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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时,母女俩在前,赵珣和萧桓在后。
母女俩在低声交谈,后面两个男人也在较着劲。
“宝儿,你真认定了他?你可想好了,他是越国的太子殿下,纵然沦为弃子,但保不齐他野心不死。”
她没明说,但她相信女儿一定能听懂。
如果萧桓野心不死,还想着越国的皇位,那么他很大可能会借力凉国,而她的宝儿就是最为关键的借力点。
禇容当然听出母亲的言外之意,道:“我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是现在,将来是将来。我不能因为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而放弃现在原本应该有的快乐。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定,说不定到时候我自己变心了,也说不定他也变了。合则聚,不合则散,我爹说人生在世不要朝前看也不要往后看,只看当下。”
赵琳琅听到她口中闲昵的我爹二字,颇有几分别扭。听得出来,宝儿的那个养父是一个随意洒脱之人。日后若是有机会,她必定施以重谢。
女儿的这一番话,倒是让她放心了。至少她不用担心宝儿会囿于情爱,也不担心宝儿会被旁人掣肘。
“想想你说得也对。将来的事谁说得准,或许不是人心易变,而是生死难料。”
就像她和袁郅。
她当初还想着袁郅虽然为人古板端正了些,但不失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这辈子也能相敬如宾白头到老。谁能想到他去得那么早,丢下她和腹中的孩子。
禇容听她说出生死难料时,就知道她被触动了心事。
“娘,你还有我。”
“是啊,娘还有你。”
所以男人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些年她一个人不也过来了。
赵琳琅微微一笑,握了一下女儿的手。
她们身后,赵珣和萧桓已形如水火。
赵珣是火,萧桓是火。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不算早,孤也是后来知道的。”
“她告诉你的?”
“孤自己猜出来的。”
赵珣不信,他都没往那里想,萧桓一个不相干的人怎么可能会猜到。“本王不信。”
“其实一切皆是有迹可循,只不过大皇子一叶障目,自然看不清楚。”
这话如同一支利箭,结结实实扎在赵珣心上。
一行人进了福寿宫,太皇太后听到动静忙问是不是窈窈来了。禇容三步并成两步,欢快地走在最前头。
“曾祖母。”
一声曾祖母,听得太皇太后笑眯了眼。
禇容这才看到,殿内除了曾祖母以后,还有景帝和顾皇后。她赶紧上前行礼,尊称他们为陛下娘娘。
从她一进来,帝后二人就在看她。景帝威严的目光中隐有波澜,听到她称呼自己为陛下时皱了皱眉,看向随后进来的赵琳琅。
“宝儿,叫皇舅舅和皇舅母。”
禇容又再次行礼,改了称呼。
景帝早几日已知内情,但顾皇后是今天才听说真相。夫妻俩各有感慨,心情之复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尤其是景帝。
景帝还是第一次见到恢复真容的禇容,越看越是觉得和自己的母后像。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威严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顾皇后在看到赵珣和萧桓进来后,心下无比纠结。先前她不喜欢那个假货,可现在真正的窈窈认回来了,却又是这样一幅光景。如今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她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萧桓是别国太子,景帝自然要客气一番。
寒暄完,萧桓被请入座。
赵珣的目光不时往禇容那边飘,他此时的心情无比的糟糕。他都表明自己还愿意认亲事,没想到对方居然嫌弃他。他若是早知那个窈窈是假的,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做出那些蠢事。
亲事是长辈们定下的,怎么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既然当日是他把她塞给了萧桓,那他现在要回来便是。
他突然上前,跪在殿中。
“父皇,母亲,儿臣恳请二人给儿臣和…她赐婚!”
禇容都惊了。
这小子还有完没完。
萧桓也变了脸,赵珣这是想明抢。
景帝和顾皇后一时反应不过来,赵琳琅立马上前表示两个孩子没有缘分,如今事已至此,已经再无可能。
“皇姑母,侄儿是真心的,侄儿真的愿意。”
你愿意,别人愿意吗?
禇容真想摇醒这小子,这么大个子是白长的,脑子里难不成塞的全是草。她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还轮不到她开口。
赵琳琅不满意萧桓这个女婿,但对自己的亲侄儿也不满意。单从品性上看,她其实更愿意萧桓做自己的女婿,更何况千金难买她的宝儿喜欢。
“珣儿,姑母知道你是个良善的孩子。但你现在看看,你宝儿妹妹已经嫁人,而且还是你亲自做的媒。萧太子还在,你可有问过他愿不愿意和离?”
“孤不会和离。”
“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你是图她的身份,你是想利用她!”赵珣朝萧桓低吼。
“你怎知孤不喜欢她?”
