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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子这么一提,各世家的掌舵之人倒都答应了,谭廷也就不便说什么了。
他离开东宫的时候,遇到了顾衍盛。
道士这两日看起来清瘦了许多,可见没有停下忙碌。
顾衍盛对于这一弥合之计也同谭廷一眼,觉得尚待商榷。
不过他来不是说这件事的,
他直接说起了程骆口中的“阉人”。
他眸光颤了颤,哑声道了一句。
“是我伯父,我亲眼见了,只是他几乎已经没有人形了……”
果然。
程云献尚且要逃离她的父亲程骆,就更不必说落在程骆手里的顾先英了。
谭廷心下沉了沉,但想到顾先英与岳父项直渊走的极近,必然知道项家的更多事情,倒也升起些希冀。
他问了顾衍盛可要帮衬。
顾衍盛点了头,“我虽见了伯父,但程家对他的看守极其严密,我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救人。好在近日有一位程家的族老过世,程骆因着此时无暇折磨伯父,伯父一时无性命之虞。”
他道,“还得另找机会救伯父出囹圄,顾某不想伯父再遭罪,盼着万无一失,只能请谭大人襄助。”
谭廷早已替他备好了人,当下就唤了萧观派一支人马,为顾衍盛所用。
只不过,他想到顾衍盛要救人,便也想到了项宜。
那“张富商”到底是什么人还不晓得,万一也如程氏一样难缠,宜珍岂不是颇多危险?
他本给她留了人手,但想了想,又悄悄派了些人过去。
温泉山庄。
项宜始终没有得到那位太太进一步的消息了。
但那位太太特送了与她母亲同好的江南点心过来,不似没有动静的意思。
项宜静待了几日,恰好得了族人送来的四筐子好品相的石榴,项宜当天就让人给邻里各家又送了些石榴过去。
各家翌日照旧回了些瓜果点心,倒是那位太太还没动静。
就在项宜忍不住担心的时候,那家的人来了,同上次一样,也是一匣子江南点心。
只不过这次来了个管事娘子,特特过来同项宜说了一声,说自家太太身子不好,无暇理事,还望谭家不要见怪,然后拿了个点心方子交给门房。
说完话,连谭家的茶水都不喝,放下点心和方子就走了。
门房听着略有些不高兴,觉得这家实在冷了些,旁的人家可没有这样的。
但项宜没说什么,着意看了一眼那方子,让乔荇提了点心回了房里。
照那管事娘子的意思,是让谭家以后不用同那家往来了。
所以连回礼一个点心都如此费劲。
越是这般,越有猫腻。
但项宜回了房里,让乔荇把每一个点心都敲碎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她挥手让乔荇下去了,从袖中拿出那张点心房子。
是娟秀的簪花小楷,字写得很密,乍看过去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项宜看了又看,又对着日光和水影瞧了瞧,也没瞧出什么来。
就在她以为没有了那位太太的消息时,项宁过来看了她一眼,瞧见那房子纸的时候,呀了一声。
“姐姐怎么有这种纸?”
项宜没有回答,反而问她。
“这种纸怎么了?”
项宁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说这纸不一般。
“之前阿寓在书院见到,拿给我玩过。这纸初看只是寻常,但用水写了字,到了漆黑的夜间,却能看到其间光亮,便是我这等夜盲的人也能看到。这纸甚是昂贵呢,阿寓还说等以后有钱了,买给我夜间写字……”
话音落地,项宜立刻避到了房中阴影处,她往黑处走去,那平平无奇的纸上,慢慢现出了字来。
项宁也自后面跟了过来,一眼看到上面的字,吃了一惊。
“姐姐,怎么有人给你传密信?!”
她落了话音,就见自家长姐微顿,接着转头看了她一眼。
姐姐眸色平添了三分怜惜,静静地看了她几息,缓声道了一句。
“宁宁,姐姐有话同你说。”
第80章
庭院里的人都清了,项宜带着妹妹去了后院开阔花园里的凉亭中。
如此郑重其事,项宁禁不住两手交握在了一起。
“姐姐要跟我说什么?”
