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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置好所有的东西之后,天色渐黑。
吃饭的事不用人请,到了点她就往萧桓那边跑。远远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的叫声比她的心情还要雀跃。
菜色卖相极佳,摆盘雅致如花,荤素更是搭配得当。若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样的好手艺是出自一个高大健硕的侍卫之手。
禇容心想着,如果自己将来真的嫁人,一定要嫁一个像这样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男人。既能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又能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可惜了。
道不同。
否则她还真想勾搭一下。
“王大人这手艺真是绝了,日后也不知哪位有福气的姑娘能嫁给王大人。”
王信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一句,黑脸顿时泛红。
“姑娘莫要取笑属下。”
“我是说真的,王大人这样厨艺好武艺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可惜我没有妹妹,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
“姑娘折煞属下了。”
萧桓半抬着眼皮,玉面如蒙着一层寒冰。
王信是他的侍卫,岂能感受不到他的冷意。当下后背发凉,头皮也跟着阵阵发麻。
殿下这是生气了?
他赶紧说了一句主子们慢用,如被鬼撵般大步告退。
第 21 章
食不言,寝不语。
这个习惯禇容没有,但萧桓有。
她尊重别人的习惯,吃饭时自然不会出声。
一顿饭吃完,她和萧桓说了一会儿话。说的自然不会是两国政事,也不可能八卦对方的家事。所以能说的只能是风土人情,倒是不局限越国还是凉国。
凉国有姑山,越国有寒山,皆是闻名遐迩的名山。
说到寒山,她生心向往。
“都说寒山初雪最美,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寒山的初雪之所以闻名,正是因为萧桓五岁时所作的那首《初雪》。《初雪》是他的第一首诗,也是他惊世成名的开始。
他曾在寒山静养过,应该对寒山极有感情。不管是他的诗还是他身边的物,很多都有寒山有关联。
“到时候孤可以为姑娘引路。”
“真的吗?”
她对寒山早有向往,却一直没有机会。若真是有他引路,到时候寒山上很多越国皇族的禁景她都可以欣赏。
“如此,那我就厚着脸皮和太子殿下说定了。”
萧桓眼神如水,静而幽深。
“一言为定。”
这时王信进来,低声禀报说清阳郡主求见。
禇容敛了笑意,看向萧桓。
萧桓眼梢的柔和渐淡,慢慢恢复往日的神情。这样的他清淡如雪,却又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下垂的长睫暗影重重,如云山雾罩一般让人窥不见深浅。
半晌,他说一了句:“请郡主进来。”
禇容小声询问:“我是否应该回避?”
他们故人相见,或许有很多话要说。
“不用。”萧桓抬眸,眸底隐有愧疚。“郡主与孤相识一场,她能来看孤,孤很是感激。但若是牵扯其它,非孤所愿。待会还要麻烦姑娘,替孤抵挡劝说一二。”
所以留她下来,是做挡箭牌使的。
她和那位郡主娘娘之间,还真是理不清的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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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不悔听闻萧桓愿意见她,欢喜至极。
她依旧是一身的白,白得娇弱,白得素雅。极简的发式,仅为一根玉簪点缀。她喜欢这样的装扮,盼着旁人夸她和太子殿下是天生的一对璧人。
将近屋子,她顺了顺发。
欢喜的神色在看到禇容时,顿时僵在脸上。
禇容也在看她,她的长相并不适合穿白衣,不仅显得气色不好,也很难有飘逸灵动之感,生生破坏她原本的气质。
“清阳见过太子殿下。”
盈盈行礼,含情脉脉。
萧桓还礼,道了一声郡主请坐。
三人同坐,一室安静。
袁不悔让人送上自己带来的礼物,吃的用的都有,每一样都不是寻常之物,可见花了不少心思。
禇容看到那几盒宫里出来的点心,心里想的却是等会不知道能不能蹭到一盒。“郡主真是客气,你来就来,干嘛还带东西。”
“我和太子殿下是旧识,上门岂有空手之礼。”
“郡主果然好礼数,只是你看看我们现在一无所有家徒四壁,恐怕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做回礼。”
袁不悔眉宇间隐含着怒气,这个低贱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和太子殿下说话,有这个丑女什么事。
“太子殿下以前对不悔照顾颇多,这些都是不悔应该做的。”
这时萧桓终于开口,“孤并未做过什么,郡主客气。”
“您怎么可能没做过什么。”袁不悔听到他的声音,略显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您给不悔改过的琴谱,还有您为不悔指正过的诗词,不悔一直好好收着。”
“区区小事,不值得郡主放在心上。”
“对殿下而言可能是小事,但对不悔而言却是天大的恩情。如果不是您的帮助,不悔如何能度过那些日子。”
禇容心道,原来琴诗传情,怪不得这位郡主对太子殿下情根深种。
她下意识看向萧桓,心惊了惊。
萧桓刚才看李公公的眼神为何如此之奇怪?幽冷凌厉,像是不悦还有责备,这样的目光怎么可能出自久负盛名的臧雪公子?
