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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脸色大变。
男孩到底年纪小,被禇容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长公主给惊呆了。旋即他大怒,这人肯定是胡说的,他怎么可能是野种。
“你胡说,我娘是我父亲名正言顺的妻子。”
“妻子?”禇容讥讽道:“天下人皆知,我父亲除了我娘之外,连妾室通房都没有。你娘怕是连妾都算不上,最多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不信你问你娘。”
“你胡说!”男孩到底年纪小,被禇容的话弄得心头大乱,他问自己的娘,“娘,你告诉她,她是胡言乱语的!”
女人的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一副欲哭无泪的委屈模样。
“娘,你说话啊!”男孩急了。
女人一把抱住他,无声地哭起来。
这么茶吗?
做得说不得。
哪怕是老渣男诈死之后才跟着的,那也不可能是正室,毕竟她娘还在。何况这女人还是在她娘下嫁之前就怀了老渣男的孩子,又没有过明路,身份更是不堪。
不会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装得久了,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女人哭得悲恸,梨花带雨。
禇容心下微动,也跟着蹲下去捂着脸哭。脚步声很快传来,伴随着不同寻常的气氛,她不用抬头也知来人是谁。
“这是怎么了?”袁郅问。
男孩愤怒开口,“娘亲给她煮了粥,没想到她不仅不领情,还把粥给打翻了…她还骂娘,娘都被她骂哭了。”
“建哥儿,你别说了,不是她打翻的,是娘亲没有端稳。”
话都说完了,才让人别说。
禇容真想骂人。
她穿越这么多年,虽说早年生活在宫里,但她一个孩子自然不需要参与宫斗。后来她在外多年,过得是自由自在,压根不用费心与人勾心斗角。没想到活了这么久,却还要经历宅斗。
“这位也不知如何称呼,你一上来就胡言乱语,说你在我父亲和我母亲大婚之前就怀了我父亲的孩子,你分明是诋毁他的清誉。父亲,你告诉我,她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心中大业,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将来会被人诟病的糊涂事。”
女人闻言,心里一个“咯噔。”她跟在袁郅身边多年,最是明白袁郅最在意的是什么。除去江山大业,这男人心里再无其它。
“爷,妾是怕她饿着了,又怕她不习惯这里,所以才送些吃食过来。妾以为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必能体谅您的一片苦心,也是盼着她和胜娘及成哥儿建哥儿之间骨肉和美,这才多了几句嘴。若有不当之处,爷尽管责罚。”
禇容暗自为这女人的口才和心机喝彩,怪不得能哄得袁郅婚前就有了庶女,当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不喜欢宅斗,但也绝对不怕宅斗。何况她一点也不稀罕袁氏女的身份,更不稀罕当袁郅的女儿。
“父亲,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袁郅莫名觉得难堪,这种事委实不能登大雅之堂,可也不是一个当女儿的能质问的。
“她也是一片好心,没有别的意思。你是我的女儿,胜娘也是我的女儿,在为父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不是从同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怎么可能一样,更不可能齐心。这男人要么是太不把他们当一回事,要么就是太自以为是。
“可是…这事我娘一点也不知道。她既然是你身边的老人,却没有给我娘敬过茶,我…我怎么能承认她?”
一个没给主母敬过茶的妾,身份是不被允许的。
女人目光悲切,凄楚地看着袁郅。
袁郅冷着脸,道:“好了,此事以后再说。”
这个以后,一等就是三天。
这三天,母子俩再也没有出现。
当然禇容也没怎么出过门,因为袁郅命人守在她门外,监视她的人个个像哑巴,无论她如何使尽手段,那些人都不开口。她根本没机会出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会被允许在外面透个气。
三天来,她没有再见过袁郅。袁郅似乎很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直到第四天时,她终于等来了袁不悔。
不。
对方不是袁不悔,袁不悔是她以前的名字。
这个人叫袁胜娘。
袁胜娘是恨的,自从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后,她恨所有人。恨父亲心狠,恨生母懦弱,恨老天不公,恨命运捉弄。
当然她最恨的,就是禇容。
禇容坦视着她的恨,只觉可笑。
“听说你叫袁胜娘。”
“你…你别得意。”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从小就被人利用,流落在外多年,你告诉我,我的人生有什么得意之处?”
