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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抢手了吗?
萧桓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像是喘不上气来一般。
“萧桓,萧桓,你怎么了?”
“孤…孤觉得头好晕。”
他缓缓靠在禇容身上,禇容下意思抱往他。
赵珣看得分明,这小子是故意的。
“你…好你个萧桓。”他气得语无伦次,对禇容道:“他就是骗你的,这个人心机实在是深。还是曾祖母看得明白,这样的人活该就只能当面首。”
“孤、孤若是面首,焉有正夫?”萧桓挣扎着想要站直,“宝儿,你别扶孤,孤站得稳。”
宝儿!
赵珣凤目如刀,萧桓怎么敢这么叫!
禇容听得是头皮一酥,鸡皮疙瘩已起。
萧桓虚弱道:“孤听长公主这么叫你,想来是你以前的小名。你若是不喜欢孤这么叫你,那孤以后不叫了。”
这语气怎么听着有些失落?
禇容大眼眨啊眨,她觉得有点不太对。
赵珣眼晴里都是冷箭,恨不得全往萧桓身上扎。他是不够心思细腻,但他又不是傻子。后宫里那些妃嫔们争宠的把戏他见得多了,曾记得父皇就宠爱过一个动不动就捧着心口晕倒的妃子,那妃子的路数和手段和这位太子殿下颇为相似。
一个大男人竟然玩这些不入流的把戏,难道旁人都看不出来吗?
“萧桓,本王要和你决斗!”
他要让世人看看这位萧太子是个什么德行,他现在只想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才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大皇子,孤是不如你,但你可别忘了,你曾是安王的手下败将。”
“安王是安王,你是你!”赵珣气极,他和越国的那位安王势不两立,不仅是因为两国之间的敌对,还有他们私下的较量。“孤现在想要迎战的是你,你敢不敢?”
萧桓目露难色,低声问禇容,“宝儿,你说孤该不该去?”
禇容摇头,“不能去。你是什么身体,他是什么身体?他找你决斗摆明了是恃强凌弱,你别上他的当。”
赵珣心碎不已,“宝儿,我没有恃强凌弱。”
禇容听到这声宝儿,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一个两个。
真受不了!
“行了,就这样吧。”她看着赵珣,道:“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的话就请离开。”
“宝儿…”
“知道了,赶紧走吧,我现在看到你头大。”
赵珣神情一黯。
难道在窈…宝儿的心中,他连萧桓都比不上吗?
为什么?
他们不是还可以是兄妹吗?难道还不如一个外人?宝儿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他比萧桓长得好看,宝儿是不是就愿意了?
生平第一次,他突然在意自己的长相。
禇容见他不动,声音软了软,“你刚回京,又一番折腾,想必也是累了。赶紧回去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歇好再说。
他脸色变了几变,心里亦是万分纠结,最后不情不愿地走人。
他一走,萧桓像是散了全身的力气,又缓缓依着禇容。
“宝儿,谢谢你。”
禇容说不用谢,扶着他往里走。
走着走着,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她眯了眯眼,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宝儿,你为何这般看着孤?”
“因为你长得好看,穿白衣更好看,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 第 35 章
真假郡主一事已在东原城传来, 市井坊间都在谈论此事。当日萧桓入城,多少人亲眼目睹他的风采,也就有多少人见证了赵珣做媒一事。
百姓们口沫横飞的议论声中, 有个妇人吓得是浑身发抖。她可是记得那日自己不仅抢了真郡主的包子,还骂真郡主是丑乞丐婆子。
现在真郡主被认了回去, 会不会来找她算账?她发了疯似的往回跑,嘴里还念着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之类的胡话。
市井传言传的是八卦和闲话,图的是新奇。有人说长公主早就知道真郡主的身份, 大皇子也是知情者。他们故意来了这一出, 为的就是拉拢和算计萧桓。
萧桓听到这个传言,轻轻一声“嗤”。如果不是赵珣没认出来,他也不至于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还是殿下英明。”李公公由衷道。
他是宫里的老人, 什么样的算计手段没见过, 他一早看出那位禇姑娘的不对, 也看出对方并非真正的低贱之人,却只当对方是凉国大皇子的人。
王信立在一边, 今日他是车夫, 所以他比李公公更早知道禇容的身份。他震惊之余,也深深为自己的主子感到骄傲。
不愧是他家殿下,眼神都比别人好。
“殿下最是厉害,那赵珣小儿还当算计了咱们, 没想到被殿下反将一军。他既没讨到便宜还得罪了郡主,郡主对他很是满。指不定他今天回去后躲在家里哭, 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萧桓什么也没说, 天家之人最忌语多必失。哪怕是最为信任的属下, 他也不可能让人看出自己的秘密。
不过他心情很好, 晚上开恩让李公公歇一夜。
所以入夜后的洪府一片寂静, 琴声无影踪,唯有凉风过。风过竹叶时,竹香进来低声禀报,说是长公主殿下已从后门入府。
