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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袁不悔悲切的目光渐渐坚定,“我只是想和大皇兄再确认一下,大皇兄是不是可以为了我做任何事?”
“是。”
赵珣的回答几乎是不加思索,窈窈被掳的这些年,他的悔恨和痛苦与日俱增。他曾不止一次发誓只要窈窈能回来,他什么都愿意。
听到他的回答,袁不悔坚定的眼神变得决绝。
“那好,我现在要你杀了那个女人!”
“此事不应急于一时…”赵珣脱口而出,心下却是暗恼。他不是也想杀这个女人吗?为何会拒绝窈窈?
袁不悔面色更白,恨意如炽。
“你不是说喜欢我,不是说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我现在让你杀一个人,你居然百般推脱。大皇兄,窈窈很难受,窈窈很痛苦,你连这点也不能为我做吗?”
赵珣抿着唇,手按在刀柄上。
禇容又不聋,何况袁不悔说这话时故意没有压低声音,目的就是想让她听到。她简直是要无语死了,这两人当着她的面在讨论杀她。
赵珣慢慢拔刀。
刀光森寒,一如禇容此时的心情。
她心下哀嚎。
又来。
还有完没完。
“大殿下,您真的要杀我?”
他像是闹着玩吗?
赵珣冷目,杀意四起。
突然门内传来一声咳嗽,然后萧桓慢慢出来,虚弱的身体挡在了禇容的前面。
禇容突然眼眶发热,幼年时她曾以为往后岁月中能一直护着自己的那个人必定是赵珣。没想到命运无常,最后他竟然对她刀刃相见。
她欠萧桓的太多,萧桓的处境并不好,若是为了她得罪死了赵珣,将来的日子肯定会更加艰难。
恩将仇报这样的事,她做不出来。
“李公公,麻烦你扶太子殿下先回去休息。”
李公公面露为难,迟疑着上前。
禇容感激一笑。“太子殿下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这是我和大皇子之间的事。”
“你是孤的太子妃。”
又不是真的。
何必当真。
但她心下已领了这份人情,“我先试着争取,如果大皇子硬来的话,您再出手,如何?”
萧桓听她这么说,沉吟后点头。
他们的一举一动悉数落在赵珣和袁不悔的眼中,袁不悔只觉更加恐慌无比,此时满脑子都是让禇容消失的念头。
这个女人就是她的克星。
只有这个女人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如常。
赵珣步步逼近,他的手在抖。
哪怕是上阵杀敌,他都从未如此犹豫过。他还没查清这个女人是谁,还没查清这个女人的底细,如果现在杀了…
不。
该杀。
越是不可控的人,越是该杀。
他心硬起来,刀尖横直。
“我现在是越国太子妃,还是殿下您保的媒。太子殿下对我颇为看重,您方才应该也看在眼里。若是您现在将我杀了,太子殿下定然会为我讨一个公道。”
好一张利嘴。
城墙上那一瞥,他竟是看走了眼。
越国太子妃?
呵。
他能立得,也能杀得。
这女人既是凉国子民,权当是为国效忠了。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知道自己微不足道,死也就死了。但是殿下您可别忘了,这是天子脚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殿下的一举一动。您当日羞辱太子殿下尚可说是为凉国战死的将士出气,如果您突然无缘无故杀了我这个凉国子民,御史们的口水就能将您淹死,更何况其他的皇子们。”
赵珣瞳孔剧烈收缩着,眼底的寒意铺天盖地。
父皇一直迟迟不立他为储君,哪怕他有战功在身亦不能更进一步。朝中不少人心思浮动,底下的皇弟们也是虎视眈眈。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妄议国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身为凉国百姓自然关心这些。”
“本王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既然你并非愚蠢之辈,那你应当知道你最大的靠山就是本王。没有本王,你还是一个路边行乞的贱民…”
“大殿下,我不是乞丐,我上京是为寻亲。”
赵珣胸口急剧起伏,这个丑东西竟敢打断他的话!
“你能当上太子妃,是本王一手撮合,你不会不认吧?”
“认是认的,但并非我所愿。”
赵珣气得想骂娘,丑东西竟然敢蹬鼻子上脸,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杀,他都对不起自己受的憋屈。
他刀在手,戏谑冷笑。
真是可笑。
他赵珣要杀什么人,难道还用得着和这人事先客气一番。
该死的女人,险些害他失了分寸。
冰冷的刀横过来,禇容没有躲。
她双眸如漆,认真直视着眼前的人,道:“大殿下,如果您现在杀了我,太子殿下一定会去找陛下讨要说法。他恨您,一如您恨他。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可能,他比谁都希望断了您的通天路。天家无父子,也没有兄弟。到时候就算陛下护您,您的几个皇弟答应吗?”
“你威胁本王?”
“我没有威胁大殿下,大殿下心知肚明。我不过一介民女,值不当大殿下为泄一时之气而失了自己的大业。”
赵珣怒极反笑,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将到这个地步。但同时他又心生犹豫,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禇容的话绝非无的放矢。
但这个女人太过诡异,非杀不可。
所有人都以为此女是他的人,他杀死一个心存异心的属下,又有谁敢置疑。哪怕是与御史们殿前对质,他也不惧。
他磨着牙,语气森森。“谁能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和本王说话!”
“我妈。”
谁?
赵珣皱眉,她刚才说谁?
“我妈是谁?”
“我妈就是我妈,所以现在我不怕你了,你要是敢动我,信不信我反杀回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还说要反杀?
赵珣气急,刀尖又起。
不想禇容一个避过,反脚就是一踢。
他毫无防备,被踢倒在地。
禇容俯视着他,声音极冷,“大殿下可得记好了,我现在是越国太子妃。你如果再动手,我真的不会再客气了!”
他刚爬起来,禇容已经一溜烟进了门。
大门“哐当”一声关上,门外传来赵珣恼怒的咆哮。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踢他!
“萧桓,你让开!”
“她是孤的太子妃,大皇子若想杀她,只能是从孤的尸体上越过去。”
赵珣凤目疯狂,这个短命鬼真当自己不敢动手吗?
门内的禇容听到他们的对话,赶紧将门拉开一条缝,露出自己半张脸。“大殿下,你如果真敢对太子殿下动手,越国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两国战事再起,你就是凉国的罪人。”
“你给本王闭嘴!”
“我不说话可以,那你往后退,退到台阶下面去。”
赵珣怒极,袁不悔已经冲了过来,挡在他前面。
“大皇兄,你不能伤害太子殿下。”
他大恨。
一个两个的都帮着萧桓,那他算什么!
趁着这个当口,禇容赶紧开门将萧桓拉进来。她拉着萧桓拼命往回跑,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您的伤?”
“孤…孤没事。”
脸红成这样,气喘成这样,也叫没事。
“对不起,我…一时忘了。您赶紧坐下歇一歇。”禇容说着,用袖子擦净旁边的一块石头,扶着他就坐。
他没有抗拒,由着她摆布。
远远传来赵珣的怒骂声,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其实大殿下就是脾气差了点,人却是不坏,也没有太多的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