再看去,一切转瞬即逝。
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和眼花。
白衣淡雅,神情平静,恰如世外飞仙。
眼前之人似乎已经摒弃世间的所有爱恨情仇,隔绝了所有的喜怒哀乐,又怎么可能会露出方才娜种冰棱般凌厉的眼神。
真是她看错了吗?
她心下生疑,按下不表。
“郡主的心意孤已领,孤如今是质子之身,多有不便之处,恐不能多留郡主,还望郡主体谅。”
袁不悔闻言,心中揪。
她告辞的声音将禇容的思绪拉回,还点名让禇容送她。
禇容愣了一下,站了起来。
这位郡主娘娘,怕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
也好。
听一听亦无妨。
出了屋子,袁不悔留恋回望。美目中有不舍有担忧,还有浓浓的不甘。她希望一切从未改变,太子殿下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受人景仰的天之骄子,她依然住在越国皇国,还可以经常与太子殿下讨论诗词。
为什么要接她回来?
人人都说母亲为了她征战多年,爱女之心日月可昭。人人都说她有一个这样的母亲该是何等的有幸,浴血沙场伤重累累只为带她回家。但又有谁知道她原本一点也不想回来,她根本不需要母亲为了她那么做。
母亲真的是为好吗?
既然那么重视她,为何一生下她就将她丢给曾祖母抚养?既然对她亏欠,为何接她回来后又远离都城?
她幽怨的目光落在禇容身上,越看越是痛恨。
这个丑女凭什么取代她的位置!
“禇姑娘可识字?”
“识得一些。”
“识字就好,想来有些道理也能听得懂。”她下颌微抬,似是不愿与禇容平视。“本郡主不管您是谁的人,也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有一点你要记住,若是你敢做出伤害太子殿下的事,本郡主绝不饶你!”
禇容闻言,不怒反笑。
“郡主所指的伤害是什么?郡主难道没有听过夫妻之间打是亲骂是爱,哪有什么伤害不伤害。”
“你…”
“一看郡主就是没成过亲,肯定不知道天下的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袁不悔气得脸都白了,这个丑女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她可是知道两人并不住在一起。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太子殿下如何会和这样的女子同住一府。
这个丑女不仅占了太子妃的名分,居然还抢了她在曾祖母那里的位置。她的目光中全是敌意,语气也尖锐许多。
“眼下的所有不过是权宜之计,待凉越两国真正交好之日,我凉国自会择一位身份高贵的皇族女子与太子殿下结亲,共修秦晋之好。”
什么身份尊贵的皇族女子,这位郡主娘娘何不报出自己的姓名。
“郡主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只知道我现在是太子妃。以后如何以后再说,我一天是太子妃,那么太子殿下就是我的夫君。至于其它的,郡主和我说得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你说是不是?”
这个丑女。
好生牙尖嘴利。
“你别以为有大皇兄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你有今日的一切,不过是我大皇兄一时之气。你信不信只要本郡主一句话,你就会一无所有。”
禇容笑意越大,“那敢情好。你赶紧去给大皇子吹吹风,我还巴不得没有这些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