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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王爷,好巧》-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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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孟婉始终吊在喉咙口的一股凉气儿终于舒解开来。

        “成,那我回去。”

        说罢,她转身想向扶檀告辞,却见扶檀也已出了屋子,就站在她身后,显然适才的话她也都听到了。

        扶檀很是懂事的笑笑:“孟大哥,你快回去吧。难得回来一趟,多歇歇,有什么事待白日再说。”

        “昂。”孟婉点点头,愣愣地走到墙根儿想像来时那样翻墙,才意识到木梯在墙那边。于是转头再朝扶檀笑笑,伸手指了指院门方向,自己又从院门出去了。

        抬手正想叩自家的门,门已然被钱氏从里头打开,钱氏高兴的将她迎进屋去,关了门,才道:“幸好!幸好不是官兵!”

        孟婉也吐了口气,放松许多,随口关切起:“那张家的媳妇生产如何了?”

        “也无事了,我被她们拉去后,才进门便听见婴儿哭啼的声音,生的还是个大胖小子!”钱氏不无艳羡的说着,说完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里屋,不免脸色渐渐灰败下来。

        若是没有这场意外,她的温文本也要当父亲了,而她也应日日弄孙为乐了。

        可惜……

        叹了一声气,钱氏微微锁起眉心:“也不知你嫂嫂如何了,算着时日,上月便应临盆了,可偏偏咱们看不到。”

        见母亲伤怀,孟婉搂了搂她的肩,劝慰道:“母亲莫要难过,若那时不是哥哥当机立断写下休书将嫂嫂送回娘家,嫂嫂便要拖着肚子与我们一同被配边。这一路上的艰辛哪是个身怀六甲之人能承受的?”

        虽则眼中莹着泪,钱氏还是认同的点点头:“是啊,多亏你哥哥当时想到这个假休的法子,不然她娘俩便要遭大罪了!如今虽然那孩子不在咱们眼前,看都没办法看一眼,但总比跟着咱们一路受苦受难的强……再说若是那样,保不保得住这个孩子都未可知!”

        搂在母亲肩膀的手,揽得更加紧了紧,孟婉轻拍着安抚。

        母女二人嘴上说的,皆是如此的好处,却绝口不敢提另一桩事。

        那便是发配来此的前一夜,孟温文偷偷去了岳丈家,回来后便浑身是血,头脑也不再清醒。

        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无从得知。

        当晚,一家三口又仔细商量一番,最终决定不搬家,就这样安稳的在这儿住着!

        “依娘看,那个扶檀姑娘的确是位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她感念你的救命之恩,定不会拒绝。”钱氏将自己前面的想法说完后,极有把握的说道。

        孟婉挠挠头,对她先前的提议并不买账:“母亲,其实只需照今晚这样便可,一但有人来,我翻墙去隔壁就是!”

        “那哪儿行?今晚不过是张家来请我帮忙,你以为要是真的追兵来了,会像她们一样客气的只是在门外等着?早就一脚将门踹开冲进屋来了,哪还给你翻墙去隔壁的机会!”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一直住在人家扶檀姑娘的家中啊,孤男寡女的这成何体统。”

        “哎哟傻孩子!”钱氏急的伸手例在孟婉脑袋上戳了一下,“你自己也是姑娘家,哪里来的孤男寡女?”

        “可是在扶檀姑娘的眼里,女儿就是男子啊。”孟婉越说越急:“女扮男装入军营这种掉脑袋的大事,任凭扶檀再可靠,我也不能与她道明!”

        女儿之言不无道理,钱氏默了默,之后又提议道:“不若你们就以兄妹相称,对外只说是亲兄妹,反正这里的人对扶檀的情况也不知晓,定不会猜疑什么。”

        犹豫片刻,孟婉只得先点头应下来,“那明日我与她说,看看人家意思吧。”

        翌日,不待孟婉去隔壁,一大早扶檀便提着一食盒早点送了过来。

        钱氏将她迎入屋内,留她一同在桌上用饭。

        孟佺和孟温文用完饭后便去了里屋,钱氏也端着盘碗去了灶间,外屋仅剩孟婉和扶檀二人。

        斟酌了下话术,孟婉便极不自在的开口道:“扶檀姑娘,其实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孟大哥您说,只要扶檀能做到,定不推辞!”

