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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瑜珠》-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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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瑜珠到周家已经大半年了。

        老夫人的寿辰在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来的客人也多,有些是本就家在京中,生辰那日才过来的,有些是早早地从豫章等地赶来,已在周家住了小半月的。

        近一月,慈安堂每日都是人挤人的热闹,这日更不例外,瑜珠被吵的看不下去书,只能被陈婳拉着去外头的园子里逛逛。

        可惜园子里也是人满为患,到处都是被周家请来赴宴的客人。

        寿辰宴定在午时,如今还只是半上午,望着满园子的贵妇小姐,瑜珠又想要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去了。

        但是陈婳拉住她:“走什么?他日你也会是她们当中的一员,这种场面定是要适应的。”

        瑜珠不解,自己只是个商贾出身借住在这里的表姑娘,就算老夫人会用周家的面子为她议亲,但怎么也不可能会议到这些达官贵族头上,顶多是个瞧起来有点出息的穷书生,已经科举中第、有个小小的一官半职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陈婳说这些,真是太抬举她了。

        但是陈婳看着她这张脸,却笃定道:“无需妄自菲薄,就凭你这张脸,出去可有的是侯爵府伯爵府的纨绔公子等着呢。”

        瑜珠赶紧摇摇脑袋:“那些人即便是等着也只是玩玩儿罢了,待到真正要议亲的时候,定是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姐姐快别取笑我了,叫人听去也丢人。”

        陈婳却似乎就喜欢逗她,越看她脸红,越觉得有趣,“那小瑜珠,我问你,如若现今有两个同样出身,同样俊美的男人摆在你眼前,但是前者博学多识,不苟言笑,后者幽默风趣,风流倜傥,你选谁?”

        瑜珠想了想,问:“风流倜傥的那个与前者一样博学多识吗?”

        “那倒不,但也算饱读诗书,只是可能离科举中第还差了点。”

        “那自然是前者。”瑜珠这回不假思索便道,“同等家境,后者饱读诗书还无法科举中第,想来只是个绣花枕头,将来做别的,也不一定能成什么气候。”

        灼灼几朵桃花之下,陈婳盯着她言之凿凿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她不死心地问:“那如若前者十分刻板无趣,你即便嫁了他也可能一日都说不上一句话,毫无夫妻乐趣可言呢?”

        这大庭广众的,瑜珠不懂她为何突然就想到了这些,不过瞧她的脸色,她似乎又有点明白,也许是老夫人正为她挑了这样两个男人,叫她来选呢。

        她抱着十分严谨的态度,认认真真与陈婳道:“那我还是选前者,至少他是真的有才有学,刻板无趣什么的,只要能给我自由,我才不将希望整日寄托在他身上,自得其乐不就好了?”

        陈婳默默地看着她,映着【创建和谐家园】桃瓣的眼底藏着她读不懂的深邃。

        直到许多年后的一天,瑜珠回想起今日这般场景,才知道,她原来早就在试探她的心境,也原来,早为她安排好了接下来根本没有选择的命途。

        作者有话说:

        是的,所以罪魁祸首是婳~

      9 ☪ 喝口水

        ◎她彻底晕厥◎

        陈婳听完瑜珠的话后便一直有些闷闷不乐,魂不守舍,之前还兴致勃勃想要参加的交际应酬如今是一样都不想去了。

        午宴尚未开席,姑娘们都还在后院扎堆玩乐,有的在折花吟诗,有的在投壶射箭,有的在击鼓传花,还有的在对坐围棋,瑜珠和陈婳静站在假山边上的桃树底下,不引人注意,但也并非是全然没有人将目光落在她们头上。

        “韶珠,这便是你说的来你们家打秋风的两个亲戚?”武陵侯家的姑娘武湘君坐在一边廊下,手中慢悠悠地晃着一把团扇,细眯起来的一双凤眸有条不紊地打量着陈婳和江瑜珠,许久未有移开。

        周韶珠含蓄地笑了笑。

        她和这武陵侯家的姑娘其实交情并不怎么样,但架不住她早听说过此人的脾性。因为她自己生的满脸麻子,每日晨起都须得上许多的脂粉才能将自己原本的容貌遮住,所以她看不惯一切美丽的东西,但凡是天生丽质出现在她面前的,她都觉得是炫耀。比她位高者她自然不敢说什么,但位低者,便时常要吃她的教训,受她的讥讽。

        距离江瑜珠上次生辰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这大半年里,周韶珠在家中一直装的是温柔贤淑,知错就改,半点不敢再对她冷嘲热讽,恶语相向,如今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借刀杀人,她才舍不得放弃。

