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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瑜珠》-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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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渡一时又无话可说。

        “除了面首……”

        “你还真是会给自己开脱。”瑜珠冷哼着,“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渡缓了缓神色,终于又变得义正言辞:“近来若是沈淮安同你借钱,或是借旁的东西,千万不要给,最好是彻底远离他,不要与他接触。他这个时机回京,说是因为家里婚事催的急,但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这个时机,是何时机?”

        瑜珠只觉每次周渡跟自己谈及政事,她都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凭借着短暂的三言两语,慢慢去猜,去想。

        毕竟,她又不是跟他们一样在宦海浮沉多年的人物。她只是个升斗小民,做点小生意,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世安康。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尔虞我诈,她从不知晓,亦不想知晓,态度永远只有能躲多远便躲多远。

        她问完了,见周渡也不回答,便安静地垂下眼帘,道:“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会记住的。”

        “嗯。”周渡望着她,深沉的目光在这件事之后,染上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昨晚……”

        “昨晚什么都没有!”

        瑜珠不过安静了片刻,顷刻竟又在他面前染上了几抹胭脂似的红晕,语气也从风平浪静转瞬成了疾言厉色,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他们之间真的没有点什么,只会以为,她是活脱脱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昨晚你在你家,我在我家,我们各不相干,什么都没有!”可她还要强装着镇定。

        周渡倏尔轻笑:“好,昨晚什么都没有,那今晚……”

        “今晚你不许再来!否则,我就告你私闯民宅!别以为你如今在京兆府我就不能告你了,我便是去大理寺,一样能将你送进牢狱!”她眼神凶恶,露出挠人的獠牙。

        周渡忍了又忍,终是没能忍住眉眼间浓浓的笑意,“好,那今晚也不来了,你好好休息,做个好梦。”

        “不用你假惺惺地充好人,你不在,我日子过的便是最好的!”

        瑜珠此刻就像只炸了毛的小刺猬,无论周渡说什么都是错的。尤其他居然还在笑,他凭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只觉这京兆府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不再多说,便赶紧离开了这个明镜高悬的地方。

        她今日的主要事宜便是准备好一堆的补品与布料,亲自上一趟京郊的康家。

        周渡那日的语气重,而她的语气软,本意就是不想真正与康家结仇。毕竟她的生意才做几年,康家可已经是做了几十年的瓷器皇商,宫里的门路都有,与康家结仇,于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那日也实在多亏了周渡,如若她真正报官之后,来的是位与她没有默契的官员,那恐怕她与康家之间的关系,只会比今时今日更加糟糕。

        她万事俱备,便准备好东西去了一趟康家,从京郊往返回来,天色已经几近昏暗。

        她刚到家门口,想要下马车,便见鲁国公府的马车正停在前头。

        鲁国公夫人来了。

        她这几年虽然一直都有意避着沈淮安,但与鲁国公府的来往却是正常的。她忙赶进厅中,直觉她这么晚过来,必定是有要事,哪想,进了厅里,见到的却是蔡褚之。

        “三兄?”

        她在鲁国公府,与其他两位兄长倒是不怎么熟络,唯有蔡褚之,勉强算是混成了一半亲兄妹的样子。

        整个鲁国公府,除了沈夫人,最关心她的人便是蔡褚之了。

        “总算回来了。”蔡褚之正在厅里吃她早上亲手做的糕点,见她回来,边放下手上的吃食,边给她使了个眼色。

        瑜珠遂即刻屏退左右。

        “怎么了?”待到众人都退下,她才敢小心谨慎地开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蔡褚之亦正襟危坐道:“近来或许要出大事,我且问你,我表兄可有跟你提过借钱之事?”

        怎么他也在说借钱?

        瑜珠摇头:“不曾。”

        想起上午周渡与他异曲同工之话,以及他未曾明说的缘由,瑜珠再次蹑手蹑脚地问:“是发生何事了吗?”

        “尚未发生。”蔡褚之道。

        只是他的面色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尚未发生,却挡不住将要发生。

        三年前的他还只是家族的浪荡子,不管天不管地,只管自己的快活日子;可如今的他已经靠家里荫封有了官职,即便只是个朝堂上动动嘴皮子的言官,但终究已经不是最初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孩童心性了。

        他与瑜珠道:“我也是偶然间得知消息,陛下病重了。”

        “病重。”瑜珠眨了眨眼,“那与沈淮安借钱有何干系?”

        “陛下病重的这段日子,一直住在居正殿,不叫太子和皇后侍奉,而是只叫褚贵妃守在自己跟前。”蔡褚之叹口气,又接着道,“如今朝野上下不知是谁带的头,说陛下有意更改储君,立褚贵妃的养子,七皇子为太子,废皇后与沈家,所以……”

        他看了眼瑜珠。

        瑜珠当下会意:“沈淮安一直与太子来往密切,你们是害怕,他和太子会因此逼宫造反?”

        话音落,瑜珠自己便平白吓了一跳。

        逼宫这种事,竟也是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可是蔡褚之点了点头:“没错。而且相比起太子,我们全家所有人最担心的,是沈淮安。我母亲近期严加监视他的行动,不叫他沾一点兵权,就是以防他拿到人马便会怂恿太子去逼宫,如今他的手上没有足够能用的人和兵器,便不会贸然行事。”

        瑜珠大彻大悟:“所以你们是担心他与我借了钱,去招兵买马?”

