟,自己和他其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念及此,她没有安慰到自己,反而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失落之感。
以后她和阿寓,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亲密,像从前那样打闹拌嘴、无话不说了……
只是这些话,项宁莫名就不想说出来。
她看到项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想了想,道。
“姐姐,明日就要送我母亲离开了,是吗?”
项宜说是,但又道,“只是暂时送走,不过宁宁随时可以过去住些日子,不必担心。”
她这么说,却见小姑娘摇了摇头。
“姐姐,我想和母亲一起过去。”
她说完这句,只怕项宜误会,连忙又道。
“我不是想要离了姐姐和项家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可能要有些时间,适应一下……”
虽然看起来,她的生活在母亲和姐姐的呵护下,没有什么大变化,可到底不一样了,她要适应自己原本的身份了,以及,和身边的人的新关系。
项宜没想到她是这样想得。
她连道没关系,让妹妹不要多想。
“你想去住随时去住。”
说着,见小姑娘眼眸里还有些迷茫的神色,又道了一句。
“如今这些事情都是我和你母亲替你安排的,你若是不习惯,想怎么改都可以。若你想要改姓沈,姐姐也是同意的……总之别让自己太为难。”
改姓……
项宁从没有想过,但听了这话,又落进了思绪。
她“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同项宜确认了自己真的要陪沈雁离开。
也算是让她母亲不要太孤单。
沈雁听了,眼泪都落了下来。
项宜觉得这般也算可以,着手安排了起来。
谭廷奔赴灾区当晚,又有另一队人马也往同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当头的人比之从前瘦削不少,眼窝深深凹陷下去。
他已经失了在锦衣卫里的差事,这半年几乎被囚禁起来惩罚,直到昨日,才又得到了出来的机会。
陈馥有快马加鞭地驰骋在马上。
他知道这是宗家给他的戴罪立功的机会。
之前他被谭家干扰,抓东宫道士不利,他受尽了惩罚,今次,宗家又给了他新的差事,正是与那谭家宗子有关。
他若是再失利,恐怕不用再回家了……
第83章
沈雁和宁宁母女离开,项宜特特换了打扮,出京送了她们一程。
小姑娘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好在沈雁是真心疼爱女儿,也算是老天眷顾。但这种事情旁人都帮不了宁宁,只能她自己慢慢理清楚。
项宜让她不用太纠结,又嘱咐她好好吃药调养,最后问了萧观安排保护沈雁母女的人手。
谭廷给她们找了个来往人口颇多的县城,虽然来往的人多杂,不过也正好能掩藏她们母女的身份。
谭廷甚是谨慎,将他们母女连同谭家保护的人手,全都安排上了另外的身份,既不易查出沈雁和宁宁,也不会查到谭家项家头上。
那位大爷做事稳妥,项宜暗暗放心,送走了母女两个便又换回了谭家的车马,回了府邸。
她还没有将沈雁出现又带着宁宁离开的事情告诉寓哥儿,一来,还没想好怎么说,怕少年人听到这般消息有什么冲动行径,毕竟一切未定,二来,寓哥儿近日都同薄云书院的寒门同窗在一起,项宜也没有找到机会。
她想着这些事情,坐在马车里一路往回走。
不想路过的街道恰好有新店开张,进出的人挡了半条路,不巧的是,对面恰也来了辆马车,同项宜的马车对上了。
路上行人太多,两辆马车,进是没法进了,退也不好退。
恰这时,车夫瞧见了对面马车上刻着的姓氏,有些意外。
车夫连忙转头禀告了项宜。
“夫人,对面好像也是咱们谭氏的马车!”
京城为官的谭姓官员,绝大多数都是清崡谭氏的族人。
项宜听了便笑了笑,“这倒是巧了。”
她叫了车夫,“不知道是哪一枝。”
照理,项宜的车夫要通报自己是宗家的马车,对面也通报一声,大家谁让谁退都无所谓,总归是一家人,不能让路人看了笑话。
谁想对面的车夫没下车,高高的坐在马车上,甚至不问项宜这边是谁,只道了一句。
“我们是宣二老爷家的马车,此番可是接了我们夫人进京的。”
宣二老爷谭朝宣,近年清崡谭氏官位坐的最高的人。
谭氏的族人闻他大名,一如宗家一般响亮。
若是寻常谭家族人,此刻必然是退了。所以宣二老爷的车夫才如此趾高气昂,说完了话,就等着项宜他们这边让路。
项宜坐在车里,就听见声音了。
她微顿,没有出声。
倒是项宜这边的车夫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车夫。
那车夫还以为他惊怕了,越发抬起了下巴。
不想他直接道了一句。
“那有怎样?我们可是宗家的马车,宗家夫人就在车中。”
话音落地,对面的车夫瞬间怔在那里。
他们在京城的年月里,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宗家的夫人,一直都是他们最大,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