        “是啊,就是那两个。”她应和着,仔仔细细道,“左边那个明紫色衣裳的,是我们家老太太的侄孙女儿,豫章陈家的姑娘,上回在王家的宴上,你当见过的;剩下那个便是去年才来投奔我们家的,自家从前是经商的,被褚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才来我们家打秋风,亏的是我们家老太太仁慈心善,才将她收留了。在府上是成日成日的不理人,也不用学规矩,还能领月银,过的可是比我们这些正儿八经的小姐要自在多了。”

        武湘君冷笑一声:“原来是商户女。”

        “是啊,商户女。”周韶珠道,“从前我还当她是表姐妹,好心关照过一番,哪想就因为她及笄那日,我不小心将她的一盏花灯错扔了,她便记恨上我了,居然找到我大哥哥告我的状,害得我和玉璇在祠堂里罚跪了足足半日多。”

        “也不知她是给我大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知道的,我大哥哥那人,素来是最严正无私的,居然也轻易听信了她的鬼话,可见她的手段了得。”

        她说着,便凑过去与武湘君道:“待会儿估计咱们还得与她同桌用饭,你可千万别靠近她,惹不起至少躲得起,就当不沾这份晦气。”

        武湘君却哪里是会听这些劝的人,心中的怒火已经在周韶珠刻意的煽风点火和瑜珠远远望去过于清纯貌美的容颜夹击下升腾起来,以不可扑灭之势燎原。

        等到在饭桌上坐下的时候,瑜珠便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有些不对劲,似乎身上带着很大的怒气,而且是对她。

        可她分明不认识这姑娘,也分明从未与她见过面。

        而且看她的模样打扮,便知这是个她惹不起的贵家千金。

        她微微与她抿唇笑了下,点了下脑袋,便转身兀自吃自己的东西。

        可武湘君却措不及防,在她提筷的时候故意铿锵有力道:“如今这世道,真是人善被人欺,做主人家的,居然还要看一个客人的脸色过日子,真是没天理了。”

        瑜珠一顿,手中的公筷也没有夹稳东西,小小的一块糖醋肉从她的手中又溜回到了盘里。

        武湘君又哼着笑:“瞧瞧,真是半点规矩也不懂。”

        瑜珠算是彻底明白,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敢问,我与你认识?”她在满桌人古怪的目光中,放下筷子,尽量心平气和道。

        “不认识。”武湘君挑眉,“但也不妨碍我替天行道,清理那些寄人篱下却只知道骑在主人家头上作威作福的狐狸精。”

        瑜珠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她实在想不到,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她称作是狐狸精。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顶着一张诱人的皮囊,便以为可以为所欲为,勾引将来要当家的少爷。殊不知,这人的命数啊,都是上天注定好的,生来高贵便是高贵,生来低贱便是低贱,士农工商,岂有颠倒乎?”

        满桌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这大小姐又是爱挑人刺的毛病犯了,【创建和谐家园】都这样,见到好看的便忍不住将人贬低到尘埃里,用以衬托自己的高贵,以为这样,人的美貌便会少去一分似的。

        不过……姑娘们纷纷抬眼,或悄悄的,或明目张胆的,隔着几个人几道菜,将目光落到几乎从未见过的江瑜珠头上。

        这个投奔到周家来的孤女,模样生的倒实在是好看,看惯了京城里的浓妆艳抹、庸脂俗粉,真是少有见到这样清新夺目但却不哗众取宠的,五官精致,眉眼柔和,犹如江南水乡里的乌篷船,自带一股诗卷气,摇摇晃晃间,便满是朦胧的水雾,弱水三千,不及一瓢。

        清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大抵就是这样的人。

        瑜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这位武陵侯府千金的怪癖,察觉到众人都在盯着自己,只以为她们是当真信了她的话,以为自己是个狐狸精,还勾引了周家将来要当家的少爷。

        她想辩解,但是身边突然传来一阵酒盏打翻的动静,恍惚回眸,只见陈婳正抱歉地掏了帕子递给她:“实在对不住啊瑜珠,我的酒杯倒了,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裳,我陪你去后头换一身吧?”