        “是。”蔡褚之毫不避讳,“瑜珠,这种紧要的关口,我们谁也不能行差踏错,无论陛下是不是真的要换储君,至少他不动,我们便不能动,否则,乱臣贼子和谋逆的罪名,便一个都洗不掉。”

        “可若陛下真的要换储君……”瑜珠欲言又止。

        蔡家与沈家与皇后与太子,都是同属于一个利益圈子的,更换储君,那于他们家而言,岂不是莫大的威胁?

        “陛下于沈家的防范之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蔡褚之唏嘘道。

        “早年间,他便常靠着宠爱贵妃来对我姨母表示不满,但我父亲母亲包括舅父他们都以为那只是小打小闹,毕竟他的皇位都是靠沈家才上去的,他不会如此忘恩负义。甚至这些年,我母亲于军队中早多有退让之意,向他示好,可他却变本加厉,在贵妃明明无子的情况下,给她塞了一个七皇子。”

        他又叹一声:“瑜珠,忠君说的好听,可有时候,却是一件极难之事。我碰不到家中的兵权,也不知晓父亲母亲的意思,很多事情也是自己揣摩出来的。我如今也只能前来告诉你,表兄若是找你借钱,千万别给,否则,助他谋逆造反之第一人,便是你。”

        而这种事,成功了倒还好,不成功,便是诛连九族,全家获罪了。

        瑜珠一动不动,被他盯了许久之后才晓得眨眨眼。

        白日里刚想的,不要过多参与到政事当中,不想夜里蔡褚之便将这种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剖析给她听。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处在深渊正中,周围尽是严寒。

        可这明明还是夏夜,身边的烛火还照的她脸上发烫。

        她郑重地颔首:“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不会给他的。”

        蔡褚之这才放心:“多事之秋,记得护好自己,一个住这里实在害怕,可以上国公府与我们一道,好歹人多热闹。”

        近几年蔡家大兄二兄都相继娶了妻,尤其大兄和大嫂还有了孩子,如今的鲁国公府,倒的确是热闹更甚以往的,

        瑜珠再次与他点头:“好,我若是惧怕,定会上国公府求助的。”

        蔡褚之终于能够满意地离去。

        可瑜珠却因为他的话,是夜又陷入了深深的失眠当中。

        她以为距离自己已经很远的朝堂,距离自己从来都很远很远的夺嫡,原来都正在她的身边,在她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她不向往权力,从来都不向往。她只觉得可怕,权力使人贪婪,使人变质,使人堕落,也使人暴露本性。

        沈家扶持皇帝上位,功绩这样大,却也免不了皇帝的猜疑和敲打,在他病重的情况下,不得不为自己谋求新的出路,可以说,如今是步步都走在刀尖上。

        而那些不如沈家的人,成日里想着钻营和往上爬的人,在上头有无数的人压着的情况下,每日过的又是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呢?

        周渡。

        她突然想到他。

        她知道,这很不合时宜,周渡也并非那种一心钻研着往上爬的人,可她就是措不及防地想到了他。

        因为她主动放弃了留在京城的周渡,在闽州的三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他又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叫皇帝把他召回上京的呢?

        她怔怔地出神,在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的间隙,陡然清醒。

        是云袅进来看她了。

        “小姐怎么还没睡?夜里门窗一定记得闩好,阿福昨日夜里还说听到外头大门有动静呢,咱们这几日要多加小心。”

        “好,马上就睡了,我会闩好门窗的。”她撑着笑,应了她的话,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惊讶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是在心疼周渡了。

        不,不要心疼他,瑜珠,永远不要心疼他,那都是他活该,是他自作自受,是他该有的惩罚。

        她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同昨日如出一辙的明亮。

        她又突然想起,沈淮安说的今日夜里来找她,没有来。

        所以是真的被皇宫里的事绊住了吗?他真的会剑走偏锋,和太子去逼宫吗?

        瑜珠不敢想,是夜又痛苦到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终于,她起了身,抱着一点残存的幻想,点了一盏小小的兔子灯,往门口去。

        她同昨夜一样,悄悄地拉开一点大门的缝隙,看到屋外冷冷清清空无一人的时候,心下里油然而生一股失落。

        她也不知为何要失落,本来就是她叫他不要来的,他肯听话,该是好事才对。

        她垂首,想要将门阖上,只是站直身子的一刹,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摁在了她的门板上。

        她抬头,在夹缝中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庞,眨了下眼的功夫,便见他笑道:“我去后门转了,为何今日没有留给乞丐吃的糕点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上一章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洛 1瓶!

      75 ☪ 会有的 ◇

        ◎他从后头紧紧地抱住她◎

        瑜珠不想他真的会来这里, 提着手中的灯笼,倒显的有些无所适从。

        “不是叫你不要来,你怎么还来?”事到如今, 她只能佯装嗔怒道。

        “你叫我不要来, 那你如今提着灯笼是在等谁?”周渡垂首轻笑, “何况,我也没有特意打扰你休息, 是不是?”

        “你如今这便是打扰我了。”瑜珠盯着他摁在门上的那只大掌, 做出想要继续关门的动作,“还有, 你别自作多情, 我开门只是因为我睡不着,想要出来散散心。”

        “那如今为何不继续出来散心了?”周渡抵在中间的大手不肯松, 紧紧扒在门框上。ɈSԍ

        瑜珠抬头, 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并不想回答他这种问题。

        周渡如斯地了解她, 又道:“我在京兆府忙到现在, 还尚未用饭。”

        突兀的一句话,带着低沉似掺了沙土的喑哑,叫瑜住愣了片刻才意识到, 他这又是在同自己装可怜了。

        “尚未用饭, 那便回家去吧。”她道,“家里有的是人愿意关心你。”

        “没有人了。”周渡着急地接道, “我家里最重要的人,很早就被我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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