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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宫门被推开。
透过绯色帕子,黎杳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高大身影走进来。
外头齐刷刷几十个宫女太监跪在门前,齐声道:“祝皇上皇后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说罢,为首的宫女低着头将门关上了,凤仪宫内只剩下黎杳和皇帝。
皇帝一步步走进,朝榻上一坐,随即抬起一条腿跨在床上,动作散漫。
黎杳在喜帕里悄悄扬了下眉。
心说这皇帝如此胆小,没想到倒还有些纨绔行径。
皇帝闲散地靠在床边,懒洋洋的,一条腿屈膝搁在床上,拿着玉如意的手则耷拉在膝上,语气轻佻:“皇后?”
“皇后”二字,戏谑调戏都有。
黎杳懵了。
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她只想着将计就计探清太后的底细,却他妈的从来没考虑过要怎么过这个新婚之夜。
“……”
这就很尴尬了。
谁让这皇帝从一开始就一副肾虚模样!
如果她现在直接把皇帝打晕,会不会露馅儿?
那皇帝见她没反应,抬起手中的玉如意,挑起她头上的喜帕。
一般而言,这种大喜的日子,挑喜帕这种这么有仪式感的事儿一定是做得温和柔情的,轻轻挑起,而后将喜帕前段置于凤冠之上。
可皇上不是,他动作毫不温柔地直接将那喜帕扯到了地上,然后又将玉如意随意丢在一旁。
黎杳吓了跳,下意识地抬眼看向皇帝,便对上一双漆黑又带着点儿戏谑的眼睛。
然后皇帝冲她挑了下眉。
虽然这皇帝皮囊还是跟从前那般,二十来岁的稚嫩俊秀皮相,可却恍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从这稚嫩中融入了一些张扬、轻狂的特质,气质也徒增了几分凛冽。
这不会是个贪图美色的酒肉皇帝吧???
黎杳同他对视许久,空咽了下,悄悄伸手去抓那把玉如意。
那玉如意看着坚硬,不知道能不能一击将这狗皇帝敲晕?
黎杳攥紧手心,在皇帝倾身靠近她时直接举起玉如意用力朝他脑袋砸下去。
然后,皇帝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抓住了……她的……手腕……
抓……住……了……
窒息。
头皮发麻。
正当黎杳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法术之时,皇帝却忽然笑起来了。
他似是碰到了极为有趣儿的事,笑得胸腔震动,而后直接靠在床上看着她笑了好一会儿。
“……”
黎杳盯着他,无奈道:“他人呢?”
“谁?”
“皇上。”
凛青望顶着那张稚嫩清秀的皮囊又笑起来,仿佛几千年来都没遇到过此等趣事,笑着问:“认出来了啊。”
虽说凛青望的脸也是年轻的,但好歹也已经活了几千年,年轻但不稚嫩,跟此刻这张脸不一样。
反正有点不忍直视。
凛青望松开方才握住的她的手腕:“就你这力气,也敢随便跟人成婚入洞房。”
黎杳不服:“我会法术,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凡人吗。”
凛青望没说话,只露出一个淡嘲的笑。
“你现在这副身子是皇上的还是你易容的?”黎杳问。
如果凛青望的修为低一些,黎杳应该能直接感知出来,可他修为实在太高,黎杳分辨不出。
“易容。”
“那皇上呢?”
“外面呢。”
黎杳回想外面那浩浩荡荡的侍女太监们,“会不会被发现啊?”
出现了两个皇帝,得引起惊慌吧?
“隐身了,看不到。”
“哦。”黎杳点点头,看了一圈这殿内,烛光晃动,未见丝毫灵异景象,“怎么皇帝都立后了,那乱灵还不出来?”
凛青望:“因为还没洞房。”
“……?”
凛青望起身,脱去衣袍,然后顶着这张皇帝的脸靠近她,一只手扶在了她腰上。
“等、等下!”
凛青望抬了下眉,竟然低下脸,轻轻蹭了下她脸颊,这动作让她恍然想起幽冥虎蹭她手心的样子。
“你不是说喜欢我么?”凛青望说。
黎杳绝望道:“但你不能用皇上的脸啊。”
他低低笑起来,嗓音闷闷的,笑时呵出的气打在她颈侧:“你还当真是喜欢我的脸。”
“……”
“只不过黎方士既然心怀苍生,难免就要为了苍生委屈忍受一下。”他这话戏谑得很,摆明了是在嘲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他极其自然地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唇瓣,动作自然熟稔到仿佛做过无数次。
黎杳却忽然僵住,因他这个动作彻底成了个真正的木偶人。
他嗓音含着些微笑意:“像这样出卖色相也是难免的。”
黎杳觉得脸上腾地涌上一团热气。
这并不是第一次了,上回在凌御村遇上血族,着了血族的道,黎杳为了救他也同他这般过。
但那生死攸关时刻和此时洞房花烛的氛围还是完全不同的。
可凛青望并不给她丝毫反应时间。
他屈膝一条腿跪在床沿,抬手用那冰凉的手掌托住她后颈,往后压了压,倾身将她压到了床上。
他吻在她嘴唇上。
正当黎杳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来气时,凤仪宫内的烛火熄灭。
殿中陷入一片漆黑。
随后,那一道诡异的红光又从门底缝隙穿透出来。
敲锣打鼓的诡异喜乐再次响起——
作者有话说:
又一个亲亲啦
评论有红包~
然后因为马上要上夹子了,为了尽量有个好位置,明天不更哦,后天晚上十一点双更~
◉ 第 29 章
黎杳在一片诡异红光映照中睁开眼, 手指揪紧了凛青望的领口,低声问:“她是不是来了?”
“是。”凛青望稍稍退后了些,没再亲她了。
黎杳同他耳语:“现在该怎么办?”
凛青望笑了笑, 笑时勾起嘴角,又似有似无地触碰过她的唇瓣,他低声道:“到底谁才是捉妖的?”
他们交谈声音很轻, 间隔夹杂着几声凛青望磁沉笑声,乍一看便让人觉得格外亲昵暧昧。
大概是这场面把乱灵给气到了,那诡异的喜乐中夹杂的哭声越来越响,鬼哭狼嚎,凄厉可怕。
随着一道疾风袭来,穿着红衣嫁服的乱灵张牙舞爪地朝他们冲过来。
凛青望一手揽过黎杳的腰, 眼疾手快地抱着她一同避开。
乱灵那红色长指甲如利爪般,刺进雕花床架上, 瞬间将那床木戳出好几个窟窿眼儿。
下一刻, 支离破碎,轰然倒地。
今天的乱灵显然不如初回见时那般可爱了。
不再“嘤嘤嘤”,而是可怕的嘶吼,可怖的血泪顺着脸颊滑下, 豆大如珠, 砸落在地上。
凛青望一只手横在黎杳身前,将她挡在身后, 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
乱灵通红的眼睛盯着那副属于皇帝的皮囊, 字字珠玑、句句血泪,一字一顿道:“承绍,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没让我父皇早早杀了你!”
父皇?
黎杳一愣。
难不成这乱灵从前是别朝的公主吗?
不过看她的容貌气质, 从一开始黎杳就推断她必定出身名门望族。
黎杳问:“你父皇是谁?”
听了这句, 乱灵忽然癫狂大笑起来,边笑嘴巴越往脸侧咧,越来越大,有血珠从中渗透出来,一颗颗冒出来。
一团黑气随之从她体内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