        “是这样,我这次回来可能要在家中小住一些时日,但是家中这情形你也看到了,仅一间屋子可歇宿,四口人委实挤不开……”越说她的声量便越低了下去,越发觉得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所幸扶檀是个聪慧的,一点便透,主动问她:“孟大哥是想……借我一间屋子住?”

        扶檀所居的院子,比孟家这处要大上些许,卧房也有两间,的确有间闲置的空屋子。可即便如此,此时扮作男子的孟婉,依旧觉得此举极不君子,支支吾吾的不敢明应。

        倒是扶檀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方道:“其实孟大哥与扶檀又何需见外?当初在山中遇险之时,你我同宿于一个坑洞。”

        “可那是遇到了难处不得已……”

        “难道孟大哥眼下不也是遇到了难处?”扶檀反呛孟婉一句,倒叫孟婉一时说不出话来。

        最后扶檀干脆起身,“不如孟大哥先随我去你的屋子看看,有什么短缺的也好回来准备。”

        走出两步,见孟婉依旧在原地没动,扶檀又转身笑笑,打趣她道:“怎么,难不成还要我去雇顶八抬大轿来,将您接进门去?”

        孟婉不由一笑,心中那点不别扭烟消云散,起身随她去了隔壁。

        经过一白日的忙和,孟婉的新屋子已经布置的有了样子,晚上天才擦黑,她便回了屋子准备歇息。倒不是有多累,而是院子就那么大,若不回屋,便总要同扶檀碰在一起,为免尴尬,她宁愿早睡。

        许是歇下的太早了,熄了灯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却是想起了许多事情。

        有在俣国王宫之时,她与李元祯在禁苑泉池发生的那些暧昧之举。有在枫岛之时,她将自己伪装成琴师,在台上看着李元祯与那些胡人饮酒。还有她身陷船上的冰室之时,李元祯那模模糊糊的脸,和发生的一些模模糊糊记不太清的事……

        最后她惊讶的问自己,从何时起,她晚睡前的思绪,已不再是围绕着太子表哥?

      第67章 闯入 再过来,我就先杀了他!……

        夜幕如盖, 将整个西乡笼住,让这个白日里尚与郊野有所区分的荒僻小乡不再有什么灯火。

        窄长湿漉的街上,两个人影相互搀扶着, 歪歪扭扭的走过。冷白的月光散在他们身上,依稀辨得出是一胖一瘦两名男子。

        胖的那个男人留着络腮须,一手搭在同伴的肩膀上,另一手里拎着个酒葫芦。边走着路, 往嘴边送了一小口, 咽下后打了个酒嗝,含混不清的朝同伙埋怨:“我就说嘛……今儿个才赶了这么远的路回益州,该当歇歇!偏生、偏生你急不可待的要溜出来吃酒……如今这么晚了回军营,只怕要麻烦!”

        瘦的那个尖嘴猴腮,老鼠一样的一双小眼儿却是冒着贼光。显然他比同伙要清醒许多, 往街旁的一户乌漆院门看了看, 低细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猥琐:“哥们你说的对啊,这么晚了, 这破地方马车也不见有, 不如……不如咱们就地找个地方歇歇?”

        胖男人忽地一怔, 仿佛意会到了什么,挑着浓眉侧眼看他:“你不会是……又发现了什么好玩意儿……嗝~”

        瘦男人极猥琐的挤眼笑笑,似是印证了他的猜测:“刚搬来的,就一女的自个儿住!”

        顿时,那胖男人的双眼也泛起两道精光来, 似是酒气瞬间散了大半, 整个人无比兴奋起来:“当真?成色如何?”

        “不错,一看就是打远地方来的,不似这穷乡僻壤的女子。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儿, 只身一人住在这里,看着怪招人疼儿的!”

        “嘿嘿~”淫/笑着,那胖男人忽的抽出搭在同伴肩上的手来用力推了他一下,佯嗔道:“我就说嘛,只为了几口酒你小子何必拽我来这破地方!”