项宜爱怜地看了妹妹一眼,握了她的手在掌中,低声道了一句。
“宁宁,上次你在后山听说的与你长得很像的人,恐怕确实与你有些关系。”
项宁闻言掀起了眼帘,不安更上一层。
“什么……什么关系?”
项宜再不忍看到妹妹这般提心吊胆的模样,干脆直接告诉了她。
“宁宁并不是父亲母亲亲生的孩子,那个与你长相的太太,可能才是你生母。”
半空中有飞鸟倏然划过,刺啦地在空中叫了一声。
项宁耳中空空的,但脑中喧闹到了极点。
这些日子以来的诸多怪异之处,好像都随着长姐这句话,有了解释一般。
项宁惊诧,但似乎又没有那么惊诧。
她只是有些恍惚,有些惶恐,慢慢抱住了自己。
她嗓音发颤。
“所以我和姐姐和阿寓不一样,不是爹娘的孩子,是别人家的孩子是吗?”
话音落地,她的眼泪亦滴滴答答掉落了下来。
她迷茫地看着项宜。
“姐姐是要把宁宁送走了吗?”
这话说得项宜心头一阵酸涩,她禁不住抱了妹妹。
“怎么可能?宁宁别害怕,姐姐从来都当你是亲妹妹,你可以永远都是项家人,只不过现在是让你知道你的身世了而已。”
项宁从小就觉得自己和姐姐弟弟不那么一样。
姐姐弟弟身子都很好,不像她那样三天两头的生病,到了晚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而且她和阿寓长得不像,和姐姐也不相像。走到外面,别人都不敢相信她和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
她那时候因为失落胡思乱想的时候,猜测过自己会不会是爹娘捡来的,可是姐姐弟弟从来都没有对她有一点见外。
尤其父亲出事之后,姐姐带着他们守孝却遭人欺凌,她病得太厉害了,家里没了什么银钱,全靠父亲从前的友人接济。
长姐第一次拿着婚书去谭家,不仅是因为阿寓科举备受阻挠,更是因为她卧病在床、吃不上药,大夫那天来看了她,将昏迷的她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但说再这般下去,不出一个月她就要不行了。
翌日,长姐那样矜持内敛的性子,却拿着婚书主动登了谭家的门……
项宁眼泪掉的更凶了,伸手也抱住了项宜。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姐姐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过别人家的孩子,从来都对我那么好……”
她说得项宜也红了眼睛。
“傻姑娘,你是我的妹妹,这一辈子都是……不许再乱想了。”
安静的周遭,两姐妹都簌簌落了许多眼泪。
倒是项宁想到了旁的。
“姐姐,阿寓知不知道我的身世?”
项宜低头看了她一眼。
“阿寓……早就知道了。”
项宁讶然,但项宜没有将这个话题说下去,她说起项宁生母。
“那位太太是被困在那山庄里了,今日这密信就是她送出来的,十有【创建和谐家园】需要我们帮她脱困。”
“竟是如此?”项宁从没想过那天无意撞见的事情,竟同自己有这样的关系。
“那是什么人把她关在那里?”
项宜也不知道,“等把那位太太救出来,一切就都明白了。”
……
那特殊纸张上,给了时辰和地点,也给了接头的人的描述,道是一位瘸腿的姑娘。
项宜不知那位太太到底处于怎样的状态,但也悄悄唤来了人手。
好在那位大爷派来的人相当不少,还有许多深有经验,她不晓得他这都是从哪儿弄来的人,甚至不用她怎么操心,便自发安排好了纸上的时辰地点接头的事情。
时间在第二日的傍晚,项宜自然要亲自去了,但避在树丛里,等了不久,果真见一位瘸了腿的姑娘踉跄地出现在了树下的隐蔽地方。
谭家的人立刻上了前。
那瘸姑娘见果真有人来,表现颇为激动。
两方言语极快,不多时便说完了话,谭家的人离开,瘸姑娘也不见了影。
项宜见这般成功接上了头,悬着的心落了一般,这边叫了人问了话。
那瘸姑娘传了太太的意思,那太太果然是出不来,说有个干脆利落的法子,让项宜直接半夜放火烧了她的山庄,趁乱逃跑。
项宜惊讶,但想想那家防范甚是严密,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