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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瑜珠》-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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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摔了一跤之后,身子便大不如前,一直卧病在榻不能起,即便醒来后,每日也有大半的时日打不起精神,瑜珠便尽量抽出时间来多陪陪她,陪她闲聊,给她喂药,与她说笑,逗她开心,好像她们才是真正的祖孙二人。

        何纤素听闻了老夫人的事,自然也来探望过一回,只是那一回过后不到半个月,她又来了。

        瑜珠只当她又是来看望老夫人,正想将她往屋中引,不想何纤素却是握住了她的手,反客为主,将她引到了无人能听墙角的角落。

        “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是特来找你的。”她低声道,“有位故人,说有要紧的事要当面告诉你,请你务必撇开旁人,一个都不能告诉,单独去见她一见。”

        瑜珠在京中相熟的朋友少的可怜,却也回忆不起哪位故人相见需得如此小心翼翼。

        何纤素捏紧她的手,掌心的汗珠比她还多,附在她耳边,吐出那个既出乎她的意料却又尚在情理之中的名字——

        “陈婳。”

        作者有话说:

        婳:是的,我又回来了~

        (“只有门口两座石狮子是干净的”化用自红楼梦)

        —

        朋友们,跟编辑商议,下章也就是第24章开始入v,感谢大家的一路相伴,接下来也请继续支持,爱你们!

        —JSĜ

        感谢昨天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云山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当蓝遇上黑、深绿 2瓶;41891475、小大的一只碗、多多滴多多 1瓶!

      24 ☪ 见陈婳 ◇

        ◎周渡呢?这件事,他知道多少?◎

        何纤素的话就像是颗石子, 在瑜珠平静似枯水的生活中突然漾起了一圈涟漪,久久都无法消退。

        瑜珠想起当年陈婳突如其然的离开,按照她的性格, 即便要离开, 也该同她抱怨两句再走, 可她就是那般,突然就从周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句话都未曾留下。

        而当时的她沉溺于命运的绝望, 又忙着要照顾受伤的云袅,也没有心思过多关注她的离去, 如今细细想来, 当真满满都是可疑的地方。

        甚至,她还记起, 那时她曾认为陈婳是最有可能陷害她的人。

        可惜当时周渡的态度叫她好不容易燃起来的一丝希望也随之黯淡, 那件事没有继续查下去,最后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如今陈婳回来了, 还想要见她, 瑜珠想,那她的确无论如何,都该去见她一见。

        只是温氏不让她轻易出门, 她将目光落到背着夕阳刚回到家的周渡身上, 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主动上前帮他褪去大红的官袍外衫。

        周渡顿了下, 瑜珠这几日素来对他爱搭不理,一日说话都至多不超过十句, 今日这般难得, 恐是有事要求他。

        他抓住了瑜珠的手, 瑜珠便跟着停下了动作,双目定定地看着他。

        “是有何事要我帮忙?”

        瑜珠也不避讳:“我想出门一趟。”

        周渡想起母亲对她的苛刻要求,想她既然求到了自己这里,显然是不想叫母亲知道,更不想叫赵嬷嬷跟着的。

        幸而她还算信任自己这个丈夫,于是他问:“是要去哪?”

        瑜珠抿紧了唇,沉默地看着他,眼中是清澈的抗拒与无声的哀求。

        周渡一下便清醒了。

        哪里是什么信任,她不过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求上的他,她想去哪,也压根是不想叫他知道的。

        他跟母亲,在她眼里当属于同类人。

        并不出乎意料,但却莫名烦躁。

        周渡揽紧了她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的身段,好似稍微用点力,就能摧毁。

        可他就是这般恶劣的,揽着她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逼得她紧挨着自己,难受得闷哼出声,不得不攀紧他的脖子,才能勉强地站定喘口气。

        “周渡……”他听见瑜珠软到不可思议的声音。

        “求人,总该有点样子的。”

        他抱起瑜珠,将敞开的房门亲手阖上,将人就这样抵在房门上,吻了下去。

        待屋外的丫鬟反应过来,一个个都羞得面红耳赤,赶紧离远了些去忙活,过了许久才敢稍微靠近,听着里头有没有唤人送水的动静。

        瑜珠累的满身是汗,紧紧地攀在周渡肩上:“求你……”

        “嗯。”

        那人漫不经心地应着,掐着她腰肢的力道却仍旧像是要折断一样。

        是夜电闪雷鸣,还下了一场秋雨,雨打花落,清水居的院里,躺了一地的姹紫嫣红。

        瑜珠伺候周渡起身,感受着窗缝里吹进来的寒气,贴心地为他多备了一件里衣。

        周渡也不负她所望,在同她用过早膳之后,便与赵嬷嬷道:“少夫人的柜中尚未有多少冬衣,今早晨起,见风吹日冷,嬷嬷该抓紧置办才是。”

        赵嬷嬷赶紧道:“是,老奴今日便陪少夫人去挑几件样式好的冬衣。”

        “嬷嬷自己带几个人去就行。”周渡面不改色道,“今日下朝之后,少夫人还得随我去王家赴宴,没有功夫。”

        赵嬷嬷似有犹豫:“这……”

        周渡凌厉的眼眸抬起:“赵嬷嬷伺候少夫人这么久,不会连少夫人该穿何尺寸的衣裳都尚未记住吧?”