太皇太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老而昏花的眼中蓦地迸出奇异的光芒,她就知道她的窈窈桃花运不会差。
一殿的诡静之中,突然冒出一道不合时宜的欢喜声。
“窈窈,听曾祖母的,你两个都要了。”
所有人都朝太皇太后看去,太皇太后一无所知,犹自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她还在怂恿禇容,脸上皱纹都在雀跃。“你看看这天下的男人,还不是牡丹野花的全要,他们都不做选择,凭什么我们女子要做选择。曾祖母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惜入了宫无法施展,若不然…”
景帝重重地咳了一声。
“哀家怎么把憋了多年的心底话说出来了?”太皇太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惊恐地四下看了看,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哀家刚才说什么了,你们什么也没听见,听到没有?”
众人皆称是,她脸色稍霁。
“哀家刚才是在说窈窈的事,窈窈受了那么多的苦,理应好好享受。公主郡主的养个面首什么的不足为奇,你们也不要大惊小怪。”
谁为面首?
萧桓和赵珣同步诡异地看向了彼此。
禇容为曾祖母的思想前卫喝彩,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曾祖母真的好勇,说了她不敢说的话。
不过谈恋爱可以,换男朋友也可以,但面首她不想养,更不想养一个像赵珣这样糟心的面首。
所有人都不说话,太皇太后以为自己的提议得到认可,越发神情飞扬。反正这种事古往今来不少见,窈窈开心就好。
“窈窈,曾祖母知道你现在还稀罕莲花子。但我们凉国的皇子不可能做小,所以珣儿必须是正夫。”
禇容:“……”
您老人家是认真的吗?
◉ 第 34 章
太皇太后连连语出惊人, 听得众人心惊胆战。
景帝脸色极其难看,又不能像喝斥臣子妃嫔们那样斥责自己的皇祖母。索性装做听不见,偏生太皇太后的声音还不小, 害他装聋装得好生辛苦。
犹得记以前皇祖母是何等的威仪规矩大,一应礼节从来让人挑不出错, 料理后宫更是大气贤德,为人处事亦是循规蹈矩,哪成想竟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
顾皇后欲言又止, 什么牡丹野花都想要, 什么女人也可以养面首,这些话都是祖婆婆讲的,是她一个孙媳能听的吗?
夫妻二人皆是坐立难安, 太皇太后却在自以为替曾孙女找到了两全齐美的好办法, 一脸兴奋地问萧桓和赵珣是否愿意。
禇容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 人家萧桓好歹是一国太子,上回进宫得了一个上门女婿的名头, 这次没想到居然还降了级, 从上门女婿沦为面首。
她调皮地朝萧桓眨眼,倒想听听这人如何回答。
萧桓道:“贬妻为妾之事,民间亦是少见,孤不同意。”
哦豁。
他不同意。
赵珣也不愿意,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妻子养面首。曾祖母真是越发糊涂了,竟是如此的离经叛道。
“曾祖母, 孙儿也不同意。”
太皇太后把脸一沉, 这两个臭小子居然不同意。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对禇容道:“他们俩都不同意, 干脆你一个都别要。”
禇容嗯嗯地应着, 扮演着乖巧晚辈的角色。
赵琳琅颇感无奈,皇祖母教的都是什么。以前宝儿养在她老人家膝下时,她也是这么教孩子的吗?好在宝儿生而知事,否则还不被教歪了性子。
“曾祖母,这是孩子们的事,宝儿自有解决之法。”
禇容既要当听话的曾外孙女,也想当孝顺的乖女儿,所以她现在是一棵迎风倒的墙头草,立马跟着附和,“对,对,曾祖母,孙儿会解决的。”
太皇太后闻言心疼无比,还是她的窈窈懂事。
“解决不了就都不要了,这天下的男人多的是,貌美的男子和御花园的花一样,年年都有新鲜的花儿盛开,你以后想采多少采多少,不必为难自己。”
老太太威武。
所有人目瞪口呆时,禇容悄悄对老太太比了一个大拇指。如果不是嫁进帝王家,说不定曾外祖母这辈子活得会很精彩。
景帝生怕再听到自家皇祖母的惊世骇俗之语,威严凌厉的眼神看了顾皇后一眼,顾皇后心里一个“咯噔”,连忙岔话。
“皇祖母,今日是宝儿的生辰。”
她也是个聪慧的,早在听到赵琳琅称呼禇容为宝儿时,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姑子心里的那点膈应。
赵琳琅心里有数,朝这位皇嫂递去感激的目光。
太皇太后被顾皇后一提醒,忙想起自己备好的生辰礼,兴高采烈地拉着禇容去内殿,说是要让禇容看自己准备的好东西。
祖孙二人走在前面,赵珣默默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