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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喜欢你啊。”顾扉寻眸光闪烁，“我哥说了，喜欢一个人，就要让他成为我的。”
霍驰很无语。
顿了片刻才说道，“你这种方式不对。”
“嗯？”
“喜欢一个人是可以让他成为你的男朋友，但不是让他成为你的所有物。”
顾扉寻疑惑，“这有区别吗？”
“自然有。”霍驰深深看着，“我是一个人，并不是随意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礼物。那天，我被当作礼物推到你面前的时候，非常不开心。”
“你不开心？”顾扉寻睁大眼睛。
“非常不开心。”霍驰郑重其事道：“因为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礼物。你这样并不是真的喜欢我。”
“不是的，我喜欢你的。”
“真的喜欢一个人，不会把他当作礼物，当作一个生日愿望，而是会当作与自己平等的对象。喜欢也不是如此表达的。”
“那应该怎么表达？”
霍驰和顾扉寻当时坐在书桌前，面对着面。
他伸手抓住顾扉寻的小手掌，揉了揉她的手掌心，双眼直勾勾盯着她。
即便是带着银框眼镜，也阻挡不了里面的光芒。
他说：“寻寻，我喜欢你。现在我想跟你表白，可以吗？”
顾扉寻笑容满面，“可以啊！”
霍驰被她天真灿烂的模样逗笑，松开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是在给你演示怎么表达喜欢。”
“噢。”顾扉寻很是失望，“所以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噢？”
霍驰莞尔一笑，“你还小，不着急。”
刚开始，霍驰从来没有正式跟她说过，“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这样的话。
当时她以为，霍驰就是这样的性格，比较严谨正式。
更何况他们年纪还小，得为学业努力，分在感情上的心思并不多。
可是现在再回头看，会不会是因为那段时间，少年的霍驰压根不喜欢她，又还没有学会说甜言蜜语，所以他不懂得如何迷惑她？
后来应付她应付习惯了，也就好了。
这些年，顾扉寻可以感觉得到，霍驰对她很好，很体贴。
就像所有人说的那样，霍驰不敢不爱她。
但是这并不是顾扉寻想要的。
她希望霍驰是真正的，从心里深处爱着顾扉寻这个人。
顾扉寻坐在床上，一想到这些年跟霍驰的点点滴滴，越来越难过，眼泪犹如倾盆大雨，哗啦啦往下掉。
一边掉眼泪，一边抽纸巾擦泪水。
怎么也停不下来。
房间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一只萨摩哒哒哒地走进来。
顾扉寻坐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看到萨摩，将怀中的玩偶抱枕拿开，抽泣着叫了声：“哈尼。哈尼，你过来。”
白色萨摩听到声音，立马抬头看向她，张着嘴“哈哈哈”地哈着气，很开心地朝着顾扉寻跑过去，轻车熟路地跳到床上，趴在顾扉寻的旁边，巴拉了两下她的手。
这只萨摩是顾北忱送给她。
小时候，顾扉寻因为身体原因经常只能待在别墅里面，身边除了家人就是佣人，几乎没有朋友。
顾北忱怕她孤单，某天突然带回来这只萨摩，说是让萨摩陪着顾扉寻玩。
萨摩很聪明，经常围着顾扉寻转，久而久之，萨摩也像是家人一样，顾扉寻对它感情很深。
顾扉寻揉了揉哈尼的脑袋，抬头看向门口。
听到门外的裴南枝轻声在问：“寻寻，我们可以进来吗？”
顾扉寻将哈尼抱得更紧，“进来吧。”
许是因为顾扉寻抱得太紧，哈尼觉得不舒服，从她怀里挣脱开，在床上蹦跶了两下，直接扑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打翻了顾扉寻放在上面的口红。
口红摔到地上，盖子弹开，断了一小段。
顾扉寻泪眼婆娑地看着地上的口红，指着萨摩，抽泣着说：“哈尼，你干嘛呢你！”
顾北忱和裴南枝刚巧走了进来，见她眼眶都哭得发红，眉宇间蹙起小山。
“怎么哭成这样？”
顾扉寻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因为霍驰如此难过悲伤。
她故意指着萨摩，抽泣道：“哈尼弄坏了我的口红，那是我最爱的一根口红。它给我踩坏了，我的最爱！它好坏，让它赔我！”
“哥哥替它赔你。”
“好吧。”
“别难过了。你要是觉得过不去，哥替你收拾他。”
顾扉寻摇了摇头，“不要了，哈尼不过是只小狗狗，而且年纪大了，现在腿脚都不利索。它也不是故意的。”
顾北忱垂眸看她，“你知道哥说的不是狗，是人。”
