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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快气疯了，说完这些，连骂了十几句脏话，大概从娘胎里出来后就学会了这些，他趁这个功夫全发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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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律师懵圈，“说完了？”
“跟个畜牲有什么好谈的。”樊辰玥挑眉，“秦律师，还有其他事情吗？”
秦律师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没有了。”
樊辰玥与此前态度截然不同，难怪他惊到结巴。之前但凡提到秦相，樊辰玥都是乖巧温柔的，而且非常听话，秦相让她干嘛她就干嘛。秦相说需要五十万，她巴巴就给转过去。秦相说要吃哪里的饭，她屁颠屁颠地就去买。
这会儿却把秦相比喻成畜牲，秦律师简直惊掉下巴。
樊辰玥立正身子，语气疏离淡漠，“那好，慢走不送。”
秦律师深深叹了口气，转身走人。
今天这件事情，是他此生遇到最令人无语的了。
会议室的门打开，股东们鱼贯而出，樊辰玥身子往后让了让，浅笑着目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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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以来，她无数次想念过眼前这个男人。
不管是之前生活过的世界，还是现在她脚踩的这个世界，樊雾都是最爱她的那个人。
樊雾揽过女儿的肩，“小家伙，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父女两个一起往前走，樊辰玥笑着问：“爸爸，我之前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只知道向父亲索取的女儿，肯定是令人头疼的吧？
樊雾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每一个孩子都会有叛逆的时期，我希望你叛逆的时间可以短一点儿，还有，”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今天谢谢你。”
“今天我是不是很帅气？”樊辰玥单手抄兜，笑嘻嘻地问。
“非常非常帅。”樊雾缓缓地说道，“我的好女儿，回来了。”
最后三个字，带了丝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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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雾咳嗽两声，掩饰地说道：“没有。”
“可你的声音明明不太对哎，”她伸手摸了下他的脸，“爸爸，我以前要是有惹你生气的地方，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好好表现，可以吧？”
“当然可以，父母哪里会生孩子的气？你妈妈老是教训你，不是因为不喜欢你，她只是太希望你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所以，不要生妈妈的气，你要尝试着理解妈妈。家和万事兴，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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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还真是个问题少女，她得作成什么样子，才能让处变不惊的樊雾如此无奈？
从樊氏集团出来，樊辰玥找了就近的取款机，拿出钱包里的几张银行卡，排着试了试密码，还真让她猜对了，密码无一例外都是秦相的生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樊辰玥现在算是明白了原身为什么会混成现在这副鬼样子，肯定全与秦相有关。
她所有的密码，全是秦相的生日，像是什么网上银行啊，各种社交方式的登录密码啊，统统都是。
这也省了樊辰玥的事了，不用一一去猜，破解出一道门锁密码之后，便解开了所有。
她有钱了。
有了钱便有了底气，樊辰玥去了一家发廊，坐下后，对理发师说道：“帮我染黑吧。”
“染黑？”理发师轻轻抓起一把红发，“美女的头发颜色可是时下很流行的，你确定要染黑吗？”
“我确定，麻烦抓紧时间帮我染吧。”
“除了染发，您需要什么样的发型？”理发师见她这么痛快，走到桌前在瓶瓶罐罐里找染黑剂。
“暂时不用了，只染黑就可以。”
理发师答应一声，埋头调和染发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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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终于舒服点儿了。
随便找了家饭店解决温饱问题。
吃饭的时候，不断有电话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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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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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你请客，你说上哪儿就上哪儿。”女生嘿嘿两声，“要么，去浪潮？那家最近来了几个新人，听说舞跳得挺浪，要么去见识一下？”
“我不去，再见。”樊辰玥声音冷淡地挂断电话。
一会儿之后，手机再次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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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打电话的是另外的女声，“玥玥，今晚咱们去哪儿玩？”女孩打了个呵欠，“我昨晚喝多了，现在胃还难受，不过觉睡饱了，今晚熬个通宵不成问题。”
原身结交的朋友，都是贪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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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咱们的社会关系，天天逃课也照样能拿到大学毕业证，怕啥？”女孩的笑声放肆而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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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贪玩的孩子基本都是熬夜一族，下午一两钟才刚起床，所以上午都安安静静的，到了这会儿开始打电话联系。
连接了五六通这样的电话之后，樊辰玥烦了，照这样下去，她连顿饭也吃不清静。
她将电话调成静音，专心干饭。
吃完饭，她想起还欠丁鑫五千多块，遂给他打去电话。
连打三遍没人接。
樊辰玥疑惑不已，“这家伙，真是想跟我撇清关系不联系了？”
说撇清吧，深更半夜的还愿意出手相助，甚至把自己送到家。
说不撇清吧，全程他对自己的态度都非常冷淡，好像跟她好好说句话能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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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找他，可她连他在哪个医院工作都不知道。
问问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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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律师，问你件事，丁鑫你知道吧？”
“知道啊，你控告性骚扰案的被告。”
“他还在原来那家医院工作？”樊辰玥问道。
“他回国之后一直在中心医院工作，没变过啊。”
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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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秦律师不是太确定，“好像是去年吧。”
“那行，谢谢你了。另外麻烦你把性骚扰案撤诉，我不告了。谢谢。”樊辰玥挂了电话。
她去取了六千块装到一个信封里，打辆车去了中心医院。
跟丁鑫关系好不好是一回事，她反正不喜欢欠人钱。
关键是她有这个条件。
到了中心医院，她打听着去了六楼。
她拦住一个护士，礼貌地问道：“丁鑫医生办公室在哪里？”
护士往后一指，“右手边第二间，不过他不在，现在正做手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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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耐心地回答：“手术室在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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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亮着，门口一排长椅上坐了几个人，表情都是担心忧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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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当面把钱还给丁鑫并向他表示感谢才对。
站了一会儿之后，坐在对面的一位男士突然抬头，打量樊辰玥几眼之后，起身走了过来，那人声音疲惫地问道：“你也是我爸的学生吧？”
“……”樊辰玥一愣之后，轻轻摇了下头，“抱歉，我在等丁鑫医生。”
想必里面的病人是位老师，对方看她一直在这里等待，才会以为她是病人的学生。
“你等丁鑫医生啊？”那人抹了把脸，“丁鑫医生辛苦了，手术已经进行六个多小时了……”男人声音哽咽，“这种手术难度系数很高，全国，全国，能做这台手术的人，不超过十个。我爸能不能下来手术台……”
男人泣不成声。
六个多小时还没有做完的手术，难度系数肯定不低。樊辰玥能理解对方的心情，她手抬起来，在空中犹豫半晌，轻轻落到对方的背上，“没事的，丁鑫医术高超，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她只能如此安慰对方。
男人低泣了一会儿，努力调整了下情绪，站到了旁边。
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紧闭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穿着蓝色手术服的丁鑫，边解脸上的口罩边走了出来。
男人表情急切地迎上去，“医生，医生……”
丁鑫神色疲惫，但语气却是坚定无比的，“放心吧，手术很成功。”
几个病人家属全部围了过来，“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那个跟樊辰玥说话的男人感激地跪了下来，语不成句的说道：“谢，谢谢，谢谢，谢谢！”
丁鑫将他的父亲从生死线上给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