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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一天没来,丑东西竟给他惹出这么多事。他们凉国学子居然求着一个敌国的太子指点诗词,若是传扬出去,他们凉国的脸面何在。
他杀气四溢,那些学子们四散躲远。
禇容回过神来,笑道:“大殿下来了,赶紧进来说话。”
她借着剑鞘一使力,将人往门里拉,然后顺门将门一关,隔绝住早已躲到远处观望的那些目光。
“大殿下您先别生气,且听我解释。”
赵珣憋着气,目光如刀。
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所有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他倒要听听这个丑东西还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
禇容神神秘秘地四处张望一番,然后压低声音。“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大殿下。”
为了他?
赵珣冷笑,“如此说来,本王还应该谢谢你了。”
“谢就不必了。”禇容连忙摆手,开什么玩笑,有这么谢人的吗?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大殿下,您想想看。若是萧太子被这些事分神,哪里还有心思做旁的事情。”
“你难道不知道他这是在拉拢人心吗?”
自古以来,得人心者得天下。
萧桓此举看似无意,实则必会影响甚大。到时候这些学子科举出仕,朝堂上下皆是萧桓的信众,他们凉国岂不成了越国的附庸。
攻城先攻心,亦是兵法的招术。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让开!”
“大殿下,您先冷静,我话还没说完。”禇容拦住他,这小子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我是凉国的子民,我还能不为了凉国着想。您看看这是什么?”
她举着手中的钱袋子摇了摇,铜钱碰撞在一起发出钱币特有的声音。
这个丑东西简直是不知死活!
帮着萧桓拉拢人心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借此给自己谋取私利。当真是为一己之私,置国家大义于不顾。
他欲拔剑,被禇容按住。
禇容声音压得更低,“我是故意收钱的。太子殿下想借此拉拢人心,他又不好派自己的人出面,这才派我充当传使。我故意听他的话,却偷偷收了那些人的钱。什么事情一旦和金钱牵,好事也会变味。
您想想看,那些人是花钱找人点评诗词,银货两讫之事他们岂会生出感激之情,更不会被人借此拉拢。您说是不是?”
赵珣眯了眯眼,这么说来确实在理。
这个丑东西…
没想到还有些小聪明。
禇容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被说动了。
“那些人刚开始可能还反应不过来,还以为自己欠了太子殿下多大的人情,还当他是一个情操多么高尚之人。但日子一久谁都会回过味来,到时候他们必有想法,哪里还会如从前那般仰慕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想拉拢人心却输了名声,最后赢的还是我们凉国。身为凉国子民,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为自己的国家尽一分绵薄之力。”
她说得激昂,一脸的正义凛然。
赵珣虽看不上她,但对她这份爱国之心很满意。
她再接再厉,又道:“我不是贪财之人,也没打算私吞这些钱。既然大殿下今日来了,那这些钱我就上交给您。”
赵珣哪里看上这几个钱,当下大手一挥让她自己收好。
她心下得意,这些钱两边都过了明路,花起来一定美滋滋。
“大殿下宅心仁厚,难怪我一路进京常听沿途百姓称赞您。他们说您行军所到之处纪律严明,绝不会惊扰当地的百姓,更不会任由车马践踏庄稼。他们还说您路遇贫苦之人,施米施钱从不吝啬。”
这些事并不是禇容杜撰,但她确有夸大之嫌。
好话谁不爱听,何况是这种歌功颂德的大好话。
赵珣凤目舒缓,明显有些松动。
“本王既是皇子,又是军中将领,这些小事实在是不足挂齿。”
“对大殿下而言是小事,对我们百姓而言这就是天大的恩情。大殿下勒令太子殿下不许他外出,我以为您做得极对。他身为一个质子,就应该乖乖听话。若真有什么必要出门办的事,他完全可以找我代劳。我身为凉国子民,在自己的国家自然是能来去自由。您说若是他有事让我去办,我该不该帮忙?”
赵珣睨着她,这丑东西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原来是为了能自由出入。
哼。
人丑心也奸。
“他让你帮忙了?”
