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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臣泽看了眼时莺,对方脸上并没有心虚的表情,她现在把他吃得死死的,知道他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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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婷还算有眼力见,知道自己当了电灯泡,借口有事先下了车。她一走,时莺就被他拽到腿上,他掐着她的下颌,跟她密不透风地亲吻。时莺笑,“生气了?”
“只是在履行助理的职责。”他眼底晕着浓浓的情绪,喉结滚了滚,“晚上服务好了,总不能白天就懈怠?”
不正经。
时莺懒得理他,贺臣泽现在越来越黏人,她倒是知道他骨子里下流,但以前到底注意分寸,没这么过分。
一连待了几天,贺臣泽一直默默无闻地陪她。晚上也没有折腾,怕她第二天没有精力拍戏,从时莺的角度看,有些乖巧得过分。
直到某天晚上,时莺刷到贺臣泽助理陆霄的朋友圈——
“我感觉我老板精神好像不太正常,上次受伤也没伤到脑子啊[疑问.jpg]这两天总问我助理的必备技能和职业修养,我问他转行了?他云淡风轻地说,哦,在做女朋友的助理。我:???(此条屏蔽老板)”
时莺有些不敢置信,往下一翻又看见了柏巡发的朋友圈——
“贺臣泽你脑子要是有问题,我可以给你介绍医生。你明明可以有一万种折磨我的方法,你偏偏选择了最欠揍的那种。知道了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你和时莺复合了[微笑.jpg]也不知道有啥好开心的,追这么长时间才有个名分。”
她看了眼在浴室洗澡的某人,想了想没点赞,因为丢人。
贺臣泽对此还一无所知,他披着浴巾走进来,半干的头发上还往下掉着潮湿的水珠。时莺翻着剧本,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了一会儿,她躺下休息的时候,男人从身后抱着她。
时莺翻了会儿身没睡着,漆黑的眼珠转了转,突然说,“你手机给我看会儿。”
“怎么,查岗?”
虽然这么说着,但贺臣泽还是把手机递给她。时莺用着以前的密码,发现打不开,抬起手机给他看了眼,贺臣泽笑了声,“换成我们在一起那天的纪念日了。”
“……”好的,她刚刚还不太相信那两条朋友圈,现在基本上可以确认了。
她想到什么,“那以前的密码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殊的含义,三月二十六日是她的生日,凑六位数的时候在中间加了我出生的月份。”贺臣泽说得轻描淡写,末了还补充,“很小的时候,她过生日那天才能一家人坐在一起,后来只是懒得改了。”
虽然没说名字,但时莺知道是谁,也知道他最喜欢隐藏自己的情感,好像那是什么软肋,不能被旁人窥见似的。
时莺像是听了一段普通的往事,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她打开他的手机,贺臣泽还以为她要看自己有没有跟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往,所以并没有多心虚。然而时莺并没有,她点开了柏巡和陆霄的对话框。
贺臣泽:“……”
“你被【创建和谐家园】了?”她转过身,眼底有几分戏谑。
“莺莺,开心会儿不行吗?”他话里染了几分笑意。她哪儿知道,他这段时间有时候都会觉得这些都是假的,有时候甚至会梦见时莺永远离开,他一个人迷茫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突然辨别不了方向。
时莺嗤笑了一声,“跟小孩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十几岁。”
说来有趣,贺臣泽可能自己都想不到向来沉稳的自己会有这样的一面。他垂眼亲她,“那就十几岁。”
只是轻柔的吻,不知道最后怎么变得激烈,只是一个亲吻,时莺就被撩得呼吸急促。原本接下来的事是顺理成章的,但贺臣泽故意停下,揉了揉她的唇珠,“明天还要工作。”
时莺不依,似乎跟他较上了劲,把他撩到把持不住的时候又松开,嘴角带着得逞的笑,将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明天还要工作。”
他有些意外,反应了几秒钟后忍不住笑了一声。
时莺看的出来,他应该是想说她变坏了,也有几分甘拜下风的意味。
等他从卫生间收拾完出来后,时莺看他,眼尾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很勾人的眼神,“贺臣泽,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她觉得他这样失去控制的模样很有趣。
贺臣泽靠在柜子前,脸上投下橙色的光,睡衣懒散地系了个带子,胸口露出结实的肌肉,似乎还能窥见上面攀着的青筋。他想了想,还是认输,“以前也有过。”
“嗯?”
他指节弯曲,想抽烟,但最后还是作罢,沉默了好半晌才说,“莺莺,你太低估你的魅力了。”
他没有多说。但时莺却觉得信息量很大。她一直以为他以前没那么上心,可其实他也想过自己。那样看起来无欲无求、什么都不会沉溺其中的人也会偷偷想着她做无法启齿的事。她觉得好笑,于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贺臣泽问,“笑什么?”
时莺瞥他一眼,“笑你会装,你要是一开始就这副下流的样子,我肯定不会喜欢上你。”
“嗯?你以为我是因为谁下流?”