        “自然不是……”赵嬷嬷陪着笑道,“只是老奴怕少夫人不在,老奴的眼光不及少夫人的好,挑的衣裳少夫人都不喜欢。”

        “我喜欢。”瑜珠适时抬起头,对着赵嬷嬷慷慨地笑了笑,“嬷嬷是母亲派来的人,嬷嬷的眼光便是母亲的眼光,嬷嬷不论挑的是何衣裳,我都喜欢。”

        赵嬷嬷牵强地笑了笑,只能任他们夫妻一人一句,将自己安排去了买冬衣。

        —

        总算没有赵嬷嬷跟在身边地出了门,瑜珠对着久违的清新空气,享受地仰起了头。

        周渡坐在她身边,看她有些贪恋地撩着帘子不肯放,道:“喜欢出门,我今日回去便帮你跟母亲说一声,叫她日后都不要再刻意约束着你。”

        “不必。”瑜珠很识时务,知道这样偶尔的一次出门,温氏不会反对,但若次数多了,必定又将掀起无止境的矛盾与争吵。

        她不想再跟温氏吵,也懒得再跟她吵,她的这位婆母,她只盼能与她永远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有任何的矛盾。

        周渡看她答的果决,便以为她是真心不想要,遂也不再深思,自觉掠过了这一事,不再提起。

        他将瑜珠放在康平坊的大街上,看她带着云袅站在街边角落,与他遥遥相望,大有他不走,她便也不走的意思。

        他明白,她是当真不想要他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便放下帘子,喊车夫驱车离开。

        瑜珠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康平坊这片地方她并不熟,从前压根也没有来过,今日之所以叫周渡将自己放在这里,是何纤素嫁的邓家便在这七拐八拐的某条小巷子里。

        她同云袅一路相问,才终于寻到了邓家。

        何纤素亲自出门来将她迎进去。

        邓家不比周家,毕竟曾经家道中落过,到如今才重回朝堂,是以宅子相比起周家,也显得寒酸了不少,不必花多少功夫便走到了底。

        何纤素带她站在尽头的这一处小院前,道:“进去了,你得先做好准备,因为里头,不只陈婳一人。”

        瑜珠奇怪:“究竟还有谁要见我?”

        何纤素深吸了口气:“你见了便知道了。”

        神神叨叨的。

        瑜珠心里七上八下,好容易不被人监视着的那点喜悦在此刻这座神秘的小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直觉告诉她,这院子里有她想要知道的东西,但同时,也许是会令她震惊不已的东西。

        她轻叩了叩门扉,随后便推门进去。

        就在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的间隙,院中突然传出一道婴孩啼哭的声音,瑜珠脚步僵住,惊讶地去看何纤素。

        而后者只是示意她继续进去。

        瑜珠只得继续进去。

        婴孩的啼哭声一旦响起,要再安抚下来便不容易,她耳听着那尖锐的哭声在她前方响彻不断,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女人的轻哄。

        “乖乖,不哭,不哭,娘亲在这里呢,娘亲在呢……”

        她再度推开门,昏暗的屋中突然迸射进一束光亮,坐在床边的女人抱着孩子抬起头,憔悴的面容上是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焦虑与担心。

        见到是她,女人却忽的笑了。

        却是含泪的笑。

        “瑜珠,你终于来了!”

        陈婳喜极而泣,抱着孩子站了起来。

        瑜珠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离开周家不过两载有余的陈婳,怀中居然抱着这么大的一个孩子。

        当初假山后偷听到的场景敏锐地再一次浮现在她眼前,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是谁的孩子?”

        陈婳楚楚可怜,抱着孩子站定在她跟前,当初满是狡黠与灵动的一双凤眸,如今除却见到她的那一点惊喜,便只剩无尽的沧桑。ɈŞĢ

        “瑜珠,我对不起你。”她几乎是一张口便潸然泪下,抱着孩子直挺挺在她面前跪下,“瑜珠,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她不答瑜珠的话,只是一个劲的低头同她说着对不起,泪珠一滴一滴,落在孩子的衣裳上,源源不断。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问题与答案,瑜珠却仿佛能从她的神态中,轻而易举地意会到,她说的是哪件事。

        “所以,当初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颤,眼珠子也已经不会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四肢和躯体都僵硬在这间窄小的屋子里。

        陈婳点点头,抱着孩子,止不住的抽泣同他的啼哭声搅和在一起,声泪俱下:“是我,瑜珠,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的后半辈子,是我把你同大表哥放在了一起,瑜珠,对不起,是我,是我……”

        瑜珠只觉通体的血液都在倒流,眼睛在一寸一寸,变得血丝猩红,若非陈婳怀里抱着孩子,她想,她当真会忍不住,冲上去狠狠地甩她两个巴掌。

        “为什么?”

        她僵硬的身子维持着最后一丝的冷静,看着陈婳。

        陈婳却是看向自己怀中的孩子,做了母亲后无法掩饰的慈爱与哀伤,在她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因为我怀了周池的孩子。”陈婳悲恸道,“当初老夫人要我嫁给大表哥,好助陈家在上京站稳脚跟,寿宴那一日所有的安排,都是老夫人私下里帮我做的。她说,只要我与大表哥生米煮成熟饭,她便可以给大爷和大夫人施压,叫他们必须娶我为儿媳,可是就在寿宴的前几日,我发现,我怀了周池的孩子。”

        “所以你就把老夫人为你安排的一切,用在了我的身上?”

        瑜珠只觉脑海中有片巨浪在冲击,听完陈婳的话,她差点站不稳脚跟,是何纤素扶住了她,她才能继续清醒,冲陈婳歇斯底里。

        “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不想嫁给周渡,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同老夫人说,你为何要将我送进这种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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