袁胜娘气结,“你现在是郡主了。”
“你这话说的真可笑,我一出生就是郡主,并不是现在才是。”
“你…你确实没什么好得意的。你姓袁,我也姓袁…”
袁这个姓,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禇容眼有讥讽。“我不姓袁了,我现在姓禇。”
袁胜娘就不懂了,这个讨厌的人都是郡主了,为什么不肯改姓。难道是怨恨父亲?她大喜,这事必须告诉父亲。
“你是不是怪父亲?”
“你不怪吗?”
“我,我在问你。”
“你谁啊,审犯人吗?你问了,我就要答吗?”
袁胜娘越发生气,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已经知道了一切,为何还如此嚣张。她是没有一个当长公主的娘,但她是父亲的长女。
“我是你长姐。”
禇容闻言,笑出了声。
她只顾话,却不再说话。
袁胜娘被她笑得心头火气,又羞又怒,越发觉得她是看不起自己,鄙视自己的出身。作为一个当过郡主,处处受到尊敬羡慕的人,袁胜娘其实是不甘心的。这种不甘心极其复杂极其敏感,如同鼓吹的球,不断膨大着实质却是空空如也。
“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笑。”禇容端起茶水,不再看她。“你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乏了,我想歇息了。”
竟然赶她走!
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可知这是地方,可知自己的处境。真当父亲是思念女儿吗?父亲若真是儿女心重之人,她们又怎么会互换。
她生母在父亲身边多年,很是得脸。这【创建和谐家园】如今是再也回不去了,以后日子长了就知道在这里应该看谁的脸色。
娘亲说了,若是日后父亲大业得成,她就是大公主。到时候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再是嚣张,也只能屈于她之下,最多不过是二公主的名分。更何况那时前朝的长公主什么都不是,这【创建和谐家园】哪里还有嚣张的底气。
娘亲还说了,她有两个弟弟。以父亲对大弟的看重,将来的大业必会交到大弟手中,所以她很有可能也会拥有长公主的尊称。
万般荣华,皆是一个忍字。
这也是娘亲说的。
他们现在要做的除了忍,还有等。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虽然你这人不怎么样,我也不喜欢你,但我毕竟为长,无论如何我也会照顾你。”
禇容回给她一个冷笑。
“见不得光的长女,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随你怎么说。”袁胜娘抬着下巴。“父亲说了,他亏待我的,以后都会补偿我。”
她一走,禇容就冷了脸。
这个袁胜娘脑子就是有坑,到现在看不清谁是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居然迁怒无辜之人,还相信那个老渣男说的话。所谓的补偿,那也得有命才能得到。以老渣男的尿性,为了那虚无飘渺的大业不知道还要利用和牺牲多少人。
罢了。
这一窝子乱七八糟的人,与她何干。
睡是睡不着的,不仅白天睡不着,夜里也睡不着。山里的夜分外的安静,夜深人静时,听着山风呜咽与兽鸟声,她更是辗转反侧。
加上失踪的那一天,已经五天了。
娘现在肯定很担心,还有爹。
其他人……
赵珣或许会担心。
萧桓嘛。
他们不过是露水的男女之情,想来对于她的失踪那男人心底深处应该是不以为意的,表面可能还会装一装。
想想也是没意思的很。
忽然山风似是猛烈起来,枯枝断裂的声音在寂夜中分外清晰。与此同时,一股冷风从窗户处灌入,她立马机敏地坐起。
一道黑影晃过,快到像是眼花。
哪怕夜色浓郁,哪怕视野灰暗,禇容还是认出了这道身影是谁。她的心开始狂跳,胸臆中升起莫名的欢喜。
是萧桓。
萧桓已近前,一下子将她抱住。
“是我。”他说。
禇容被他抱得满怀,恍如做梦。这样的怀抱,这样的气息,在这样陌生而寂静的夜,尤其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第一个找来的人怎么会是他?
◉ 第 52 章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 呼吸间只有彼此的气息。外面的风声缓和了一些,间或的鸟兽声时不时响起。
夜很静,静得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你是怎么找来的?”她的声音极轻, 几乎是贴着萧桓的耳朵说话。温热幽兰香喷薄在对方的耳边,引起未知的变化。
“雁过留声, 人过留痕,孤自有法子。”萧桓也贴着她的耳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长的一句话, 那温热的唇却是几次点过她耳边的肌肤。
她浑身起战栗,心跳开始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