        收手后他两手捂在葫芦上用力搓了两把,迫切催促道:“快给老子带路!”

      ¡¡¡¡ÕâÏáÃÏÍñ½«½«ÈëÁËÃÎÏ磬Ժ×ÓÀï´«À´µÄÒ»µã¸O¸O¸@¸@¶¯¾²Íêȫû³³×ÅËý£¬Ö±ÖÁÁ½¸öºÚÓ°´©¹ýÔº×Ó£¬¹ýÁËÒ»»á¶ù¸ô±ÚÎÝ×ÓÀï´«À´Å®×Ó¾ª½ÐµÄÉùÒô£¬ÃÏÍñ²ÅÖèÈ»±»¾ªÐÑ£¡

        她睁大着双眼,一时不太确实方才听到的声音是梦里所发,还是当真有其事。静等了片刻,又听到一声“救命!”,这时她才确定隔壁的扶檀的确是出事了!

        孟婉连忙下床,随手拽了一件外衫便夺门而出,边穿衣边快步往隔壁去。才进堂屋,就已能听清里屋传出的男子无赖的声音:

        “小美人儿,你别跑啊~哥哥不怕你叫,你就是叫破喉咙四邻五舍的也没人敢来救你!你不怕明早见不得人,你就继续叫~”

        闻声,孟婉心猛地一震,而后顿下步子。

        倒并非是她要打退堂鼓。她是怕不假,可如此畜生行径就发生在眼前,她自然不能为了自保而无视。可若就这样冲进去,凭着她那点手脚功夫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她强自镇定,目光快速扫了一圈目力所及的地方,借着门外洒进来的朦胧月光,她视线很快便停在一根平日顶门用的粗木棍子上。随后轻步上前,双手持起。

        此时若去隔壁搬救兵是来不及了,故而唯有她单身对敌。只要能出其不意的偷袭对方,她心里大抵是有把握的。

        她悄悄将门推开,里面的人正在绕着一张方案追逐,丝毫没有留意到她。尤其是那个又高又胖的男人,此时背对于她,全心思都放在隔着桌案的扶檀身上,孟婉举棍走至他的背后,他都不曾有一丁点儿的发觉,只继续兀自浑说着。

        “小美人儿,哥哥劝你还是趁早从了,今晚任凭他天王老子来了——啊!”

        话尚未说完,他便后脑勺挨了一闷棍,手捂着头,腿脚软了下去,想转身看一眼身后的黑手,可才转了一半便体力不支彻底倒地昏死过去。

        “孟大哥……”扶檀颤颤的唤了声,望着孟婉的方向脸上才露出些许希冀之色,突然神色一僵,视线跃过孟婉的头侧看向了她身后,紧急提醒了一句:“孟大哥!”

        奈何迟了,孟婉意识到不妥欲转身之时,已被一条胳膊穿过脖颈侧旁挟持住,紧接着金属寒光闪过眼前,既而颈上一凉,她的脸被迫昂起……

        有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你是何人?”半晌,她略带怯的问道。

        今晚之事她不确定是单纯的贼人擅闯民宅,还是与她的身份泄漏有关。所幸挟持她的那人头脑是个简单的,并不欲给她绕弯子,直白的气恼道:“老子们整日为国守边,今日不过是想寻个乐子,你居然敢管这闲事?!”

        守边?这么说是兵。不过他们既不是为了抓她来的,她便可与之周旋几句试试。

        “原来是兵大哥,失敬失敬!”她赔着笑脸儿恭维,欲先缓其情绪,接着又道:“我也曾在军中效过力,说起来与二位大哥也算军中同袍!滇南王治下严苛,下面的兄弟的确克己隐忍,诸多不易。”

        “哦?你也效忠过滇南王?”

        “是啊是啊,能在王爷治下数载,小人三生有幸!”

        这般套上了近乎,果然是有些成效,起码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刀就松开了些许,让孟婉得已大口喘息几下。她注意到桌案后的扶檀早已吓傻,双手捂在嘴上一点声音不敢发出,只不住的流着泪,满是担心的望着她。

        “大、大哥,其实咱们今晚这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孟婉扯了扯唇角,尽量装作放松的样子,接着又朝扶檀吩咐:“娘子,还不快去看看刚刚被我误伤的那位军爷可有事?”

