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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会不会是哪里的电路烧坏了?”
“我看看。”他说。
她也开始低头找插座板,一双手穿过长发托起她垂下的面庞,朝一侧轻轻偏转,那张逆光的脸上露出恍悟的表情。
谢观棋:“没烧焦,就是有点烤熟了。”
她的书桌右侧架着一只灯芯烧橘的小型电暖器。
秋露的脸被他捧高,大眼睛眨两下:“你是说我又香又软的脸蛋吗?”
他笑,学她说话:“是啊,你的脸蛋。”话落,低俯头在她右脸颊落下一口,被咬的人是她,却在他怀里笑得没心没肺。
“为什么咬我?”
“不咬咬看,怎么知道是不是又香又软。”
“那你觉得是不是?”
“嗯,起码七分熟了。”
秋露乐得一把抱住他,下巴脸颊隔着棉绒睡衣在他腰腹的位置来回蹭,享受他温暖有力的怀抱。谢观棋的右臂环过她后背,左手抚摸那柔软的发,垂眸凝视她。
转移她胡思乱想滋生的怅然情绪,他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被温暖爱意笼罩着,她忘却惆怅,又突发奇想:“谢观棋,我们要不要再合写一本书?”
他沉吟:“不要吧。”
胸前的人立马撑开身体,一坐一站四目相对,谢观棋见状解释:“以前只需要读书写作业,没什么别的事,现在要养家糊口,时间不够。”
她没说话,连眼睛也不眨,继续盯着他。
不满意这个答案?他思忖半晌再道:“上次不是说,后台有编辑发信息询问要不要签约吗?无论签不签,只要你想写,我都支持。”
秋露微垂眸,漫不经心道:“我记得某人说过,当初答应和我一起写书,是因为想追我,现在不仅追到了,还娶了我做老婆。”
“真羡慕这个人。”他微笑回应。
她起身绕过他,专挑摆在他桌面的水杯来喝,靠着桌沿突然道:“上次和巧一聊到以前的同学才知道,当年张昱复读二战,考上了传媒大学的戏剧影视专业。”
杯子里的水已经凉透,去帮他添点热水好了。
小坏蛋刚转身,温热的手掌从后握住她后颈,身体挨近手臂顺势横过她腰间,他耳语:“又想气我?”
秋露用手肘顶开他,不管用,反而锢得更紧。她挣扎:“我想去帮你倒水,不要就算了。”
“倒水就倒水,你提张昱做什么?”谢观棋用了力,热气呼在她耳后。
“随口一提而已。”她转过脸,眼底有促狭的笑,“我就知道,当年你肯定也吃醋——啊!干嘛咬我?”
“随口一咬而已。”谢观棋松口,唇还贴她脸颊上,故作威胁,“再不老实,明天上班谢总监就为难你。”
话落,怀里的人惊喜叠声:“好呀好呀,谢总监用力为难我。”不仅如此,还开心地扭动几下。
他观察她数秒,忽地一叹,将不安分的小坏蛋紧抱入怀,自讨苦吃地笑了。
……
夜渐深,壁灯的微光罩着大床上两个相拥的身影,谢观棋捊过她脸颊旁的碎发,笑意淡淡:“如果要写书,你想写什么故事?”
“我都想好了,就以我们为原型来写。”秋露兴致颇高,“公主和她的男仆。”
“……”这是什么原型。
他一时间不知作何评价:“会有人看吗?”
“当然。”她毫不犹疑,“可爱美丽霸气侧漏的王国公主和为她披荆斩棘,拿剑冲锋的忠犬男仆,两人因为身份地位阶级的差距人前规规矩矩,人后随心所欲,还会在隐秘的角落……”
是她喜欢的风格,谢观棋了然一笑。两人身体贴着,他能感觉出怀里的人体温在上升,顺着问:“拿剑护卫公主的人,不该是骑士吗?”
秋露尾音一转,悠悠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骑士只能在殿外,男仆可以服侍公主呀。”
“你确定那不是男宠?”他笑。
“好期待。”她又往他怀里挤,腿交叠手环腰,“我今晚就要梦到这个。”
谢观棋低笑,唇擦过她的发,想起什么又问道:“都过去好几周了,现在晚上不会再怕鬼了吧?”
秋露在他胸前抬头,大眼睛闪着天真无邪的光:“如果我说不怕,你就不抱我了吗?”
“你晚上总踢我,自己没感觉?”他说。
她抿了抿唇,非要把某顶帽子塞回去:“你骗人,说不定是你梦里的幻觉呢?”
“我是省级三好学生,优秀学生代表,不会骗人。”
“我是省级三好学生的妻子,从来不说谎话。”
她像是抱怨他的“嫌弃”,有意将一条腿横他身上,哼哼唧唧:“我跟别人睡的时候,从来没被这样说过,原来女人总会被最爱的人所伤。”
他倒是会抓关键点:“你和谁睡?朱巧一?”
“不是。”
“那是谁?”