“暂时还没有,我是说假如。太子殿下好像也没什么要我帮忙的事,我成天待着也挺无聊,您是知道的,我进京是为了寻亲。如今我也按照您的命令嫁给了太子殿下,也是时候办自己的事。”
她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赵珣。
赵珣下意识别开视线,双拳紧了紧。
这个丑东西…
也罢,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寻亲可以,莫要误了本王的大事。”
“不会的,我可是凉国子民。”
“你最好是时刻记得你是凉国子民,本王交待你的事情务必要放在心上。”
“大殿下放心,您交待的事我一定会努力完成。”她忽地慧黠一笑,两眼弯弯。“我不是说过要让太子殿下爱上我吗?我觉得这事有眉目了。”
赵珣凤眼微眯,如此异想天开之事居然还能有眉目。
他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禇容也不含糊。
“您想想看,他能把这件事情交给我,还放心让我充当传信之人,让我可以进出他的书房,难道不是对我有意?我看他肯定是对我有些好感,想借着这件事同我走近,可以多看我两眼,您说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继续努力。”
赵珣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他忽然有些同情萧桓,萧桓若是知道自己一个这样的丑东西误会,定然比吞了一只苍蝇还恶心。
这个女人长得丑,想得倒美。
也是难得。
*
一连收了三天的钱,禇容思量着该换一个大点的罐子装钱,或者是找个时间去钱庄换成银角子。
今天比昨天的人还多,她感觉不仅是东原城的学子,可能周边的学子都在往都城赶。她有预感过两天人还要多,峰值过后会有回落,最后应该是一个细水长流的进项。
抱着一沓诗稿,揣着沉甸甸的钱,她走得欢快。
见到萧桓,更是笑得真诚。
这可是她的摇钱树。
萧桓依旧是一身白衣,像雪一样的白。
说到这个,禇容最佩服的就是李公公。白衣易脏,也不易洗出颜色,太子殿下能天天保持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子模样,李公公这个后勤人员功不可没。
“太子殿下,这是今日的诗稿。”
萧桓未抬眉眼,淡淡“嗯”了一声。
禇容也不打扰他,毕竟他现在应该正忙着批阅前两天的诗稿。她轻手轻脚地出去,还未迈过门槛,身后传来冰玉相击的声音。
“事不过三,今日是最后一天。”
什么最后一天?
“太子殿下,您指的是…?”
“孤此举已是不妥,若时日一长必会引来是非。适可而止,得休便休,方才是处世之道。你且去告诉那些人,明日不必再来。”
简直是晴天霹雳。
好不容易找到的生财之道,就这么断了?
禇容强忍着心痛,低低应了一声。
萧桓望着她略显沮丧的背影,眼神悲悯而复杂。
第 12 章
那些学子们得知日后再无机会请教臧雪先生,瞬间哀嚎叹息声一片。禇容还以为自己要解释一番,没想到居然无一人提出疑问。
她想了想,约摸明白过来。
昨日赵珣才来过,这些人应该以为都他的缘故。
所以萧太子到底是有原则,还是故意的?
或许是她想多了。
学子们渐渐散去,三三两两地议论着。虽没有人敢指责赵珣的不是,但不少人都在夸赞远在京外静养的三皇子,说三皇子赵珞如何贤良,如何礼贤下士等等。
禇容淡淡一笑,赵珞小时候极其腼腆,长大后应该也会温和的性子,不像赵珣从小到大都是一样的讨人嫌。
她转身欲进门之际,瞥见一道白色的纤细身影。她不得不停下脚步,神色如常地迎视着对方高傲又带着敌意的目光。
许是她眼中并无卑微怯懦与讨好,袁不悔身边的丫头怒喝道:“大胆!见了我家郡主为何不下跪?”
“我?跪你们家郡主?”禇容指着自己,一脸茫然。“我现在是越国的太子妃娘娘,见了你们大皇子殿下我都不跪,你们家郡主敢当我的大礼吗?”
“你…算什么太子妃?难道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有啊。我是越国太子妃,论品阶应该比郡主要高。不过我毕竟是凉国子民,所以我也不要求你家郡主对我行大礼。”
一个低贱的丑女,还敢让她行大礼!
袁不悔的眼神不自觉凌厉起来,微微抬起下颌睥睨过来。
那丫头又道:“你若真有自知之明,当知自己根本配不上太子殿下。你若是个识趣的,合该自请让位,免得日后难看。如果你有难处尽管开口,我家郡主自会给你一辈子花不完的银两,将你平安送出东原城。”
禇容闻言,眼睛一亮。
碰到拿钱砸人的了。
她这是什么运气!
清阳郡主找她谈条件都这般不屑,仅让一个丫头和自己对话,看来是真的瞧不上自己。可惜钱财虽好,但她却不是一个贪心的。
“郡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来东原城是寻人,短时日内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