        扶檀不敢置信的惊恐瞪大着双眼,但见孟婉极是笃定,她便畏畏缩缩的来到案前,伸手探了探那胖男人的鼻息。

        她正想回答说那人无碍,孟婉却抢了先故作震惊的道:“什么?没气儿了!”

        挟着她一直不放的那个男人一听此言,前一刻还镇定的脸上忽然就变了色,担忧的看向自己同伴。孟婉察觉颈上刀子松离许多,当即做了决断,趁其分心一把从其手中掠过刀子,转身便朝着那人大力挥去!

        她的举动虽出人意料,可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反应亦是极其灵敏,虽失了先机刀子被人夺去,却及时反应过来向后一个闪身避开了刺过来的刀锋!他一下退离数步!

        “好肥的胆子!”那人似是彻底被激怒了,叫嚣着就弯身从小腿的绑腿上又抽出一把小短剑来,作势要冲!

        孟婉深知自己必不是他的对手,不敢硬拼,索性退至桌案前,反手将刀抵到了正昏死的那个胖子脖颈上:“你敢再过来,我就先杀了他!”

        纵是内心早已跳如擂鼓,可喊话却是不敢输半分气势!孟婉明白一但自己率先露了怯,对方便不会吃她这一套。故而此时她拿出的架势,俨然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模样。

        对方果然被她唬得立定在原地,右手举着短剑却不敢往前冲,只愤愤然的怒目瞪她。对着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孟婉心跳愈发加快。若眼神可以杀人,她相信自己已在对方的眼里被千刀万剐了。

        僵持片晌后,那男人有将心一横的打算,再次想要往前冲!孟婉也干脆破釜沉舟,抵在胖子脖颈上的刀用力压了压,眼见有鲜红的血迹从刀下的皮肤上渗出来。

        那男人终于不敢再往前,气恼的粗喘几声,而后将短剑愤力往地上一扔,缴械降了:“我今晚放了你们!把他交过来!”

        孟婉先伸脚谨慎的将地上那把短剑拨过来,拾起递给扶檀让她拿好。又给扶檀使了个眼色,而后两人一人架起胖子的一条胳膊,将他扶起来,推给那男人。

        那人接住重如泰山的胖子,之后又瞪了眼正双手握刀朝向他作防御势的两人,便踉踉跄跄的出了门,很快离开院子,消失在夜色里。

        重新拴好门,扶檀倚在门上整个人依旧懵懵的,过了片刻又彷徨道:“他们会不会天亮后再回来?”

        “不会的。”孟婉笃定道:“他们好歹是当兵的,不是土匪,光天化日之下总会有所避忌。”

        “那晚上呢?”

        孟婉强自镇片刻后,道:“明日天亮我便与你去寻附近的空宅子,趁白天咱们搬离此处。万一他们回来报复,也只能扑空。”

        扶檀捣蒜似的点着头,随后缓缓抬眼看着孟婉,嘴唇哆嗦了几下,最后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化做一句俗不可耐的:“谢谢你。”

        孟婉抬抬手示意不必道谢,然后一手扶着墙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她才无声的哭了出来。

        先前扶檀已是吓成那样,她自是不能再展示自己也被吓垮了的模样,可她亦是个小女子,经历这样的事后,她又如何能不害怕?

        也就是军中这阵子让她磨练长进了不少,若是早前那副心性,先前想强装镇定也是装不下去的。

        哭了一会儿,她便回到床上将自己埋进被窝里,紧紧卷着。此时她脑中想到的,是数次救她于危境之中的李元祯。

        曾经她以为他能让她仰仗的,是他至高无上的身份,可今晚才发现,真正令她心安和莫名能给她底气的,其实是他那个人,与他的身份并无关系。

        只是他那时能待她有几分温柔,不过是当她是个跟班儿小可怜。一但知道她其实是假冒男子混入军中的女子,定不会轻饶了她……

        莫说温柔不再,只怕还得要了她的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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