禇容闻言一喜,立马出去迎接。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即见母亲身穿黑色的斗篷飒飒而来。步伐坚定行走如风,远远就能感受到那与生惧来的矜贵与征战多年的气场。
母女二人一碰面,默契地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等到进屋后,赵琳琅除去斗篷后便同女儿入了内室。
她今夜前来,一是思念女儿,恨不得时刻见到女儿,二是为了袁不悔的事。袁不悔醒来后还吵着要见刘嬷嬷,她也没有拦着。
不料袁不悔刚下地牢,就被血腥腐烂之气熏得连连作呕。等看到情形恐怕的刘嬷嬷后,什么都没问出口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只顾着哭,再也不提见刘嬷嬷一事。
如今人已被安置在离公主府不远的镇国公府,一应丫头婆子皆已换过。不需要再多解释,赵琳琅相信女儿明白自己的用意。
禇容在听到母亲这个安排时,也觉得不失为一个两全之计。袁不悔的身份始终是个问题,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可能也是一个无辜之人。这样的人杀了不忍,放了又不行,只能先搁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或许还能另有收获。
女儿如此平静明理,赵琳琅很欣慰。
这才是她的女儿。
灯影生辉,一跳一跃,照得四壁上的浮雕虚刻古朴厚重,仔细看去还能看到梁柱上被人抹去的痕迹。
透过半开的窗户,竹影依稀可见。
这个院子…
是不是他以前住的地方?
“臣昨夜夜观天相,今日必有阵雨。私心想着殿下怕是未有准备,这把伞送给殿下。”
“殿下可知何为一梦三生?一生痴,二生妄,三生魔。殿下之于臣如梦一般,臣抓不住也看不清,唯有将所有的痴念记刻于房中梁柱,日夜不敢相忘。”
“春看竹新生,夏赏竹葳蕤,秋听竹声脆,冬看竹雪飞。臣此生唯愿得一有情人,静看闲庭落叶四季更迭。”
儒雅俊朗的男子,生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那样多情的眼睛明明应该流于虚表,却是那么的通透和睿智。
他会横卧路间,只为等她驻足。
他会摇扇吟诗,只为博她一笑。
他博古通今却不迂腐刻板,他风趣多话却不让人厌恶。他和所有的世家子都不一样,似乎很复杂又好像很简单。
她生而尊贵,所见男子或是恭敬或是讨好,无人如他那么随意平常。即使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她依然信他,因为她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然而她没有等来他的解释,等来的只有他远走都城,此后杳无音讯。
再后来,她依照皇兄的旨意嫁给了袁郅。身为皇室公主,婚姻大事从来都不能随心所欲。没有不甘,没有不愿,却也没有欢喜。
三载夫妻,聚少离多。
母女分别,十年茫茫。
这些年像梦一场,梦醒后只有声声叹息。
“娘,娘,您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她回过神来,笑着看向自己的女儿。
这是她的孩子,唯一的骨肉。这一生哪怕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能夫妻相敬如宾到白头,至少她还有她的宝儿。
禇容感觉到她的伤感,道:“娘,我以后虽然是住在这里,但我会常常去看您的。明天我就去,待上一整天。”
她一听这话,怅然尽散。宝儿的养父说得对,人生在世莫朝前看也别回头,最应该的是珍惜当下。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拉着女儿道:“娘刚才想到了一个名字,你听听看喜不喜欢?”
刚才想到的名字?
褚容望向夜色中的竹影,心道不会吧。难道她们母女俩的脑回路都一样,都喜欢用竹字给别人取名字?
老母亲的积极性不能打击,她还得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激动地问道:“娘,是什么样的名字,您快说来听听?”
赵琳琅被女儿的反应取悦,心情已是豁然开朗。
“我想过了,我们好不容易母女团聚,所以更应该珍惜当下,好好过日子。”
所以她的名字是哪个?
袁珍惜,还是袁当下,或者是袁日子?禇容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还得硬着头皮表现得十分期待。
“那娘您给我取的名字是哪个?”
赵琳琅慈爱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小脸。“叫袁好好,娘盼着你以后身子好、心境好、哪哪都好。”
禇容算是明白了,敢情她娘就是传说中的取名废。
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以前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可能也是母亲的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不会后悔的事,所以她才叫袁不悔。还有她的小名宝儿,要多随意有多随意,或许就是随口叫出来的。
而窈窈那个小名,是曾祖母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