        她回过神来,知道她这是在帮自己找借口离开。

        毕竟是老夫人的寿宴,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于是她只能点点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陈婳离开,与她一道绕至东边僻静无人、供客休息的厢房。

        “喘口气吧,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陈婳递给她一杯水,自己拎起袖子擦了擦汗。

        瑜珠谢过她的好意,默默喝了口水,面色却依旧灰败。

        “刚才那是武陵侯家的小姐,平日里最是口无遮拦的,估计是韶珠和玉璇在她跟前说你的坏话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今日是老夫人的寿宴,你可得开心着点。”

        可是当众被人骂狐狸精,如何能开心的起来。

        瑜珠觉得自己能忍住不哭已经是很坚强了。

        她吸了吸鼻子,低垂下眉眼,拼命地忍住眼泪。

        陈婳叹一口气:“罢了,今日丫鬟也没带来,我回去慈安堂为你取一身衣裳吧,你就在这里等我,哪儿也别去,若是叫人撞见你这委屈的模样,恐怕又要说三道四了。”

        瑜珠握着温热的茶盏点点头:“多谢陈姐姐。”

        陈婳应了一声,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只剩瑜珠一个人在屋里,她支着脑袋,满眼都是方才宴上武陵侯家的小姐当着众人面羞辱她的模样,明明是满身绮罗锦绣的人,说话却这般粗俗无礼,她当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上京这些所谓的世家贵族,高门体面。

        不过没事,她想,她在周家留到至今,就是为了老夫人的寿辰。老夫人的寿辰一过,她就自请离去,想必她也不会再有旁的理由。

        等到将来她找到自己想过的生活了,再得空回来看看她。

        她不会忘记她,她会一辈子都感激她。

        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又给自己喂了点茶水,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缝照进来,朦胧形成几道光束,打在她的眼前。

        真刺眼啊。

        她眯了眼,想要去触摸这些光束,却又因为实在受不了光晕的【创建和谐家园】,选择渐渐闭上了眼睛。

        她的脑袋越来越沉重,垂下去的手也再抬不起来,她倒在面前的圆桌上,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但她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也已经没有清醒的能力,她彻底晕厥,手边打翻的,是只喝了个干净彻底的茶盏。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是我们男女主剧(zhuo)情(jian)高(zai)潮(床)的时刻了!

      10 ☪ 我没有

        ◎捉奸在床◎

        瑜珠在柔软的床榻上醒来,感觉脑子昏昏胀胀,意识模糊不清。

        头上月白的帐顶叫她觉得陌生,她眨了眨眼,恍惚以为这是某日清晨,她该如往常一般起床,去陪老夫人用早膳。

        可是窗柩间朦胧照进来的光晕告诉她,这么烈的太阳,定不是清晨。ͿŠƓ

        那是什么时候?

        她隐约记起来,自己在参加周老夫人的寿宴,寿宴上有人骂她是狐狸精,她气不过想反驳,便被陈婳故意弄脏衣裳带到了厢房里。后来,陈婳说要帮她去拿一身干净的换洗衣裳,她便独自一人在屋子里等她,而后……她便睡着了?

        可她睡着的时候分明是伏在桌上的,怎么如今成了躺在床上?

        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瞬间惊醒了全部神智。

        不会,不会……

        她面色惊恐,一只手慢慢探到自己胸口,摸了摸只剩薄薄一层里衣的肌肤,登时心如死灰,泪水不可置信地从眼角落了下来。

        她浑浑噩噩地转头,去看那个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平静嶙峋的五官,眉骨的地方微微突出,凌厉的下颔和略显凉薄的嘴唇,无一不在清晰地告诉她,这是谁。

        她只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在倒流,直冲大脑,一口怒气上涌,当即抓起身边的枕头闷在了周渡的脸上,不由分说地挥舞起拳头朝他砸去。

        饶是睡的再沉,脸上无端被这样揍了两下,周渡也不得不痛醒了。

        他皱着眉头,睁眼只看到一团漆黑,隔着枕头还有人在拼命朝他脸上挥舞着拳头,他不明所以,忍着极大的不耐烦将再一次砸在他脸上的细腕握住,一把扯开枕头。

        “禽兽!畜生!”

        入目是江瑜珠怒目圆睁的模样,她好似有些疯狂,红到极致的眼眶源源不断地流着泪水,一只手被抓,还不忘用另一只手去打他。

        “你疯了?”周渡深锁着眉头起身,擒住她的两只手攥在身前。

        两人距离极近地对视着,他能看清瑜珠脸上的每一滴汗珠,每一滴泪水,红透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宛如他是她的杀父仇人。

        清醒过后的眉头就没解开过,他想问问瑜珠为什么打他,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不用问了。

        他的目光沿着瑜珠的脸颊脖颈渐渐向下,雪白里衣包裹的娇嫩肌肤在不停地颤抖,他甚至都不用太仔细看,就能窥见她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以及下面透着淡淡烟粉的抹胸小衣。

        他眉头瞬间皱的更深,还来不及盘问瑜珠两句,便听见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瑜珠,瑜珠,你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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