顾扉寻拿着纸巾擦掉眼角的泪水，抿着嘴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逐渐停下抽泣的动作。
再开口，哽咽的气音已经消失不见。
“哥，这件事能先让我自己跟他处理吗？”
顾北忱眼神温柔，但神色却有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裴南枝看不下去，拽了拽顾北忱的衬衫衣角，顾北忱侧头看了裴南枝一眼，终究败下阵来。
“好。但是我不允许我妹妹受太多的委屈。如果你再被欺负，我还是会出手。”
顾扉寻抬眸，对上顾北忱幽深的眼眸。
“知道了。”
裴南枝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搂住她。
“寻寻，我知道这种时候，即便我们做得再多，你的难过不会因此减少。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调节好你的心情，你才能慢慢好起来。”
顾扉寻抬头，泪眼婆娑。
她捧着顾扉寻的脸庞，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宝贝儿，别忘了，你是顾扉寻，是顾家捧在手心里的顾大小姐。就像是生日宴会那天，你就很霸气啊。怎么在外面那么厉害，到家里，就委屈得跟小猫似的。”
顾扉寻瘪嘴，“那我不就是只能在家委屈委屈，去外面委屈多掉面儿。我顾扉寻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那样呢。”
裴南枝揉了揉她的脸颊，“哇哦，我们寻寻真棒。”
-
顾北忱和裴南枝出去之后，顾扉寻独自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白世界。
临近十一点，徐梓凝打来电话。
顾扉寻正端着一杯威士忌，坐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独饮。
徐梓凝有些担心地问：“宝贝，你还好吗？”
顾扉寻坦诚回答：“不好。”
“要是我，我也不好。”徐梓凝很是气愤。
先不说霍驰跟那个许静是不是真的有一腿，就那些照片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被放出来，这事儿就足够让顾扉寻觉得气愤。
更何况，顾扉寻最近刚好怀疑霍驰对她的感情，现在冒出这么一处，像是在不断地加强她的猜疑。
“怎么说呢，我以为霍驰不敢，要是他真的敢在你的眼皮底下，跟许静不清不楚的，那他真该死。”
落地窗前铺着白色的地毯，左右两边各有一张红色懒人沙发。
天花板挂着一排白色的白炽灯，洒落下暖黄色的光，看起来很是温馨。
此刻，顾扉寻坐在灯光下，右手举起装有威士忌的透明玻璃杯，与视线相平，可以看到玻璃杯面折射出柔软的光线。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关系，她的情绪镇定了许多。
“霍驰说，他跟许静没有关系。”
“那他没出轨？”
顾扉寻悠悠然地喝了口酒，“出轨，他估计没这个胆子。”
“他没出轨，那你怎么还这么忧愁？”
顾扉寻叹了口气，“可是他对我的爱不纯粹。”
“啊？”
“我承认，当初会在生日宴会上，公然说要他，是因为我年少无知。我那时候没谈过恋爱，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春心萌动。我哥说，如果喜欢他，那让他成为你的就好了，所以我用了错误的方式，将他留在我身边。”
顾扉寻将酒杯放下，“其实这些年我慢慢有意识到，我给他的好像不是他要的尊重，我甚至在反思，我该如何给他足够的尊严。可是我现在发现，其实他一开始就是因为顾家才选择我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我有未来。我的所有都很可笑。”
“那你想怎么做？”
顾扉寻垂眸，手指蹭着冰凉的玻璃杯，情绪好似逐渐镇定下来。
“我在想，是不是该放手了。不是真正喜欢我的人，我不要。”
徐梓凝深深叹了口气，“宝贝你能想通就好。”
第24章
隔天傍晚下班后, 霍驰直接将车开到顾家铁门外，坐在车上给顾扉寻打电话。
因为前几日打过去，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 霍驰心情有些失落烦躁, 压根没敢抱希望。
这天晚上, 他拿起电话,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顾扉寻的头像，迟疑片刻还是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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