“……”怎么最后还怪她了?时莺见他要上床,想把他踹下去,刚伸出脚就被拽住。
他攥着她纤细的脚踝,往上一提,成了她用腿圈住他腰的姿势。不知怎么的,时莺就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跟现在的场景一模一样。还没来得及多想,贺臣泽松开手,“别招我,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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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 贺臣泽回去之后也忙起了工作,平日里两人会抽空视频通话,但大多时间都说不上两句话。贺臣泽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技能, 改编各种童话故事给她听, 听他胡编乱造,时莺慢慢地也就睡着了。
剧组少不了聚餐, 贺臣泽喝起了果汁,副导笑着, “老贺, 你怎么几天不见这么拉了?喝果汁是什么意思?”
“年纪大了, 喝不了。”他礼貌拒绝。
“大家都喝白的,你能不能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但贺臣泽不吃他这套, “体谅一下,家教比较严。”
其他人一听立马起哄起来,大家都了解贺臣泽的个性,什么时候听说他被哪个女人管过, “家里那位是谁?时莺?”
“不然还能是谁?”他眼底晕着温柔的笑意, 语气带着理所当然。
是了,这么多年贺臣泽身边除了时莺,没听过有其他女人。更何况他之前追时莺的事在圈内闹得沸沸扬扬,甚至为了对方命都不要, 除了时莺还能是谁呢?
倒是有不少人想取代时莺的位置, 毕竟贺臣泽抛开外貌不谈, 光是才华和成就就令人众星捧月。早年有人传过贺臣泽经常潜规则女演员, 事实上那些人连他的衣角都碰不着。
时不时有人不信邪, 觉得自己能成为万分之一, 不知死活地走一些歪路子。可惜贺臣泽在圈子里混得太久,那双眼睛看透了很多东西,那些玩剩下的套路在他眼里没有一点新意。跟他玩心眼只是被他玩死。
想到这大家一阵感慨,真不知道时莺做了什么,能让这样一个自命不凡的人变得深情,一改当年的脾性。
聚餐结束,贺臣泽手机响了一声,他看到来电显示,原本懒散的表情带了丝严肃,眼底沁出几分笑意,声音低低的,“查岗?”
“谁查岗?”她笑。
听到否认,贺臣泽理所当然地接,“那就是想我。”
时莺觉得他幼稚,没应这句话,“你昨天不是给我看了新家的布置,我想提点儿意见,这会儿,你应该回去了吧?”
“就这些?”他的语气里带着些不满。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贺臣泽站在车前,衬衫被风掀起一角,他伸手接过副导递过来的烟,“不问问我有没有喝酒,也不问问我身边有没有异性?”
她听出来了,贺臣泽这是求查岗。男人翻起脸来,也一样跟翻书一样,明明以前不让她管来着。时莺语气带着笑意,“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正好我最近想换个男朋友。”
贺臣泽原本想跟她开玩笑,结果成功被她气着,“莺莺,你怎么总能把我吃得死死的?”
他无奈,主动报备,“我还在外面,没喝酒也没有跟别人在一起,等会儿回去之后再给你回电话。”
电话挂断后,旁边几个人跟第一次认识他似地看着他,毕竟这么久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贺臣泽这副模样。以往的他总是带着点疏离意味的,总让人觉得跟他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站在他面前的人总会觉得自己像是一颗小小的尘埃,可刚刚他笑的时候,像是一瞬间雪山消融,温暖的春风拂过,万物复苏。
他上了车,副导感慨,“你刚刚的样子知道像什么吗?”
“什么?”
“像在撒娇。”
贺臣泽怔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这两个字会跟自己扯上关系。本来没这么觉得,越回想越觉得自己确实有那么几分像是在撒娇。他垂着眼,突然间唇角往上撩了撩,是意外又认栽的意思。
他掀了掀唇,最后也没解释。
拍戏的那几个月,几乎整个剧组都知道贺臣泽的情绪按钮是时莺。有时候进展不顺利,剧组气氛因为贺臣泽压抑的时候,时莺一个电话就能顺他的毛。
杀青后,贺臣泽接时莺去了新家,跟她要求的一样带了花园。里面的家具摆设都已经弄好,有些地方贺臣泽是按照以前去摆设的,他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你喜好有没有变。”
时莺指了指床单和房间里的几样摆件,“换了吧。”
他没任何意见,换什么都行,只要不是他。
等新家布置好,基本都是时莺喜欢的风格。她有些感慨,以前跟贺臣泽住的地方基本都是他的生活痕迹,他这个人专、制,让他习惯别人喜欢的东西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时莺打开一看,里面放满了自己的照片,什么时候的样子都有。不同的尺寸,都用精致的相框裱了起来。她原本想说些什么,但目光触及了角落,有些意外。一些照片网上是没有的,看起来是他拍的。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镜头下也会这样温柔地出现一个人。
“你这样很像偷窥狂。”时莺忍不住吐槽,“谁会在家里弄个房间放自己这么多照片?”
“万一你不在,我就不能睹照片思人?”
“没看出来你想思念我,只觉得你想犯罪。”
贺臣泽伸手将她拦腰抱起,一副真要“犯罪”的模样,时莺刚想让他别闹,他笑着将她抱在怀里,是逗她的意思。
他表情有一瞬间地停顿,胸口像是有温柔清澈的小溪缓缓流过,这才是家的感觉,连空气都更甜一点。
贺臣泽几乎能想象到以后的生活,他亲手做上一桌美食给她吃,饭后两人一起躺在沙发上看喜欢的书。下雨天,他静静地抱着她。
“贺臣泽。”