她索性闭眼装出一副即将入睡的样子。
谢观棋抬起她的下巴,语气竟是信以为真:“不说实话,今晚就别睡了。”
自从上次在海滩感受过他的强势霸道后,秋露总是心痒痒回味,可纵使自己千作万闹,他都用无奈宠溺的笑包容她,那个逼仄角落里“黑化”的谢观棋好像又被他悄悄藏起,藏在某个不触发机关就会永远沉睡的匣子里。
眼下就是一个绝佳时刻。
秋露盯着他不笑的面庞,垂眸支吾起来,像是坐实某个隐秘的罪名:“不是说好一直疼爱我吗,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爱我的,对不对?”
“你有事瞒着我?”谢观棋问。
她眼神飘向卧室的门,又飘回他肩头,装出秘密将要冲破牢笼的惊慌模样,手掌轻推他胸口好似在逃避:“没、没有呀。”
腰间勒紧一股让她低呼的力,重新撞回他胸口,而后被他胸膛压住,一双黑如旋涡的眼像要把她吸进去。她在喘息间找回了那种感觉,紧张、迫切、摇摇欲坠。他在一步步逼近她,把她逼向悬崖峭壁,只有发出可怜的哀求,才能在他手中获得生的机会。
他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秋露咬紧下唇,眸光在他面无表情的沉默里越来越亮。
来吧,来一场毁天灭地的罪爱惩罚,最好让她哭着求饶说千遍爱他,这辈子只能被他钉上十字架,而他的心却因此堕落沉沦,永远臣服在她裙下……
“秋小珠,尾巴都快扫到我脸上了,就这么开心?”
深渊消失了,她看见星空下的一片湖,白色的小舟悠悠飘向寂静深处。
秋露呆望他一会,小声地问:“什么尾巴?”
“你的尾巴。”他声音低低带笑,手顺势寻找,忽地扬眉轻叹,“从小跟你一起长大,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这种调调?”
“你不怪我啦?”她被一阵隐形的热气熏脸,目光泛潮神色迷离,嘴上仍在喃喃,“我和别人睡在一起,你不生气吗?”
“你还能和谁睡。”谢观棋扣她两腕压白枕,微眯眸的样子像在说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无非是谢观棋和小观棋而已。”
秋露的眼皮被他吻着,高兴地说:“我又有一个新的想法……”
“暂时不许有,要睡觉了。”他的吻落上积雪枝头,融化出一朵风中红梅,“上次是领带,今天是惩罚,下回想玩什么?”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一只手蒙住她的嘴。指缝里溢出微化的雪水,还有隐隐的梅花香。他缓而重的呼吸声里有克制的攻击性:“再闹就罚你,谢观棋舍不得罚,就让小观棋来罚。”
……
***
年底,夫妻两人愈加忙碌。
创汇里也不怎么太平。
白焰这段时间领活加班,眼下青色一圈总显得面容狰狞,说话也毫不客气:“伍哥,我申请周六日上班,周四五休【看小说加QQ群521721998】息。”
伍通:“理由。”
他一指对准身旁的秋露,没有一丝名侦探柯南的帅气:“因为每周的这两天她总是很奇怪,好像在酝酿什么整人的事,我要和她避开。”
被点名的秋露抬起头,眼眸水亮毫无攻击性:“我没有。”
“绝对有!她又在装可爱!”白焰抓狂。
“今晚一起吃个饭,我请客。”伍通对他俩的“明争暗斗”习以为常,根本不想搭理,“还有我师弟。”
“那我得跟我老公说一声,让他不用等我吃晚饭。”秋露拿起手机发信息。
伍通挑眉:“还没见过你老公,今晚让他来接你,我们有幸看看呗。”
“他说今晚也有应酬,还说已经帮我做好饭了。”她盯着手机屏幕笑,“年底聚餐,我带他来见你们。”
别被吓到就好。
伍通:“是不是跟同学结婚容易幸福啊?意潮的谢总监是,你也是。”
白焰:“有没有人在意我?伍哥,我亲爱的伍哥!”
……
多日不见,朱荣与还是一丝不苟的精神面貌,相比起发际线后移,成日浸在烟中缓解焦虑的伍通,看上去确实年轻硬朗不少。
两位校友谈业务道春秋,追溯往昔岁月,他们两个小兵自顾自吃着一大桌的菜,轻松悠闲。
秋露回视白焰称不上友好的审视目光,不解地问:“是我失忆了吗?怎么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这么大的血海深仇?”
“你开车害我呕吐三回。”白焰亮出她的把柄。
她见招拆招:“那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去考驾照?”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他审时度势将话题绕回主线,“我总觉得你在预谋什么邪恶的事情,这种感觉在每周四和周五时异常强烈。”
“你是神婆?”
“呵,我可是会占卜的。”
秋露搭腮:“那你算算看,是什么事?”
白焰哼道:“我说了,邪恶的事。”
周四和周五是最接近周末的日子,她满脑子里除了和老公玩就是玩老公,计划的事无非是让夫妻关系更甜蜜美好罢了,又没碍着白焰什么事。
“对!就是这种表情,你又开始想了!”白焰高呼。
领导们的谈话声消失一霎,伍通看过来:“闹什么?”
秋露把碗里的排骨萝卜汤扫荡干净,谢观棋在微信里说他那边已经结束,询问要不要过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